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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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妖邪2
兩個人出了酒樓,十一悶悶不樂,連去集市的興致都沒有那麽高漲了。
景繁生不著調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嬰兒肥:“這是怎麽了?”
十一抬眼看他,眼神堪稱幽怨,但並不說話。
景繁生抓了抓頭發,說:“不要太介意別人說什麽。還記得出門前你跟我的約定不?不要……”
“不要泄漏你和我的身份,我知道了。”十一搶先回答,接著就不理他了,一個人悶頭走在前麵。
景繁生又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緊走兩步跟了過去。
修者的市集開放的時間是不分晝夜的,就連一些大型的拍賣行,雖然不常開張舉行拍賣,但卻也是十二個時辰都有掌櫃守在裏頭。
是以這裏的集市總是十分熱鬧,一走近這條街就能聽到各種商販的吆喝聲。
“重明山陳真人的丹藥,給您所想要的!假一賠十!假一賠十!”
“仿湘齋,為您量身訂做的陣法符篆!”
“瞧一瞧看一看,蕭然君獨家出品,最新法器!”
進了集市,景十一緊繃的小臉似乎就緩和了一些。他追隨著那吆喝聲,便找到了聲稱是顏蕭然出品的法器上。
景繁生撇嘴,心裏嘀咕道:“一聽就是騙人的!顏蕭然早多少年前閉著眼睛煉出來的東西都至少是個靈器,這年頭要真還能有蕭然君出品的法器,那沒準還能值不少錢呢哈哈哈!”
按照小說的設定,無論是人修還是魔修的地界,法寶的等級由低到高都依次分為法器,靈器,仙器和神器。所有法寶都可用靈石催動,其中法器不可用靈力催動,否認容易碎裂。靈器是市麵上最常見、用處最廣的法寶了,需要的靈力不多,但一般也至少需要一顆中品靈石來催動。仙器的數量就少上許多了,但威力也不是靈器可以比擬的。至於神器級的法寶,目前這世上也就隻有一個。
景十一長年在絕地穀裏居住外加年齡又小,倒沒有發現那賣法寶的喊得有什麽漏洞。
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景繁生也不戳破,就負著手跟在他後麵或走或停。
這集市上賣法寶還真不少,景十一明顯看的眼花繚亂了。但他是個頂聰明的孩子,加上已經有了些煉器基礎,很快就能甄別哪些是真貨哪些又隻是誇大其詞的贗品。
能夠吸引他的法寶還是很多的。想要成為一個煉器大師除了本身煉器技能和修為以外,最重要的是要能夠創新。而為了做到這一點,就需要一個人有豐富的想象力和閱曆。
十一從小就在絕地穀中呆著鮮少出門,自然沒見過什麽世麵。景繁生一邊打哈欠一邊想著,反正讓我打怵的蕭然君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魔界了,我在他家地頭附近轉悠轉悠大概也不會被旁人認出來,倒不用那麽著急離開……
剛打完了個哈欠,景繁生用餘光一瞟,就看見了個門臉頗為雅致的拍賣行。
他看了看十一,感覺他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完,便叮囑道:“你在這兒先看著,我去去就回。”
景十一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去哪?”
“喏。”景繁生衝著拍賣行的位置努了努嘴,又手欠地摸了摸孩子的頭毛說:“有什麽事兒就去那找我。”
他說完摸完滿意了,便一步三晃地往拍賣行走去。
雖然已經故意收斂,但景繁生煉出來的入門丹還是品級太高。這家拍賣行的掌櫃人不錯也很會做生意,見景繁生的丹藥品質極佳,料想他一定是哪個大宗門裏頭出來的,也有心結交,便把行情跟他實話實說了:如果他著急要賣的話,他們商行也是可以先行買下的,但價格肯定會要比在拍賣會上賣出的要低。
如果不著急,可以將東西先寄存在這裏,兩天後就會有一個拍賣會,如果商品賣出,當天就可以取得賺回的晶石。雖然這個過程拍賣行是要收中間的手續費的,但據這掌櫃估計景繁生最後得到的靈石也會比直接賣給拍賣行要多很多。
景繁生考慮了一下,如果這次的收入少,他雖然可以再煉丹拿出來賣,但終究是要經過拍賣行的,與其再麻煩一次,不如就趁這次多賺點。反正兩天的時間他還是等的起的。於是就欣然地接受了拍賣的建議。
那掌櫃便取出了一枚無字的白玉牌,放出靈力在玉牌上刻上景繁生要拍賣的東西和時間,至於名字倒是不用刻上的。玉牌的背麵則早就刻有一些拍賣行的規矩,如果客人的東西被拍出去,則可以拿著玉牌來換靈石。
等景繁生拿著玉牌哼著小曲出來以後,卻發現原來十一所在的那個攤子前麵已經看不見那孩子的身影了。
景十一不會自己亂跑。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的景繁生驟然生出一身冷汗,他幾乎是有些慌亂地跑到了那個攤子前,問道:“老板,剛才那個小孩兒,就是臉上帶著麵具的那個,這麽高的小孩兒去哪了?”
那老板見這青年神色慌張,便連忙說道:“他剛才不知道怎麽的,放下東西就走了。”
“他是自己走的?”景繁生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
“是啊,看起來還挺生氣的樣子。”
景繁生點點頭,跟老板道謝。
剛才也是他想多了,如果真要有人來抓十一,那麽近的距離他不可能沒發覺。
“個臭小子!”得知十一是自己走掉的,景繁生氣的直跳腳。
幸虧他有獨門秘法可以探尋十一的蹤跡。但是集市中的人太多,景繁生會受到幹擾不說,他自己本身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他一邊嘴裏罵罵咧咧,一邊尋了過去。
終於在一個小巷子口聽見裏頭打鬥的聲音,而十一的氣息正是從那巷子裏頭傳出來的。
景繁生心思電轉,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作死啊你們!竟然敢在這裏私鬥!”景繁生幾個大步走進了巷中,果然看見幾個白衣少年和一個一身黑袍的少年打成了一團。
是真的打成了一團。
城內不許私鬥,但凡是動用靈力太過都會引來城中的護衛,所以這幾個孩子別說是靈力了,連劍都沒拔,就那麽滾作一團的拳打腳踢。
景繁生上前去把最上麵的白衣少年拎起來扔了出去,又把第二個白衣少年也扔了出去。沒想到第一個少年已經打紅了眼,被扔出去又自己跑了回來加入戰局。
景繁生無奈,隻得放出了他多年都沒有用武之地的、屬於元嬰期的威壓。
這群少年或者青年最厲害的修為也隻在凝脈期,哪裏經得住元嬰期大能的威壓,登時全部老實了。
景繁生又生氣又心疼地把景十一從最底下拽了出來。
景十一的麵具還在,但是一身黑袍已經破爛不堪,他臉上沒有被麵具遮住的部分掛了彩,明顯腫的厲害。這張麵具雖然是件靈器,但可不吸收攻擊,估計麵具底下也好不到哪去。
景繁生見十一這樣,也沒心情嬉皮笑臉了,他冷冷地說:“無量劍的弟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不覺得害臊嗎?”
“是他先攻擊我們的!”一個白衣少年,也就是方才客棧裏最愛說話的那個少年說道:“是他先偷襲我們,把我們的一個同門裹挾到這裏!”
那少年說著就把一個鼻青臉腫的已經看不清原來是什麽模樣的人拉了出來。
“咳咳……”望了望天,景繁生頓時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景十一站在他旁邊,做錯了事仍腰杆挺得筆直,一聲不吭。
他給了十一一個“回去收拾你”的表情,就說,“那你們也不能五六個人一起打他一個啊!”
“亦翔你不要與他多說,這小雜種還敢來偷襲我!小爺我今天非得跟他拚了!”那個傷的最重的少年不服氣地還要打,連忙被他幾個同門拉住了。
對方身份不明,又是個元嬰期的修士,他們是不會輕易招惹的。
這少年大概真是被打急眼了,要不然是萬萬不會在一個元嬰期修士麵前這般無禮。
“你說什麽?”景繁生麵色陰沉地問道。
他本來還心中有些愧疚,但哪想到這小子竟然敢罵自己的兒子是雜種,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次不用十一出手,他都想出手了。
在這件事情上麵,他可不管對方是誰,就算這人無論資曆還是年齡都可以說是他的徒子徒孫輩的了。
景繁生臉色一沉,那些少年就立刻噤了聲。兩個少年將那個說錯了話的少年擋在了身後,其中一個是叫亦翔的那個,另一個則是之前在客棧見過的那個美少年。
他們兩個都嚴陣以待,甚至已經擺開了隨時都會拔劍的架勢。
“你們可不是我的對手。”景繁生負手而立,信步遊庭,“趕緊讓那小子出來給我兒子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算是完了。”
“憑什麽要我們道歉?”他們明明才是挨打的那個!
“就是!你還講不講道理!別以為我們無量劍不想惹事就是怕了你!”
幾個少年也是年輕氣盛。他們雖然宗訓森嚴不許他們私自在外麵打架鬥毆挑起事端,可此時他們集體想的都是:人家都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了,他們若再忍氣吞聲,豈不是丟了無量劍的臉?
那個美少年探手入懷,將一枚無量劍聯絡用的響箭放了出去。
景繁生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你放響箭幹嘛?不知道城中不許鬥毆嗎?我哪兒敢動你們?”
雖然他這麽說,但幾個少年同仇敵愾,紛紛表示:你那樣子一瞅就是要動我們的樣子!
景繁生向前走了一步,幾個少年便往後退了一步。景十一拉住他爹的衣角剛剛想說算了,反正他打了一架氣也出的差不多了……
正這時,一個白衣翻飛的英俊男子突然從天而降。
這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英氣十足。一頭烏黑的青絲一半被一絲不苟地用白玉銀冠束上,另有一半隨意散落在肩上。他周身似乎都泛著寒氣又帶著一股冷香,在烈日底下使人有種仙氣十足的感覺。白衣白靴,樣式與那群少年所著的衣服無異,隻是上麵還以銀絲繡著一些精致複雜的花紋圖案,以彰顯這人與普通弟子的不同身份。他腰上掛了把銀鞘仙劍,整個人氣質出塵,仿佛行在人間都不會沾染一片塵埃似的。
許是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清淨素雅的白,便襯得那眸子格外的漆黑如墨。
對方有一雙狹長的鳳目。景繁生下意識地抬頭望去,一不小心就撞進了這樣一雙眼瞳裏。
男人落下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就這麽片刻的功夫,也足以讓景繁生、景十一和幾位少年怔愣的了。
陳亦翔和美少年柳亦蹤看著這個忽然落在他們與那元嬰修士之間的高大身影,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緊接著驚訝變成了驚喜,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喊了出來:“宗主!”
顏蕭然一張白淨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周身的寒氣卻是在告訴所有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麽好。
被他那雙瞳仁分外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景繁生下意識地就想跑。
雖然多年以前已經在蕭然君的手裏和劍下成功逃脫過了幾次,但按照這個世界的尿性,景繁生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在顏蕭然的手裏。他不想死,所以之前總盡量躲著他。
但是今天這事兒沒完,他跑不了,也不想跑。
於是在蕭然君如注的目光下,他咬咬牙,硬是強迫自己站著不動。
顏蕭然已經是分神後期的大能了,就算收斂著威壓沒有刻意放出,但那散布在其周身的冷氣也夠他受的了。
被蕭然君那如有實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不知打量了多少圈,景繁生終於忍不住要說點什麽,沒想到顏蕭然卻率先開口了。
兩個人此時貼的極近,他用很輕的、幾乎隻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低低地喚了一聲:
“景期。”
……
“轟隆!”
這一聲明明那麽小,落在景繁生的耳中卻猶如春雷炸響一般,直接將他震得頭暈目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