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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晟推開郭老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一個憔悴的老婦人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雙眼中滿是血絲。

    林媽。

    林晟想象不到是怎麽樣的一個打擊讓林媽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裏麵就好像老了十歲一樣。林媽此時好像已經完全和外界隔絕了一樣，她隻是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就連林晟推門進來，她都懶得去看上一眼，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和她已經沒有了關係。她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各式各樣顏色鮮豔的飯菜。可能是擔心飯菜冷掉了不好吃，飯菜旁邊還放了一些開罐即食的罐頭。

    林晟沒有去驚擾林媽。他走到了林媽麵前的沙發上慢慢坐下，端起了茶幾上的罐頭用骨刃一個個挑開，又放回了茶幾上。

    “媽。”將茶幾上的罐頭全部打開之後，林晟深呼吸了一口氣，裝作輕鬆的樣子笑著喊了林媽一聲。

    林媽聽到林晟的聲音，原本空洞的雙眼總算是有了一點神采，她將目光從天花板上收回來，移到了坐在麵前強笑著的林晟身上，她張了張嘴，發出了一個氣音，顯然是長時間沒有說話，導致了短暫的失語。林媽看著林晟，淚水逐漸蓄滿了她的眼眶，她的嘴唇不停顫抖著，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要對林晟說，停頓了良久，林媽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顫抖的哭音。林媽啜泣著伸手抓向了林晟，就像許多年以前，林晟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到家撲向她一樣。

    “媽，沒事了，沒事了。沒事的，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林晟抓住了林媽的手，將她攬到了懷裏麵，輕輕拍打著林媽的肩膀，強笑著安慰林媽道。他不斷地仰著頭，想要抑製住眼眶中的淚水，但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晟晟，我不應該相信他們的，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我……我……”長時間沒有進食沒有休息讓林媽在這樣的啜泣之下失語。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林晟拍打著林媽的肩膀，“媽，沒事的，沒有關係的。媽，我聽他們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可不行，來吃點東西吧，罐頭我都已經給你開好了，吃完我們再睡上一覺，睡醒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嗎？”

    林晟將林媽扶了起來坐到沙發上，一邊撫摸著林媽的背幫林媽順著氣，一邊拿起茶幾上麵的一個罐頭，放到了林媽手裏，道：“媽，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就好了，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現在隻要你恢複好就好了。”

    “晟晟……”林媽手裏捧著罐頭看著林晟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被林晟伸手阻止了。

    “媽，忘掉這件事情吧，就當沒有發生過。你沒有必要內疚什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你隻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好了，我能接受一次的失去，但是……我不能再失去誰了，知道嗎？你現在隻要好好休息，剩下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你擔心，就算天塌了，還有我幫你頂著，好嗎？”林晟握了握林媽的手，遞給了林媽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林晟的歸來讓林媽安心，在林晟的監督下，林媽很快就吃完了手裏的罐頭，蓋上了毛毯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她真的是太累了，在大腦確認安全的情況下林媽幾乎是在躺下的一瞬間就睡著了。

    林晟看著林媽睡著，起身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躡手躡腳地出了辦公室。林媽可以休息了，可他不能，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林晟靠在辦公室門外的牆壁上打開了郭老遞給他的文件夾。

    凶手是誰林晟在打開文件夾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郭老說有他的責任，林媽說她不應該相信他們的，在這樣的提示下要是林晟還猜不到是誰的話他也白讀了這麽多年書了。所有的證據指向就隻有一組人，林國林華林新仁！

    文件夾裏麵隻有七張紙，其中三張是林國林華林新仁的身份介紹，後麵四張紙則是記錄了審訊的一些筆錄還有重畫的犯罪過程。林國林華林新仁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多說了，林晟知道的比這紙上麵記錄的還要多得多，林晟直接翻到了後麵的四張紙。

    前兩張是審訊對話。

    問：“為什麽這麽做？”

    答：“還能為什麽，漂亮唄！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麽漂亮嗎？在這樣的時代裏麵，碰見這樣的美女的機會可不多啊！”

    問：“說說作案過程。”

    答：“這還能有什麽作案過程？就是她男朋友去國外了，那個老女人正好是去拿吃的。我們哥仨就動手了唄！”

    問：“等等！你是怎麽知道林晟出國的？”

    答：“林晟自己把我們推薦來工作的，我們很容易就能通過周圍的人知道林晟不在這裏。”

    問：“繼續說。”

    答：“然後……然後，哦，她男朋友應該是提醒她過了，雖然老太婆走了，但是她的門可是縮得緊緊的，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一道房門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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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說重點。”

    答：“還能有什麽重點，後來的你們不是都已經查到了麽警官？她一個女人還能擋得住我們三個男人麽，隨後我們就輪了她咯，但是誰知道輪完之後她還想跑，還想叫人。我們也沒有想到她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名節還有男朋友，情急之下，隻能殺人滅口了。警官，你當時是不在，要是在的話……”

    …………

    嗬，嗬嗬。林晟扶著額頭，手上的文件夾掉落到地上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到頭來還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不在。林晟一隻手按住了胸口，靠著牆壁慢慢癱坐到地上。他第一次如此實質地感受到心痛的感覺。就在胸口，就在那個不斷跳動的地方，尖銳的疼痛從深處順著血液的流動往外蔓延，痛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