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合肥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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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腰間取下一個圓滾滾比雞蛋還大的玉球,又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銀針,一起放到燒酒燃起的藍色火焰上燒烤,然後吩咐閻象和陳蘭;“壓住雙手。”又對雷薄道;“將軍壓緊雙腿。還有來一個人去抱住陛下的頭。不論生什麽情況也不能鬆動。聽到嗎?”抓頭這個光榮的任務,自然是要落到袁耀身上的,除了他別人也不敢抓。

    我把玉球盡力塞進二叔的口中,把他的嘴巴撐起來,右手中正在烈酒火焰上燒的紅變黃的銀針一下子戳進他的喉嚨。二叔嘴裏立即冒出一股青煙,散著皮肉焦灼的奇臭氣味。旁人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銀針已經拔出來。“放開吧,完了。”隨即吹熄了燒酒碗裏的火苗。二叔像麻花一樣扭曲的腿腳手臂鬆弛下來,懶懶散散的隨意擺置在龍netg上一動不動,口裏開始淌出一股烏黑的粘液讓人看了無比惡心。侍婢用毛巾小心的擦拭著。這時候二叔漸漸的睜開眼睛。大家同時現了這一偉大的轉機。他的眼簾裏有一絲表示生命回歸的火光。像是陰霾的雲縫瀉下的一縷柔和而生機勃勃的陽光。我轉過溢著淚花的雙眼,對那幾名侍婢道;“拿涼水來。”心想二叔再怎麽不好總是我的二叔,沒想到他縱橫半生,竟然落到這步田地。

    幾口涼水灌下去,二叔立即就恢複了一點jing神。歎了口氣道;“我不能活了,熙兒,二叔自己知道,你能救我一次,不能救我第二次,這樣的事情還會生是不是,你實話對我說,這是什麽病症。”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哽咽的道;“二叔,您得的是——痹症,是因為心緒煩悶導致的氣血不調,壅蔽之症——我,我沒有辦法救你——二叔——”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旁邊的幾名大將也跟著垂淚,雖然二叔平時為人霸道不知道體恤下屬,但畢竟是自己跟隨多年的主公,總還是有點感情的。

    二叔不愧是一代梟雄,麵對死亡的一刻,潛藏在心底的英雄氣概徹底被激,冷冷的說;“哭什麽——沒出息,現在大兵壓境,袁家生死就在一念之間,是哭的時候嗎?熙兒,你起來聽令。”看著二叔袁術麵上罕見的慈祥表情,我的心像是刀割的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說。到底是和氏璧害了他,還是不顧兄弟之情讓他走上了絕路呢。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二叔歎了口氣;“可笑真是可笑,我和本初爭了一輩子,嫡庶之爭,地盤利益之爭,到了臨死的時候,心心念念想著的竟然是這個十幾年沒見的大哥,看來我們兄弟今生是不能相見了。這塊玉佩,是小的時候,父親送給我和大哥的——”他奮力的從腰間取下一塊墨綠色的玉玨“這是一半,和你父親的另一半合起來是一對。這是你祖父袁逢公的一片心意,他希望我們兄弟可以心如澄玉友愛互助,可是沒想到,我和大哥,竟然走上了那樣的一條不歸路——”我顫抖著接過玉玨,說道;“二叔,我讓人去叫二嬸過來。”袁耀這是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二叔突然大聲斥責;“閉嘴,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現在豈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袁熙聽令——”我一愣,立即拱手道;“二叔吩咐。”

    二叔的臉色又開始青氣喘籲籲的道;“淮南之勢已敗,叔願意將此地歸其父統領,今日不便,特命你繼承我左將軍淮南太守陽翟侯爵位,統領此地五郡兵馬,南抗孫策,北逐張遼。”又對閻象道;“取印綬來。”閻象取來左將軍印和皇帝禦賜的陽翟侯金冊,一並教到我的手上。我心想現在這種情況,要想保住淮南合肥一代不被曹cao孫策瓜分,也隻能如此,如果我手中無權,眼前這些太守將軍,立即就會做鳥獸散,投曹cao的投曹cao,投孫策的投孫策,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生,就算敗也要敗的轟轟烈烈,像三國演義上寫的,二叔和老爹的失敗太窩囊讓人憋氣。我寧可做梟雄,也不做窩囊的偽君子。二話不說,跪在地上,把印綬接過來。閻象看的心裏有氣,心想你這小子也不是主公的嫡子,再怎麽也該客氣客氣,怎麽用搶的,太不像話了,一個勁的衝著我翻白眼。我看見了也假裝看不見。反正老子不在乎虛名,有底盤和兵源才是最重要的。

    二叔的身子又開始抽搐扭動蜷曲,眼神再次失去光彩,喉嚨裏又出來一陣狗受了委屈一樣的嗚嗚嗷嗷聲響,他奮力的指著我對他的手下道;“諸君,需要同心協力協助我袁家保住淮南,在我大哥沒有接手之前,大家一定聽從袁熙指揮,不可怠慢——”二叔看著袁耀伸出手,似乎要mo他的頭,又似乎想說話,眼中充滿了悲慘哀傷的光。可是手剛伸出去,話還沒說出來,人就又開始折騰起來。這一次,我的烈酒剛點燃,他的身子就停止了翻騰,我用手探了一下脈搏,現人已經不在了。頓時嚎啕大哭,聲音大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怎麽和二叔有這麽深的感情,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血濃於水嗎’。

    料理完二叔的喪事,趙雲和郭嘉荀彧來找我。我正在花園散步,說是散步其實滿腹心事,連花園裏的水池都沒看見,差點掉下去淹死。趙雲一把拉住我;“二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郭嘉氣呼呼的道;“曹cao策反劉辟,劉辟已經在汝南獻城降cao了。”荀彧道;“這件事情並不奇怪,我猜想曹cao要和主公決戰,一定害怕我們聯合張繡襲擾許昌扯他的後腿,而從壽春到宛城必定要取道汝南,所以他才會誘降劉辟。”郭嘉道;“還有,壽春一點糧食也沒有,不能久留,最晚明日就要撤走。”我皺眉道;“去那裏?”郭嘉道;“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合肥一帶臨近江東,人民生活相對穩定,去年的旱情也比其他地方略輕,應該有糧食,可供大軍屯駐一些時日,不過時間還是不能太長。”趙雲道;“那樣豈非拱手將壽春讓給張遼。”荀彧冷笑道;“這就是曹賊之計,我和奉孝已經商量了一條計策,保管讓張遼有來無回,全軍覆沒。至於江東的糊塗蛋孫策,就有點不太好應付了——”我完全相信這兩個頂級大軍師的計策,連想都不想,說道;“好,最後在收拾劉辟,聯合張繡。”郭嘉愣了一下道;“公子不聽聽我們的計策嗎?”我扶著郭嘉的肩膀笑道;“難道我還不了解你,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是不會來告訴我的,我同意,就這樣做。”郭嘉全身一顫,眼前升起一陣潮濕的霧,說道;“公子如此氣概,何愁不得天下。”

    趙雲咳嗽了一聲道;“不過,文若先生您還是把計策說出來得好,不然雲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事。”荀彧撫mo短須點頭道;“可以分兵兩路迎敵,公子和奉孝去合肥迎擊孫策,令派一員大將留守壽春對付張遼。”我沉思了一下;“目前還有多少有戰鬥力的士兵。”趙雲道;“連淮南兵和我們自己的燕趙鐵騎,能打仗的加起來一共也就是不到五萬。”郭嘉道;“我和文若先生商量過了,壽春沒有糧食,不能留太多兵駐守,五萬人嘉與公子將四萬前往合肥,這裏隻留下一萬jing銳就可以了。”我道;“可是張遼的五萬jing兵——”

    郭嘉道;”我料定張遼帶來的必定是老弱殘兵,戰鬥力有限得很。”趙雲道;“雲不太明白。”郭嘉笑道;“簡單,曹cao的兗州兵團雖然號稱戰士二十萬,但大部分都是青州黃巾降卒,這些人大多沒什麽戰鬥力。jing兵,他已經帶到官渡去和主公決戰了。所以張遼帶來的兵馬,絕不會是虎狼之師。”荀彧冷笑道;“張遼好辦,我已經寫了一封信給泰山賊帥藏霸,藏霸乃是陶謙好友,曹cao逼死陶謙,藏霸將其恨之入骨,我讓他待張遼過了徐州,出兵斷其歸路,亂他軍心。”趙雲還是為人謹慎心細如,擔心的道;“即使如此,以壽春城城防破損情況來看,似乎也不能支持太長時間。”

    荀彧眼中jing光爆射沉聲道;“所以要把張遼引入圈套之中——”我和趙雲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我道;“孫策號稱有有楚霸王之勇,行軍度肯定也不慢,我今晚就動身奔赴合肥。壽春的事情就麻煩老師和子龍駐守我帶徐晃一起去合肥,張郃高覽還有劉備和他的兩個好兄弟,留在這裏。”

    合肥,曆來兵家必爭之地,所以這座城池還是非常有些規模的。

    除了城牆用黃土分層夯打而成,異常堅硬之外,周長至少有二十公裏。城牆厚度比之下邳成至少增加一倍。分為東西南北四門。每隔五丈就有一座突出的箭樓。城門用二尺多厚的硬木包裹著數層鐵皮做成。我從北門入城,城中的大將樂就一早已經受到了壽春方麵的消息,知道我已經繼承了二叔左將軍和淮南太守的印綬。出城五裏迎接。樂就是二叔手下大將此人文武全才,頭腦冷靜,不是他合肥早就被孫策吞掉了。樂就手下隻有不到八千士兵,不過各個都顯得jing神奕奕龍jing虎猛不像壽春的軍士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jing打采的就像是天天受人虐待一樣。我在馬上低聲問樂就;“城中還有多少糧食。”樂就神色一黯;“啟稟二公子,不多。”我皺了皺眉,又問;“那城中有多少守軍。”樂就看我一句句的問,苦笑道;“二公子,末將實話對你說了吧,合肥城共有守軍不到五千人,其他的都被主公抽調去和曹cao作戰了。至於軍糧——嗨,雖然這裏臨近大江,去年的旱情比壽春要輕得多,可是仍算得上是百年罕見——”我心頭巨震,心想壞了,不會合肥城沒有糧食了吧,那我不是死路一條。樂就看我連連皺眉大概猜到了我的心思,說道;“其實——要支持四五天還是可以的——”我詫異道;“不是說,遭遇了百年罕見的旱情嗎?”樂就歎氣道;“這還是末將去年開春的時候,號召城中的居民在自家的地裏打井,才收獲了一點糧食。不過加起來隻怕也不過七天之用。”

    大軍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樂就就來見我,猛地推看門氣喘籲籲的道;“公——公子,孫策——孫策來了。”天還沒亮,我還在夢遊巫山呢,迷迷糊糊的道;“請他進來。”樂就大驚失色;“不行?那不是不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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