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繁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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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繁生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年齡相仿又少年相識,不僅經常能趕上同一場比試,就連下山獵宴做任務也經常能湊到一起去。
距離上一次聚首也不過是不到百年的時間。如今共同坐在一個看台上,看著下麵的小弟子們在小世界拚殺的身影,不禁便有種一切還是當年那樣、從不曾有任何變動的感覺。
雖然近五十年來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感覺上便有些漫長。
但這幾個人終究是沒有像原著裏所寫的那樣,親自參與了十五年前的那場伏魔鎮圍殺。
畢竟原著當中令繁生道人身隕的那場圍殺,這幾個人可都是主力。如果他們幾個真的參加了對自己的圍剿行動,景繁生不覺得自己現在還能活著。
——看來自己努力了幾百年將故事情節打亂,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當然重明山被血洗的事情也他在的意料之外,他機關算盡還是莫名其妙地被了個妖邪的名聲,其他人反應不過來、來不及誅殺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果白一塵是早於二十年前就開始閉關衝擊分神期,他一開始就不知道重明山和伏魔鎮的事情倒也還說得過去,但刑傾墨這廝在自己殺了瀟湘宮那麽多人以後竟然也沒有出現,景繁生卻開始有些不解了。
這廝整日嚷嚷著對這個有情,對那個義的,可依他看來,刑傾墨的性子最是涼薄,對誰都無情無義。
他這頭正琢磨著怎麽出口探探刑傾墨十五年前究竟是幹嘛去了竟沒來湊熱鬧,那頭傾墨君就問一塵長老道:“我聽說你剛去魔修那邊兒走了一趟,怎麽樣,可有什麽趣聞啊?”
白一塵思索了片刻,有些苦澀地道:“趣聞倒是沒見著,而且那邊現在亂的很,就我看已經全無秩序可言了。”
刑傾墨嗤笑道:“魔修最是崇尚武力,什麽事兒都要打一架再說,嗬,一群莽夫。”
白一塵道:“我聽說他們魔王尊者失蹤了好多年至今還未尋回,所以才會這麽亂。”
魔修崇尚武力的同時更注重血統,因為傳承特殊的緣故,血統越好的魔修修煉的速度和未來可以達到的高度都是普通魔修所無法匹敵的。然而魔修一般都性情暴戾無常,也確實需要一個武力值爆表的人來統領,於是整個魔修的地界便會有一個地位至高無上的魔王尊者。
魔王尊者如無意外的話,世代都由創造了魔修功法的那位半人半妖的陸離老祖後裔所擔當。隻不過由於後來的妖族血統被一代代地稀釋、魔修們對陸離老祖的認知也逐漸變為了傳說而非信仰,這些年魔王尊者的地位也越來越被動搖了。
秦風韻聽了,忍不住道:“不是說魔修的派係形成的晚,不像咱們修者這樣成體係嗎?隻有一個魔王尊者他管得過來嗎?如果連他都失蹤了,那秩序亂了也是情有可原呀。”
刑傾墨笑道:“小姑娘,你懂得還不少,這都誰告訴你的?”
秦風韻立時便雙手叉腰地瞪起眼睛來:“叫誰小姑娘呢你?!”
刑傾墨當然不會懼她,反而因為她這個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不明白刑傾墨是哪根腦筋抽了,偏偏對秦風韻露出了很感興趣的樣子,景繁生心中警鈴大震。
秦榮既然是他的好基友,他便下意識地把秦風韻當成了一個晚輩來看。雖然對方的年紀已經過百,但也許是她那潑辣任性又俏皮可愛的樣子,讓景繁生總覺得她還隻是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此次出穀來尋自己和十一,又恰巧被自己遇見了,景繁生當然得好好照顧她,決不能讓她憑白被人欺負了去或是占了便宜。
尤其是刑傾墨這人,比他還不正經。
景繁生覺得自己雖然時常會有不安分的時候,看起來便比較愛撩,但本著如果撩出火花就一定會負責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過火過。
可刑傾墨就不一樣了。
他一麵是道貌岸然、代表正義的瀟湘宮少宮主,一麵又是個四處招花引蝶、搜集爐鼎的色狼浪子,這樣品行的人做朋友景繁生不會管他、不會說他半點不是,但如果對方這回將目標放在了秦風韻的身上,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景繁生突然挑起唇角笑了起來,這笑容還與他平時心情愉悅的時候不大一樣,看起來有點危險,他道:“邢少宮主咱們好久沒見,最近又收了幾個側室、幾個內妾啊?”
聽了這話,刑傾墨一臉震驚加悲痛欲絕地道:“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看不見你我哪有那個興致?”
這人從前說話也這樣,景繁生早就習慣了。對方一說這話,他的官方回複往往就是這麽一句:“趕緊給老子滾。”
他自己覺得沒什麽,旁邊顏蕭然卻猛地扭頭看了過去。他黑漆漆的眼眸直對著刑傾墨,目光銳利地猶如一把尖刀一般。
“噗……咳咳!”刑傾墨突然捂住胸口猛咳了一陣,好半天才能說出話來:“顏蕭然你這人還是那麽開不起玩笑。我知道我知道,小生兒是你的,我鐵定不打他主意了。”
他這話說的,不禁令四周圍的人心裏都不大是滋味——連看起來唯一有希望能破壞那倆人關係的傾墨君都放手了,又有誰能阻止得了蕭然君和繁生道人的“結盟”?
不管別人怎麽想,顏蕭然卻確確實實地滿意了,便不再對他釋放威壓。
猶如壓在胸口處的大石猛然卸下,刑傾墨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又用十分委屈的語氣對景繁生說道:“可我真沒找。你可以隨意找個人來打聽打聽,我之前收的人都讓我打發走了。”
對方難得認真的態度讓景繁生很是吃了一驚。不過景繁生覺得顏蕭然一個人長歪了都已經夠違反這個世界的設定的了,他倒不相信刑傾墨也會被自己莫名其妙地掰彎。
這人雖然沒什麽節操,什麽燕瘦環肥的都嚐過,但據景繁生了解他應該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除了擱自己這說話沒個把門的,倒從沒見過他對哪個男修真有那麽點那方麵的意思。
在景繁生看來,刑傾墨凡事都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和小算盤。他和那些女修雙修,除了為了性以外,絕大多數原因還是因為想要依靠雙修來提升修為。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收了更多的人還是一時興起地真把後宮解散了,景繁生對此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嘿笑了一聲,連應都沒應,全當聽了個笑話。
他隻是說:“隻要你不打我侄女的主意就行。要不然她爹還不得殺了我。”
秦風韻又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他一眼,刑傾墨一臉震驚:“我艸,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
刑傾墨這人臉皮厚,要真看上誰了是絕不會就這麽矢口否認的。看見他這反應景繁生便放心了,不禁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這會兒其實也挺忙的。自打這幾個人坐了過來以後顏蕭然的情緒就時好時壞。從前從來都一聲不吭地站在他們之間的青年這會兒任性了起來,旁人沒發現,景繁生卻覺得哭笑不得,隻得在袖子底下安慰對方一遍又一遍,連手都不敢撒開。
看台下麵,對於景繁生來說最顯眼的那根石柱上,十一正置身在一處植被並不密集的森林之中,有條不紊地按一個方向一寸寸地搜索奇異獸的身影。
禦劍、斬殺、取內膽、調息。少年的表現並不像其他參加比試的弟子那樣慌亂或是急功近利。十一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很穩重。
對於自家兒子,景繁生一直都覺得既欣慰又自豪。
十一的運氣也不錯,他雖然一直沿著一個方向前進,似乎是越走越偏僻,但碰到的奇異獸看起來反而要比別人的多。
當然,一般修為的弟子極難單獨解決的異獸對於明顯十分慣於用劍的十一來說也根本不是什麽大麻煩,他斬殺異獸的過程看起來也比其他的弟子要輕鬆。
景繁生剛開始心裏還有些不安和擔心,直到兩天過去十一仍舊沒有碰上任何人、自己的狩獵過程也一直都很順利,他被吊著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為了方便攜帶,所有參加比試的弟子除了可佩帶一件法寶以外,還會配上一個印有專門圖案的儲物袋,所取得的內膽和其他天材地寶統統都要裝進這個儲物袋中,待比試結束便以個人儲物袋中內膽的數目決定勝負。
由於參賽弟子數目太過龐大,單看石柱上的影像也不知十一大概會處在什麽名次上。但依四周的討論聲來看,十一的表現已經明顯地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而另一個被討論的比較多的,就是自己的那個天才師弟沈沉星了。
景繁生偶爾也會去看看沈沉星的表現。
昔日生得極有靈氣的小孩兒如今已經變成麵容俊朗的青年了。也許由於青年無論是從身形還是麵容上看都是個成年男人的樣子了,他的一舉一動便更加透著一種冷靜和成熟。
四周圍的那些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倒是有不少是預測沈沉星會贏的。
沈沉星從小就表現出了一種異於常人的聰穎和天賦,這卻是全重明山的人親眼所見的。他會有現在這樣的名聲和修為倒也不令人覺得稀奇。
除了他以外,景繁生還另外特意關注了一下無量劍此次派出去參賽的小豆包們。那頭陳亦翔已經和柳亦蹤還有其他兩名白衣少年碰到了一起,更有意思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光頭的小和尚。
這小和尚景繁生和顏蕭然都還有些印象,就是在幽州城與那群鏢師同行的那個子覺小師傅。
五個人合作的親密無間,取異獸膽的速度也是極為驚人的。
對於一些修為一枝獨秀的弟子來說也許跟別人組成一隊是一種麻煩,但像無量劍這種具有“絕大多數弟子行事都極其嚴謹”的特點的宗門,這種時候就算陳亦翔的修為已經算不錯,也不會拋下別人不管的。
“別說,這屆小弟子們質量還是很不錯的啊。”景繁生這麽覺得,就直接說了出來。
他這話沒有特指,但卻是跟顏蕭然說的——景繁生這人還有個毛病就是護短。他自己既然已經看上顏蕭然了,那便愛屋及烏,連整個無量劍在他眼中都變得親切了不少。
他話音剛落,遠處便有一隻千紙鶴飛了過來,直接落在了景繁生的手邊。
輕觸了一下那紙鶴,景繁生突然伏在顏蕭然耳邊小聲說道:“秦榮來接她閨女了,你先在這兒看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隨後湊到旁邊秦風韻的耳邊說了句話,秦風韻臉色一變,雖然看起來極不情願,但還是隨著景繁生站起身來了。
然而景繁生剛剛扭了個身,就發現顏蕭然也跟著他站了起來。
青年英俊的麵孔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將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那意思已經很明白,就是他也要去。
想想在從打回無量上開始顏蕭然就一直不許自己離他超過半步之遙,景繁生無奈,最終隻得點頭同意。
刑傾墨見他們三人都站了起來,便連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景繁生有些不耐煩地將自己手邊不知道是第多少盤的靈果隨手遞了過去,嘴裏說著:“沒你的事兒,好好看你的比賽。”
“我擦!”刑傾墨罵了一句,景繁生也沒理他。
得知秦榮已經到了,他這會兒倒算是鬆了口氣。秦風韻若不是被試煉之征吸引住了視線、若是真想四處亂跑,景繁生覺得自己還真就不一定能管得住她。
離了瀟湘宮的擂台,外麵便是一大片長滿青翠挺拔的竹子的竹林。秦榮就站在幾棵竹子中間,著了一襲青衫,遠遠看去有些消瘦,卻又十分的挺拔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