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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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的槍是玩具槍不假,雖然沒有攻擊力,但它卻可以讓別人的攻擊也無效化!
從玩具槍中噴出的彩紙屑,與襲來的無數的魔法彈幕,光柱,固態質量體紛紛跟碎紙片相撞,然後碎紙片變成了充氣膨脹起來,變成無數的小醜頭氣球,氣球表麵上跟它們發射時所呈現的質感跟能力屬性相同,但此時一起發出空洞的哈哈哈笑聲,同持槍的小醜神經質笑聲起伏有致地形成和聲,仿佛一出排演好的歌劇橋段,將為原本一場並不好笑的惡作劇貢搭配的罐頭笑聲,演繹地莫名有那麽點帶感了?
而與此同時,在嚴陣以待的溫莉本體背後,在她布置了無數迷惑對手的魔法光影中,卻唯獨沒法遮擋的,在越來越絢爛的光影下,顯得更加撲朔迷離的自己的影子中,緩緩冒出一個全身黑白灰濾鏡的小醜,一臉嚴肅肅穆,緩緩掏出一把複古,帶有銅鏽,質感沉甸甸的真正左輪手槍,用仿佛古典話劇老戲骨的低沉嗓音,富有磁性地念著台詞:
“你好啊女士,你似乎有著奇特的本領……一接近你,我腦子裏就會思考很多哲學問題,這讓我想起來當初與天道做交易,付出的代價,是否值得?那可是困擾了我好久好久的問題,久到我覺得自己幾輩子的時間去思考……這正是一段不願意想起的記憶,我瘋狂地給自己找事情做,直到把整個宇宙都修繕成了我的世界,才逐漸忘記了那場糾結的對比……可現在,你居然令它再次蠢蠢欲動?所以了,你的腦子相當危險啊,請讓我,邀請你,跟她說,拜拜了?”
隨著一番磁性,低沉到令人迷醉的美妙劇場舞台回音,厚重感十足的左輪手槍抵近溫莉後腦:
“BANG……全彈發射。”
這一次的左輪手槍,打出的是貨真價實的鉛彈。
伴隨著槍口的一縷青煙,溫莉眉心出現一顆血洞,雙眼無神地倒伏下去。
然後,隨著她身形的倒伏,那整個背景天幕中的無數金色光源,也逐漸黯淡,消失,如圖配合好的舞台落幕,非常有質感,戲劇性十足,令人一時間難以自拔地沉浸其中,分不出這是演戲還是現實。
可是等一下,仔細思考的話,堂堂煉虛境大能會被一發鉛彈爆頭而死麽?
正因為這一出戲劇的落幕太過真實,氣氛氛圍都那麽的應景恰當,反而讓人忽視了實際上的邏輯性,隻覺得這時候溫莉所扮演的角色就該老老實實這樣躺下去,任憑畫麵變暗,幕布落下,才是一個完美的收場,若是此時她真的又跳起來,說什麽:“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我再補充兩句……最後做個總結……真的真的是最後一句話……別忘了照顧我的七舅姥爺……我覺得還能搶救一下?”諸如此類的情況,反而會大煞風景,絕對糟蹋的先前的氣氛吧!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現如今二人戰場周圍的背景,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充滿了小醜頭像的形象,而且它們也都活動起來,表情栩栩如生……哦對了,這些栩栩如生的人形原本是溫莉的鏡像分身來的?但電光石火之間,她們就紛紛搖身一變,成為剛剛表演什麽魔術的小醜?
而這些小醜形象們,也一個個戲份十足,如同剛剛看過一場波瀾壯闊的歌劇,紛紛一邊用很難看但很動情的哭相擠壓出幹巴巴的眼淚,一邊激動地起立鼓掌!
而在這樣的氣氛下,不知為什麽,舞台中央那個撲街姿態的溫莉,仿佛有種後腦冒出青筋的既視感,似乎努力想要爬起來,但就是用不出力,周邊背景的小醜觀眾們悲愴地圍觀,敬禮,從胸口西服口袋裏掏出潔白的小花,扔在溫莉身上,演繹出一幅淒美的葬禮。
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艾璐緹那邊,這可憐人魚還是被綁在大座鍾裏扮演者報時的布穀鳥,而此時她身邊也圍上來上千名小醜形象,嘻嘻哈哈地配合座鍾“布穀布穀”的節奏載歌載舞,更有的從衣服裏掏出規格完全不像是能揣進衣服裏的大型樂器,什麽長號,薩克斯,黑管,架子鼓,乃至大小足有一座教堂牆壁那麽誇張的華麗管風琴……
一切都顯得那麽不合邏輯,仿佛開玩笑一般,但實際情況是,溫莉跟艾璐緹都被困住,沒法脫身了。
而在這吵吵嚷嚷的鬧劇跟悲愴唯美的歌劇之餘,小醜又以一幅快節奏都市劇場風格,一隻肩膀搭在靈棲痛車的車窗上,活靈活現地演繹一個輕佻搭訕的登徒子:
“聽說就是你對我的美學提出挑戰?怎麽樣,你攜帶的護衛已經被我搞定了,在我的世界力,武力是沒有意義的……我曾經遇見過無數誤闖者,有的是恰巧進入我的空間,有的是巧合跟別人對拚,然後被能量亂流卷進來,但這些都無所謂,我對外麵世界是什麽樣子毫無興趣,對於他們無意間發現我的世界後,是無法理解,想要離開,還是起了貪念,想要奪取,亦或是發起妥協,想要暫時落腳……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所製定的規則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全都要從基本粒子層麵,轉化為我的小醜世界一份子!”
說著,小醜從懷中掏出一張卷軸,看起來很普通,但一展開,卻是嘩啦啦延長得無窮無盡,根本沒有盡頭,而上麵所畫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頭像,他們有些看上去還姑且有個人形的輪廓,有的幹脆就沒法描述,除了長相奇形怪狀外,更有一些家夥從基礎結構上就沒法用有機物,無機物等概念來定義,或者有些存在幹脆就是一整個文明的集合體,而且這樣的存在還為數不少!
“你和你帶來的護衛,她們倆可以說是我見過在武力方麵最強大的闖入者,可是這沒用,一切都得按我的規矩來!並且在那無數個闖進我的世界的家夥中,你是唯一一個直接揚言來挑戰我的審美的人!難道說,你不是誤闖進來的,而是一開始就有目的地衝著我來的?”
小醜隔著窗戶對靈棲齜牙咧嘴,演繹著各種肢體動作,而靈棲隻是淡然回應:
“恩,我一開始的廣播不是說的很清楚了麽,就是你看到的沒錯。讓我來評論的話,你的表演很有張力,很走心,但唯獨對於外形一定要維持小醜形象的執著,是最大的敗筆!所以了……正如我先前廣播的那樣,我就是不認同你的美學,你的所有表演,演員應該向我莎莎小友的形象改變才對。”
“什麽!”小醜聽到這麽幹脆利落的承認,簡直瞬間爆炸!整個頭都爆成了爆炸頭,兩眼通紅,仿佛能放射出灼熱射線:“趕緊從這破殼子裏滾出來,我們公平地比一比!”
“正有此意。”
靈棲毫無懼色地擺擺手,整輛痛車的結構開始發生改變,一點點舒展,變回成布料的樣子,而靈棲本人也就大大方方地,穿著肚兜兒站立在小醜宇宙的虛空當中:
“我一早就看出來,武力方麵和能量底蘊,是沒法跟這片宇宙的締造者抗衡的,因為這裏所有的基礎規則都可以被你隨意調整,改變,乃至隨時顛覆,推倒重建!所以戰鬥的確是沒有意義,隻有從根本上說服你,否認了原有的世界存在意義,才能夠打破這個僵局。”
“所以如你所見,我的實力境界其實遠不如二位護衛,但要跟你比試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這位莎莎小友,我充其量隻是個經紀人。”
說話間,原本組成痛車的二次元畫絹已經鋪展開來,裏麵描繪的正是哪位永遠處於怒不可遏狀態的謝廖沙:“誰是你你的小莎莎啊,什麽經紀人不經紀人的!我早晚要跟你算賬!”
麵對這位不靠譜的反骨仔,靈棲永遠置若罔聞,無視之,而小醜倒是莫名地產生了興趣,用手托著下巴,不住端詳:“很有趣的小家夥,有個性!她的這幅形象,就是你拿來挑戰我小醜標誌的圖騰麽?”
“差不多吧……”靈棲商業做派十足:“這位小家夥是我設計出來的一個標誌,圖騰而已,我對她傾注了大量心血,完全按照我的外形打造,後來因為我投入的信念實在太多,如你所見,她活了,雖然個性有些出乎意料,但她的確是我認為可以媲美世界的作品,我認為讓她充滿整個世界,是理所當然的。”
麵對靈棲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假的說辭,小醜居然毫無懷疑,甚至還主動進行了腦補:
“嗬嗬,她的形象完全是你的翻版,這樣也叫創作?我看隻是單純的自戀狂而已……我說,你是如此的冷淡,麵癱,結果這個形象代言圖騰倒是性情火爆叛逆,該不會就是你所說的,傾注太多心血,把靈魂性格都給了她,結果自己變成了悶油瓶吧?這麽一想還真有道理,我信了!”
靈棲表示無所謂:“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她隨手捏其一股宇宙中漂流的塵埃,那些塵埃的細微之處,全都是小醜的形象,用手指碾一碾,然後隨手灑掉:“怎麽樣,你到底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怕你不成!”
小醜火氣上湧:“說吧,比什麽?我讓你隨便發揮!”
靈棲點頭:“不用搞那些虛的,你隻管動用手段,把我這件圖騰形象扭轉成你所認為的,那個醜到天上的小醜模樣,成功了自然不必說,你是大贏家,我這邊毫無反抗空間。但是失敗的話,相信也不用我做什麽了,你的整個空間都會形成悖論,那這些小醜形象也都算完蛋啦,全都要變成我的小莎莎的空間。”
“恩?”小醜聞言倒是冷靜下來:“你的意思,你什麽都不打算做,就看著我進攻這個媚俗的妖豔賤貨?能把她形象扭轉過來就算我贏……這不是瞧不起我麽,等於你不出手,放著我出招,都贏不了你?”
“就是這個意思,怎麽,你不敢?如果不動手的話,可就等同於直接認輸了,你作為這片宇宙的締造者,是不可以產生這樣的念頭的,那樣的話根本用不著約定什麽輸贏條款了,整個平行宇宙的悖論規則直接就會導致邏輯紊亂,讓它們自我毀滅……那時候你運氣好也就是直接被驅逐回主宇宙收束線,運氣不好,直接跟這個平行宇宙一起化作虛無了。”
靈棲出言相激,直接將了小醜一軍!
他扭曲的臉上微微見了汗:“道理的確如此……看來你是和我一樣,為了信念可以拋棄一切之人,我以為除了當初因為貫徹這個信念而開辟出獨自平行宇宙的我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沒想到後麵還真的有了你這樣的來者?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會如你所願,用全力來擊潰你!”
說著,小醜打個響指,合身撲上謝廖沙!
以及,視線內的,包括視線外的,或許是這個平行宇宙所有的存在,那種出基礎粒子層麵就全部刻畫為小醜的一切存在,都在無休止地灌輸進謝廖沙所處的平麵次元!
“咕嗷嗷啊,王八蛋老板靈棲你不是人!讓我替你背鍋?你等著,等我解決這個垃圾,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謝廖沙的最後一句怒吼,就是如此,隨後,那張二次元平麵變得一片混亂,模糊,再也看不到明顯的謝廖沙圖樣,也沒有明顯的小醜圖樣,是完全的混亂斑點。
“加油吧,我看好你。”
靈棲不動聲色,就在畫卷的旁邊,打坐閉目養神起來。
其時,這畫卷的周圍可並不是什麽睡覺的好地方,因為那平行宇宙中的小醜元素,正在疾風驟雨,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加瘋狂地湧入,看架勢大有以整個平行宇宙之力碾壓謝廖沙所處二次元的架勢!
但靈棲還是安穩地入定了,她隻是在臨徹底封閉意識前,把金疾劍扔給日王小哥:“這一趟灌注整個平行宇宙的戰役,說不得要以億萬年計,我當前的境界沒法在意識清醒的而狀態下等這麽久。所以了,裁決的事情就交給你,你就盯著這幅畫的結果,無論最終是誰的形象呈現出來,你就用金疾劍捅了便是……放心,這裏的億萬年隻對該平行宇宙有意義,等結果分出來,我們回到主宇宙,仍舊隻是過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