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局 半步鬼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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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張不想要的牌啊。】
將3s橫置在手牌上,清水雀士切出4m。
67899m,34667p,334s。因為寶牌是9m,這副手牌對於打點的期待不小,但按照目前的場況來看,最想要拆掉的6p3s都是危險牌,無論哪一種都至少對於兩家來說有超高的危險度。更何況9m還有一張,赤寶牌一張未現,三方手牌都具備不錯的打點力。
小鍛治雀士摸切,宮守雀士摸切,上田雀士摸切。
【還有兩局的機會,這裏稍微兜下牌,如果運勢不在這邊的話就完全棄和。】
打定主意的清水雀士伸手摸牌,正當指尖將要碰觸到牌山時,忽地從右方傳來小鍛治雀士的聲音:“那個,請稍等一下,清水雀士,那張牌……”
無論是鳴牌還是叫榮,隻能在下一人摸到牌之前生效,而相對地選手們會在上家切牌後稍微停頓兩三秒鍾。清水雀士適時地停下動作,如果小鍛治雀士榮和就此過掉這局就到了她的莊家,也算不壞。
“碰。”
三張7s整齊地陳放到桌角。
以清水雀士多到數也數不清的職業比賽經曆,並非沒有見過靈感牌手們爆發時他們身上湧現出來的奇異景觀,而小鍛治雀士身為渡邊名人指定的頭銜候補,身具靈感的可能性無法讓她忽略。為防萬一,她與宮守雀士上田雀士在決賽裏對於手牌的處理都是亂序排列,在腦中進行理牌。
【天呐,這是何等的……】
眼前這一幕成為清水雀士一生也無法忘記的畫麵,在三人聯手封鎖下前八個半莊未表現出一點異常的小鍛治雀士,在接近距離終局很近的南二局爆發。
無數的妖異之物從身上湧出,隻是一瞬間就充斥了整個空間。猶若遊魂、惡靈、妖魔,給予人恐懼、混亂、仿佛要將人拖入深淵感覺的鬼魅魍魎,卻像尊其為主般地環繞在小鍛治雀士身周。那一副情景,真的是……
百鬼夜行。
一切異狀隨著碰牌後7m的切出煙消雲散,清水雀士也迅速調整回到牌局中來。
【之前還沒有聽牌嗎,這個時候鳴牌的意義和剛才那一股讓人戰栗的氣勢……切出7m後已經在聽某種可怕的牌了?】
想必宮守雀士和上田雀士也察覺到了。
綜合四方河中棄牌的情況,役牌發場風南三暗刻對對和赤寶1單騎寶牌9m,這樣的手牌組合首先掠過清水雀士心頭。還未等清水雀士深想,宮守雀士與上田雀士已依次進行了摸切。
“榮。”
什麽!
清水雀士心中一緊,趕緊將頭轉向右邊,看到的卻是小鍛治雀士蓋倒的手牌。
【不對,剛才那個,是宮守雀士的聲音!】
的確如此,坐在對麵的宮守雀士展示手牌:123m,123p,12389s,中中。
“三色同順,全帶,8600點。”
順帶還會收走一根立直棒,如此一來宮守雀士現在就是大點差領先,而對於沒有連莊機會且來到南三局這個時刻的上田雀士來講,卻是糟糕至極的情況。
等等,是7s?
【在上一巡上田雀士切出來,然後等到我將要摸牌時才被小鍛治雀士碰走的7s?】
清水雀士感覺她好似抓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趁著牌山升起來轉動骰子的時間,將上一局還有所記憶的畫麵從腦海掠過,最終定格到了上田雀士第一次打出7s之後的那一刻。
原本隻是在無意中看到,因此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但在那時宮守雀士確實……
“嘴唇動了一下呢。”
直播室裏的三尋木詠在南二局結束後又拿起折扇,她忽然笑著說道。
“啊,三尋木雀士你說什麽?”
“按照頭銜戰的賽製是沒有同時放銃兩人的規則吧?”
三尋木詠並沒有直接回答白石稔的問題,而是突然提起賽製規則,看起來終於要好好地履行嘉賓解說的職責了。在得到白石稔肯定的回答後,她又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附注中提出若是發生同時放銃兩人的情況,那麽會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由靠前的上家和牌,而下家則無法得到榮牌。”
身為頭銜戰常駐實況的白石稔對於曆年頭銜戰的規則都了若指掌,但他還是有些不解:“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即使是按照賽製,小鍛治雀士也能優先和牌的啊,為什麽反而碰了7s拆掉已經成型的手牌呢?”
折扇再次打開掩住口部,三尋木詠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說嘴唇動了一下啊。”
不,這個時候完全看不見詠小姐你的嘴唇啊!白石稔在心中吐槽。
“在上田雀士打出第一張7s的時候,宮守雀士嘴唇就動了一下,當時她就想要和牌了呢,畢竟已經來到了南二局。”
“是這樣嗎,可是宮守雀士又為什麽放棄了呢?”
“期待直擊小鍛治雀士,期待自摸和牌吧,礙於從最初之時就立下的……”
然後折扇一收,三尋木詠若無其事地搖晃著嬌小的身軀,興致勃勃地看著南三局開始的畫麵。
立下的什麽啊!詠大小姐你倒是說話說完整啊!不然就幹脆給我說完全不知道啊!
果然詠小姐是聯盟裏最難配合的搭檔。
不……或許還有那個人。
不過作為職業實況,白石稔怎麽可能被這點小狀況擊倒,心裏吐槽的同時口中的解說一刻也沒有落下。
盟約,這兩個字三尋木詠並沒有說出口。
早在決賽第一個半莊結束前三尋木詠就看出了其中的蛛絲馬跡,直到現在她甚至可以根據獲得的情報歸納出盟約的大致內容。
三位雖身經百戰卻不具靈感的職業雀士,無論小鍛治雀士是否靈感牌手,單憑“名人候補”這個身份就會被他們聯鎖封殺。沒什麽好抱怨的,職業界就是如此現實。
【而且還有盟約之下的第二重盟約。】
但如此封殺並非永久,越臨近終局聯盟便會越脆弱,通常一個半莊隻可能在東風場進行,畢竟人心難測且每一位雀士都需要為自己爭取得點。
看到最後一張榮牌出來,宮守雀士還是心急了,不,那正是剛才小鍛治雀士急劇上升的靈感波動令她感到莫大的危機。無論是出於得點需要,還是過掉小鍛治雀士手中看不透的牌,榮和那張7s對宮守雀士都有利無害。
然而在其前方的,並非通往勝利之路,而是自滅的深淵。
那名為欲望之種,在東一局就暗中埋下,慢慢成長,直至徹底將埋種容器撐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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