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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上門興師問罪的聶旋風，李小強一臉無辜狀：
    “我說過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
    老聶一副氣哼哼的表情：“不是說有個小孩，你說我會教壞之類的。”
    麵對當事人，李小強當然是堅決不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反正這也是死無對證的事情，老聶又不可能去詢問別人。
    “聶老，您知道我打小就對您非常尊重，您覺得我像說這種話的人嗎？”
    李小強百般抵賴，老聶當然也是沒有辦法：
    “哼哼，你小時候還算是懂禮貌，現在變成什麽樣那有誰知道。。。”
    等聶旋風牢騷過後，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小強，那個小孩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小強心裏暗笑，興師問罪神馬的那都是借口，這才是聶旋風的真實來意了。
    在中國古代，有“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說法，你可以理解這是一種情結。其實在圍棋界，也有一種類似的情結，那就是“不成大師，便做名師”。
    “做不成吳清源，那就當木穀實”，這可以說是很多職業棋手的理想。曹燕子曾經說：“我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李石佛這樣一個弟子。”這就是職業棋手這種“名師情結”的集中體現了。
    聶旋風現在基本已經退居二線了，他這幾年主要精力都是放在提攜後輩上麵。而且說實話，教徒弟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每每看看一個個天資出眾，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在自己手中逐漸成長，慢慢成才，那種成就感絕對不亞於獲得一個冠軍。
    因此老聶現在聽說有這樣一位年輕人，他被李小強非常看好，他甚至讓李小強起了收“內弟子”的念頭。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其他什麽目的，他總是要跑上這一趟的。
    “嗯，那個小孩確實有點意思，他的棋比較特別。要怎麽形容他的特點呢？一個字：牛！兩個字：很牛！”
    這下聶旋風更是心癢難耐：“怎麽個牛法？”
    李小強心裏大笑，他想起真實曆史中，老聶和陳小強之間“你牛你牛”的故事。
    “至於怎麽個牛法嘛。。。我說聶老，圍棋這種東西，用嘴巴說是說不好的。你想知道他到底有多牛，那當然必須親自上去體驗一下，您看您什麽時候有空，我把那小孩叫來，您親自上去指導一盤？“
    “好好，那還等什麽？我現在就有空。。。”
    無論是陳小強還是他的家人，現在都覺得幸福有點來得太快。陳小強到達現在這個水平後，可以說處在一個非常關鍵的階段，說是處在人生一個重要關口都不為過。可就因為梁教練帶他去見了一次李小強，他竟然受到李小強如此讚賞。
    收“內弟子”的事雖然隻是在外麵傳，李小強自己沒有明說，但李小強“親自教”的承諾好像確實是真的。因為就在拜訪李小強後的第2天，就有兩個人上門。
    因為孩子在學棋，所以上門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清楚，其中一位是贛源圍棋隊的江領隊，而另外一位則更有名，這位據說是李小強的舅舅，赫赫有名“天元集團”的董事長，據說排名國內前幾位的大富豪。
    這兩位拿出一份合約，邀請陳小強加入贛源隊的合約。先不說合約中明確承諾李小強確實會親自指導陳小強，（這就相當於承認陳小強的“內弟子”身份）。就憑現在還沒有入段就能加入職業隊，就證明自家小孩真的是被李小強看好，而且有了這份合約之後，經濟上的壓力也頓時緩解。要知道，現在學棋可是很貴的，有了這份合約，相當於解除一切後顧之憂。
    因此陳小強的家長根本沒有經過多少猶豫，很爽快的在合約上簽字。
    而且幸福好像還不止這些，就在今天，孩子又被梁教練領走，據說圍棋界的另外一個巨頭，國家圍棋隊的總教練聶旋風今天要親自指導孩子一盤。。。
    “擺幾個呀？”
    麵對李小強的時候，陳小強當時倒是很自信的隻擺2子，不過可能是受到上盤的教訓，小孩今天猶豫了，他用眼神向梁教練和李小強求助。倒是聶旋風一副很大度的樣子，他一擺手說道：
    “既然小強都讓2子嘛，那我也讓2子好了，而且擺3子的話看不出水平，擺2子嘛正好。。。”
    於是聶旋風對陳小強的讓2子的指導棋正式開始。至於這盤棋的結果。。。這盤棋的結果讓老聶有點沒麵子。尤其是陳小強下完棋後童言無忌的一句話更是讓老聶差點暴走：
    “。。。這盤棋我主要是聽了李老師的話，李老師說和聶老師下棋嘛。。。”陳小強學著李小強的口氣：“。。。你隻要自己的棋不崩，那麽下到後麵你就有希望贏。我今天下棋就是記住了李老師這句話。。。”
    必須承認，當陳小強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老聶差點被氣歪的鼻子，所有人隻能強忍住笑。這當中當然隻有李小強是例外，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這種棋的勝負根本一點都不重要，聶旋風也不會看重這種棋的勝負，關鍵是他在陳小強的圍棋中看到什麽東西。
    “怎麽樣啊？”李小強笑嘻嘻的詢問老聶。
    老聶顯然是識貨的，而且他的回答有點出乎李小強的意料：
    “這小孩的棋。。。怎麽能說我來教會教壞？我覺得隻有我來教才是最合適啊。這孩子的棋特點非常鮮明，但缺陷也非常明顯。如果想彌補他的缺陷，那除了我還有更合適的人嗎？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不行不行，小強你必須把這個孩子讓給我。”
    咦？老聶居然看得上陳小強這種“地溝流”？而且又想和自己搶徒弟？那麽以後的“你牛你牛”呢？以後的“你牛你牛”還會發生嗎？
    從表麵上看，老聶提出的“互補理論”還是很有一些道理。而且必須承認，憑借老聶在中國棋壇的地位，如果他真是鐵下心來和李小強搶徒弟的話，那李小強還真的未必搶得贏他。
    老聶這次過來搶徒弟也並非完全沒有準備，他知道陳小強本身就是京城人，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的“棋聖道場”本來就比李小強的“李小強圍棋學校”有著天然優勢。
    好在李小強早有準備，當江承華拿出陳小強和贛源隊簽的合約，老聶頓時傻了眼。
    陳小強現在畢竟還沒入段啊，沒有入段，就意味著他還沒有在中國棋協注冊，體製上的各種拘絆理論上對他無效。何況這又不是什麽利益攸關的事情。老聶能看上陳小強，那純粹是他的一片愛才之心。
    因此看到合約之後，聶旋風隻好選擇作罷。
    “你小子，實在是太陰險了。”聶旋風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李小強假惺惺的笑道：“雖然當不成師傅，但以後也可以經常進行指導啊。來小陳，過來謝謝聶老師指導，同時也請聶老師以後多指導。。。”
    麵對李小強的嬉皮笑臉，現在的老聶還能怎麽辦呢？他當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小強收“內弟子”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時間也到了1999年的6月。
    6月份，國際棋壇最重要的比賽是“富士通杯”8強賽。在這個比賽中，李小強發揮正常，順利擊敗日本的石田芳夫九段後，再次晉級世界大賽的4強。
    當然晚上的半決賽抽簽儀式，李小強是和曹燕子的手握在一起。當確定對手的那一刻，老曹裝模作樣露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怎麽又是你？李桑我們打個商量好吧，要不半決賽你就讓我先好了。我估計隻有這樣下棋迷才樂意看我們的比賽，因為隻有這樣下比賽才有懸念嘛。。”
    李小強當然不會在意老曹的玩笑話，事實上老曹在說這話的時候，李小強的注意力被另外一對半決賽組合吸引。
    另外一對半決賽組合，是馬小飛vs李石佛。
    在今年正在進行的兩個世界大賽“秋菊杯”和“富士通杯”，居然產生了相同的4強陣容。這樣一種情況，在世界大賽誕生之日開始起都是非常罕見的。
    “有意思啊有意思，今年的競爭還是很有一點意思啊。。。”
    當這個4強陣容新鮮出爐以後，李小強心裏是這樣想到。
    別看有人吹噓現在的李小強有“十三段”水平，但是在李小強內心，他自己是不敢這樣想的。但圍棋這個遊戲的特性，決定了頂尖高手之間的差距永遠都是微乎其微。
    這就像李小強以前自己的理論：假如一個小地方的最高水平是業餘3段，那麽想要產生一位業餘4段估計有點難度。但如果這個地方的最高水平是業餘5段呢，那麽產生幾位業餘4段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業餘圍棋界是這樣，職業圍棋界何嚐不是這樣。就算李小強現在有所謂的“十三段”那又怎麽樣？在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像李石佛，馬小飛，曹燕子這些天賦卓絕之輩很容易就能達到十二段水平。
    這就是李小強的認識，這也是李小強從來不會掉以輕心的原因。
    在這其中尤其是麵對老曹。50年代出生的曹燕子現在早就已經年過不惑。沒錯他現在早就已經滿頭白發，但是李小強非常清楚，在真實曆史中，曹燕子就是在這個時期完成了自己的“逆成長”。他的巔峰狀態甚至還能維持好幾年。
    現在的他，絕對要比剛奪得首屆“應氏杯”時候的他強多了。
    “嘿嘿，有些日子沒和老曹過招了，現在的他應該要比以前難對付一點吧。。。”
    就在李小強自言自語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不會的，在我們李大天才麵前，任何人都不難對付。”
    李小強回頭一看，是林夢雨。李小強笑道：
    “你就對我這樣有信心？我告訴你吧，現在的老曹估計不好對付。”
    林夢雨同樣笑道：
    “我不是小看曹先生，但關鍵這可是“富士通杯”啊，現在地球人都知道，隻要李大天才一打“富士通杯”，他就特別來勁，他就特別上心。不是嗎？”
    李小強大窘：
    “這個這個。。。你胡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