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回來了（下）

    埃弗雷接到的密信沒有任何署名，但是能用這種語氣對埃弗雷講話的，在埃弗雷心中隻要一個——格裏菲利。

    埃弗雷沾著格裏菲利光，隨他南征北戰後，讓他從不顯山露水的父親夫辰親王撈到了北疆總督這個天字號實缺，看似尤欽茨陛下順手人情給斯德曼家族麵子，其實不然，夫辰是先皇尤欽茨陛下親弟弟，尤欽茨陛下這是把軍政大權牢牢的抓在了皇室手中。

    對政治不再陌生的格裏菲利，當然第一時間認清了尤欽茨陛下的用意，但是，你抓了老的，我不會抓小的嗎？而且，格裏菲利始終認為埃弗雷是個聰明人。

    事實上格裏菲利是對的，斯培爾上台後，第一時間拉攏的不是夫辰親王，而是掌管北疆大軍實權的埃弗雷，在他決定對南疆開戰後，一邊許諾給埃弗雷南疆總督之位，一邊讓新任的帝國軍務大臣蘇曼催促北疆大營至少調派十萬軍隊趕至羅奈歌聽候調遣，可謂恩威並重。

    夫辰親王自然也知道，隻是這位閑散多年的親王顯然還沒有熟悉政治，他立刻催促埃弗雷帶兵跟他一起去抱斯培爾的大腿。但是埃弗雷的眼光顯然要比夫辰毒辣的多，斯培爾許諾的再多，先不說他事後會不會兌現，問題是，他說話能算數麽？他把自己當個皇帝看，還有六名帝國騎士沒表態呢，簡單點說，新皇對帝國軍隊的影響力，遠沒有帝國騎士大，不要忘了，那六個帝國騎士，不管是格裏菲利，德龍裴隆還是烏爾薩，那都是堪稱美尼德軍魂級別的人物，隻要他們六個說你斯培爾不行，斯培爾就是召集一百萬兵馬在身邊，到時候能指揮動幾個？

    更關鍵的是，埃弗雷對格裏菲利有過承諾，他在皇家演武場親口對格裏菲利說過，他以後會一直相信格裏菲利。就因為這樣一個態度，他在格裏菲利掌權南疆後，從一個兩萬人的二線兵團軍團長的位置，一躍成為了主力軍團紫金花軍團長，然後就是北伐勝利後，新任的軍務大臣烏爾薩愛屋及烏，名義上整個北疆大軍歸夫辰統管，實際上在烏爾薩的安排下，埃弗雷以副帥的身份掌管了全部的北疆大軍。

    麵對斯培爾拋來的橄欖枝和父親夫辰以及蘇曼的催促，埃弗雷就是一個字，拖。他跟其他幾位帝國騎士一樣，也在等，等格裏菲利的消息，因為埃弗雷清楚，就算他起兵到了羅奈歌，等格裏菲利回來了再臨時反戈投向他，那也會給他們之間的信任或者說友誼畫上汙點，遠不如按兵不動，等著格裏菲利來召喚強。

    所以麵對多方的催促，埃弗雷幹脆玩了一招告病，同時讓父親夫辰帶著兩個連戰馬都稀缺的二線兵團加上一些青壯苦力湊了五萬人慢吞吞的趕向羅奈歌，萬一格裏菲利真被羅絲玩死了，他埃弗雷也好向斯培爾有個交代不是，大不了南疆總督不做了。

    事實上除了東疆總督早就被斯培爾買通了，第一時間響應號召派了十萬兵馬外，西路總督幾乎跟埃弗雷一樣的態度，以暗黑之地的半獸人犯境為由，點了五萬老弱殘兵帶著慢悠悠的走向了羅奈歌。

    這就是政治，大家表麵上一團和氣，暗地裏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就像一句話說的那樣，貴族，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你斯培爾要是有超過一半的帝國騎士支持，你調兵我們莫敢不從，既然沒有，那我就保留實力等著他們幾位的意思。

    與此同時，西疆大營外展著一對鬥氣光翼飛來了兩個陌生的漢字，一魁梧一消瘦，一手持三米戰槍一腰挎彎刀背負長弓。

    “軍營重地，止步。”塔樓上的哨兵立刻彎弓搭箭，發出口頭警告。

    兩個男人立刻落下相視一笑，似乎對哨兵的素質感到滿意。魁梧的男人拿出一枚徽章亮了亮，亮開嗓子喊道：

    “帝國第二騎士，德龍裴隆。”

    消瘦的男人緊跟著拿出一枚徽章拋了拋，“帝國第五騎士，京察兒。”然後又看著手心的帝國騎士徽章喃喃自語道：“真是個陌生的玩意兒。”

    不錯，來的就是德隆和京察兒，他們隻用了五天時間，就從影月穀趕到了西疆大營，就像老休斯特爾說的那樣，整個暗黑之地現在就是斯德曼家族的後花園，德隆和京察兒一路施展鬥氣飛翔，累了後，他們途經的路線上，早就有人得到迅隼傳信沿途各個聚集點準備好了快馬，就這樣連跑帶飛，數千裏大半個月的路途，他們五天都趕到了。

    片刻後，西疆大營正門大開，留守西疆大營的副帥半跪行了個騎士禮後說道：“奉西疆總督大人的命令，若帝國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九，任意一位帝國騎士前來調兵，西疆大營留守的十萬大軍將誓死追隨。”

    “嗬嗬，這個西江總督真會取巧買乖，是個人才，”京察兒笑了一句，對德龍說道：“他明知道阻止不了我們調兵，幹脆光棍的賣個人情，看來我們要請他喝酒了。”

    “嗬嗬，隻要你回來了，那個總督敢找你要酒喝，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德龍也笑了一句，事情比他預料的還要順利，看來這個斯培爾還真是沒有當皇帝的命啊。

    沒想到這個時候副帥又插了一句，“德龍大人說的對，總督大人離開後特命令我每天準備一桌酒菜，就等騎士大人們賞光了，每天一換，保證新鮮…”

    德龍和京察兒啞然，這個西江總督還真是個妙人兒，如果不是看著哨兵還算盡職盡責，他們差點就以為這個總督是個酒囊飯袋的馬屁精了。

    “酒就不喝了，現在給我立刻點兵出營，同時給監察院去一份飛書傳信，告訴他們，我們來了。”

    ……

    斯培爾原本計劃一個月就對南疆開戰的計劃破產，直到多等了半個月後，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西北兩路大軍，雖然不是預計的各十萬，但是加上羅奈歌和中央要塞的兵力，四十萬已經綽綽有餘。美尼德帝國四大疆域總督，南北各擁二十萬軍隊，東西為十五萬；京都羅奈歌二十萬，比利尤斯山口要塞十萬，共計一百萬軍隊。

    依然是神聖曆2021年三月十八這一天，亦祭旗、出征。

    或許很多人都為了圖個好兆頭，把這一天視為了出征的好日子，包括準備舉行一個祭旗儀式後，就要禦駕親征南疆的斯培爾。

    美尼德帝國京都羅奈歌南門外，彩旗飄飄，軍旗招展，長槍林立，一眼望去數十萬大軍排著整齊的隊列，一片蕭殺肅目之色。

    臨時搭建的觀禮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正中安放著一張黑木製成，繪著獅心和皇冠圖案的軍案，上麵一字排開了十餘枚令牌。一身猩紅戰甲的斯培爾，頭頂紫金皇冠居中而立。在他的身後，帝國第一騎士，監察院長魅修，第七騎士近衛騎士團團長翰奴俾，第八騎士軍務大臣蘇曼，宰相瓦爾津，神聖教廷常駐美尼德中央大教堂的狄米特主教，還有東、北、西以及中央要塞的四位總督大人，一字排開，隻等祭旗發令出征道拉斯。

    斯培爾在上位後，對道拉斯宣戰完全是迫不得已，因為缺少了帝國騎士的支持，他這個一不是儲君，二沒有先皇遺詔上位的新皇，根本就不具備合法性。在獲得魅修的支持後，現在真正能威脅斯培爾皇位的隻有一個人——第九騎士格裏菲利。而其他幾位帝國騎士沒有表態，其實就是想看斯培爾兵臨南疆後格裏菲利會不會出現，如果格裏菲利現身，那麽在這個傳說中屠神的英雄麵前斯培爾必然失敗，如果不出現，則證明格裏菲利真如傳聞中的那樣不在人世了，就算德龍裴隆回來，斯德曼家族也隻有放棄南疆遷往影月穀這一條路了，到時候幾位帝國騎士在表態支持斯培爾也不遲。

    所以這一仗對斯培爾至關重要，關乎著他能否坐穩皇位的關鍵，他必須要打，當然，最好的結局是格裏菲利真的死了或者被蛛後羅絲囚禁了，而他又取得了南疆的勝利，到時候大皇子庫伊特和先皇究竟是怎麽死的，已經無關緊要，畢竟，曆史都是有勝利者書寫的。

    按照程序，斯培爾站起來發表了一通拉攏軍心，鼓舞士氣的演說，無非就是斯德曼家族占據南疆後，與奧蘇人勾結，擁兵自重暗中自立為王，企圖分裂美尼德帝國大好河山，我們乃正義之師，有神聖教廷相助，當奮勇殺敵，事後當論功行賞。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們四十萬人去打隻有二十萬人的叛徒，還有主這個神明佑護，贏定了。

    斯培爾講完後，幾十萬大軍一起喊出了口號，“帝國騎士，帝國的鎧甲。”

    “帝國騎士，帝國的鎧甲。”這是美尼德軍中一直沿用的口號，這個口號在平時沒有問題，但是在沒有獲得足夠帝國騎士支持下就倉促上位的斯培爾麵前，就很有一點諷刺意思了。

    蘇曼揮手示意肅靜後，就在旗令官揮動旗幟，喊道：“祭旗出…”

    “報…”一匹監察院的黑馬疾奔而至，急促的聲音生生把旗令官的喊道嘴邊的“征”字逼了回去，把一封剛剛收到的加急軍情送到了觀禮台上魅修的手上，魅修看完臉色不變手卻輕輕一抖…

    “北疆副帥埃弗雷致帝國監察院及全國人民書：二皇子斯培爾弑兄弑父陰謀上位，我埃弗雷視為不恥，將盡起北疆大軍揮戈羅奈歌討之，還皇室一個正統，還律法一個清明。”

    字跡是銀鉤鐵畫，一氣嗬成，把自己的決心彰顯無疑。

    站在魅修身邊的斯培爾看的是臉色氣成了紫色，他把信筏扔給了旁邊的夫辰親王，剛剛還春風滿麵的夫辰親王看完後，兩眼一黑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還一臉不相信的抗辯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怎麽會？埃弗雷他怎麽敢…”

    是的，埃弗雷怎麽敢？觀禮台上的魅修斯培爾包括宰相瓦爾津以及蘇曼都在納悶，誰給埃弗雷這個跟隨南疆大軍起兵造反的膽子？

    “難道是他沒死，回來了？”斯培爾首先想到了某種可能，對他而言，這是最不幸的可能，至於‘他’是誰，眾口不宣而心知肚明，也隻有‘他’最有可能策反埃弗雷，帶頭窩裏反。

    西疆總督偷偷瞅了一眼夫辰捏在手裏的信筏，心裏暗罵，“埃弗雷這狗崽子狠啊，連老子都賣了。”不過這位奸猾的總督是打心眼裏嫉妒埃弗雷，要是真的扳倒了斯培爾，不管誰繼位，第一個亮明身份，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扇斯培爾一巴掌，帶頭起兵的埃弗雷必當在以後前途一片光明。

    台上的諸人麵麵相覷，現在埃弗雷率領十五萬鐵騎已經直撲羅奈歌而來，跟南疆大軍南北夾擊之下，對斯培爾來說，已經有戰略主動轉向了被動，雖然目前斯培爾控製軍隊的人數依然占優，但是埃弗雷這帶頭一反，天知道會帶來什麽連鎖反應。

    “狄米特主教大人，您看教廷的騎士團…”蘇曼到底是帶過兵的，轉而向狄米特求援。在阿姆私下調走十二萬神聖騎士團後，三年來神聖教廷早已招募補齊了這些數量，有盡十萬的神聖騎士駐紮在美尼德帝國境內。

    狄米特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雖然教廷聲明支持斯培爾，但是昇光大人暗中對狄米特有言在先，如果格裏菲利回來一切作廢。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誰給了埃弗雷膽子，格裏菲利是不是已經秘密回來了。

    但是現在不表態不行啊，狄米特沉思一下，說道：“我們盡可能的立刻調集神聖騎士團趕赴羅奈歌，但是隻負責羅奈歌的安全防禦。”

    狄米特的雖然沒有說要出兵直接作戰的意思，但是他表明了如果有人偷襲羅奈歌，他一定會反擊。這等於徹底解決了斯培爾和蘇曼的後顧之憂，讓他們稍稍安心。但是狄米特不這樣想，如果敵人都打到羅奈歌了，我還反擊個屁啊。

    就在蘇曼召集眾將上台重新部署作戰計劃時，第二匹報信的黑氣騎再次疾奔而至，讓他們的心跳無形中加快…

    “美尼德帝國第二騎士德龍裴隆攜帝國第五騎士京察兒告帝國監察院及美尼德帝國全國人民書：“我等以帝國騎士身份已接管西疆十萬大軍，不日即將兵臨羅奈歌，徹查先帝與大皇子庫伊特離奇死亡之謎，肅正朝綱，再論皇位之歸屬，給美尼德千千萬百姓一個公正。”

    這份告示口氣算是比較公正婉轉的，魅修神色不動的看完後遞給斯培爾，“看這個語氣，是第二騎士德龍裴隆不假。”

    斯培爾看完後臉上紅白交替，心裏詛咒這萬惡的帝國騎士製度，不是他不想廢了德隆和格裏菲利帝國騎士的身份，問題是美尼德立國之初帝國律法就明確規定，選任或者罷免帝國騎士必須有超過半數的帝國騎士認可，有皇帝裁定後才能生效。而且還強調這條規定，曆任皇帝不許廢除，否則，全國皆可討之。

    格裏菲利的第九騎士名號，則來得有些取巧，當年麵對無敵的血玫瑰高颯，尤欽茨陛下與多數帝國騎士商議後決定，誰能殺了高颯，就封誰為第九騎士。此舉更多的用意是鼓舞軍心的作用，沒想到格裏菲利走狗屎運竟然真的殺了高颯，這也是格裏菲利在獲得第九騎士身份之初不受美尼德人待見的原因，畢竟，他並沒有與帝國騎士相匹配的實力。

    但是現在不同，先不說神明現世的消息流傳出來之前，他在美尼德人心中地位是如何的高，神明現世後，人家屠完了龍又跑去屠神了，一個麵對神明都能肆無忌憚的帝國騎士，這個絕對的瀆神之舉也許讓美尼德人對他的崇拜化為了忌憚，但是這並不妨礙，能隨時左右帝國局勢的大多數帝國騎士們，唯他馬首是瞻。

    斯培爾怒目看向了西江總督，這位總督大人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光棍，立馬跪在斯培爾的跟前，一把鼻滴一把淚的說道：“陛下明鑒啊，帝國騎士有權臨時接管帝國軍政大權，先不說小人在這裏鞭長莫及，就是還在西疆，也阻止不了啊，這下我西疆民眾可要受苦了，沒有了軍隊震懾，半獸蠻子們要糟蹋多少田地啊。”

    看著說的跟真的一樣的西江總督，蘇曼拉了拉斯培爾，向著一直沒有發言的魅修使了個眼色。不等斯培爾過去求助，魅修已經發話，“不要慌，他們兩個是帝國騎士，難道我就不是嗎？”

    蘇曼與斯培爾一聽大悟，對呀，德龍他們把兵帶來了，到時候魅修這個第一騎士出麵，軍隊到低聽誰的還真不好說，畢竟不是嫡係。

    不過，當又是兩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後，他們臉上剛剛綻放了一點笑意立刻凝固，就連一直坐懷不亂的魅修，臉色也跟著大變，這個時候，又是誰來傳信的呢？

    “美尼德帝國第三騎士艾瑪勒攜第四騎士烏爾薩於比利尤斯山口中央要塞，致帝國監察院及全國人民書：“我等已臨時接管中央要塞，為阻止內戰爆發保證美尼德帝國領土完整，已與南疆大軍達成諒解協議，將徹查先皇死因，同時擁護柯菲妮公主殿下為新皇。”

    戰爭沒有打起來，當然不會是停戰協議，所謂的諒解協議，說穿了就是艾瑪勒烏爾薩與南疆道拉斯達成協議，同時擁護柯菲妮上位，就等其他還沒表態的帝國騎士表態了，德龍會反對柯菲妮上台嗎？那是他的兒媳婦呢，用屁股想也知道答案，至於與德龍一道的京察兒，肯定跟德龍一條心了。

    艾瑪勒和烏爾薩的意思很清楚，他們根本就不承認上位的斯培爾為皇帝，現在帝國騎士對兩位皇帝候選人的支持率是斯培爾3:4落後。但是更重要的是，為什麽這些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帝國騎士，都會選在今天這個時候表態？難道是串通好了的？

    艾瑪勒和烏爾薩這一封信來的絕啊，他們一下子把戰爭問題轉移到擁護誰當皇帝上來了，仗已經沒必要再打了，三路大軍齊逼羅奈歌，到時候聚集在羅奈歌的四十萬軍隊有多少會聽斯培爾號令先不說，留給斯培爾的隻有兩條路，要麽乖乖接受柯菲妮當皇帝的這個事實，要麽死守羅奈歌跟柯菲妮討價還價，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魅修緊跟著把另一封密函遞給了斯培爾。

    “我美尼德帝國第六騎士史汀於迪亞克戰火橫飛的城頭向帝國監察院及全國人民鄭重聲明：無條件擁護帝國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及第九騎士的任何決定，附，兄弟們解決了羅奈歌那攤子醜事，再不來迪亞克支援，兄弟我就要光榮了。”

    斯培爾踉蹌了幾步，坐到了椅子上，淒然道：“該怎麽辦？”

    是的，現在不是掌控軍隊的問題，而是有超過半數的帝國騎士會擁護柯菲妮上台，而且這完全符合帝國律法，就是你有先皇遺詔就不行。

    剛剛還意氣風發，祭旗出征的斯培爾，現在考慮是，如果這四張聲明一旦公開，被征討的就是他了。

    台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魅修，看向了斯培爾這個意料之外的支持者。對於魅修沒什麽會支持斯培爾，除了蘇曼，很多人包括斯培爾都是一頭霧水。

    魅修也不是不清楚大皇子和尤欽茨陛下的死存在大蹊蹺，問題是，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是弑神之手的金麵統領，而他這路弑神之手與格裏菲利之間，已經存在了化不開的仇隙，至少哀莫並沒有告訴魅修，他那一路已經跟格裏菲利展開合作了。而在尤欽茨和大皇子死後，隻有斯培爾和柯菲妮這兩個繼承人，礙於格裏菲利與柯菲妮的關係，魅修自然不會支持柯菲妮了，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斯培爾了，加上同為弑神之手刺客蘇曼的關係，支持斯培爾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當第五匹報信的黑騎駛向觀禮台時，台上的眾人已經麻木了。

    依然是魅修第一個看，信筏上隻有簡單的四個字和人名落款：

    “我回來了。”第九騎士.格裏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