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第二百一十五章曹操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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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本相的確要對蜀中用兵。子均有什麽話要說。”
眾將都是一驚,旋即又平靜下來。大家心裏都在想,看來丞相是不打算讓這姓王的活下去了。王平卻不這樣想,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熾烈的真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丞相,恕我直言,你的部署,有——有問題。”“大膽!”
“混賬——”眾將對他怒目而視:“竟敢質疑丞相。”郭嘉擺手組織大家:“讓他說下去。”我終於想到了把王平留下來的妙計:“王子均,你說下去,如果說的有理,本相升你為中郎將,讓你做師長。若是胡言亂語,小心腦袋難保。”
王平信心十足,抬起頭,拱手道:“那末將就說了。劉璋、劉琮此刻正大戰與夷陵。戰火不日即到麥城。若是荊州聲,我軍自然長驅直入而取成都。可是丞相想過沒有。若是蜀兵戰勝,大軍推進到麥城一線。也就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軍用地圖,爬起來,指著一條河道:“也就到了漢水——”
眾將還在迷糊,郭嘉、於jin先反應過來。郭嘉搶上一步,指著上庸郡道:“由麥城下漢水水路經過上庸、西城,可以直抵漢中城固和我軍糧倉定軍山。若不在漢水兩岸,設立營寨監視,萬一蜀兵沿此路來,我軍必敗無疑。”
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
眾將隻顧在漢中、益州做文章,卻忘了荊州水路,可以直下漢中。王平的擔憂,雖然不見得會生,但行軍作戰,一子錯滿盤皆輸,不可不防。
我深深地點頭:“從今天起,王平升為中郎將,留在我親軍做師長。”郭嘉道:“就派立義將軍楊柏,率軍駐守漢水,防範水路敵兵。”
建安十五年三月。
清晨,葭萌關中, 蜀王劉璋新任命的掌軍中郎將董和宿醉未醒。常年征戰所練就的黝黑結實的臂膀中一邊摟抱著一個香噴噴的yu體香肌麗質天生的美人。昨天他剛到任,關內諸將設宴給他接風,不覺就喝多了。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爬上了窗外的枝葉繁茂的柳樹梢,由赤紅變為金黃。正對著床榻是一扇窗,陽光通過窗格子的時候,變成十幾隻金黃的利劍,四下裏戳刺,把整個房間都橫掃了。
山間的夏季來得快,去的也快。三月初,已經不冷了。董和左手邊的美人,赤著上身,半跪在榻上穿衣服。突然“轟”的一聲響,門開了,衝進來兩員頂盔冠甲的武將。嚇得那嫵mei如柔桃的美人,出震徹環宇的一聲喊叫;“救命——”一頭鑽進被子裏。
董和剛睜開半隻眼睛,正想怒。卻聽兩位武將,搶先說道:“將軍,不好了,河北軍突然攻城。”
董和搞不清楚有多長時間自己都處於一種無知覺的狀態,副將向存的這一聲叫喊,撞擊的不是他的耳膜而是心髒。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生了!是啊,這本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娘的,狼就是狼。董和的冷汗從額頭淌下來,太突然了,他亂了方寸,耳朵裏刮著呼呼地冷風,腦中、眼前一片迷茫。
直到副將那粘澀的聲音再次響起;“將軍,應該先派人通知成都,讓蜀王早做準備。”
“對對,快去。”董和失神的附和。他想要鎮定一下,把自己的頭腦找回來。門外侍候的丫鬟見將軍起來了,立即端來了淨麵水,銅盆上搭著xue白的毛巾。
屋子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副將接著道:“彭羕將軍,已經上城樓,禦敵了——”董和一把扯下白毛巾,搶過銅盆,把盆中清澈的溫水直接澆到頭頂,‘嘩’的一聲響,水從頭頂流到石板地上,流不出多遠,就滲進青澀的石縫中,出幹燥焦渴以極的吱吱聲。
“走,上城樓。”董和迅的換了衣服,頂盔冠甲,拿了方天畫戟,跑出門。
這是一個陰謀!
駐防天蕩山的平北將軍文醜,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下達攻城命令的是建威將軍杜襲。杜襲是文醜的副將,這人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處事果斷,曾經做過曹cao的長安督軍。袁軍入關中之後,他就投降了。我非常器重他,讓他做文醜的副將,因為他和文醜都是冷靜的人,做事不驕不躁,放在前線,不會讓劉璋看出破綻。
可是我忘了他是一員降將,而且對曹netbsp; 文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茶,這個身經百戰的河北第一名將,連茶杯都拿不穩。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傳令讓杜襲撤軍。快馬通知丞相,快去。”
杜襲拒絕撤軍,他趁文醜不注意的,將天蕩山中一半的糧食都運了出來。文醜第三次派人催促他撤軍的時候,使者很快就回來了;“將軍,過不去了,杜襲將軍在山穀中居高臨下下了一座營寨,擋住大路,不讓任何人通過,還宣稱,一定要幫丞相拿下葭萌關,就算一死,在所不辭。”
文醜一下子傻了,杜襲這是什麽意思?
“啪”郭嘉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毛筆掉在地上:“杜襲反了,他是故意這樣做,來打亂我們的部署,狗ri的是降將,他一定是受了曹netbsp; “壞了——”我頹然坐在地上;“中計了,我們中計了——”郭嘉沒看過三國演義,他不知道怎麽回事,連忙問:“怎麽回事?”我懊悔不迭道:“我問你,如果劉璋無法抵禦我軍進攻,他會向誰求助?”郭嘉哎呀一聲:“曹賊好毒辣的計策,他想搶先一步入川。”
“若是我猜的沒錯,曹cao的使者已經在成都了,劉璋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求助於足智多謀,猛將如雲卻無立錐之地的曹cao。搞不好會把曹netbsp;郭嘉駭然道:“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張鬆的飛鴿傳書跟著就到了,劉璋聽說袁兵攻打葭萌關又是震怒又是害怕,大罵袁熙背信棄義。正在他跳著腳罵大街的時候,劉巴來報,說曹cao使者大司空陳群來見。陳群這些日子,一直就住在成都,沒有離開。隻不過劉璋春風得意,把這人給扔到腦後去了。陳群這個時候來,劉璋挺不高興,狗東西,來看我的笑話。有心想不見。劉巴卻說道:“大王,陳群說有破敵之策,大王最好還是見一下。”
畏敵如虎的劉璋,一聽能破敵,立即轉怒為喜,把陳群請進來。陳群表現的頗為氣憤和沉重,大聲為劉璋抱不平,細長的脖子比平常粗了一圈,好像此刻被攻擊的葭萌關是他的地盤一般。劉璋聽的有些不耐煩;“先生不是說有破敵之策嗎?”陳群就坡下驢:“袁軍勢大,想要破敵,不如王架親征,河北軍一定望風而逃。”
親征?開玩笑,把我劉璋當成什麽人,如此危險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做吧,老子才不幹呢。劉璋的臉一下子拉到地麵,心說,這就是你的妙計,什麽玩意?
陳群當然看得出劉璋的心思,咳嗽了一聲道:“如果,大王不願親征,可派一名威信足以和大王比肩,威震大漢的名將前去。”
這個辦法不錯,問題是,益州大將不少,像陳群說的這種名將卻一個沒有,威信都不夠高。劉巴道:“不如派太子劉循代替大王到前方督戰。”劉璋毫不猶豫,擺手:“太子年紀太小,不能擔此重任。”劉巴一聽,不小了,明年都三十五歲了還小?分明是舍不得兒子冒險,要是這樣,不如派個外人去。
“既然太子年紀小,那臣倒有一計,不知大王願意不願意。”劉巴的嘴角微微牽動。劉巴今天廢話真多,劉璋有點不耐煩了:“快講。”
劉巴幹脆利索道:“不如求救於曹cao,曹將軍足智多謀,能征慣戰,擒呂布、滅袁術、敗袁紹,威震天下所向無敵,手下大將許褚、夏侯惇、曹仁都可獨當一麵,又有程昱、毛玠等謀士相助,加上葭萌關地形複雜,山峰險要,一定可以擊退袁兵的。”
劉璋眼睛一亮,就透露出他的全部欣喜和懦弱愚蠢;“哎呀子初,你這話說的還有些道理,當今天下,能敵得過袁熙的,也就隻有曹將軍了。”
陳群眼珠一轉,笑嘻嘻道:“大王說得對,我家主公,早就想歸降大王,隻是害怕大王不肯接納,如果大王肯封我家主公,為蜀國大將軍,主公必定感念大王恩德,拚死擊敗袁熙,為大王效力。”劉璋大喜;“曹孟德肯歸降寡人,寡人必當厚待。”即刻命人寫了一封書信,派費觀前去曹營送信,並且派孟達帥五千兵前往西羌迎接曹netbsp;正說著突然有人從外麵闖進來:“不可,不可,大王千萬不能聽劉巴、陳群花言巧語,曹cao乃是豺狼,他一入川,益州就姓曹了。“
劉璋正在興奮,冷不防一盆涼水澆下來,氣得他渾身抖。抬頭一看,是從事王累。劉璋沒好氣的道:“你無憑無據不要誣陷好人。曹將軍現在走投無路,想要來投靠寡人,我也正好借助曹將軍的力量消滅袁熙,你為何危言聳聽?”
王累哭笑不得:“就曹cao那德行的,也叫好人?主公您不會忘了,他怎麽對待皇帝陛下吧。曹cao能欺淩陛下,也就能欺淩您這個蜀王,到時候,他再來個挾大王以令蜀中,益州可就完了。”
劉璋大怒:“放屁,漢獻帝年紀小,才被曹cao左右的,寡人從政多年,難道會聽從別人的擺布,一派胡言。我問你,如果袁兵殺來,你能擋得住嗎?”王累沒詞了,怯懦道:“大王,你不能這麽說話,臣是個文官,這種事讓武將去做——”劉璋翻白眼。忽然門外有進來一個人,大聲嚷道:“何必請曹cao來,我有辦法可以擊退袁兵。”
黃權跑的渾身出汗,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啪的一聲死死的摔在石地上,差點昏死過去。王累急忙過來攙扶:“黃大人,慢點慢點——”黃權鉚足勁從地上跳起來,大聲道:“隻需堅壁清野,深溝高壘,等待時機,可以一舉擊潰袁兵。”
劉璋一聽,純屬廢話:“那要是等不到機會呢,是不是等著亡國?豈有此理。我已經決定了,封曹cao為蜀國大將軍,讓他入川,攻打袁兵。”
王累大聲嚎哭,比死了親爹還痛苦:“主公,這是引狼入室。”旁邊陳群不願意聽了:“姓王的,你說誰是狼?你給我說話小心點。”王累正好一肚子氣沒處撒,指著陳群罵道:“我罵曹賊怎麽啦,不但他是狼,你們都是狐群狗黨,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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