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螞蚱、篝火、女同桌,還有看護莊稼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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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根處,是50公分長的質地極好的黃銅把,直徑在五厘米左右,太陽光一打,鋥亮鋥亮,鞭身不是其他趕牛鞭那樣是用幾根細竹子編成的,而是用上好的白棱木加工而成,鞭繩也不是一般的牛皮做的,不知道是用什麽動物皮做成,傳說是東北虎王的皮做的。鞭稍倒是尋常用的,因為它要常換。
這樣的鞭子,真讓大山懷疑是不是和碧水灣王老漢的鞭子是一個鞭族。
3米多長的大鞭杆,4米多長的鞭繩,這村裏除了劉把式和大帥的父親能甩起來,其他人無一個甩得響它,有一個楞頭青小夥子想甩響它,結果鞭子沒甩響,倒把自己身上抽得紅一塊青一塊。
這把甩起來“嘎嘎”響而不是“啪啪”響的鞭子,是劉把式的傳家寶,至少傳了三代了,是他老爺爺來劉莊子安家時帶來的,那是清朝年間的事了。村裏人都知道,這鞭子不是趕牛車用的,也不是趕馬車用的,而是武道人用的。
劉把式為這把鞭子,拚過三次命,一次是抗日年間,一個鬼子3個漢奸闖到村子裏來,想調戲他老婆和他閨女,劉把式動起了鞭子,一通猛甩,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一個鬼子三個漢奸給甩蒙了。
不過,人家畢竟有槍有刀,醒過神來,3把三八大蓋和一把日軍軍刀就把劉把式給圍住了,砰砰槍響,刀光閃閃,躲在高粱地裏偷看的幾個小老百姓沒一個人以為劉把式能活的。
劉把式中了兩槍,右胸和肚子的鮮血染紅了粗布白褂子,可是,那3把三八大蓋和一把日軍軍刀,卻不在鬼子和漢奸手裏了,一個個眼瞪眼地到處找,最後在旁邊十幾米高的大樹上找到了,幾個家夥正要爬樹,“雙刀王”大帥的父親*著兩把鋼刀,帶著他和6個徒弟來了,徒弟手裏,有的握著三節棍,有的*著長把大刀,還有一個手裏握著“腰別子”(土製手槍)。
惡狗怕強人,這陣勢把一個鬼子三個漢奸嚇跑了。
劉把式第二次拚命,是50年代大煉鋼鐵時,熱昏了頭的村支書非要劉把式為國家作貢獻,把鞭子交上去煉鋼鐵,結果劉把式和書記動起手來,打了個頭破血流。
劉把式第三次拚命,是文革初起,幾個紅衛兵小將要把劉把式的鞭子收交,說這鞭子屬於“四舊”之一。其中就有那個甩鞭子把自己身上抽得不成樣的小青年。劉把式一通鞭子把幾個紅衛兵小將抽跑了,可換來的結果是更多紅衛兵小將來家,把他揪著去遊行,不交鞭子不罷休。後來公社革命委員會劉主任來了,親作鑒定,說這鞭子是貧下中農開展農業學大寨的掌中寶,從此村裏的年輕人便不再打這鞭子的主意了。
現在,劉把式的鞭子把大帥釣得牢了,坐在左邊車轅上嘿嘿地笑。
大帥看著這個恐怕全中國全世界也找不到的寶物,心裏便動開了心思:我要不要一把將他手鞭子扯斷?這對大帥來說,簡直不廢吹灰之力。
然而大帥沒有這樣做。
“劉爺,你手下開恩吧,我的脖子都勒疼了。”
“嘿嘿,過來吧小子!”
劉把式手中鞭杆輕輕一帶,大帥便像飛了起來一樣,暈暈乎乎地就到了劉把式的懷裏,一股農村老漢特有的味道,濃濃地鑽入大帥的鼻子,對這味道,大帥太熟悉了,自小到大,劉把式這個老頑童,沒少抱著大帥彈*,過去這種味道給大帥一種安全感,現在就覺得有點那個了,不過還忍得過去。
人坐在劉把式的懷裏,眼睛卻向前看去,淑萍已經越走越遠了,這老牛破車實在是太慢了。
“瞅什麽瞅,小閨女跑不了。”
劉把式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大帥的*處摸索,看來他是摸習慣了,22歲的大帥,在70多歲的老頑童眼裏,竟然還是個小不點,雖然已經不是讓他彈*的年齡。
過去劉把式彈小雞,大帥還覺得好玩,可如今就不同了,渾身不自在。
22歲了啊!!
“劉爺,別彈了,我都是大人了。”
“嘿嘿,還大人,大人個屁!你除了腦袋皮上長毛以外,看哪裏長毛了?”
“劉爺,真的,你別彈了,趕明兒我給你買……槽子糕吃。”
槽子糕,就是蛋糕,劉把式最愛吃了。
“真的嗎?你小子有錢了,可以買點心吃了,這人一有錢,就牛*啊。”
劉把式居然信了真,就放手不再大帥那兒摸索了。
“劉爺,我想去麥地幹點活,好久沒有做這樣的活了。”大帥編了句瞎話。其實他是想追上淑萍,說出他人想法。
聽大帥說要幹活去,劉把式很高興,這個老雇農,對勞動看得十分神聖。
“去吧,小子,隻是別老想著你那個小媳婦,臉蛋不能當飯吃。”劉把式在大帥後腦勺拍拍,一下把大帥從車轅子上往下一扔,他以為大帥還是當初那個整天和黃土一起打滾的小家夥,沒成想大帥一人縱身就輕盈地到了地上。
劉把式一愣,剛要從車轅子上跳下來,大帥已經站起來,拍拍屁股朝前跑了。
淑萍已經到了正在割麥子的那塊地頭,放下甜瓜擔子,拉開小嗓門甜甜地嚷一聲:“吃瓜啦!”
鄉親們便招呼起來:“停鐮!吃瓜!”
大夥呼隆隆跑到甜瓜擔子前,不由分說,無數雙手向筐裏伸去,不過他們很自覺,每人隻拿一個,誰也不多拿。
大夥實在是又累又餓了,一個個把甜瓜掰開就狼吞虎咽,麥地裏一片哢哧哢哧聲,頓時飄起濃濃的瓜香。
淑萍完成了挑瓜的任務,悄悄地到麥子割了還沒打捆的那塊地裏去放腰子了。
大夥隻顧吃瓜了,沒人注意大帥站在旁邊。隻是大帥的三姐看到了他,把手中瓜掰一半給弟弟。
“三姐,我吃過了,不要了。我和淑萍去放腰子了。”
“你去吧。”三姐看大帥的眼光有點異樣。
淑萍還是像先前那樣,把幾十根草腰子搭在肩膀上,倒退著走,隔兩三步,放一根草腰子。
“淑萍,把腰子給我一半,我和你一起放。”大帥並非想和淑萍一起幹活。
淑萍看了一眼大帥,把小肩膀一歪,讓大帥自己來取肩上的草腰子。她是願意大帥和她一起幹活的。
大帥伸出兩手從淑萍肩上取草腰子,抓了一大半,往下拽時覺得這草腰子很沉,因為這草腰子使用之前,要用水打濕,這樣它的紉性才好,濕漉漉的草腰子相互糾纏著,不容易扯開,大帥扯了半天,也沒扯利索。
“真笨。”淑萍說著,幹脆把草腰子全放在地上,兩隻小手靈巧地一分,就把草腰子分成了兩部分,把比較順溜的一半抱起來,往大帥肩上搭。
大帥和淑萍的身體挨得就很近了,她身上的氣息直撲到他的臉上。這氣息,讓大帥想起從前,在小學裏上學,作為鄰桌,耳鬢斯摩,就是這樣的感覺。有點陶醉。
兩人一起放草腰子,速度可是快多了。
放草腰子時,時時驚起麥地裏的螞蚱,那種綠色長形身體頭部尖尖的,叫“螞蚱占占”,那種灰色的個頭又肥又大的,叫“螞蚱肥肥”,那種小不點一飛老遠的,叫“螞蚱靈靈”。
童年和少年時代,大帥沒少和淑萍一起抓螞蚱,抓到螞蚱後,用麥葶串成一串,然後,找來幹枯了的莊稼葉子和幹草,用從家裏帶來的火柴把葉子幹草點燃,等火燒得差不多時,再把螞蚱串放到暗火裏埋好,大約十幾分鍾後,將灰扒開,螞蚱已經被暗火烤熟了,這種草火燒螞蚱,簡直香得無法形容。
在大城市的飯桌上,也偶爾吃上螞蚱,可是,那種成色,簡直沒法比。
淑萍見大帥一邊放草腰子一邊眼睛盯著螞蚱,小嘴一開,道:“等會兒草腰子放完了,咱們就抓螞蚱吧。”
“好啊。”大帥嘴裏這樣答應,可是心裏,還是把淑萍什麽時候進京去放在心中的頭等位置。
太陽掉到西邊運河岸以下的時候,兩人把草腰子放完了,割麥子的人們也收工了。
大夥都往自己的家裏走了,淑萍說話算話,和大帥一起抓螞蚱。
大帥的三姐,遠遠看見大帥和淑萍一起抓螞蚱,想喊大帥回家的嘴又閉上了。轉身先回去了。
割過麥子的田地裏,隻剩下大帥和淑萍一起抓螞蚱。
黃昏時的螞蚱最好抓,它不像正午時螞蚱那樣歡勢,大概它也有困倦的時候,太陽一落山,它就趴在草叢裏不愛動彈,拿小棍輕輕把草叢一撥拉,藏在裏麵的螞蚱就動了,隻是蹦出去一點點距離。伸手一抓就抓到了。
兩人不一會就抓到了兩大串,每串都有半斤多,淑萍那一串上,“螞蚱占占”要多些,也不知她是怎麽抓到這麽多的“螞蚱占占”,因為這種螞蚱相對來說是最少的。當然也是最好吃的。
割過麥子的地裏,有一些倒伏的幹麥杆,兩人很快揀了一堆,可是,到點火時卻臉對臉地愣住了,哪裏有火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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