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窮途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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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二窮途驚鳥兩人走進明仁單於的皇宮,但覺白牆金瓦,肅穆恢弘。[。3znetbsp;劉秀見明珠的眼睛直向那些美麗的宮娥掃去,就緊走幾步,貼身對著明仁單於耳語幾句,明仁單於的眼中露出笑意,點手喚過一個匈奴大臣,嘰裏嘟嚕地說了幾句話,那大臣含笑而退,東方明珠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麽。

    走到大殿之上,東方明珠驚奇地現,這裏的布置與未央宮內的金鑾殿內一模一樣,檀香嫋嫋,金光奪目。

    明仁單於道:“冥邪單於野心勃勃,把單於寶殿改造得與大漢寶殿一模一樣,他就是做夢都想當皇帝。”

    霍庭道:“他的夢也該破滅了。”

    明仁單於道:“雖然我們匈親奴自祖上就是善於騎射征伐,但是要想造福百姓,必要安居樂業,而不是四處征伐,更何況中原地大物豐,俊傑倍出,以匈奴現在之力,就算得城數座,卻無法統禦,倘若大漢子民奮起反抗,我們依舊不能擺脫失敗的命數,唯有長治久安,與大漢修好,才是富國安民的上策。”

    劉秀道:“明仁單於真乃一代明君,是匈奴與大漢之幸也。”

    明仁單於請劉秀一行,與諸位大臣落座,共商剿滅冥邪單於大事,他道:“冥邪單於知我在此兵變,必然不肯善罷幹休,他手中還有數萬兵馬,將會為禍不輕,諸位可有良策?”

    匈奴諸大臣深知冥邪單於勇冠三軍,都沉默不語。

    明仁單於見諸位大臣麵有惶恐之色,心知他們沉浸在冥邪單於的淫威下已久,轉臉問劉秀道:“文叔將軍,可有對策?”

    劉秀心道,如果此刻不助明仁單於,就算平滅冥邪單於,恐怕這明仁單於的位置日後也會被人所奪,匈奴與大漢的安危需在此刻有一個長久之策,於是說道:“明仁單於勿憂,冥邪單於既來,必叫他全軍盡沒。”

    明仁單於歡喜地道:“素聞文叔將軍是天賜神將,仁者無敵,此城有三萬人馬,我盡付於將軍調度。”

    劉秀道:“微臣豈敢擅越單於兵權,隻是我出一計,單於大王號施令,一戰成功!”

    “愛卿有何妙計?”明仁單於追問。

    劉秀道:“微臣來時,見寂沙城南有一處山隘,地勢極為險要,冥邪單於不知城內兵變,一定不曾防備,在此埋下一路伏兵,可將冥邪單於所剩的殘兵再去一半,餘下者皆為驚弓之鳥,不足為患了。”

    明仁單於向劉秀一使眼色道:“倘若冥邪單於率殘兵來攻打寂沙城,如何是好?”

    劉秀一見諸大臣麵麵相覷,對明仁單於的眼色心領神會,毅然道:“冥邪單於不來便罷,他若敢來隻怕是有去無回,微臣親自去抵抗冥邪,請單於大王與諸大臣在城上與我觀陣!”

    明仁單於道:“文叔愛卿,何人可為伏兵的統帥?”

    劉秀一見霍庭,兩鬢蒼白如雪,惟恐他不是冥邪單於的對手,正在猶豫,忽然地下有人長歎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小鬼,等我一眨眼就跑沒影了,還好我的腿腳利落,沒有迷失方向,好歹把你們找到啦。”

    大殿的地上忽然塌陷出一個大坑,坑中金光一閃,蹦出一個奇醜無比的矮子。明仁單於及諸大臣大驚失色,連呼匈奴武士,捉拿奸細!

    劉秀笑道:“單於大王,不要驚慌,這是自己人。”

    東方明珠咯咯笑道:“師傅,你還是找來了。”

    土山宗抹了抹頭上汗水道:“你們兩個飛得好快,可把我累壞了,茶,茶,上大碗茶來。”

    忙有匈奴侍衛端上茶來,地上的大坑忽然複合,毫無一絲縫隙。幾個匈奴大臣不免好奇地站到出現大坑的位置,蹦了幾蹦,又趴在地上仔細探察一番,高呼道:“明仁大王,是神仙,神仙,妙哉,妙呀。”

    明仁單於也歎息一聲,霍然起身,抽出腰間佩劍,朗聲道:“中原能人異士如此神通廣大,冥邪還要侵漢,真是自不量力,自朕為匈奴單於之後,兩國修好,永不侵漢,如有違誓,當應此劍!”用手一揮,長劍咯地一聲,震為兩段。

    劉秀見他雖然身體嬴弱,卻顯露了一手金剛指功,剛才那隻長劍便是被金剛指力震斷的,雖然與冥邪單於的魔刀相差甚遠,但以他的資質,能將這種外家功夫練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見,不由讚道:“好指力!”

    明仁單於與他目光一撞,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土山宗咕嘟咕嘟灌下幾大口茶,在一旁叫道:“真是好茶,不過我不白喝你的,向你這什麽明單於討個官當。”

    明仁單於道:“不知老劍客要官拜何職?”

    土山宗道:“我就要剛你們說的那個伏兵統帥,怎麽樣啊?”

    東方明珠道:“師傅,還是你老人家聰明,這個伏兵統帥是非你莫屬。”

    土山宗道:“你就知道向著那個師弟說話,我若不是為了你這個寶貝徒弟,才不願意去惹冥邪那把魔刀呢。”

    劉秀道:“如此甚好,土山宗與霍庭兩位老俠客各帶三千伏兵,在山中埋伏。“

    明仁單於道:“就依劉將軍。”當即撥了六千鐵騎,讓二人**城去埋伏。

    劉秀又問:“單於大王,聽聞冥邪手下有四**王,其中一人我至今不曾見到,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明仁單於欣然道:“這雪陰王最為神秘,在寂沙城裏隻是一個傳說,傳說他住在極北之地,從未履足過漠北與中原,是否真有此人,隻有冥邪自己知道。”

    劉秀心道,這個雪陰王多半是冥邪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故意編造出來的人物,也就不再多問。

    接下來,明仁單於在宮殿前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有個美麗的匈奴宮娥托著一個金盤走到東方明珠麵前,盤上放著一套華麗的匈奴女子衣衫,腰帶上嵌著光華燦爛的瑪瑙,裙角上綴著小巧清脆的銀鈴。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我知道你喜歡,所以就向明仁單於要了一件送你。”

    東方明珠這才想起劉秀與明仁單於耳語的一幕,心中歡喜,那匈奴宮娥道:“請公主隨我去更衣。”她快樂隨著匈奴宮娥跑進一間偏殿,極快地換好這美麗的衣裳,在一麵水晶鏡子前左照右瞄,感覺十分美麗萬無一失了,這才跑出殿外。

    可是小文叔不知道哪裏去了,明仁單於與賈複傅俊諸位大臣,已坐在宴席上觀看歌舞,似乎對她的美麗熟視無睹。東方明珠心中納悶,急忙跑過去問:“賈三哥,傅四哥,文叔呢?”

    賈複傅俊搖搖頭,看著她這身美麗的衣裳,好似無動於衷。

    東方明珠心中有氣,忽然背後有人伸手一拍她的肩頭,轉身一看,身後站著一個匈奴小子,頭戴虎頭帽,身披虎皮氅,足踏五彩虎皮戰靴,滿身的虎虎生風,正是英俊倜儻的小文叔。

    東方明珠把滿腹的委屈,化成對劉秀的一聲大喝,“你上哪裏去了?”

    明仁單於與賈複傅俊諸位大臣,全都哈哈大笑,明仁單於道:“明珠公主實是可愛萬分,諸位對她的美麗不可不見。”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剛才是大家和你開了一個玩笑,故意不理會你,明仁單於也送了我一套衣服,我是去換衣服去了。”

    明仁單於道:“不錯,不錯,文叔將軍穿上這套衣衫,這才與明珠公主天造地設,佳人絕配呀。”眾大臣也齊聲稱頌。

    東方明珠臉上一紅,劉秀道:“明珠,我們去跳舞吧。”

    大殿前有無數匈奴男女在跳著豪邁奔放的匈奴舞蹈,讓人看了耳熱心跳,心中羨慕,東方明珠早就按耐不住,拉著劉秀的手,縱身跳進舞蹈狂歡的隊伍隻中,盡情歡笑,敞開心扉,這將是寂沙城的不眠之夜。

    在寂沙城快活了兩天,第三天清晨,就有探馬來報,現了冥邪單於率著殘兵敗將正向寂沙城行進,土山宗與霍庭已在山隘前做好了埋伏。

    劉秀對明仁單於道:“請大王隨我一同到城上一觀,生擒冥邪指在今日。”

    明仁單於與劉秀攜手登上城頭,遠遠望見北邊煙塵四起,冥邪單於的旗號高高飄揚,掩映著刀光劍影。

    劉秀見左右大臣麵有懼色,笑著道:“大王,你看這冥邪手下還有多少人馬?”

    明仁單於道:“至少還有五六萬人馬。”

    劉秀道:“冥邪的人馬雖多,隻是軍心渙散,五六萬不過一觸即潰之兵,何足為慮。”

    冥邪單於現在對於城內動態一無所知,兵敗雁門自覺臉上無光,也不曾派人與寂沙城內通稟,但遠遠望見寂沙城前旌旗招展,難道是迎接的隊伍麽,心中正在狐疑,催促隊伍趕快回城,走到山隘處,兩邊一聲呐喊,殺出兩路騎兵,像兩把尖刀一般,將他的人馬截成三截,喊殺之聲如隆隆雷音。

    冥邪單於隻覺頭上一陣眩暈,寂沙城乃是他的根本,倘若寂沙城有失,自己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忽見一個白蒼蒼的老者,提著一口長劍衝來,心中大恨,咬牙道:“霍庭老匹夫,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出賣於我?”

    霍庭道:“我為匈奴與大漢兩邦永保安寧,豈在乎你的小恩小惠。”

    冥邪單於道:“好匹夫,拿命來!”古狩魔刀化成一道藍色刀光,徑向霍庭頭上落去,霍庭自知不是冥邪的對手,向後一閃身,金光一閃,一條黃金大棍從空中飛來,正砸在刀光上,刀花滾落,遍地藍色的火花。

    “土山宗!”冥邪單於驚訝地道,“原來是你?”

    土山宗從地下鑽出來道:“是我,是我,冥邪單於不要跑,我們兩個好好地打上一架。”他蹦在空中,把黃金棍招到手上,舉著大棍一晃,那棍就有小樹粗細,長有數丈,他抱著大棍向冥邪單於就砸。

    以冥邪單於的功力,本要高於土山宗,但他被魔仙鼎震傷,此刻剛剛恢複元氣,心中惦念寂沙城的安危,不想與土山宗戀戰,勉強接了兩刀,催動座下馬就向寂沙城跑來,身後隻隨了百餘名騎兵。

    餘下的也要跟隨冥邪單於衝來,霍庭從背後拔出兩隻鐵角,鐵角內吹出一道迷煙,天色頓時昏暗,黑影綽綽,那些匈奴兵被迷煙困在山隘間,仿佛迷路一般。

    劉秀見冥邪單於隻率了百騎向城前奔來,對明仁單於道:“冥邪已是窮途末路了。”

    一位匈奴老臣道:“明仁大王,冥邪勇猛無敵,還請大王回宮暫避凶險。”

    明仁單於心道,文叔將軍在此,我豈能貪生怕死,傳了出去,不叫中原人物恥笑,厲聲喝道:“冥邪單於,你還認得我麽?”

    冥邪正向前奔,猛然聽見城上有人直呼其名,抬頭一看,呀!

    昔日的手下敗將,此刻正穿著匈奴王的衣裳,帶著匈奴王的氣勢站在城上,而他身邊有個英俊的匈奴少年,極為眼熟,還有一個極美麗的少女與少年相伴,難道這是自己的夢魘,冥邪用力揉揉眼睛,喝問左右,“城上麵的可是劉文叔?”左右默然無語,點了點頭。

    劉秀笑道:“冥邪凶徒,當你還在回兵途中,我就取了你的寂沙城,擁戴明仁單於稱匈奴王了,匈奴與大漢從此兩相和睦世代友好,你的雄心霸業已是灰飛煙滅了。”

    城門大開,湧出一隊人馬,為兩員將正是賈複與傅俊,他們帶著三千鐵騎,齊聲高喊:“生擒冥邪,絕以後患!”這是劉秀叫所有騎兵這樣喊的,目的就是讓冥邪單於心生悶氣,而大壯明仁單於的軍威。

    冥邪單於見寂沙城落在劉秀手中,胸中冤氣填塞,剛剛愈合的內傷突然爆裂,胸中的蕩起一片熱流,隻是他強按真氣,將這口熱血收在五髒六腑之內。

    明仁單於在城上朗聲道:“冥邪,你有今日之敗,實為咎由自取,謀奪單於之位,是為不忠,舉國之兵遠征中原,而為一己私欲,是為不義,令兩國交戰生靈塗炭,無數匈奴壯丁葬身異鄉,妻散子離,父母無依,是為不孝!你有何麵目來見匈奴的父老鄉親!見匈奴的列祖列宗!”明仁單於曆數了冥邪三大罪狀,然後道:“誰於我把這個不仁不義不孝的賊子拿了!”

    城前鐵騎之中,立刻飛馬而出四員匈奴偏將,手持大刀,長矛,鐵鋸,銅槊!

    冥邪單於嘿嘿冷笑一聲,“你們幾個是不要命了!”

    藍色刀光一旋,四樣兵器當啷墜地,四顆人頭已飛落下來,死屍撲地載落馬下。

    賈複與傅俊隻覺冥邪的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令人生畏!城上諸大臣更是麵無血色,明仁單於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劉秀冷冷笑道:“單於大王放心好了,冥邪現在是困獸猶鬥,看我來拿他。”縱身從城上飛掠而下,手中的龍藏劍劃成一道白光,直劈冥邪的刀光。

    冥邪把刀光橫起,厲聲道:“劉文叔,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苦苦相逼!”

    劉秀把劍光在刀光上一點,忽然一個筋鬥翻起多高,在大漠的一輪金黃的驕陽之下,似乎小消失了蹤跡。

    城上諸大臣抬眼尋找,這晴朗的天空除了一輪烈焰騰空的太陽,哪裏還有鎮北將軍的蹤影,莫不是個吹牛大王,一見冥邪的魔刀厲害,就溜之大吉了吧,有的大臣已預感不妙。

    不過最感覺不妙的是冥邪,他的心中從來未曾這樣感覺到可怕,連劉秀的一點殺氣也感覺不到,他正想飛劍逃遁,身體剛跳離座馬,驀地一點金光射在眼中,緊接著那輪烈日竟然從空中墜了下來。

    冥邪知道劉秀的寶鼎厲害,不想硬接,隻用刀光一磕,身體已借著一縷刀光飛遁而去。

    原來劉秀借天上的太陽,掩映寶鼎的金光,由上而下要偷襲冥邪,不過冥邪畢竟奸猾無比,避過他這勢如千鈞的一擊,竟然繞過寂沙城,向北飛去。

    劉秀一招落空,收了寶鼎飛身上城,向明仁單於及諸大臣道:“列位嚴守此城,不可大意,此賊不可放走,待我去追他。”與東方明珠雙雙駕起劍光,在空中一閃,就蹤跡不見。

    城上文武諸臣不由得齊聲讚頌,劉將軍法力神妙。明仁心中大慰,急忙派兵去收攏冥邪四散的兵馬。(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