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它。”若若夕小手又將楚天脖子勾緊了一些，“摩睺羅伽是魔界，曾經一位領主的名字，和我們修羅族一樣，摩睺羅伽所屬的種族，在魔界有著很強大的勢力和地盤。”

    “那個種族，在魔界被稱作為大蛇一族，摩睺羅伽不過是他的本名，他活著的時候，魔界所有鬼神都稱他為大蛇王。”

    “大蛇一族？”楚天皺了皺眉。

    “我感到很奇怪，那個人類竟然知道摩睺羅伽的真名。”若若夕美目微微收緊，神情終於從十四歲小女孩的身ti中分離出來。

    “這沒什麽可奇怪的，那些人是崇拜摩睺羅伽的信徒，知道他的名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楚天道。

    “不，知道摩睺羅伽真名的人，一定和他有著非同一般的聯係。我覺得……”她忽然抬頭看著楚天，“有人得到了摩睺羅伽靈魂賜予他的力量。”

    “靈魂的力量？”楚天眼中微微不解。

    “就如同我給你的力量一樣。”若若夕紫色的眸子中流光一閃，楚天心中微微一沉。

    和我一樣，擁有鬼之力量的人……

    “對了，那個時候哥哥好厲害，又能變火又能變出冰塊來，哥哥是怎麽做到的啊。”若若夕忽然拍了他一下，又恢複了天真可愛的模樣。

    “那個啊……”楚天o頭，他自己也說不上，那時使出魂力的一刹那間，竟然可以將魂氣化為火焰擊出，隨後又聚出冰霜卷起風暴。仿佛自己xiong中有五種氣流不斷轉動，自己可以隨心所yu地使用任何一種，根本無須吟唱也無須結印。但戰鬥過後，自己再要使出那些魂術，卻是無法做到。

    可那個不是魂術，卻又是什麽。這個問題楚天琢磨了好多天都沒有想透，這是聽若若夕提起，腦中又開始糾繞起來。

    他嗯嗯拖了一長聲，不知該怎麽回答。這時一絲濃濃的臭味，忽然鑽入他鼻中。

    “什麽味道。”楚天皺了下眉，若若夕也隨即捂住小鼻子。

    這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臭味逐漸擴大，逐漸在城牆上濃濃彌漫而開。楚天心中忽然一驚，自己聞到的，是屍臭。

    他幾步奔到城牆前，這時，眾人耳畔都響起了密密細細嘈雜的微響，仿佛齧齒類動物在悄悄磨著牙齒，慢慢連成一片，與濃濃的屍臭味一同將聖啟城籠罩在其中。

    今夜暗月無光，城牆下方看上去仿佛無比深淵一般。楚天伸手接過一支十字弓，手臂貫力將其拉伸至極限，箭矢遂帶著濃濃的魂氣急射出，在黑夜中劃過一絲耀目的光流，隨即落地點燃了鋪在城池前方的硫磺，明亮的火焰猛地竄起，隨之蔓延而開，形成一條長長的牆。

    火光之中，城牆上的眾人隻見遠處的黑暗中，數不盡的影子壓擠在一起，在夜色中仿佛一個個醜陋的剪影，扭動著朝著邊滾湧而來。

    “是……是民眾……”一名衛兵忍不住驚叫起來，遠方火焰升起之處，一個衣衫襤褸的農夫跌跌撞撞自黑暗中衝了出來，竟不理會麵前燃起的大火，徑直衝入了其中。長長的火牆前，無數平民扭曲著身子從黑暗中湧出，潮水一般向城牆處湧來。

    “閉嘴！”一名軍官在那衛兵頭上扇了一巴掌，隻見那些狂奔而來的平民紛紛衝過火牆，渾身被烈火燃著卻絲毫感覺不到痛苦般，仍不停瘋狂扭動著手臂和頭顱，飛快地朝這邊奔來。

    若不是親眼看到，誰也無法相信眼前這等恐怖的景象。雖然上頭言明過，這次的敵人是被控製的死屍，但如此怪異之事，軍中人人均是從小到大聞所未聞。若不是軍中無戲言，恐怕人人都會將此事當作一個玩笑。此刻望著下方的情景，兵士們心中這才驚恐起來，要和眼前這些沒有直覺和痛苦的屍體作戰，所有人都是出自娘胎頭一回。

    “終於來了，還真是讓人好等。”楚天嘴角一揚，對身邊的軍官道，“所有人迅就位，準備作戰！”

    “是！”八名軍官同時應聲而去，急促響亮的鍾聲遂在聖啟城上空響起，從睡夢中驚醒的衛兵們，紛紛爬上城牆，守住各自的位置。

    硫磺燃起的大火很快被蜂擁而至的屍體所壓滅，屍群們奔跑著直向城牆而來，度竟是奇快。

    “所有人，聽我命令！”楚天站在城牆中央，望著不斷逼近的屍海，慢慢抽出腰間長劍，所有士兵在他的身後緊緊繃著身子，屏息凝神緊緊盯著少年的背影。

    “投石車，準備。”楚天在寒風中眯起眼睛，估算著屍群距城下的距離。身後遂響起一片機括扳壓之聲，兵士們使出全力，將數噸重的巨石推上投石車的裝鬥。

    風中嘶啞尖利的叫聲逐漸清晰了起來，人們甚至可以看到屍體腐爛破爛衣衫上的血跡，士兵們握著弓弩的手，不jin抖動了一下。

    “放！”楚天一揮手，強大的石塊遂呼嘯著從耳旁飛過，數十枚石塊劃過一條沉重的弧線，落入遠處層層疊疊中屍海中，但隨即便被不斷撲上的屍體淹所沒。

    最前方的屍群離城下已不到五百碼，奔跑中的一排屍體忽然栽倒，落入了預先在城前挖掘的壕溝中。旁邊費爾拉看到楚天手勢，大聲喝道，“快放火箭！”

    數百名驚呆住的衛兵，這時才反應過來，忙將手中十字弓對準天空，點燃抹在箭頭上的鬆油。一簇簇火點遂相繼射入夜空，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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