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形勢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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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不久,蔡琰要我到她的房裏去。
她住在將軍府西麵的跨院,順著一條巨大的古磚鋪的路走去,兩邊都是高樹,春風吹來,帶有草木芬芳的氣息,。穿過這條林蔭路,是一個廣闊的鵝卵石鋪砌的庭院。院中滴水叮咚,鳥鳴恬淡。這個院子裏的鳥兒是不怕人的,沒有人敢冒著被蔡夫人逐出府的危險去撲打它們。
大廳前麵有兩哇牡丹,靜靜的沐浴在熾烈的陽光裏,絕沒有給net暴的太陽低頭的意思!
多日不見的蔡琰一下轉過身子,劈頭蓋臉道:“事情有點不對頭。”她一身白衣,整潔素雅,身上有種清新的香氣,凸顯麵容上的絕世妖嬈。
蔡琰的眼中本有一縷傲氣,作為聰明靈秀的底氣支撐主宰著那雙美妙多情的眸子。於是就和單純的mei女和一切俗氣的女人顯示出差異來。整個大漢朝這樣靈氣縱橫的眼睛,隻此一雙。
經曆了叛亂之後,這種傲氣不但沒有衰竭,反而更趨強烈。
我莫名道:“那裏不對?你說的我都聽不明白。”蔡琰牽著我的手,坐在榻上,柔聲道:“我好想你——”那雙手依然柔和溫暖,我曾經過誓要報答這雙手的,可現在卻讓她遭了這樣的罪,心裏真不是滋味。
蔡琰猛地穩住我的嘴,眼淚濡進她和我的嘴,有一股苦澀味道。
我撫mo她的鬢道:“怕不怕?”蔡琰輕輕踢我一腳:“怕,怕你死掉,以後沒人給我做出氣筒了。”
我苦笑道:“其實我也怕你死掉,以後沒人打我了。”蔡琰依偎在我懷中道:“有件事情,我覺得不對,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還能信誰?”我斬釘截鐵。
蔡琰尋思了一下,湊到我的耳邊道:“我覺得事情很蹊蹺,袁尚的反叛太奇怪了,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幾乎是一夜翻天,這不像他的為人。而且,他貪生怕死,怎麽會服毒自盡呢。而且那天他還親口說過,就算失敗了,頂多是個終身監jin,沒什麽大不了的,可見,袁尚絕沒有自盡的意思。”
“我也懷疑袁尚是被人害死的,可究竟是誰呢?”
蔡琰張了張嘴,正要說,突聽門外有人叫道:“蔡夫人,我來看你。”蔡琰沒有說出來的話,咕嚕一下咽回肚子裏。
貂蟬推開門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我臉上一紅,施禮道:“大將軍也在,jian妾是否打擾了你們?”我笑道:“沒有沒有,本將軍正要告辭呢,你有話進來說,我回避。”
蔡琰臉上的表情很怪異,說不出的複雜,輕笑道:“你要有事,就先去吧,我過會兒在找你。”
我心裏的確還有一樁事情。糜竺的冤案還要給平反的。便起身告辭出門。走出院子來,心裏嘎登一下子,糜竺,他臨陣倒戈為的什麽,照理說這人應該恨我,盼我斷子絕孫還來不及,幹嘛要幫我。袁尚和他之間是什麽關係,袁尚的死?。
想著走著,出了大將軍府,高覽帶了萬餘名親兵把大將軍府團團包圍,生怕有什麽叛黨餘孽鬧事。見我要出去,急忙命張鍇帶一千士卒左右簇擁保護著。
穿過一條十字大街就是糜竺的府邸。
一千鐵甲大軍光臨,糜竺還以為來抄家的。糜珊從屋子裏衝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罵道:“袁熙,你有沒有良心,我哥哥救了你全家你還來恩將仇報。”我一看身後氣勢洶洶的鐵甲軍登時明白,喝退士卒,陪笑道:“糜珊姑娘,你哥哥呢,本將軍是特地登門道謝的。”糜珊插著腰,氣道:“誰用你道謝,你不害人就是好事了。”
我衝著屋子裏喊道:“糜竺先生,在下是來道謝的,可否出來一見啊?”屋子裏傳來腳步聲。糜珊卷起衣袖,露出蓮藕般的玉臂,過來推我:“滾,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知道道謝了,早幹嘛去了。害人jing”
我心想,這糜珊太刁蠻了,劉備沒娶她,實在是天大的造化。
“不得無禮,住手。”糜竺叉開長袍,跑下台階,推開糜珊,躬身施禮道:“不知袁大將軍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我心想,你根本就不想迎接,還有失遠迎!
糜珊像個潑婦一樣:“哥,你跟這種人渣客氣什麽,快把他趕走。”糜竺叱道:“住口,還不退下。”糜珊心想我來幫你出氣,怎麽反而罵我,心中委屈,無法訴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顫抖著玉指,指著我腦門道:“袁熙,你給我等著,本姑娘早晚要你好看,等著。”轉身扭動jiao軀沿著石子路跑回自己的閨房去了。
我連忙給糜竺鞠躬作揖:“糜竺先生,前事種種都是袁熙狼心狗肺,還請先生見諒,見諒。”
糜竺可不糊塗,他裝糊塗;“以前有什麽事?糜竺已經忘卻了,我隻記得大將軍賑濟災民,屯田救國。安定青冀幽並和淮南百姓,讓大家都過上安穩的好日子,別的事情,腦子不好使,全都忘記了。要不將軍給提個醒?”
我吃多了撐的,給你提這種醒!
我感動道:“先生不計前嫌,以怨報德,可讓我如何報答?”糜竺楞了一下,突道:“你看,你看,大將軍過府,糜竺一沒奉茶,二沒有請你進屋,這可真是罪過,罪過,這樣就功過相抵,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我大笑道:“這——這怎麽好?”糜竺打馬虎眼:“大將軍請,請進,請進。”隔著一個矮幾相對坐下來,我道:“本將軍還是要給將軍平反昭雪的。”糜竺沉思道:“不可以,那樣的話,大將軍可就說不清楚了。”
我大大咧咧道:“那不行,我袁熙不是卑鄙小人,受人大恩豈能不報答?做了錯事就要勇於承認。”糜竺臉一紅:“做錯事的不止將軍一人,糜竺有錯在先,大將軍對糜竺略施薄懲,也是應該的。”
我道:“可是,如此一來就毀了先生清譽。”糜竺擺手道:“這些日子,在獄中糜竺想的很清楚,這是報應。我還不是一樣毀了甘夫人的清譽。”
提到甘夫人,我的臉紅的像塊紅布。糜竺沒抬頭,喝一口茶,繼續說道:“若謎底揭穿,甘夫人心中更加難過,她沒法子活下去了,現在這樣更好,她改嫁大將軍,反而落得生活安定了。一切已成定局,我們又何苦把皆大歡喜的好事變成四分五裂的壞事呢。”
甘夫人?她是最大的受害人,我也不忍心再讓她受苦了!
“先生願不願意出任大將軍府長史一職,替我留守冀州,籌措糧草,安定後方。”
糜竺這人官癮挺大,他不缺錢,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權力yu望。大喜道:“承蒙主公看得起,糜竺敢不從命。”
糜珊又從屋子裏衝殺出來,嬌聲叱道:“哥哥甭去,什麽長史,他給個丞相咱也不幹,這種人狗性比人性還大,翻臉不認人的,你跟他混事,早晚吃虧。”
我氣的沒法,指著糜珊道:“我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糜珊一聽,跳起來:“哥哥,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多麽惡毒,快趕他走。”
糜竺眼中閃光,笑道:“誰容許你跑到前廳來得罪貴客,還不快點退下去。”糜珊對哥哥還是挺尊敬的,不敢還口,氣憤的轉身離去。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如獲大赦;“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告辭了,明日一早糜先生就可以上任了。過些日子,本將軍要重返官渡,這裏的事情就請先生費心處理。”
糜竺驚訝道:“大將軍的意思,讓我帶兵留守冀州。”我點頭道:“正是此意!”糜竺驚訝的合不攏嘴,淚水差點流出來:“大將軍,你,你信得過糜竺。”
我笑道:“先生臨危救難,我有什麽信不過的,自然一千一萬個相信啦。”
糜竺把我送出門,轉過身來就想,人說劉皇叔禮賢下士,厚待屬下,善於籠絡人心。其實比起袁熙大大咧咧一點架子也沒有,把士卒兵將都當做兄弟朋友開看待,和叫花子都能談笑風生的本事,還差了一籌呢。大將軍如此待我,我豈能再有異心。
糜珊走出來,不無惋惜道:“討厭鬼走了嗎?”糜竺板著臉道:“怎麽,還沒罵夠,一點禮節教養也沒有,平時我是怎麽教你的。”
糜珊吐了吐she頭道;“他犯jian,喜歡被我罵的。”糜竺心想,這是美人的特權。估計要是四五十歲的老媽子過去這樣罵,袁熙就把她塞到枯井裏去了。
處理完一些事情,本打算過些日子再走,官渡、淮南、虎牢那邊緊急戰報十多份,雪片般飛來,曹netbsp;於jin率兵十五萬圍定虎牢關,夏侯尚率兵五萬增援西平太守杜遷攻河東。由於連番大戰虎牢關城池殘破,無法堅守,於jin防守嚴謹,攻勢淩厲,一場仗打的靜如處子、動如tuo兔,連沮授都奈何不了他。當真防守時藏於九地之下,讓人無縫隙可尋,進攻後猶如動於九天之上之飛龍,讓人防不勝防。
五天不到,沮授主動放棄城池,退後三十裏下寨。不過沮授損失不大,手上的兵力像磁鐵一樣牢牢地吸附牽製了於jin的十五萬大軍,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返回官渡,參加會戰。曹cao並不擔心,他有十成的把握,袁熙必定會死在袁尚的手上。袁熙一死,袁尚小兒被消滅隻是時間上的問題。沮授心理上也有陰影,倘若主公敗亡,袁尚必定下令撤軍,所有的勝利果實全都不保,還打什麽仗?!不但是他,就連賈詡和荀彧都有這樣的悲觀心理。他們智謀在高也阻止不了這場禍事,袁尚這一招,讓大漢朝智謀之士全都束手無策了。曹cao仰天大笑,以為勝券在握,他怎麽算也想不到算漏了糜竺。這個小插曲,讓所有人都大聲驚呼!
袁熙式微,曹cao便大刀闊斧的調動兵馬,一盤死棋立即活分起來。本來徐州的兵馬被青州兵看的死死的,可如今,青州兵打蔫了。曹cao,立即派高順帥五萬陷陣營援救汝南曹仁,對抗趙子龍的淮南軍。田豐得到消息,並不感到高興,主公如果真的被袁尚逼死,就算是沒有高順的羈絆,士氣低落的將士們也攻不下徐州。
官渡方麵,曹cao親自督戰,攻打袁軍大營。賈詡和文醜、張郃,分成三寨堅守,左翼張郃,右翼文醜,賈詡和張繡堅守當中大營。若是小股部隊襲擾,放箭拒敵,若是大部隊攻打,便三路齊出,夾擊曹兵。這樣被動防守來不是辦法,可軍中沒有主帥,軍心不穩隻能如此。
賈詡的中軍營寨設在官渡南路通往酸棗的出口西南半裏的廣闊平地上,暫設‘六花’形狀,以張繡的帥帳為中軍統攬大局,帥帳兩旁是胡車兒的一個師屬於張繡的直屬親兵,另外四軍周倉、昌豨、裴元紹、朱靈在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立營,形如六瓣梅花。雖然無險可守,但絕對不怕火攻,隻要在附近的至高點有士兵輪班放哨,可迅的動員反擊任何任何來襲的敵人。文醜和張郃於南路出口外一遠一近相對紮營,均位於丘陵高地,護衛呼應。就像是整個布防的大門,扼守於外。
成功平叛的消息,傳到官渡,曹cao嗟歎錯愕,非常惋惜,但也沒辦法,總算是此刻的形勢大好,虎牢關奪回來了,曹仁也得到了救援。在袁熙沒有回來之前,最好可以攻破袁軍,奪回白馬和延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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