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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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廢話到此為止。艾斯巴萊德!”

    圍繞在少年身邊的一本青色的書,發出了讓人仿佛窒息的光芒,浪齊驟起了眉頭毫無疑問那種世界仿佛正逐漸盡收掌底的感覺那正是聖本的力量。但是很奇怪,聖本的精靈並沒有出現,不過由聖本中湧出的力量讓那個少年的神情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他的身體也像是火燒般爆發出了灼熱的氣流。一瞬間圍繞在少年身邊的盡是如同惡魔般的低吟,這些低語使聽者不由的感到了戰栗,隨即卻更讓人享受那沉醉其中的快感。戰栗與快感,這兩種詭異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仿佛要把人逼瘋了。

    就在浪齊感到頭腦發脹的時候澆熄這股興奮的,是由通路的深處也傳來了異樣的氣息,與其一起飄來的還有如同血般的鐵腥味,正是這個味道打壞了浪齊原本高亢的情緒。

    “沒用的anotherblood,就算你擁有聖本的力量,可別忘了同等級的力量我可有三個!”

    少年身邊另外的兩個聖本也發出了相同的青色光芒,於是鐵腥般的味道立即變質了。變成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那是仿佛讓濃縮的汙水汽化般令人難以忍受的汙臭,而那味道就此蔓延開來。

    (這種味道……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聞過……可惡,明明是幻象為什麽還能聞到味道!)

    浪齊忍著嘔吐的衝動,試著回想自己是在何處聞過這樣的味道。這時建築開始崩解,一切仿佛被拉入了異空間似的,隨著一陣閃耀的光芒亮起整個建築就這樣化成了無數的粒子煙消雲散。

    “消失吧,anotherblood!”

    “啊、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從喉嚨冒出的慘叫聲,隻是聽著就讓人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而此時那個少年的樣貌早巳不是人類,而像是來自其他次元的生命體。浪齊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崩解,因為聖本的力量這個世界正遭到侵犯、受到侵略。所有事物都在崩塌、破碎、轉眼間灰飛煙滅。

    傳來的咆哮讓空氣為之震動,少年正念著浪齊所聽不懂的異界的祝詞,聖本在這祝詞下發動著,不停的侵蝕著世界,吞噬、撕裂、玷汙。

    如此少年咧嘴露出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anotherblood的口中發出了不成聲的哀號,突然空間碎裂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一切向是破碎的玻璃一樣出現了龜裂。浪齊感到身體各處都發出悲鳴,仿佛腦袋遭到灼燒般的劇烈衝擊貫穿全身,那是足以令人瞬間昏迷的痛苦。明明隻是來自過去的信息,明明並不是真實浪齊被逼到了極限,他的表情猙獰地扭曲著。但是痛楚卻仍持續增強,這股力量顯然能夠破壞人心。

    “浪齊!”

    kos-mos焦急的喊道,顯然她也不太好受。三個聖本的共鳴,三個聖本的力量相互疊加,雖然隻是存在於過去的記憶的幻象,但那也絕對不是隨便能夠承受的,就連觀測都會受到影響,其幹涉範圍是如此之廣,就像是宇宙與宇宙之間的相互碰撞甚至影響到了浪齊他們。在幻象中構築世界的粒子在逐漸瓦解、融化,化為不知名的汙穢。這大概就是聖本的力量吧,而被三個聖本纏繞位於其中間的少年貪婪的大笑著。

    此時浪齊覺得那個少年簡直像是披著人形的怪物,他的右手微微上揚。與此同時黑暗降臨了,那是極度鮮豔的黑暗,將萬物籠罩。那是世界正在崩壞、潰爛,最後散華為無,然後散落,分崩離析。

    “這片黑暗到底是什麽?簡直像是要吞噬一切……”

    這片黑暗並不是一無所有,能夠聽到靈魂沒入黑暗不斷哀嚎。但是生死的界限相對模糊了,浪齊有種不認為自己還活著的感覺。他隻感到內心遭到掏空,缺口塗上了深沉的絕望。

    (對了……這裏是……這裏是……原來是這樣……anotherblood原來你一直在與這種家夥戰鬥嗎?)

    浪齊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了,那超越常理的世界,超越了人道,此刻展現在麵前的正是神之領域。想到這裏時,那玩偶般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人之形體。

    (這裏是你將會抵達的世界,也是你必然抵達的世界。這裏是入口,深淵的入口……)

    不知從哪兒響起了一個女性的嬌媚嗓音,那聲音並未透過聽覺,而是直接傳入了浪齊的腦內。從那仿佛用原色顏料攪拌而成的混沌當中,浮現出圖書館的輪廓。

    (這到底是……)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女性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

    (你能夠抵達,我會讓你抵達那裏的。無論失敗多少次……無論被毀滅多少次……無論重來數千、數萬次、數億次……我都會引領你,引領我心愛的你。引領你有天抵達世界的心髒,抵達這沸騰的宇宙中心——)

    浪齊無暇去思考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是屬於何人,因為此時為了不讓自己的心被這黑暗吞噬他在全力抵抗著。緊握的拳頭不知不覺燃氣了白色之焰,挺直了脊背,踏出的腳步,以天崩地裂之姿態揮出了拳頭。

    星神流奧秘——星神的咆哮!

    刹那間的沉默。

    緊接著巨大的光在奔流。

    無盡的光在咆哮,像是宣誓自己存在般的咆哮……

    身體,心,靈魂,一切都被解脫束縛的因子所加速,化成了一道驚人的閃光,噴薄而出的這道奔流在黑暗中卷起無數激烈的漩渦。

    (不夠,隻是這樣的力量還不夠……)

    “不夠?”

    疑問連番浮現心底的同時,怪異的現象發生了。浪齊感到腳下升起一陣蘊含魔力的強風。強風立刻化為狂風、轉為暴風,最後形成龍卷。那仿佛巨浪般突然湧現的旋風,帶著不知從哪兒出現的魔導書書頁劇烈肆虐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可惡!”

    帶著魔力的強烈旋風卷起了浪齊的身體,打擊、衝撞著他。非人的驚悚咆哮伴隨風聲響徹著,而暴風也像是呼應般發出啼叫。浪齊一邊小心避免被狂風波及一邊努力站穩,接著他舉起手護著眼睛,凝視前方。

    從暴風對麵,傳來了一個清澈透明的聲音。那聲音就算在暴風當中,也不受風勢影響傳進浪齊耳內。

    “爸爸!”

    那是個女性的聲音十分稚嫩,純潔無暇的少女嗓音。從那聲音中感覺不到柔弱。不僅如此,甚至還從中感受到仿佛諸神般源源不絕的強大力量。肉眼看不見的衝擊打在浪齊的身上,無數魔導書的書頁圍繞著他,開始以高速旋轉。他就這樣被困在紙片所形成的牢籠中。

    不對,雖然乍看起來像是牢籠但這些書頁顯然是在保護他,防止他被這黑暗所吞沒。光影在牢籠中奔竄,隔著書頁影約還能看見在黑暗中那個少年的身影,消散的建築,歪曲的世界開始重新聚合,四周彌漫著肉塊燒焦般的嗯心氣味。緊接著血花與肉片四濺,沾黏到天花板上。

    (現時汝還沒有駕馭那些力量的手段,沒有與悖理之物對抗的能耐,也沒有與注定麵臨的命運對抗之意誌!要與他們相對抗至少要領悟神之道,不是在那之上的超神之道……)

    浪齊注視著暴風彼端,試圖尋找或許存在於那裏的聲音主人,但是他隻能看到模糊的景象。但是在細微的強風縫隙中,看到了些微的銀色光芒。

    (我的信息已經傳達了,接著請離開吧,這裏的戰鬥不是爸爸能夠插手的……遲早我們會再相見的……)

    隨著少女話語的結束,那物體現身了。高度相當於島嶼一樣的龐大身軀,看起來就像是粗繩複雜糾結所組成的球體。那物體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果凍狀的皮膜,然後這些東西變成了結晶。那物體帶來讓常人難以保持理智的凶惡外表,而在那東西的上方似乎鑲著一台殘破的機體。

    “r-gunrival?”

    在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浪齊發現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巴克拉托斯那好像異空間似的駕駛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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