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你們都敘了什麽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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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淋震驚的看著照片上和自己宛如雙胞胎姐妹的女人,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精致女娃娃,而那個女娃娃竟然就是自己經常夢見的那個,更不可思議的是站在她身邊的英俊男人不是自己丈夫,卻是對麵那個微微發福的男人。
驀地從腳底冒氣一股冰涼的寒意,通過流淌著的血液瞬間遍布前身,凍得她整個毛孔都恐怖的張開。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麵前的一對男女,厲聲質問,“這個照片是怎麽回事?你們找人合成的嗎?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羅琪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不禁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在瞄到女人臉色漸漸變冷時,收斂了笑聲,譏諷道“梁雨淋,你可真會找借口啊,合成?虧你想的出來,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像你的現任老公核實,讓你丈夫親口告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宋定國靜立在一旁,看到女人見到那一刻後正經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始有些迷惑了。
不得不說當她打開門時,見到她那一刻,他緊張的手心冒了一層汗,可是誰知她竟然說不認自己。
他以為這是女人還對自己有所怨恨,可是剛剛看她極力否認,似乎記憶裏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人,難道在精神病院裏得了失憶症了?
這讓他很不爽,尤其是這女人現在還嫁給了她當年最愛的男人!
也許這就是人類的劣根,自己拋棄的東西,再破也不想被別人撿去,還視如珍寶般的珍惜著,這讓人覺得這個人壓根就是個不識貨的傻蛋。
正所謂前任過得不好,自己才能幸福的生活。
宋定國眯著眼睛緊盯著身前有幾分狼狽的女人,低聲咳了一聲,“梁雨淋,你不要再裝了,我知道當年自己做的不對,不過你一直裝作不認識,就有點過了吧。”
梁雨淋盯著男人那張發了福的臉,眼睛漸漸模糊起來,這張發福的臉慢慢的跟照片上英俊的臉結合,緊繃的大腦一陣疼痛。
羅琪上前繼續補刀,“當年你一直耿耿於懷,認為是定國拋棄了你們母女,實際上你們之間早就沒了感情,沒了感情的兩個人再繼續綁在一起怎麽會幸福?
定國會跟你離婚,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真正的幸福。現在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你有出色的兒女,體貼的丈夫,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梁雨淋冷眼看著身前女人繪聲繪色的演講,頭疼的厲害,身體輕輕的搖晃了兩下,“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我為什麽一點都聽不懂?”
宋定國上前兩步,伸出手想扶她一把,瞄到身邊已經變了臉色的羅琪訕訕的縮了回去,“我想你不會一點都記不起來吧,我們是大學認識的,後來結婚,生活在一起七年多,還有一個女兒叫梁夏,你可以不記得我,可是你最愛的女兒夏夏,你不會也忘了吧。”
梁夏?夏夏……
——定國,你說我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隻要是我們倆的孩子。
——定國,你快給我們的女兒起個好聽的名字,她都快滿月了,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恩,我姓宋,你姓梁,孩子又是六月二十一號今年夏至出生的,那就叫宋梁夏吧。
——宋梁夏,夏夏,恩,好聽!寶貝你以後就有名字啦,夏夏,開不開心。
女人幸福歡快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耳邊,連覺不斷。
她輕撫著腦袋向後踉蹌了兩步,側身軟軟的靠在打開的門上。
遙遠的記憶中,一些早就模糊的東西在開始慢慢的蘇醒。
那些被她遺忘了的人和事在漸漸的清晰的呈現在她昏沉的腦海裏。
可愛孩子的笑臉,溫柔體貼的俊美男人,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生活的畫麵。
突然畫風一遍,男人冷漠決絕離開的背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自己忽然間消失的意識……
她記起來了,雖然不多,但足以讓她瞬間跌入人間地獄,痛不欲生。
“啊……”女人一聲淒厲的慘叫,緊緊抱住腦袋跌坐在地上。
她蜷縮著身體,渾身顫抖著,記憶力最恐怖的經曆曆曆在目。
“我沒有病,我不是瘋子,別碰我,我不吃藥……”
女人徹底沉浸在自己悲慘的世界裏,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羅琪仰著下巴,低眉俯視著她,心裏從未有過的痛快。原來把最恨的人逼瘋,是如此的大快人心。
宋定國愕然的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女人,心裏劃過一絲後悔,剛要蹲下,被身邊的女人喝斥住,“你要幹什麽,宋定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可是我的丈夫,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
宋定國還沒來的及為自己辯解一句,被身後突然一股力量狠狠的甩開,踉蹌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個跟頭。
他站穩後,怒意橫生,剛要發火,正對上不遠處門口蹲下的男人寒涼刺骨的眸子。
“滾,趁我想殺人前!”
顏楚瑞半蹲著身子,伸出雙臂把縮在地上的女人輕柔的擁入懷裏,一手輕輕的順著她的背,嗓音沙啞而無比的柔軟,“沒事了雨淋,一切都有我在呢?”
感受到溫暖的懷抱,熟悉的聲音,女人激烈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
她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攥緊男人的雙臂,用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吼出來,“叫他們滾,叫他們滾,我不想見到他們,不想見到他們……”
話音剛落,整個人徹底陷入了黑暗。
“雨淋!”男人見她隻是情緒激動暫時昏了過去,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給了身後助理一個眼神,回身抱著人直奔臥室。
門外想離開的兩人被人高馬大的助理堵住,一手拎起一個,甩到了旁邊的房間內。
顏楚瑞看著醫生給妻子檢查完身體,深鎖的沒緊緊擰著,“她怎麽樣?”
“身體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刺激過度,暫時性的昏迷。”醫生一件件的收起檢查儀器。
“那她的記憶是不是有複蘇的跡象?”
“這個現在還不能下定結論,隻能等顏太太清醒過來,畢竟當年是因為深度催眠她才喪失那幾年的記憶,都過了十幾年了,再好的催眠師,也不能保證她不會突然間恢複所有的記憶。”
顏楚瑞深深吸了口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黃醫生。”
送走了醫生,顏楚瑞招來了看護,轉身出去,助理先他一步打開了旁邊的門。
客廳沙發上,羅琪和宋定國如坐針氈,看著緩緩走來臉色陰沉難看的男人,心裏莫名的害怕起來。
顏楚瑞在兩人對麵坐下,雙腿交疊,拿起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喝了一口後輕輕擱置在茶幾上。
他眼睛涼薄的看著他們,唇角勾起一抹溫涼的笑,“宋先生,宋夫人,能說說二位今日來找我太太到底是什麽事,或許我太太幫不上忙的我能幫呢?”
男人雖然在笑,但是笑容裏迸射出來的那股毀天滅地的狠厲了還是讓兩人不由得一顫。
羅琪緊了緊手裏的皮包,僵硬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顏先生誤會了,我們隻是和您太太敘敘舊,誰曾想就勾起了顏太太的傷心事來。”
“敘舊?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們都續了什麽舊?”
宋定國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顏楚瑞,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他和梁雨淋的婚禮上。
那時他還沒有發家,家境一般,隻是和妻子在飯店宴請了各自的親朋好友。
他還記得當時男人姍姍來遲,帶了一份意義非凡的禮物,差點讓他的婚宴瞬間泡湯。
男人送了一枚訂婚戒指,他看到了妻子慘白的臉。
雖然沒有預想的那樣毀掉婚宴,梁雨淋把戒指還了回去,但是那枚戒指像個尖利的刺深深的紮在他的心底。
後來那男人失魂落魄的走了,他們也幸福的過了七年,雖然沒有走到最後。
他想當初能那麽決絕的跟梁雨淋離婚,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因為那根被深埋多年的刺。
和羅琪偷偷摸摸的那兩年,雖然見不得光,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他大男人主義的**。
兩人之間沒有梗在心底的尖刺,他發現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後來權力和金錢的you惑身居其上,徹底攻破了了他最後堅守的愛情。
羅琪斂眉,胳膊肘碰了碰一直發呆的丈夫,眼神閃了閃,“顏先生說笑了,這些都是女人之間的私房話,沒什麽大的意義。”
“私房話?如果隻是私房話的話為什麽我的妻子會受到刺激,以至昏了過去,你這私房話未免力量太大了些!”
宋定國看不得昔日情敵咄咄逼人的態度,積壓在心底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顏楚瑞,你在這裏裝什麽無知,我們能說什麽,不就是把你想隱瞞的事情錢都告訴她,讓她看清楚她現在到底嫁了個什麽樣的丈夫!”
顏楚瑞儒雅的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怒漲的醜惡嘴臉,“我再怎麽樣,也比當年婚內出軌,為了利益金錢拋棄妻女畜生不如的混蛋強上百倍不止!”
“顏楚瑞你……”宋定國寬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茶幾上,震得手心整個都麻了,臉色漲的跟豬肝一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