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四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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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交待的事,我已經著手辦了,精挑細選的四名護衛都是軍中一等一的勇士,而且還是喬裝走的。”宋川謹慎說道。
林晚榮點了點頭。
離開金州,走水路,就到了永平府,而永平府距離順天府不過一日之工,應該不會有什麽差池。
雲窈蹙眉埋怨道,“壞蛋你心也夠大的,放心小萃蘿回京都,她呆在這,和秀秀她們玩耍也蠻不錯,何必如此。”
此地倭寇雖暫且退卻,難保他們再卷土重來,而且錦衣衛,朝廷官宦相互交織,撲朔迷離,反是更為危險。
看著在那個時代,自己的頂頭上司女總經理,此刻穿著古時候女子長裙服飾,林晚榮總感覺自己眼前會時不時浮現,她在那個時代頤指氣使的模樣。“這裏也不見得多安全,再說京都有巧巧,香君她們,還有親兄弟姐妹,在一起玩耍那才熱鬧,此處說不準什麽時候還得兵荒馬亂呢,還是把萃蘿送往京都的好。”
守禦所天牢深幽陰冷,林晚榮一麵說,借著頭頂十數丈高上麵的天窗餘暉,四處觀瞧,隻見褶皺堆積的石壁上潮濕漆黑,尤為森森。
啪一名獄卒利索的打開甬道鐵柵欄門,林晚榮心神隨著聲音為之一定。
宋川隨即指了指裏麵,“那幾名法蘭西人,還有石鼎,都押在這邊牢房,之前我曾審問過石鼎,可惜他緊閉雙唇,就是一句話也不說,讓人頭痛!”
不說話就行了?!除了做漢奸出賣大華,還唬得老子差點兒中了圈套。“石鼎他現在在哪個牢房,你前麵領路,口供的事你不用擔心,就算是塊石頭,我也有辦法讓他開口。”
“第三間囚室即是。”
安碧如一捂嘴,嘟囔,“咦這裏什麽味兒啊?!難聞死了,酸酸的,臭臭的,是人呆的地方嗎?”
幾人前後往裏麵走。
天牢甬道壁上有油燈照亮,但仍然感覺視線模糊一片。
宋川一笑,“夫人說對了,這裏,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
轉而。
他凜然扭身沉道,“進了這裏的人,差不多等同於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所以,他們的確不是人,而是---鬼!”“光線不足,加之關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會死在囚室,因此上味道就不那麽受用。”
林晚榮等不由得驚愕。
沒什麽都好,就是別沒自由,尤其是關在這樣老鼠都嫌髒的地方,簡直比死還難過。
眾人跟著宋川背影向前走,不知不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宋川忽地止步,林晚榮,安碧如和雲窈隨即停住不動。
扭身宋川旋即點指道,“公子,就是這間囚室,關著石鼎。”
林晚榮點了點頭側頭向裏麵望,裏麵同樣陰冷潮濕,石壁上布滿青苔,石鼎雙手雙腳鎖著拳口粗細的長長鐵鏈,一舉一動都能受著限製。
石鼎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是林晚榮等來了,咧咧嘴,重又低頭。
啪宋川重拳擊打囚室鐵柱,吼道,“石鼎,你這匹夫!別一副愛理不理樣子,你所作所為,都夠千刀萬剮十次!還敢這樣無禮?!”
石鼎一陣冷笑,“宋川你小子不用嚇唬我,我曾經是錦衣衛鎮撫,刑訊問案,老夫幹過無數件,再可怖的刑具我也見過,用不著這樣,你心裏怎麽打算的就直接來吧!”
“你……”
宋川怒不可竭,瞪眼大喊。
林晚榮隨即不屑笑,“幹了豬狗不如的事兒還這麽厚顏無恥的硬氣說話,真讓本公子大長見識。”我以為自己臉皮夠厚,沒想到你比我還厚,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石鼎用力一哼,沒有說話。
看來這老小子是打算保持緘默到底。“你是錦衣衛,是負責專門保衛皇族的親兵衛隊,我的身份你十分清楚,你不來保護本公子也就算了,為何還處處與我與大華作對?!”林晚榮怒目斥責。
“保護你?”石鼎仰頭忿忿道,“曾經風光無限的禁衛之師,都已經不再有保護紫禁城,保護主子的使命,何來保護二字?!我們現在保護的,隻有自己。”
“尤其是最近,我愛徒6柄,在朝中處處受那個女人的排擠,而那個女人是你老婆,我和愛徒恨不得殺了你方解心頭之氣!”
眾人身子一震,想不到6柄和石鼎是師徒關係,怪不得石鼎願意舍身為其賣命
女人?老小子指的一定是徐芷晴。“那好。你不願履行錦衣衛職責也行,可你也不能去幫倭寇啊?!這也是你們師徒倆商量好的?!”
石鼎陰沉臉不答。
林晚榮冷笑,又給老子玩兒起沉默,你們師徒在老皇帝在位時期做過什麽我不過問,單就柳家莊八十餘口滅門之事,就得讓錦衣衛徹底消失在大華!
“別以為不回答就能輕易蒙混過關,就算本公子放過你,被你害死的那些金州百姓亡靈也會找你了賬!不是不說話嗎,我照樣有辦法整治你!”林晚榮越說越怒,若是個人仇怨也就罷了,與倭寇勾結,情況不妙起來,得有無數無辜百姓死於非命。
辣椒水,老虎凳,他姥姥地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鼎慘笑,“老夫還是那句話,隨便你們吧,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讓此次攻打金州衛的計劃落空。”
見林晚榮怒目圓睜,有些激動;宋川趕忙勸慰,“公子犯不著和這種人生氣,他現在擺明了就是頑抗到底,錦衣衛都是些什麽人你我非常清楚,全是些不要命的死士,尤其他還是鎮撫千戶,不動大刑看來是沒用的。”
石鼎雖沒有回答自己的任何問題,但起碼有一件事可以確定,6柄、石鼎師徒二人謀反之心已決,“不錯,我正有此意!”林晚榮凜然點頭。
“等等!我有辦法對付他。”織田阿是嬌喝,隨同林晚榮他們來,一路上她一直靜靜跟著沒有吱聲,金州戰後慘狀,死難親人百姓在大街上悲愴模樣,她曆曆在目。而這些,都是自己同胞一手造成的,雖然那些攻打金州的浪人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她莫名的還是有一點點自責。“你們是不是想藤條啊長鞭啊弄他,咦血淋淋的想想就惡心,還是用我的法子吧!”
森森甬道內眾人一愣。
平常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丫頭突然不說話已經很是讓大家奇怪,但是也不好問,可是她一旦開口,倒讓人大吃一驚。
林晚榮皺了皺眉,“別開玩笑了,這不是像你和秀秀,海棠她們一起做遊戲那麽有趣容易,石鼎這老小子別看年歲很大,實際凶殘極了。”知道你想將功贖罪,也犯不著現在,豈不是越幫越亂!
織田阿是粉臉漲紅,嚷嚷,“各位哥哥姐姐你們看啊!林大哥他,他小看人!”
大夥兒忍俊不禁。
連是在囚室裏麵鐵鏈鎖著的石鼎也神情古怪的側目斜望。
安碧如一抿嘴,花枝招展的嗤笑,看了看,蓮步輕走,“壞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剛才仔細觀察了阿市妹妹好久,她呀……是認真說的,絕不像是開玩笑,你弄誤會了,我卻相信阿市妹妹一定能擺平,一把年紀仍然精力旺盛的石鼎。”
林晚榮等旋即疑惑,就是織田阿是本人也給說的雲裏霧裏,不明白安碧如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織田阿是還是很感激的看著她。
相信?難道你還是阿市肚子裏的蛔蟲??“安姐姐,你觀察出阿市妹妹什麽能為,小弟弟怎就沒有瞅出來呢?”林晚榮詫異問道。
“嘿!你們男人能看出什麽啊?!隻知道打打殺殺。”安碧如素手輕捂紅唇,眼眸媚動,秋波肆意,緩緩朝織田阿是那走。
男人---女人??乖乖,審問犯人和男女有何關係,林晚榮不免頭大。
安碧如來到織田阿是身前,盈眸流轉來回打量著她,反把一向我行我素的織田阿是看得不自在起來,可也不好意思斥責,片刻……安碧如咯咯柔笑,“你們沒見阿市妹妹婀娜身段,青春朝氣的相貌年紀,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時候,她要是撒起嬌來,恐怕一百個男人有九十九個男人會受不了,剩下的一個卻是太監!尤其是石鼎那個老頭,阿市妹妹對他的殺傷力是最大的,我想,阿市妹妹一定是要用自己的嬌媚來征服老小子,讓他心甘情願的說出咱們想聽的,是不是這樣啊阿市妹妹。”
眾人大汗。
美人計倒是有,可也不曾聽說有如此用的,安姐姐想象力真是驚世駭俗。
林晚榮等齊盯著看織田阿是,而她臉蛋此時鮮紅欲滴,嬌羞道,“哎呀姐姐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才不要征服老小子呢,我看見他就煩。”安碧如一怔,訕訕而立。
“阿市,那你想用何種辦法來對付他?”林晚榮淡笑之中隨即問道。不是征服,難道還是潛伏。
織田阿是繃著粉紅臉蛋,莞爾揚頭道,“你們忘記了我可是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在我們那學習功夫,在那個村莊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的,得有先天天賦才行,當然也得下苦功夫練。而且在那個村莊學習的東西可多了,不僅僅是武術,現在我不說對付石鼎的是什麽,到時候見到後就知道了。”
林晚榮笑笑,說道,“那好,就姑且讓你一試,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你還有什麽出奇的能為。”看你煞有其事的樣子,沒準還真行,遁形術我之前領教過,夠厲害的,沒偷偷一刀要了自己小命算是幸運,不過東洋隱忍之術自己在那個時代也有所耳聞,聽說極為了得,她是從日本來的,學習的應該就是那些。
“宋兄,麻煩把牢門打開,阿市妹妹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呀是不撞破南牆不回頭。”
宋川點了點頭,微笑著動手將囚室偌大鎖具打開,吱啦酸牙聲用力把鐵門扯動,眾人旋即走了進去。
“哼!多此一舉。老夫奉勸你們還是別枉費心機,我是一定會向你們說什麽的。”石鼎沉聲說道。
織田阿是忽地恢複了她往日活潑,可愛,又極富姣潔樣子,閃動雙眸,笑意盈盈蓮步到石鼎跟前,妙目盯看。
石鼎不由得渾身毛,惶恐道,“小丫頭,你要幹嘛?”
“幹嘛?叫你不要再盛氣淩人的對付我林大哥!”織田阿是嘟嘴仰脖嗔道,手指點戳他胸口,“我讓你現在就領教本姑娘的厲害手段,但你不要擔心,一點也不痛苦,我一向很尊重老人地。”
石鼎神情複雜凝望——
而織田阿是絢爛一笑,素手在他眼前忽左忽右不住的晃動,由慢漸快……晃動越來越頻繁,石鼎原本目光炯炯,隨著她素手動作逐漸逐漸恍惚,不消多時竟失去神采!林晚榮,宋川等人看著不由得驚歎,就在這時石鼎眼皮耷拉,昏了過去……
安碧如猛一怔頭,不覺疑問,“阿市妹妹,你怕不是搞錯了,怎麽還將他弄暈?!像這樣,咱們向他問話?”
織田阿是得意莞爾,灑脫扭身,爽道,“沒搞錯,就是這樣。我的這手能為叫做催眠術,正好讓他昏昏沉沉才方便行事,你們現在有疑問馬上向他提及吧,我保證他現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能這樣?”眾人齊道。
織田阿是非常用力點頭。
雲窈和林晚榮相視一望,催眠術這東西倒是也聽說,沒想到如此神奇。
自己想從石鼎這廝口中了解的事情太重要和迫切,林晚榮一喜,即已如此,不妨一試,“石鼎,本公子問你,你為什麽喪心病狂的投奔倭寇,難道大華待你不好?!”他姥姥地,你身為大華國省一級公務員,大把大把拿著薪水,還不知足!就算徐芷晴削你們的權限,可你們一樣養尊處優,比一般大華百姓生活好多了。
織田阿是,安碧如,雲窈,宋川,靜靜聽著。
“不是我要投奔倭寇,也不是大華朝廷待我不好,而是---而是主子,6柄指揮使大人叫我這麽做的,他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果然如之前所預料。
也震撼織田阿是的手段,不是虛妄而言。
他讓你去死你這傻蛋也得立馬去幹,你拿著我和徐軍師給你的國家薪酬,應該聽老子的才對,“哦我知道了,那他為什麽要讓你這樣?”林晚榮緊接著問道。
“柳家莊的東西沒找到他不甘心,而那處地方現在已被衛所官軍嚴密封鎖,想再進去根本不可能,再說,再說主子擔心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朝廷算計,與其等著讓別人算計自己,倒不如自己先算計別人!與沿海浪人武士結成同盟,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何樂而不為!”
石鼎緊閉著雙眼喃喃說道。
林晚榮癟氣,看了看兩旁之人。
你們倒是樂了,老百姓是死是活,淒慘成什麽樣就不聞不問,簡直比豺狼還壞!“那這麽說,攻打金州是蓄謀已久的了。”
“差不多。我們做足了兩手準備,一旦柳家莊失手,就直接拿下城池,總之那樣東西務必弄到手。”石鼎渾噩之中含糊緩說。
弄到手?-----會是何物,6柄這般重視?!“這麽說,柳家莊命案就是你們幹的了,你們要在柳家莊尋找什麽?”林晚榮忍住激動,盡量語氣平緩問道。
其餘人也顯得有些緊張起來,6柄在朝廷位高權重,雖遭排擠,仍舊是富甲一方,一般的東西他當然看不上。
“不錯,血洗柳家莊,是我領人幹的,不這樣做也不成,我雖是6柄的師傅,但掌門之職卻是他得!而且,而且我門有一獨特門規,每一名門徒自從拜山學藝開始,就得在身上種下蠱毒,此一蠱毒隻有掌門掌握化解方法,但卻還不是盡數的化解,每三年化解一次,若是不被掌門療治,就會蠱毒爆,癲狂而生不如死!我就算知道殺人不對,為了自己也要那麽做!但,嗬嗬意想不到柳玄月的武功比預想的高出許多,痛殺八十餘口,還是讓她跑了,而那樣東西也沒找到,6柄卻說,一定還在柳家莊某地藏著。那東西據傳說是玄門至寶,好像叫做……元化丹。”
元化丹?自己與海棠她們在碣石山附近不是已經找到了麽,英天縱也從半獸人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全賴元化丹的作用,難道元化丹還有第二顆?也就是說,另外一顆與黃金羅盤相配的星辰珠,是在柳家莊?!
安碧如搖了搖頭道,“元化丹卻又出現第二顆,照這樣看,難保不出現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來,這東西再怎麽厲害也是不祥之物!有多少人為它而死,到頭來爭奪它又有何用?!”
林晚榮無奈笑,“姐姐你置身事外當然可以如此輕鬆麵對而說,想他們江湖人物,拚來殺去圖的就是一張臉麵一個名聲,沒了這兩樣,就是等同死去甚至煎熬的還不如死!所以,趨之若鶩是一定的。”
忽地他腦海想起一事,輕問猶自昏昏沉沉之中的石鼎——
“6柄是你掌門,那你們是何門派?”玄門有四大門派,當初在碣石山和天馬山見識了其中三門,有一門而據說能為最強與其他三門不相往來的,難道是石鼎和6柄他們此一門派??
“我們這一門派在大華江湖上還算小有名氣,乃是昆侖碧霄宮,碧海青天---淩霄微波!掌門伺位,光載千秋!”
石鼎閉眼說著,此時竟激動起來。
林晚榮等雖暗暗已猜到,親耳聽見還是心頭一沉,即是此門,事情愈棘手,昆侖碧霄宮的能為,從大華江湖人物的敬仰就可看出,凶悍的緊。
宇文瀟自己也說他是碧霄宮的門徒,如此……他們弄了半天都是一門之人。
碧霄宮碧霄宮,聽著總似乎女了女去的很陰柔,“原來6柄是碧霄宮的掌門,我一開始還以為碧霄宮掌門會是位女子呢?”林晚榮訕訕嘟囔。
安碧如,宋川,織田阿是,雲窈等跟著點頭。
“你說的很對,碧霄宮的掌門的確是位女子,可她在昆侖山天池之上冰霞洞閉關修煉已經百年,仍然未出關,形同無有!也有門徒猜測,她老人家也許是在冰霞洞裏,早已作古,所以才由她那一屆碧霄宮大師兄開始,6續有男子接掌掌門之位。”石鼎迷蒙裏,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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