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交出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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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很聽話,拿了錢,讓站就站,讓坐就坐。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不應該讓她陪我喝酒,風塵女子,以賣笑飲酒為生,我不是她的對手。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愁緒一分一分的增加,當真是酒入愁腸愁更愁。越喝越難以自控,喝到最後,杯盤狼藉在桌上,無數的酒壇睡到在底下,全身的骨架如同tuo了閂,站都站不穩。幽蘭雖然沒有我醉的狠,也是酒意縱橫,架著我上netg,就想tuo掉我身上的衣服。開玩笑,老子大好男兒,豈可失shen於殘花敗柳,我還是給我老婆甄宓留著這童子之身吧。
我掙紮著坐起來,用兩個大拇指揉撚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下,胃裏緊跟著就來了一陣翻江倒海,酒氣上湧,難過的要命。我苦笑,真是自作自受,幽蘭的身ti柔軟的像一條水蛇,死命的纏上來,我被她搖晃的眼冒金星,說道;“幽蘭幽蘭你放開我,聽本公子跟你說話。”幽蘭迷糊的答應了一聲;“公子吩咐——”我心想,他ma的甄宓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善解人意就好了。說道;“你聽著,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盡快的辦好,就去找你的那些姐妹打聽,他們曾經說過什麽話,一句也不許漏掉,然後,你——到袁府去找我,明白嗎,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幽蘭酒被嚇醒一半;“袁府,那個袁府。”我頭疼yu裂;“冀州城裏還有那個袁府,就是袁紹的府邸。”被酒氣一撞,我的膽子也大了,開口喊出老爹的名字。幽蘭差點沒嚇昏;“公子,你喝多了吧,在這冀州城裏,這個玩笑可是開不得的,要掉腦袋的,大將軍的名諱也是忌諱,不能隨便叫的。”我心裏笑,我這個身份的確是不能隨便叫,要遭天打雷劈的。我站起來,向外走,net息著道;“你記住,到袁府找二公子袁熙,報上你的名字,會有人替你通報的,明白嗎?”我拉開門向外走,聽到幽蘭一個人在屋裏喃喃的道;“二公子,袁熙,你是——”
我從細腰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春風依舊著意的吹拂著柳枝,揉搓著柳條,筆直的青石板路麵上的光芒卻已由金燦燦轉成鵝黃,過橋的時候,看到夕陽映照在河中把半條河水都染紅。心想,不行,這些纏死人不償命的地方以後還是少去為妙,真的是有點讓ren流連忘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認得路徑回到袁府的,總之一進門,就碰到了瑤琴,瑤琴急的淚水都流下兩行,一個勁的跺腳;“公子,你到哪裏去了,可急死我了,老爺叫人來找了你好幾次了,你快點去吧,他似乎在火呢。”
我一下子愣在那裏;“父親——找我——好,我這就去——”瑤琴看我喝的迷迷糊糊說話不清不楚的急忙攔住我;“公子,你現在別去,先回去歇一會,我給你熬點醒酒湯,你喝了去,不然會被老爺罵的。”
我心想,算了,這頓罵逃不掉的,醒了酒,更難受,還不如這樣撞著膽子去。我搖了搖頭,搖晃著向大廳去,瑤琴看攔不住我,就過來扶著我。
從外院到內宅,要通過一段不短的回廊,就在回廊盡頭,距離大廳還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我聽到有人在裏麵號喪。我甩開幽蘭歪歪斜斜的走進大廳,就看到許攸哭的像個女人一樣,倒在地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控訴。
“主公,你可要給屬下做主啊,我那哥哥,是冀州城裏有名的大善人,城裏城外的難民、窮苦人家不,知道有多少都曾經接受過他的救濟,這些年散盡家財為地方上修橋補路造福一方,那可是有口皆碑啊。
沒想到,竟然被二公子給——主公,請主公為我做主——”許攸趴在地上,想條死狗,哭的死去活來,上氣不接下氣;“可憐我那侄兒,自幼飽讀詩書,知書達理,為人謙恭和善,禮儀才學都是數一數二的,也被二公子一頓拳腳打成了殘廢,眼看著我兄長這一脈,就斷了香火,主公啊——”
“許攸,你演戲演夠了吧,還不快給我站起來。”我越聽越生氣,這不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嗎。我酒勁一上來,膽子也大了,不理老爹憤怒的眼神,大聲;“父親,許攸說的那兩個人孩兒沒見過,孩兒殺的是兩個橫行鄉裏、搶男霸女、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徐大人大概是是搞錯了。”
父親一直在冷冷的看著許攸,我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神瞬間變的更冷,突然厲聲道;“許攸,你先下去。”許攸聽到我說話,回過頭,悲悲切切的道;“聽說二公子,看上了我侄兒的侍qie,心生歹念,狠下殺手,這,這又是何必,隻要二公子來跟許攸說一聲,我那侄兒一想溫順最是孝順不過,許攸跟他說一聲,他還不立即給您送到府上來,二公子又何必出手狠辣,毀人之家。”許攸長的和他大哥正好相反,高高的瘦瘦的,說話聲音尖細,還有一隻鷹鉤鼻,三角眼倒是和他侄子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什麽侍qie?我不由得冷笑出聲,心想,老東西,本公子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xiong中一陣怒火狂燒,一腳把他踢翻,跳起來道;“你放屁,你侄子就是個地痞無賴,什麽溫順孝順,他配嗎?”
“許攸,你先下去,滾,滾出去。”父親冷冷的看著我,大聲對許攸道。
許攸還在哭,但嘴角卻潛伏著冷笑,心想小子,你完了,中了我老人家的圈套了。許攸抹著眼淚,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一路叫著;“蒼天啊,大地啊,你們誰來為我出了這口氣呀。”最可氣的他一出門,竟然‘昏死’過去,旁邊立即過來幾個家丁,把他抬走了。這家夥,還他ma的做戲做全套。
我醉意正濃,完全沒有注意父親的暴怒眼神。拱了拱手道;“父親,許攸——啊——那老東西走了,孩兒,也告退了——”說著轉身往外走。“站住。”父親厲聲道;“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轉過身;“父親,您還有什麽吩咐。”
老爹臉色鐵青,冷冷的道;“你過來。”“是”我歪歪斜斜的向前走了幾步。父親冷冷的道;“袁熙,你做的好事。”我一怔,滿不在乎的道:“父親,您不要相信許攸那個老匹夫的話,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您瞧著,早晚有一天他會背叛您,還有他那個侄子和哥哥,什麽東西,根本就是冀州城的惡霸,孩兒殺他們,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拍手稱快呢,還有,他剛才說的那個侍qie,什麽侍qie?那是孩兒未過門的妻子,父親,您可要為孩兒做主。”
老爹背轉身,冷笑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不用你說,叫你來,不是問你這件事情。”
“孩兒頂天立地,平生沒做過一件虧心事,父親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好了。”
老爹伸手從矮幾上,拿起一張奏表,遞給我,沉聲道;“自己看。”我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眼花繚亂中,隻見上麵寫道;“屬下許攸泣血奏報,近聞二公子袁熙,統兵淮南,橫行不法,培植親信、網羅黨羽、意圖不軌,在未得主公肯之前,私自繼承袁術將軍爵位,將淮南五郡之地納為己有。向國賊曹cao上表稱臣,敬獻玉璽,此實在是為臣不忠,為子不孝。
鑒於袁熙並非主公長子,主公定要萬分小心,自古父子相殘、變生肘腋之事比比皆是不得不防。臣許攸,甘冒疏不間親之險,忠心奏報。”
老爹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熙兒,許攸說的可是實情?”我的冷汗出了一身,帶著把酒氣也蒸掉不少,急道;“父親,許攸一派胡言,孩兒絕無忤逆自立的意思。假如孩兒有此心思,怎麽會回到冀州城來。”
老爹轉過頭,jing光爆射的眼睛瞪視著我,氣的顫抖;“那好,為父問你,你是否繼承了你二叔袁術的陽翟侯爵位?”
“父親,當時孩兒迫於形勢繼承爵位,實是出於無奈之舉。”我心中升起一陣寒意,緊接著道;“當時孫策張遼大兵壓境,淮南民生凋敝,各郡守都懷有異心,如果孩兒不當機立斷繼承爵位,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點點頭;“此事我不和你計較,我問你,趙雲、顧雍、魯肅、荀彧,又是怎麽回事?你把這四個布衣平民,盡皆升遷,做將軍的做將軍,中郎將的中郎將,又是郡守又是刺史,誰給你如此權柄,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你還把父親放在眼裏嗎?”“父親。”我激動地道;“父親急招孩兒回來,孩兒,隻得把統兵大權交給這幾個人,趙雲、顧雍、荀彧、魯肅等人雖然都是布衣,不過四人都有經天緯地之才,有他們在淮南,就可以保住我們袁家的半壁江山。”
老爹厲聲嗬斥:“一派胡言,我問你,你把這幾個人留在淮南,卻把張郃、高覽、袁胤、袁耀調回冀州,是何道理,莫非真如許攸所言,是要培植親信圖謀自立。”我一下子愣住了,這確實是個疏漏,張郃高覽再怎麽說,也是父親的大將,讓他們留在淮南,他心裏會放心一點,可此刻的趙雲等人卻都是我的親信,難怪他會疑心重重。
我道;“父親,趙雲為人謹慎、忠義雙全、勇冠三軍,當世將才沒有勝過此人的,隻有把他留在淮南才能確保無虞啊。”父親冷笑著點頭:“好好好,熙兒,那麽投靠曹netbsp;我嚇得魂飛天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父親,這話從何說起。”父親震怒,咆哮道;“那傳國玉璽,因何到了曹cao手中,你說。你貪圖虛名,賣父求榮,是何道理?”
“父親”我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挺xiong高聲道:“孩兒沒有投降曹cao,玉璽是獻給皇帝的,不是給曹cao,至於父親說的貪圖虛名賣父求榮,如此重罪,孩兒更加不敢承擔。”一提到玉璽父親的激憤就難以抑製;“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你身為人子,卻和父親的敵人勾結,還不是忤逆,還不是重罪,你在淮南招兵買馬屯田,積蓄糧草,分明圖謀造反,來人,把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生給我關起來,快。”
“慢著”田豐正好從外麵走進來,見狀及時阻止“主公,萬事好商量,父子之間,何必如此決絕。”父親大怒:“逆子,意yu謀反。”田豐似乎早有耳聞,淡淡的道;“主公,二公子統兵淮南,南拒孫策北敵張遼,為主公開疆拓土功勞不小,怎能憑許攸一麵之詞,就斷定謀反。許攸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純屬推敲欠缺鐵證,理由牽強,不可盡信,主公怎可因一言而廢父子之情。”
父親似乎全身一震,臉上微微變色,旋即又恢複常態;“逆子獨斷專行,自立一方,就算是不謀反,也是不孝。”田豐點頭道;“主公言之有理,不過,既便如此,也不用關押,依我看來,隻需削弱二公子權柄,讓他交出左將軍陽翟侯印綬,投閑置散就可以了。這樣父子親情可以保住,而且大家也省心。”田豐轉頭對我說;“二公子你可願意,把印綬交出?”我心想,我要陽翟侯的名分沒什麽用處,惹得父親起了疑心,把我關上一年,說不定連官渡之戰也錯過了,可劃不來。連忙答應:“願意,願意,孩兒,立即交出淮南軍政大權,從今天開始絕不在過問行軍大事,請父親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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