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思芷也哭了很久才止住淚水，陳言的白色衣服已經有一個大大的淚痕。

    出了小巷再走不遠就是陳思芷那個小區。

    才走不久已經焦急在等待兒女回家的黃英就見到女兒和陳言在一起走回來，她就馬上迎了上去。

    這時陳思芷的眼已經哭得有點腫。

    看著黃英焦急地等待著女兒的歸來，陳言的心又被撥動起來。

    以前自已遲一點回來的話，媽媽每次都是在這裏等待自已回家的。每次都是問長問短的，那時候覺得很嘮叨，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麽親切啊。

    見到媽媽陳思芷那受委屈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撲進黃英的懷裏大聲地哭起來。

    “女兒聽話，別哭了。快說給媽聽，生什麽事了。”黃英焦急的心情一下子被點燃起來，mo著女兒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陳思芷也哭得帶勁一個青春少女遇上這種事情的確影響是比較大的。

    “媽，剛才有人欺負我。嗚”

    聽到欺負兩字黃英的心一揪，難道是那個人欺負女兒了，剛才看他全身髒髒的肯定是經過激列的掙紮來。可這時她更擔心的是女兒，欺負兩個字可大可小的事情，看看到什麽程度而已。

    “誰欺負你。欺負那裏了。是不是剛才那個啞巴欺負你的。你說，媽幫你出氣。”叫著啞巴的時候黃英心裏卻有一點不忍。

    一聽到媽媽冤枉自已的救命恩人，陳思芷馬上停止哭泣辯解起來。

    “媽啊…那個哥哥是救了我啊。是我的救命恩人。隻是人家走小巷的時候被幾個同學欺負，哥哥他救了我。”陳思芷也是很懂事的女孩，為了不讓黃英擔心也隻是大事化小而已。

    沒什麽大事，黃英的心鬆一鬆。

    “應該好好感謝那個人啊。”黃英歎道。

    “媽媽，那個哥哥呢？”陳思芷轉過頭來望現已經不見陳言的身影了。

    黃英一直擔心女兒根本沒有注意到陳言的離開，隻是她的心跟女兒一樣現陳言離開的時候居然有一點失落。

    陳思芷四周看看都沒有找到陳言的背影，她內心居然多了幾分失落，早知剛才別哭讓媽媽好好多謝哥哥一番才好。陳思芷暗自悔恨著。

    她卻現一旁陳言經常坐的座椅上麵躺著一把雨傘，昨天借給陳言的那把雨傘。

    思芷從椅子上拿過那把雨傘和一張紙條。

    “媽，你看。”陳思芷把紙條遞給黃英。

    黃英拿過那張紙條，皺巴巴的紙條上麵寫著。“阿姨，對不起。雨傘弄壞了，明天還給你。”

    拿著紙條黃英不jin心裏歎著，多好的人啊。

    “媽，我們先回去吧。爸爸，等吃了呢。”陳思芷一見到明天還可以見到陳言心裏又馬上開心起來。

    “恩，走吧。”黃英把紙條放進衣袋裏麵。

    陳思芷向前走幾步突然停下來認真地跟黃英說道：“媽，哥哥是因為救我才弄壞這把雨傘的，我們不要他陪好不好。”陳思芷抱緊那把已經折的花傘，陳言拿著這把雨傘衝出來救自已的情景她都記得一清兩楚。

    少女的心，十八年來netbsp; “媽媽，那會還要哥哥的雨傘呢。明天他來，我還想請他做客呢。”黃英心中卻有一種不明不白的感覺。好像有某種事要生一樣。

    “真的嗎？”陳思芷一聽到馬上開心地問起來。

    黃英肯定地點點頭。

    “唔啊。”陳思芷興奮地吻一口黃英然後叫一聲“謝謝媽媽。”就笑著跑回家了。

    這孩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可跟他哥一模一樣啊。

    陳言知道自已一定要離開，因為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可能會忍不住。沒有人明白他這十年來所受思念煎熬的苦。他會怕自已一下子忍不住叫出來，他不忍心也害怕。

    因為他明白自已為什麽不說話的原因。從自已懂得說話以來，隻要跟自已說話對上五句以上的一定會倒黴，而且說得越多的話對方就越倒黴。第一天能叫爸爸的時候，父親就破產了。學會叫媽ma的時候，媽媽也下崗了。那時候的陳言就像掃把星一樣到那裏都被人趕，隻有父母親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已。可越是這樣陳言卻越內疚，在他懂事的那年，也就是十五歲那年，他決定離家出走。

    現在一走就是十年，十年他又回來了。不過他卻變成一個能說話的啞巴了。回來的時候他本來也不打算相認的，他隻知道爸爸又成公司的老總，媽媽又繼續做公務員，而且還有一個妹妹。一家三口過得其樂融融，所以他不能出來打亂平靜下來的生活。

    他的願望隻是每天望家裏人一眼就足夠了。

    推開自已的房門，家裏又是獨自一人了。婉兒應該走了吧，早上的時候已經寫好紙條連車費都給好她了。實在是不忍心踢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出門，陳言也隻能采取靜默處理的態度。因為讓一個女孩讓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稍有差池的話會害人害已的。

    “啊，你回來啦。”陳言正在猜想著婉兒走了多久後，婉兒卻從廚房裏走出來。“你回來得剛好，我剛好幫好飯菜呢。我還以為要等多久呢。”

    這時的婉兒就像這屋裏的女主人一樣。她早上起來也看到陳言寫給她的紙條，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走的心思，她就用陳言給她的錢給自已買了套衣服，而且還買了晚餐的菜整好等陳言回來呢。

    陳言這時候根本沒有心情理會為什麽她還沒有離開。或者是他心底裏根本就希望家裏有一個，至少能聽聽她說說話都好。整個家就一個是冷清而讓人孤獨的。

    “啊,你怎麽弄成這樣子的。跟誰打架來嘛？來，讓婉兒看看。”婉兒這時也現了陳言的狼狽樣，臉上還腫著，上衣還是汙泥一點點。

    婉兒已經將陳言看成自已的親人，她毫無顧慮地走近陳言用衣袖關心地幫陳言擦著他臉上的汙垢。

    “痛不痛啊。等婉兒吹吹就不痛了。是那個人把你打成這樣啊。婉兒幫你報仇去。”婉兒一邊擦著一邊安慰著陳言。

    ?　　回家有人安慰有一種微微和感動，人非草木屬能無情。

    陳言輕輕推開貼著的婉兒微笑地打著手語：“沒事。沒人打架。隻是不小心跌倒而已。我們吃飯吧。”

    婉兒雖小但是也不相信陳言這話，不過陳言不想說她也不會深問。更何況她心底是打陳言當成爸爸來看待，大人的事小孩自然不能探聽了。

    “你先去洗個手洗個臉吧。我去廚房端菜出來就開飯。”婉兒吩咐完就走進廚房裏。

    陳言依言進廁所裏洗手洗臉。

    出來的時候桌子了已幾擺了幾樣菜了。不過幾樣菜都是黑黑的分不清楚是什麽菜。

    婉兒看著第一次下廚炒出來的菜不jin有點傻笑起來，每樣都是黑糊糊的。看起來都不是很好看。她不好意思地看看陳言小心地問道：“是炒得難看點了。不敢吃的話，我就倒掉吧。”

    聲音很小好像擔心會趕她出去一樣，炒菜都炒成這樣子。

    陳言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口裏，比快餐店那些好吃很多了。他拉拉婉兒示意著：“不錯。很好吃的菜。”

    婉兒剛才還是擔心著的現在看陳言讚起來又馬上開心起來，幫陳言盛上飯。飯是電飯鍋主的不太成問題。

    陳言拿過飯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他好像有點想討婉兒開心一樣。現在兩人雖未算得上相依唯命的情況，但是也是同一屋簷下的人婉兒也裝上飯夾起自已的菜吃起來，放進嘴的時候她眉頭不jin皺了起來。這東西比起在家裏吃那種差很遠了。可她明明見到陳言吃得還很開心的啊。她好像突然間明白什麽事情一樣，眼裏又閃過一點激動的淚水。明天我一定要把菜煮好，別讓他再吃這些東西了。

    這頓飯菜對於陳言來說自然好過快餐店那些豬食和方便麵那種幹糧了。所以他把婉兒炒出來的東西都吃得一幹二淨的。吃飽喝足後還心歎著，幸好屋主沒有拿走廚具。

    婉兒吃得不多，不過她見陳言吃得開心，她也開心不少，心裏流露的更多是感動。吃完後她很主動地收拾好桌麵。可陳言卻一把拉住她。

    吃飯過程中陳言就一查在想，這樣一個女孩如果不願意回家的話，自已趕走她，她也是往別的地方跑的。萬一遇上壞人呢，真的會毀了人家一生的，到時自已也真是過意不去。

    所以一吃完他就拉住了婉兒帶點認真的神情問道：“你真的想留下來嘛？不想回家？你認真地告訴我。”

    婉兒最怕就是陳言談這個事情的，因為她根本不想離開。現在看到事情有轉機了，她內心欣喜若狂起來，她拚命地點點頭。

    “婉兒想留下來，還不想回家。”

    陳言歎一口氣下決定地用手語說道：“好吧。你留下來，做我的保姆，我每個月都給工資你。你願意嗎？”

    能留下來，婉兒就一百個願意了。這裏是她找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眼裏馬上沾著淚花點著頭。

    “婉兒願意。以後婉兒就在這裏做保姆。”

    “傻孩子，別哭啦。”陳言安慰著她：“你去洗碗吧。我先去洗個澡了。”

    婉兒聽話地應聲收拾東西起來。

    陳言洗完澡出來後就聽到自已的手機在響著，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了，這手機號碼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喂，死鬼。”

    一接通手機裏就傳來一把甜美的聲音，陳言有時候覺得明月不當歌星真是太浪費了。如果她當歌星的話一定會紅遍全世界的。

    陳言稍加大一點呼吸聲表示自已在聽著。

    明月一聽到陳言有呼氣聲馬上又開心起來說道：“死鬼，你有想我嗎？我快想死你了。”

    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這幾年來陳言都聽了無數次了。

    “嘿嘿，死鬼。我現在出差到西安了。你還說你現在在那呢。說不定我會有一次出差到你那裏去呢。”

    明月明知對麵的人不說話，她還是樂此不疲地說著。

    因為她覺得聽著那聲音都安定起來。

    “好啦。死鬼，我不跟你聊了。我想睡覺了。你可別掛機像往常那樣，我要聽著你的呼吸聲入睡。”

    這樣的情況也是試過了很多次，陳言自然不會拒絕。隻是他想不明白自已無德無能為什麽能讓這女人對自已那麽癡迷呢。

    手機陳言也自然沒掛，他知道明月工作壓力大晚上都很累的。明月說過隻有聽到自已的呼吸聲才能很安靜的入睡，所以陳言每次都這樣陪著明月入睡。

    今天陳言遇到的事也不少，更何況遇上打架這種耗體力的事情，這樣安靜的環境下。他自已也慢慢伴隨著明月的呼吸聲在沙上進入睡眠。

    半夜，陳家。

    黃英今晚又起了十年以來的同一夢，她每次都是從netg上驚醒過來。每次醒來看她都是冷汗淋漓的。

    “怎麽，老婆子，又想到兒子了？”陳父知道黃英夢到什麽東西。可憐天下父母心，也隻有他們做父母的才明白什麽是最重要的東西。

    這次黃英卻伏在陳父的肩膀上輕泣起來而且還一邊責怪地哭著：“老頭子，我現在後悔了。後悔我們當年為什麽要打芷正啊。現在他一走都已經十年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陳父安慰著老伴，當年的錯自已也有份。無論怎麽說兒子都是自已的親生骨肉，自已卻害得他離家出走。他十年以來也是在想著自已的兒子啊。

    “老伴，沒事的。兒子他一定會安全回來的。說不定就是明天呢。”

    黃英隻是在輕泣著：“老頭子，你別安慰我了。如果兒子能回來的話就算他怪我們，我們也願意啊。我現在隻想見見他，看他有長高沒。我唯一擔心的是，萬一他不在這世上了呢。”想到傷心處黃英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你想多了。我們的兒子那些怪我們呢。”到這份上陳父也隻有歎氣的份。天意難測，有誰會想得到會變成怎麽樣啊。

    “老頭子，這次兒子回來。就算我們家再破產一次，我也不再會打氣撒在兒子身上了。我要好好對們的兒子。”黃英像小女孩一樣哭累了又慢慢睡著還喃喃地說著話。

    陳父拍拍老伴的頭安慰著：“睡吧。我一定會好好地對兒子的了。”

    夜深人靜，今晚又要注定有人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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