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重的夜裏，那方墨色的天空，一片濃濃的黑雲擋住了天邊孤傲的冷月，月亮似乎也不願意再見到這又一幕人間悲劇，把自己藏在死灰色的雲層裏，猩紅色的霧氣在木葉村北邊的宇智波領地裏不斷翻騰、散開，似乎有無數的靈魂在裏麵痛苦而又不甘的嚎叫。

    黑暗的最深處，遠遠地走出一個身影，他低垂著頭，麵容在猩紅的霧氣裏若隱若現，艱難地拖著腳步緩緩前行，每走一步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空氣裏濃厚的血腥味，壓抑的讓他幾近瘋狂，單薄的身體裏那無以言表的沉重和疲憊，讓他幾乎快倒下。

    腳下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具具屍體，一個個熟悉的麵孔，驚恐地扭曲在一起，他們昨天還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還在這片土地上歡笑，在這裏生活，可是現在，他們隻能無奈地永遠沉睡在黑暗裏，這到底是誰的錯？

    少年就這樣踏這血泊慢慢地走著，走著，修長的身體是那麽莫落，悲傷，不知何時血月浮現，少年停下腳步，他抬頭望天，血紅色的月光下，那蒼白的臉上有兩道清晰的水痕，他張開嘴無聲的嘶吼，那令人無法喘氣的悲哀不斷蔓延，此刻他就像是一匹受傷的孤狼，在慘淡的月光下哀叫，幾串苦澀的水珠順著蒼白的麵容無聲滑落，一落下，瞬間就消失在如血的夜裏，那麽淒美，那麽絕望。

    忍者學校裏，放學後，宇智波家族長的二公子佐助背著書包獨自走向每天去的那片熟悉的樹林裏，開始練習父親大人教他的火遁術，認真專注的結印，看著大大的火球飛向湖麵，他心裏很高興，以前父親從來都沒有親自交過他忍術，這是父親交的第一個忍術，他一定要掌握的更好才行。

    又一次結印，吐火球，佐助的心卻有些亂了，最近家裏發生了一些讓他很擔心的事情，就在前幾天，家族裏和哥哥關係很好的止水哥哥忽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南賀川河裏，結果第二天下午，有幾位大叔找上門來，他們懷疑止水哥哥是哥哥殺的，因為止水哥哥死的那天就哥哥不在，怎麽可能，止水哥哥和哥哥的關係那麽好，那天哥哥的表情把他嚇壞了，憤怒的聲音，質疑道：我對這樣平庸的家族已經失望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哥哥那個樣子，在他的心裏哥哥一向都是很溫和的，他失聲叫了出來，在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種就要失去哥哥的感覺，哥哥在聽到他的叫聲後表情才和緩下來。

    這兩天哥哥和父親的關係似乎也有些奇怪，不在像以前那麽好，前天，他告訴父親他已經學會這個火球術的時候，父親誇講他：不愧是我的兒子。他很高興，這句話以前父親從來隻對哥哥講，就算他每次考試全班第一名父親也不會說什麽，現在他終於聽到父親對他說，可是，為什麽他覺得父親是把他當做哥哥的替代品了？父親和哥哥到底怎麽了？

    佐助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正在他苦惱的時候，他的心裏忽然一陣慌亂，回頭望了一眼自己家的地方，佐助決定快點回家，草草收拾了一下東西，佐助快步往回走，跑著跑著佐助忽然看見遠處的電線竿子上站了一個人，當他在去看的時候人又不見了，是自己眼花了嗎？也沒怎麽細想，佐助繼續往前走，他覺得今天晚上很奇怪，路上好安靜，連路燈也沒有，家族裏一片漆黑，明明天還早著。

    在拐角處，奔跑中佐助的一下僵住腳步，他竟然看見一大堆的屍體，混雜著血味的空氣裏，這些屍體麵目獰猙，佐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爸爸，媽媽。”他快步跑向家的位置，在家門口他還幻想著一切都是夢，父母還坐在飯桌前等他吃飯，脫下鞋子他奔進裏屋，他失聲喊道：“母親，父親。”

    父親和母親倒在血泊裏，沉重的畫麵衝擊著腦袋，不，這是夢，是夢，佐助忽然看見黑暗的角落裏有一個身影，他害怕地大叫道：“是誰。誰在那裏。”

    黑暗裏的身影走出來，是哥哥，佐助欣喜地撲上去，道：“哥哥，爸爸媽媽怎麽了？”此刻他多想哥哥一把抱住他，然後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夢，回應他的是一把手裏劍，帶著寒光的手裏劍劃過肩膀，佐助害怕地後退幾步，心在這一刻沉淪，帶著哭腔，佐助問道：“哥哥，你怎麽了，我是佐助啊。”

    看到驚慌失措的弟弟，鼬多想把他護在懷裏，可是……

    “愚蠢的……弟弟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我幹的。”

    森冷的聲音，陌生的口氣，讓佐助更驚慌，他搖頭叫道：“不，這不可能。哥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夢，是嗎？”

    鼬閉上眼睛，他的眼睛再睜開時，原本漆黑的雙瞳已變得鮮紅，三輪勾玉首尾相連、緩緩旋轉。“萬花筒寫輪眼。”

    空間在改變，一瞬間佐助眼前忽然出現一幕幕殺戳的畫麵，爸爸，媽媽，大叔，大嬸，他們都被哥哥殺死了鮮血染紅了整個畫麵，“啊……哥哥，不要……不要給我看這個。”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也刺痛了鼬的心，雙手緊握，他極力地隱忍著，生怕一個不忍心自己就會衝過去抱住弟弟，發白的關節處，一絲絲鮮血從指縫裏滴落，他極力地隱忍著，生怕一個不忍心自己就會衝過去抱住弟弟。

    無力地攤倒在地上，佐助歪起頭，模糊的視線裏哥哥是那麽的陌生、殘忍，“為什麽，為什麽，哥哥？”

    “為了測量我的器量。”鼬麵無表情地回答。

    “測量……器量？就為了……這個……就把大家……都殺光了。”佐助不願意相信，為什麽一向溫柔的哥哥會這樣做？

    又一次閉上眼睛，鼬將心裏所以的悲哀都掩藏，他冷聲道：“這才是最重要的。”

    “什麽玩意！”佐助慢慢爬起來，“開什麽玩笑！啊……”他怒吼地衝過去，一隻強勁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佐助再一次攤倒在地上，驚慌無助的他終於流下眼淚，好可怕，好可怕，猛地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佐助爬起來瘋狂地往外跑，不，這都不是真的，這不是哥哥。

    “我愚蠢的弟弟啊，想要報仇，就怨我吧，恨我吧，然後苟延喘存地活下去吧，不停地逃，不停地跑，近全力地偷生於世吧，然後，等你也擁有和我一樣的實力的一天，再來麵對我吧。”

    佐助聽到鼬的話後再也撐不住暈倒下去，隻是他不知道，在他身體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鼬輕輕把佐助摟在懷裏，歉意而有溫柔地說：“對不起，佐助，哥哥隻能這樣，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抬起手想要最後一次撫摩一下弟弟的臉，手伸到進前最後又隻是溫柔地在額頭上一點，一切想要表達的都容進這輕輕一點下，最後，鼬終於放下佐助，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狠下心，他轉身瞬間消失在淒迷的血霧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