第八章 殺 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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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已經全部圍殺上來僅剩的三十幾個帶甲的強盜,輕撫刀身,滿腔豪氣衝天,使出‘後世’在抗日戰爭中曾令日寇聞風喪膽的西北軍大刀片,二十九軍的大刀刀法《破鋒八刀》:迎麵大劈破鋒刀,掉手橫揮使攔腰。零點 看書

    順風勢成掃秋葉,橫掃千鈞敵難逃。

    跨步挑撩似雷奔,連環提柳下斜削。

    左右防護憑快取,移步換型突刺刀。

    尹銘‘後世’身為特種兵,雖然身經百戰,但使用冷兵器與這這麽多持械歹徒對敵,卻也是生平頭一次。這時他戰意已達頂峰,全身勁力鼓蕩,戰意更漸漸湧將上來,寶刀飛舞,*得一眾強盜無法近身,偶爾一兩個近身皆被七星寶刀劈中,屍首分家,一刀兩斷。那倆個領頭的黑衣大漢,見己方三十餘人竟然對一個小孩毫無辦法,不時的還倒下一倆個,心中大是著急,大聲叫道:“大家全力圍殺他,不要讓這個小雜種太過囂張!”

    尹銘酣鬥之際,戰意上湧,狂氣漸漸勃發,聽得有人破口辱罵,不禁怒火中燒,不可抑製,暴喝道:“你***狗雜種,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突到那叫罵之人近前,一招迎麵大劈破鋒刀向他直劈過去。那叫罵之人不曾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就見眼前刀光一閃,一顆人頭伴著漫天噴湧的血霧,衝天而起,“唰,唰!”又是刀,身體頓時支離破碎。好快的刀!

    群賊見到此景又是驚惶,又是憤怒。而領頭的黑衣大漢先是看到近兩百人的隊伍已被殺的三成不到,後又見自家兄弟被殺,更是暴躁不安,狂呼著:“弟兄們,殺呀!誰能殺了他,我賞金一千!”說完率眾衝殺上去。

    “殺呀!將他碎屍萬段。”“殺!”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賊人聞聲各個重抖精神,奮勇當先,咆哮著衝向尹銘。

    尹銘怒喝道:“好,來吧,看你們人多又能奈我何?”惡鬥之下,尹銘已狂性大發,陡然間猶似變成了一頭遠古猛獸,右手七星寶刀橫掃而出,將他身旁一人劈為兩段,右腳直踢,又踢中一賊心窩,頓時吐出一口濃血,死於非命。尹銘連殺數人之後,更是出手如狂,七星寶刀上下飛舞,橫砍直劈,威勢無人不可當,但見低丘上點點滴滴的濺滿了鮮血,尹銘的身前身後倒下了不少屍骸,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他已顧不得左手的箭傷,殺紅了眼睛,逢人便殺,遇人就砍,也不知多少人死於他的刀下。但他並沒有因為殺戮而喪失理智,相反他正處在一個極其奇妙的世界,周圍敵人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每一個舉動,他都能預先判斷出來,提前做出反應。所以即使麵對這三十多個凶悍而不畏死之士圍殺,不僅遊刃有餘不落下風。

    反而這些本是各州郡犯事的豪傑強盜,在其自己地盤均是享有大名,如今被有心人聚眾於此,雖十之**都是*上梁山,幹著這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勾當,這殺人放火之事,不要說看得多了,自己幹也幹的多了。但像此刻這般驚心動魄的惡鬥,卻實是從未遇見過的。敵人隻有一個,可是他如瘋虎狂獅、如鬼魂魅影,忽東忽西的亂砍亂殺、狂衝猛擊。其中不少高手上前對戰,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數給斬殺了。群賊均非膽怯怕死之人,然眼見敵人勢若顛狂而又本事高強無人能擋,低丘之上血肉橫飛,人頭亂滾,滿耳隻聞臨死時的慘叫之聲,此時已有大半人起了逃走之意,若非千兩黃金以及人多勢眾,均抱著僥幸心理,隻怕早已離開。

    尹銘雖然殺的痛快,卻不得不對那些強盜凶狠強悍大是讚歎,就身體素質和戰鬥意識而言,比之前的鮮卑勇士毫不遜色,隻是可惜沒有經過良好的軍事訓練。想到此處,心中突然一動,這些人要是交給自己用‘後世’的方法來訓練,那麽在冷兵器時代將會是無敵的存在。心中想著自己如擁有一支這樣凶悍的軍隊,那就可以縱橫天下而無所畏懼了。腦中所想,心中所動,何不將眼前這些虎狼之士收服呢?如果能憑著自己強大的武力,將這些凶狠彪悍的虎狼之士懾服的話,那麽這些虎狼之士將是他尹銘最忠心的死士。

    想到不如做到,尹銘張眼望向人叢,睹見那領頭的黑衣大漢,一式移步換形突刺刀,穿過人叢,“噗嗤!”七星寶刀猶如一道閃電刺進黑衣大漢的心窩,左腳踢出將屍體踢飛,緊接著一個橫掃千鈞,把突上來的強賊*退數步,然後飛退數尺,抱刀而立,猶如煞神一般,俯視著衝殺而上的群賊大喝道:“賊首已死,爾等還要上前送死,枉鬆性命嗎?”

    那些強盜本就懼其神勇,此時聞言不覺呆立當場,望著低丘之上身首異處,膛破肢斷的十幾二十個兄弟,再看看幸存下來的不到二十人的同伴,一時間憤怒、膽寒、恐懼、無力、慶幸等等複雜的心情紛紛泛起心中。

    “隻要你等從今往後,拋下屠刀,改過自新,不再聚眾為寇,我今日便放你等一條生路。”尹銘欲擒故縱道。

    強盜們“哄!”的一聲,你看著我,我盯著你,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打又打不過,想跑,那邊還有一個狠得,無所不在的槍刺矛影,箭無虛發的流星飛矢。於是,一齊望向尹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尹銘委實覺得好笑。

    “你說的話當真?”其中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尹銘虛舞一個漂亮的刀花,將刀反手收到背後說道。

    “好,那我們可以走了?”又有人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豈有言而無信之理。”尹銘喝叱道。

    “走?走去哪裏?”“我們能去哪裏呢?”“哪裏容得下我們?”“這個世道我不殺人,難道讓人來殺我?”人群又是一陣嘩然,眾人神情沮喪,憤慨。

    “我們跟他們拚了,這個世道本就是人吃人的,你不殺人,人就來殺你。”個中極其凶悍之人,不顧已經在呂布帶領下圍剿上來的商隊護衛,顯然對生存已不報任何希望,這是尹銘沒有想到的。

    “人活著就有希望!天下之大難道就沒你們安身立命之所嗎?”尹銘一聲大喝將剛剛出現騷動的人群喝止住。

    “你的話興許有幾分道理,但我等若非萬不得已,走投無路,又怎麽會聚眾於此,苟且偷生呢。”話音剛落,人群再次騷亂起來。

    “呔!你們聽我說。”尹銘再次爆喝止住騷亂,望著眾人說道:“人死了將一無所有,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樹挪死人挪活,隻有你們願意,以後就跟著我。不敢說跟著我,大家以後就可以大富大貴,但是我敢保證,你們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做人。”鷹視眾人,沉聲說道:“現在,心存希望的站到我的左邊,想死的站到我的右邊。”

    眾人一時茫然,相互對望。終於,一個身形緩慢的走了出來,走到尹銘的左邊,望著尹銘將七尺長刀倒插身前,靜靜的立於一旁。接著又走出倆人,學著第一個人的樣子,刀插於地,靜立尹銘的左邊。有了第一個,第二個、三個,就有第四個、五個、六個???最後所有人都站到了尹銘的左邊。看來,沒有人真正願意去死,隻要有一線希望,都會選擇活下去。

    呂布止住了蠢蠢欲動的商隊護衛,靜靜的望著這個自己為之效力的,小自己十二歲的義弟,看著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勇武,弱冠之齡便有這般手段,心中感慨萬千!

    烏雅夫人與洛叔也已趕到,濃烈的殺戮之氣仍未消散,滿地的血肉致使他們駐首遙望,正好看到尹銘收服群匪的場麵,倆人早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可思議,連連的震驚已經麻木了他們的心髒,此時隻是相對一望,莞爾一笑,好像這本來就應該是這個結果的。

    而在不遠處,由十來個侍衛護衛著的幾輛大馬車上,鑽出倆個文士儒生打扮的男子,一個頭戴高冠,身著灰色長衫,短須麵白,儒雅大方;旁邊則是紫巾青衫,三寸胡須柔細而有光澤,飄逸不凡,年齡皆在三十歲左右。

    “唉!亂世之秋啊!”灰衣儒生首先鑽出馬車,無限感慨道。

    “子栩兄,此話差矣!如今十月中旬,正值隆冬,何來之秋?”青衫文士隨後而出談笑道。

    “哦,是啊!天災**,賊寇四起,生靈塗炭,百姓多災,朝綱大亂,蒼天不佑我大漢啊!”灰衣儒生戚聲悲歎。

    “二月,大疫。五月庚申,永樂宮署災。秋七月,巴郡板楯蠻詣太守曹謙降。”青衫文士亦是神情傷感,看著灰衣儒生詢問道:“子栩兄,即心懷百姓,何以請辭上蔡令,置百姓而不顧呢?”

    “元常兄,明知故問啊,你又何必辭了陽陵縣令呢?。”灰衣儒生也不直麵回答反問道。

    “啊哈!我是身體有恙,不得不請辭。”青衫文士打著哈哈說道。

    “哦,是嗎?即是身體有恙,卻又為何與遊走關外?”灰衣儒生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緊追不舍的問道。

    “賊人都被打跑了嗎?”青衫文士對著護立一旁的護衛轉移話題道。

    “回鍾先生話,大隊賊子均已被殺退,還有一小隊精銳被救我等之少年勇士領著其餘兄弟圍在一矮丘之上,倘在做困獸之鬥。”侍衛中看似頭目的帶有一絲興奮的回答道。

    “那爾等還不前去相助。”灰衣儒生連忙說道,顯然青衫文士話題轉移成功。

    “那些賊子已經不足為慮了,有那位少年勇士在就行了,我們若是全都前去,反而起不了任何作用,倒是車隊還需要守衛,畢竟那些散逃的賊子逃的並不遠。”那頭目負責任的說道。

    “對,對,你等好生守衛,謹防賊人再來惹事。”灰衣儒生亦不敢放鬆警惕道。望著身邊青衫文士說道:“元常兄,你我不如下車走走,也好看看那位少年勇士如何擒拿賊子餘孽。”

    “如此甚好,正待好好見識見識那位少年勇士。”青衫文士讚同道。

    “二位先生,且慢!”侍衛頭目攔住道。

    “這是為何?”灰衣儒生說道。

    “甄先生有所不知,前方場地經過一番廝殺,場麵屍體橫陳,血腥太重,二位先生均身嬌體貴之士,實在不宜前往。”侍衛頭目勸阻道。

    “無防,我等苦讀聖賢之書,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拔劍殺賊,征戰沙場,受先天所限,不敢逞強,然血戰沙場之景,此番正要見識一二,子栩兄你以為如何?”那位青衫文士不以為意道。

    “我大漢將士麵對凶殘賊寇,敢挺身上前死戰沙場,我等何懼一點血腥。”灰衣儒生說完對青衫文士說道:“元常老弟,前麵有請,我緊隨其後。”

    “如此在下先行一步,失禮了。”青衫文士躬身對灰衣儒生以禮,轉身望著低丘行去,灰衣儒生果然隨後而行,侍衛頭目不敢懈怠,急忙派出倆個侍衛隨行護衛,謹防有失。

    因適才商隊護衛將車隊緊緊護衛,是以車隊附近血腥不重,死傷者皆為商隊的傭工民夫,或被羽箭射死或為刺死,死狀雖慘,卻也不是沒有見過,是以心中隻是唏噓。可是當此二人行至殺場中心時,二人臉色已變,漸漸的由白轉青,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滴,身體亦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但二人礙於文人的麵子,抵死不退,緊依著倆個侍衛蹣跚而行。倆個侍衛見到此景,隻有相對苦笑,這些士人怎麽都這樣。

    半裏地竟走了大半個時辰,待到了低丘之時,二人所見到的就更為慘烈了,兩人根本不敢起腳,看著滿地的缺肢斷腿,碎屍盤腸,鮮紅的血跡,乳白的腦漿,二人再也忍不住“哇,哇!”狂吐不已。就是那兩個侍衛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他們見過了太多殺戮,經曆過眾多的血腥場麵,但像這般場麵卻是頭一次見到,強忍住翻江倒海似得腸胃,盡量不吐出來,但是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腿,卻也不敢踏出半腳,望著低丘上的同伴,心中敬佩不已。

    可是,他們又那裏知道,低丘上的同伴比之他們更是不如,剛才往上衝時一點都沒覺得,待發現腳下人頭滾滾,盤腸湧動,紅白交融的鮮血與腦漿沾滿雙腳時,抽身退去已是來不及了,現在隻有死撐到底,慘白的麵孔泛起一層青芒,不說倒也看不出是驚嚇過度,還是脫力失血過多。

    兩個文士將腸胃裏所有食物都倒出來之後,再不敢久留,轉身回商隊去了。而尹銘那邊已經全部搞定,現在他的身前昂首挺立著十八條大漢,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了沮喪,沒有了恐懼,更沒有了對生存的茫然。看著昂立於眼前的十八個強悍精壯的漢子,尹銘即欣喜又懊惱,欣喜自己終於擁有了自己私兵,雖然這個私兵隊伍還很小,但是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的私兵隊伍將會成為這個時代最強悍的軍隊;可又懊惱自己下手太狠,太重了,三十幾人被他殺了大半,竟然連一個重傷倒地的都沒有,更奇的是眼前的十八人無一人受傷。由此看出,在尹銘的刀下是不會有受傷者,受傷就一意味著死亡,不管是被他劈中還是砍中,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呂布雖先前就已見過被尹銘殺死的人,可那畢竟隻是一個死人,但眼前的一切卻是親眼所見,這個義弟下手確實太狠,以前總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可如今與他一比,便是小巫見大巫。

    低丘上的站著的人均非外行,是以都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各人的感受卻不盡相同。商隊侍衛若非親眼所見,就算打死他們也不相信,在他們看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竟有如此神勇,而且這般心狠手辣,看向尹銘的眼神就如同望著死神一般,即是敬佩又是畏懼,反而是對呂布敬重有加,誰讓現在呂布比尹銘更顯神勇,尤其是呂布那俊朗冷酷的麵孔,騎著駿馬,英姿颯爽的身形,傲視一切的風采,讓他們崇拜的不得了。

    然而,十八個歸附的強悍的大漢卻是將尹銘視作神明,頂禮膜拜,尹銘的武勇讓他們從心底拜服,尹銘的豪邁使他們甘心赴死,今後他們隻為一個人而活著,那便是他們唯一的主人,那個弱冠之齡的男子漢大丈夫——尹銘。

    “亂世人無所歸,部曲永隨將。”尹銘看著自己這隻有十八人的私兵部曲,突然想到了這句真正導致亂世軍閥混戰的話,而此時此刻的情形不是正好印證了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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