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劍帝之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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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香滿室的新婚之夜妖後安靜的躺在臥榻上劍帝在一旁坐著沉著臉眸子裏沒有愉快目光不曾離開過妖後那張白玉雕刻出來的無暇麵容。
他考慮著如何做。
他明白小贏轉達的意思在魔尊眼裏很多事情的決定和選擇隻有一次不容改變。
一種追求絕對完美絕對信任的非正常心態。但劍帝理解若是他也一定會這麽想。
妖後陷入意識混亂狀態已過去兩個時辰仍不見醒轉跡象。
劍帝卻已有了決定他要對妖後說清楚。事實上他認為妖後早已猜出什麽了他那莫明其妙的敘述足以讓她明白蹊蹺。
他等著妖後醒轉。
又過去半個時辰床榻的人兒終於散出一個活人該有的意識波動出來。如雪冰冷徹骨。醒來的不是妖後。
張開的眸子冷淡平靜。
魔尊輕輕起身自床榻上下來站直的身姿一如過去喜歡單手負在背後。
劍帝尚未開口她先說話似問更似肯定。
“你打算對妹子說清楚?”
劍帝不覺意外突然覺得她能猜對自己心思理所當然的很便點頭承認。
魔尊冷笑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鄙夷譏諷。刺的劍帝幾欲當場作時她開口了。
“從始至終錯的都是你。妹子無辜的被你帶入這洞房花燭夜你要在這時候告訴她是你錯了?告訴她這隻是誤會?你自己的錯誤打算讓她承擔?”
劍帝怒氣刹時消散略作沉默。又點頭。
魔尊抬手單指點在劍帝額頭眉心間。決然道“你最好知道。妹子如今已不可能接受這事實。驕傲無雙的她絕不可能承受在你闖入她內心的同時毀滅她的希望。
她那有缺陷的意識靈魂會因此崩潰消逝。你會殺死她。而我絕不允許。如果你堅持你我唯一地結局便是現在在這裏同歸於盡。”
劍帝有些錯愕他想不到會是如此。沉默猶豫半響。
忽道“既如此你既就是她。我娶的就不是她。是你!”
魔尊笑冷笑繼而放肆狂笑一返往日地平靜那笑聲讓劍帝覺得刺耳讓他清晰感受到其中夾雜的強烈鄙夷譏笑。以及不屑。
“夠了。”
魔尊笑聲漸止仍舊冷笑著看他。
“可笑。如果你這麽認為。你可以占據和擁有我與妹子不可分割的身軀然而本尊永遠高傲的心絕不會接納絕不會改變將帶著對你永恒不變的鄙夷和不屑狠狠刺痛你不能承擔錯誤的懦弱!給本尊聽清楚。你所娶的是妖後。不是魔尊!永遠不是。”
她說罷帶著一臉的鄙夷轉身。
劍帝憤怒不起來次感受到屈辱和刺痛。
低沉著聲音狠狠喝道“那你說該怎樣?”
魔尊聞言迅轉身麵對他道“已經說過這是你的錯誤。你自己承擔自今日起你就是妹子的夫君。所有其它都需抹殺。”
“用你我痛苦地代價換取她地完美?”
“是你的。”
劍帝笑斷然道“也是你的。現在我已知道你內心一樣刺痛甚至在恨我的錯誤無法原諒。”
魔尊刹時沉靜下來片刻前的諸多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了。
屋子裏的氣氛陷入沉默。
不知過去多久魔尊先打破沉默輕輕在床榻坐下淡淡道“本尊不否認但也絕不改變。這錯誤由你我用直至生命盡頭的痛苦去承載。”
劍帝滿心失落心裏一片絕望卻反輕笑起來。一陣才開口道“她是她你是你。我承諾為自己錯誤去盡一個丈夫地職責保護她但你不必痛恨這錯誤我也會為這錯誤永遠承受與你同等的哀傷。”
魔尊輕輕一笑緩緩閉上雙眼時意識開始變化顯是要沉沒下去讓妖後自體內蘇醒占據這身體地主導位置。
在她陷入黑暗最後刹那她輕飄飄的聲音留下話道:
“你我活該。”
劍帝看著她的意識歸入黑暗後輕輕接話道“隻有她是無辜的?”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過往不懂的玄門歌頌的唯愛感受。那是獨一無二地唯美的不容存在一絲缺憾。而彌補缺憾地唯一方式便是承受無盡的痛楚永遠的試圖修補又似乎永遠無法修複。
唯美的存在太過唯心容不得現實的摻雜倘若不願屈服環境現實的破壞便隻有用承受痛苦的代價一直維係那份無暇。
魔尊選擇維係劍帝也決定維係。哪怕這痛苦似乎永無盡頭。
不片刻後妖後醒來眼裏藏著無限的歉意對他笑。
“對不起夫君這等時刻我竟又怪病作起來。”
劍帝也笑了站那搖頭道“無妨。”
“方才跟夫君說到哪裏了?”妖後這般問著忙又補充道“每次作總會或多或少的影響記憶。”
“剛才我編製了一個無聊的小故事逗你不提也罷。”
妖後聞言做思索回憶狀片刻微笑道“遭遇雪小女孩兒的故事?我記起來了。”
劍帝微笑點頭道“不錯。就是那個故事曾經做過這個夢……”
“原來是夫君的夢。”
“是的是個夢。”
三個月後。
婚禮儀式的喜慶熱鬧漸漸過去魔宮以及地魔門過去壓下的許多不滿聲音又響起。說道著在背後對劍帝指點議論。
大多都是譏笑說他根本配不上妖後。那點本事修為也未必如何了不起。說魔尊所以那般故意招徠他。隻是為妖後名聲考慮作出的謙讓。
劍帝對此不以為然連冷笑都沒有。他早已懂得。聲名無論好壞都是旁人說出來的不真正屬於自己。隻有需要這聲名為所圖者才會為此在意但他不需要也就不必在意。
但是妖後在意。
劍帝並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問。總之她很在意。於是安排了許多事情似不經意般碰上。無需蓄意似的。理所當然地由身旁的劍帝去處理。
初時是某些名滿魔門不守任何規則我行我素為諸多人所願死地高手再後來甚至會碰上些幾乎已經沒有人還記得名字的上古凶魔。
劍帝總能輕易將這些人粉碎把他們的驕傲張狂一並送入死亡輪回的深淵。
妖後總是用很崇拜的目光在背後看他。漸漸的隨從們看劍帝的目光也開始變成這樣。再後來。劍帝就是他的名字地魔門的人這麽稱呼他人前人後。玄門那邊有提起者也都這麽稱呼他人前人後。
許多人都認可一個說法能在劍帝手下走過一招的人。上下幾千年內地傳奇人物都沒有幾個能比擬了。
劍帝地名字和聲望。到了似乎無法再進一步攀升的程度時魔尊魔宮儀式大典上親自脫下魔尊長袍送了給他。
這是魔宮曆來不曾出現過的情形魔尊長袍象征著魔尊無雙之威。但魔宮中竟沒有太多人因此反對僅有的那部分也因為魔尊一句話而閉嘴了。
魔尊說從她誕生那刻起就意味著地魔宮不再有第二個魔尊因為她已得神道她便是不滅的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魔尊的最高象征。
這是帶著叛逆味道地話這話帶著對魔神祖的藐視。但許多人覺得魔尊就是魔神祖況且這話說出口並沒有等來魔神祖神靈地懲罰。反對的那部分人不得不閉嘴。
這之後魔門和玄門世俗裏都流傳著一句戲言。
說如今的地魔門其實三尊並立。又不知從哪裏傳出來句話說是劍帝倘若和魔尊聯手必定天下無敵天玄大帝不算什麽太尊不算什麽魔神祖也不算什麽。
所以會有這樣的話是有原因的。中立城有一日城主與駐紮城裏的玄魔兩道一批高手商議事情之餘閑談起來。玄門中地一個人就拿了三尊並立一事說笑最後轉成句反問魔神祖即使現世能勝的劍帝和魔尊聯手嗎?
魔門地高手無言以對不敢說不能也不敢說能。玄門的人就大笑不想魔門中有一人跟著反問了句話天玄大帝複生能嗎?太上真尊能嗎?
玄門的人也答不出話來。曆來都有說法魔神祖和天玄大帝的實力當在伯仲之間。玄門的人說能隻是換來別人理所當然的恥笑說不能?寧願沉默。天玄大帝不能太尊能否?難道能說太尊比天玄大帝修為更高深麽?
中立城主有感於此當場便為雙方圓場道“若一比一勝負如何自非我等之流可能評說。但若劍帝魔尊聯手不得不說天下無敵啊!”
在場的眾人對這說法都挺滿意魔門的自覺驕傲得到認同玄門的自覺沒有損了麵子。
後來這話就傳開出去又不知被誰補了一句最後廣為流傳開後就成了劍帝魔尊天下無敵加上妖後無所不能。
這時候劍帝正和妖後在一片荒僻之地歇息。隨從的魔衛不多這時分各自小聲的閑聊起來。
妖後不似魔尊那般嚴厲可怕對身旁人十分隨和劍帝雖不和藹可親但也從不無端衝身邊人作喝罵之類眾人也就這般習慣成風了。
妖後從車駕下來用笑容回應著魔衛們的問禮。
忽有個魔衛道“尊主這些日子魔門許多人提起一年前曾經風雲魔門組建過紅黑盟的沉睡之血。不知道多少人都認為當今魔門一眾高手裏。隻有他和白晝門尊未必不是劍帝對手。不知尊主怎麽看?”
魔衛門叫慣了劍帝這名諱因為魔尊一直這麽稱呼他妖後偶爾也會如此稱呼他。
妖後笑言道“不曾見過本尊也無從評說。但本尊卻以為姐姐和夫君之威天地間必無其它可及者。”
這回答讓一眾魔衛十分高興在他們眼裏事實也應當就是如此。如今妖後這麽說那絕對不可能錯就成了最可靠無疑的準則。
妖後微仰著臉龐。這麽曬了一小會太陽。身旁的侍從小贏正要提醒她回車裏時猛然察覺一股陰森凜冽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才有察覺側目望時一道黑紅色劍氣竟已轟近至妖後麵前。
小贏匆匆拔劍心頭駭驚她知道。根本來不及擋下。
便這時那道劍氣卻停在妖後笑臉麵前。被一隻手抓住那隻手輕輕握緊黑紅色建起刹時消逝無蹤。
黑黃的土地中接連閃出為數幾十號個蒙麵身影殺喊著就要動手。一眾魔衛厲聲喝喊罵咧著匆忙拔劍迎擊。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喊了聲住手。
一幹殺氣騰騰的蒙麵人紛紛轉向後撤退開去。做包圍待命姿態。
劍地身影突然冒了出來目光沉靜夾雜著不甘和絕望。掃過妖後的臉落在劍帝身上。
撲通跪倒地上磕頭一拜才開口道“大哥不想你竟會在這裏今日之行也必不可能成功。大哥最恨這等藐視挑釁行徑若要我地命隻請明言。”
劍帝默然半響看著跪那的劍一時心情複雜。殺他那絕不會劍帝心裏不得不相信劍的確是個至今為止都在不顧一切希望能做些什麽的人。但他也知道劍有其固執一麵譬如刺殺妖後絕不會因為他的話就此放棄。
一幹魔衛不敢說話也不能動手。氣氛便陷入這種奇怪的沉默以為還要沉默下去時。妖後突然道“夫君他便是沉睡之血吧?曾聽夫君提起過他既一直是跟隨夫君左右的人此事理當由夫君全權作主才是。”
劍忽的暴怒作抬頭狠狠盯著妖後那張無暇美麗的臉麵露獰猙之態吼叫道“你這妖女!今天我劍栽你手上自認不及。但若非大哥之故憑你這些護衛也救你不得!若有他日必不會再有失手……”
“夠了。”
劍帝終於話劍便立即閉上嘴。
劍帝想了想又開口道“帶上你的人走吧。至於你從今天開始封劍退隱吧。”
劍一聽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呆當場。劍帝歎口氣捉著妖後地手牽她進了車廂。小贏便招呼著一幹魔衛趕路走了。
車廂裏妖後十分困惑模樣。劍帝看了淡淡道“不是一切如你打算展麽?困惑什麽?我雖不殺他他也不可能再對你下手著他封劍他必不會再對任何人拔劍出手。”
劍帝這麽說著心裏帶著無奈。很顯然妖後一定早知道劍地目的終於在今天讓劍誤以為自己不在趕來伏擊。他實在不希望讓他封劍劍是個難得天才。
卻又不得不如此劍不會放棄刺殺妖後他不能讓妖後死事實上劍並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殺死妖後他過不了妖後的防護秘陣便是過了在最後關頭也隻會破除魔尊意識除死無他。
劍不知道這些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也不能讓他知道這些。
魔尊存在一天妖後的存在都不可能被消滅。因為她們擁有同一個軀體她們是一個人。
劍帝突然覺這很有趣。
欲殺妖後需先殺魔尊欲殺魔尊需先殺劍帝。
他不知道妖後在困惑什麽一切如她暗地的算計劍來了也證明了。沉睡之血不可能抗拒劍帝之威。一切如此完美的畫上句話她困惑的是什麽?
“夫君。他如此這般地忠心對你為何卻如此堅定不移的要殺我呢?他為何認為我會害你。”
劍帝一愣又很快答道“他哪裏有這麽說。”
“他若非認為我會害了夫君絕定不會如此堅決地要殺我。”妖後說罷歎息著道“夫君切勿責怪。原本一直希望他改變主意不想他竟瘋狂至想要潛入魔宮將他的人替換充當魔衛接近。
見他如此執著不肯放棄卻又怎都不能探聽出他真實心意。不得不除此下策。”
“罷了。就這樣吧。劍是個比我聰明許多的人即使不拿劍也必定能富足的生活下去。”
劍帝感歎過後又道“隻是你既然知道他跟我地幹係事先怎都當知會一聲我總需有心裏準備才是。你這些多心思算計我哪裏能猜想的到?”
妖後便十分抱歉。又討好般應承道“日後一定不再如此突然。”
末了見劍帝不再糾纏此事。轉而又說起其它。
一陣忽道“前日在黑夜門聽人說白無邪打算要來見夫君。”
劍帝一聽想起方才劍地事情心下就懷疑她要對無邪下手。當即惱怒道“你至於如此麽?外間那些人愛怎辦說隨得他們不成?旁人拿誰要與我比。尋著尋不著的過不多久你都能揪到麵前讓我殺。如今難道還要因此讓我去殺無邪不成!”
妖後忙柔聲道“夫君且先息怒。其實此事不僅如此。實是白無邪之過她怎都不當有那等不可饒恕地非分之想。”
劍帝哪裏就能息怒簡直覺得她這做法離譜的不能接受當即冷笑道“無邪能有什麽非分念頭?以她那人一門心思不過是振興光耀白晝門罷了最多不過試圖瓦解黑夜門去這也不需你插手吧!”
妖後還是笑著眨了眨眼睛盯著劍帝看一會撲哧一聲笑開來道“夫君當真是不知情呢。黑夜門這等根基深厚的魔門便是主山被人鏟平了勢力也不會因此消散。白無邪那等聰慧如何會不明白這道理呢?”
“那你說她有什麽不可饒恕的非分想法讓你有心除她。”
妖後見劍帝不再怒了才收起笑聲認認真真的答話道“她也是太過聰明又太不聰明。繼任門尊之位這般短時候便已做的如此漂亮。
也很快明白到她能做地極限有多少曆代三門之尊都需經曆數十載方能看透位置明白隻能堅守門派聲威勢力地道理末了便在這之餘享受內心欲求所需的諸般快樂。
白無邪卻太聰明了已經知道堅守門派聲威一事對她而言太過容易又有夫君之名放著根本難有太大危難可言。”
劍帝對此倒是認同無邪真也難有什麽目標可言魔門三派各自都有錯綜複雜的深厚根基說誰要毀滅一門那等同說笑除非能得魔宮默許支持否則絕難成功。
如今黑夜門尊雖不似她那等天才但難得也有自知之明隻做好一個守字她就更不可能作出什麽能動搖其根本的事情了。
便更奇怪如果這樣無邪更不該有什麽罪過。
又聽妖後繼續道“所以她突然就大徹大悟。明白這白晝門尊呀實在虛妄的可以。竟就看破凡俗般一下子進入玄門仙境的知所求境界了。”
劍帝一聽就明白過來。玄門的知所求境界是說一個修行地人能真正看破名利虛幻的真實能反省自我認識自我了解到對於自我內心意識深處真正需要地是什麽應該追求的是什麽。
那麽所謂不可寬恕的罪難不成無邪竟會想要追求魔門至尊不成?
便聽妖後道“夫君可猜想到白無邪的知所求所求為何麽?”
劍帝便猶豫著嚐試把猜測說了出來道“難道她是看上魔尊之位了?”
妖後聽他回答後忍不住就又笑了劍帝就知道自己答錯了。但也不在乎這不是第一次答錯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當下催促她說下去。
“若是這樣。便不需操心了。交由姐姐處理便是夫君也不能為此插手說話什麽。”
“白無邪的所求。不是這些而是一個人。”
劍帝奇怪道“人?怎麽可能她要個人做什麽?”
妖後笑吟吟的凝視著他輕聲開口道“真地是個人她求的是擁有夫君你!”
劍帝當即愣住隻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妖後絕不是說笑。
就見妖後正色道“夫君你說這是否不可饒恕地非分之想呢?”
劍帝搖頭道“這回我看是你猜錯了吧。實在太沒有道理。”
“何嚐不希望是個錯誤呢?可惜事實卻非如此。初時知道她不再執著於門派勢力爭鬥擴張展時。尚未往這方麵想。
後來知道。她頻頻喜愛外出遊玩去的地方都是夫君曾過之地回到白晝門了也總愛留在夫君故居。才開始生出疑心便有心探聽真相她身旁地婢侍小親。夫君想必知道。”
劍帝點頭當然知道。一個自幼服侍無邪至今的心腹。
“是了。從她口中得知事情就是這樣。就盼她隻是感懷不想近日她就有了不可饒恕地放肆打算要見夫君一麵向夫君挑戰一場。
或是她死或是讓夫君你隨她走。這等罪過。如何能饒恕呢?尚不敢讓姐姐知曉若不然。她現今早已死了。”
劍帝聽罷心裏雖仍舊不能理解怎都不覺得無邪會是這樣奇怪的人。但又相信妖後絕不是在說笑。一時就也沒有主意。
“無怪聽人說白無邪奇怪的緊這般年歲卻從不曾跟男子歡好過。這在魔門外間可十分罕見。如今終於明白了她是一心係在夫君身上又深知夫君內心才一直這般維持著完美姿態的。”
劍帝沉默無語半響終於還是決定嚐試打消無邪念頭。便道“倘若她真如你所說這般便由我負責打消她念頭。你不要插手。”
妖後笑道“夫君既吩咐此事但憑夫君做主就是。”
之後一個子也再不曾提及此事。
半月後劍帝返回魔宮妖後再度‘閉關’時。有人來報白晝門門尊白無邪求見劍帝尊主。
無邪真的來了。
劍帝已許久不曾見過她。還是過去模樣豐潤的身材不見消瘦美麗的眸子不見哀愁像一抹暖風總讓劍帝覺得舒心平靜。
但這一次不劍帝有心事。內心隻希望無邪的來意不是妖後說的那般。
卻沒有如願。
無邪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劍帝知道
“我想跟你打個賭很想知道我是否能跟你對戰一百招。”
劍帝知道後麵的話了但還是如不知道般問道“賭什麽?”
無邪笑著道“我輸了地話希望你能親手殺死我。如果撐足一百招地話就算我贏你要跟我走。”
“這很沒道理。”
無邪笑著搖頭。
“不。這很有道理。”
“你說。”
“我知道自己需要這樣也認為自己十分了解你我相信你並不對妖後有曾所提及過那種的感情甚至你根本沒有。而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最適合陪伴你左右的人。
要證明我的想法是對是錯很簡單你我對戰。如果我真如所想般了解你一定能贏著賭約如果不是那麽我是錯的失敗的寧可死在你劍下以求解脫。”
劍帝便已經知道無邪輸了。她看錯猜錯。已注定不可能從他劍下撐過百招。
當下搖頭道“你回去吧。你已經輸了。你並非那般了解我。”
無邪還是笑不見絲毫失落和沮喪。
“你怎麽不明白呢。隻有結果才能證明賭約就是結果。”
劍帝還是搖頭沉著臉道“是你不明白。回去吧。”
無邪不以為然長歎了口氣。轉頭看著魔宮裏黑紅深沉地天來半響突然笑開了道“魔宮裏的天空。色澤真是魅力無窮。深沉地讓人不能忽略忘記色澤直白幹脆。”
劍帝奇怪她怎麽說如此古怪的話。心裏一想忽明白過來。
就又聽她道“你在這裏呆的日子不短了難道一直沒覺這些麽?我不喜歡在迷霧的感覺也就不喜歡處於永不得結果的猜測中一邊不斷否定自己一邊不斷肯定自己。”
劍帝一時無言他實在不想殺她。
無邪忽又展開笑顏有些俏皮的模樣但眸子裏卻透著冷沉嚴肅。
“如果你認為自己真地不忍心。其實我很願意接受妖後地存在。咱倆秘密著在暗地裏來往?”
這當然是反話。劍帝聽出來了甚至藏著譏諷。
但他仍舊沉默。
無邪等一陣又道“或者是你需要些時間反反複複地猶豫掙紮一番然後或對我說你終於能出手了;或是對我說你實在不能忍心?”
劍帝聽出來了。這是完完全全的諷刺。
便有些惱怒的斥責道“你就不能消停些?我都已經說了你必輸無疑你的判斷是錯誤的你經經得到可以肯定的答案。”
無邪也不生氣笑道“我還真是不能消停。你不知道那種折磨和痛苦滋味……不說這個總之我是受不了。這般行屍走肉的活寧死你劍上得個解脫。你也別勸了就說吧。是跟我走還是戰上一場。”
劍帝知道勸不過。想了想開口道“這樣一個月後的今天我去找你。到時再戰如何?這期間你我各自整備。”
無邪看他半響不說話。劍帝催促她才道“我隻怕自己活不到那時候。”
劍帝一愣旋又立即明白肯定道“絕不會。這期間誰也不會幹擾你我保證。”
無邪便又笑了這才答應下來也不逗留便就那麽回去了。
劍帝回身就離開了魔宮跑到五指冰峰尋魔尊出主意。魔尊隻是搖頭被他問急了才開口說“有些人命運便是如此。”
劍帝無可奈何一直等到妖後意識清醒過來。又問主意。
妖後眨了會眼睛想了想便有主意了。
“夫君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就是用了。她也隻能如世俗尋常人一般過活百餘年。”
劍帝聽罷不能完全滿意。
就聽妖後道“白無邪心高氣傲若夫君不能於決鬥時廢其修行她便仍舊心有希望不肯承認自己已經失敗徹底。更不甘沒能如願死在夫君手上還會再來求一死。
夫君又不願看她死隻能做已全力以赴狀再九十招後九十九招前將她擊飛蓄意廢她修為而不傷她性命。讓她以為不死純屬意外。”
劍帝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道理。就追問道“那之後如何?她若修為盡廢不知會遭遇多少凶險難關。”
末了又想起白尊補充道“況且白晝門難得有今日聲名昔日白尊夙願也不能因無邪喪失修為之故從此不繼!你一定要想個完全之策。”
妖後笑著答應道“夫君有令如何敢不從。”
便當場又作思索狀片刻忽笑道“有了。夫君到時盡管將她朝西南方向擊那麽為她安排的命運便能決定了。”
劍帝不解反問為何。聽她解釋道“以夫君劍氣衝擊力道她受擊後落點自能得以準確計算地。落地附近便隻有一戶山野人家其中有一未婚男子自幼喪母。
方才從信息裏搜尋到他生母身份模樣與無邪有幾分酷似。夫君你想他驟然見到無邪怎能不產生特殊感情呢?無邪喪失修為而不死既不能責怪夫君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地失敗。雖心如死灰卻不致絕望更沒了求死夫君劍下的理由。
沒了修為定不會考慮回返白晝門的。那男子定會悉心對她加以照料以無邪那之後心態情緒定也無所謂的嫁那男子。我已算過了。他們百三十年內都絕不會遭遇意外凶險能得安穩太平度日。
無邪定不肯徹底失卻恢複修為的希望故兒會一直不生育孩子直到將老之時才會幡然省悟將希望寄托到子女身上。
到時候會有一個女孩兒生於雪季時分她會起名做白雪悉心教授她修煉出道後會帶著信物來尋你幫助。白晝門也就後繼有人了。這般安排。夫君可還滿意?”
劍帝實在沒有理由不滿意雖覺得對無邪而言不能在修行一道大放異彩太過可惜但她自都不能舍身此道確也讓旁人無可奈何。如今有法子讓她安生百餘年還能讓白尊之願得有人繼承再好不過。
卻禁不住猜疑道“真能如上寥寥幾言般?絕不可能出現意外?”
妖後著一個放心的眼神。笑言道“夫君不必憂心絕出不了差錯的。便是他們將來會每日收獲多少。食用之處多少所食所用成分如何帶來如何影響全都算計清楚明白。
周遭環境將來時日遭遇路過地諸般人等性情身份也都——可預測掌握縱使有人有心想要幹涉。也需過得夫君這關才是。”
妖後說罷見劍帝露出呆模樣。笑了問他“夫君是否覺得可怖?”
劍帝便回過神來點頭道“確實。更感到不可思議命運怎能如此擺布?”
妖後笑著抬手指天道“萬物的存在從開始就被蒼天大地所擺布。鳥食蟲得生蟲卻死。夫君可知為何人為萬靈之?”
劍帝搖頭道“不曾想過此刻也尋不到答案。”
“因人能食萬靈。”
“嗯?這是何道理。”
“最直接地道理。因為這樣人便最易成活繁殖因為這樣吞噬毀滅的其它生靈便更多範圍更大。蟲之死就鳥之生萬靈之死成就人繁育。”
劍帝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末了又奇怪問道“這與方才問題有何關係不成?”
妖後點頭稱是道“夫君還覺得命運玄妙不可測知麽?鳥有所必需蟲亦有所必需倘若隻得一蟲一鳥鳥需食時便是蟲之死時。這般簡單明了時人人可知蟲之命運。蟲死之後鳥需再食必須尋夫君以為初時鳥將怎番尋找?”
劍帝想了想還是搖頭。
“天南地北四麵八方哪裏知道它將尋往何處?”
妖後笑道“鳥尚幼小不知其它。初時必就近而尋必就食蟲之地探尋繼而求就近相似之地去尋。鳥不知何以該地有可食之蟲隻知當時地理情形。”
劍帝恍然大悟道“既是說倘若知盡所有事看得所有事便無有不可推測計算出來的?”
“夫君所言極是若知得盡所有自能算盡所有有不能算全因知不足。現在總是在不斷過去的同時又改變未來。這過程總少不得便是人不可能自方存時就如今般能呼風喚雨遨遊天地。
然這些變化過程展從開始便屬天地自然規則之內是以萬物命運從開始便被擺布著。”
劍帝想著道“這滋味讓人十分不舒服想到命運可被擺布總有種顫栗恐怖感受。”
妖後微笑道“夫君是覺得自己的命運也不能逃過吧。”
劍帝點頭承認。
“夫君且放心便是真覺有此必要也定先問過才做決定。決然不會隱瞞的。再者夫君地命運恐怕從一開始就被人擺布定好了的。”
劍帝驚訝道“怎麽說?”
“創夫君之人便是預定夫君命運之人。”
劍帝忙又追問“是誰?”
“一個神。”
劍帝想了想突道“你能否將他找出來?”
“必當盡力。”
一個月後。
無邪在第九十六招敗於劍帝之手被粗大地黑色劍氣轟中心口自此下落成迷。白晝門因此打擊群龍無一時陷入混亂。
其後不久白無邪貼身侍從。在魔宮支持下暫代門尊之位。自她口中傳出無邪挑戰劍帝的真是原由更道。劍帝與白晝門地情份從未改變若有哪派意圖借此侵犯白晝門者等若犯劍帝之威。
故此白晝門並未因此受到過大損傷得以暫時安定。
自此後二十年內魔門都再沒有高手可被人推崇至於劍帝一較長短者。
十五年後。
生一件轟動玄魔兩地地大事雄霸殺手黑暗市場千百年的組織被劍帝和魔尊兩人聯手剿滅領之名。也同時為世人所知。一個叫空前絕後的人。
據不知何人所說當日這殺手組織領敗於劍帝魔尊聯手之後一路奔逃足足四日都未被追上。
劍帝魔尊兩人見他奔逃本事如此高明無雙情願饒他性命就此三人結下交情。空前絕後亦甘願徹底解散組織從此不再涉足此道。
然而空前絕後此人。卻也沒有幾個人再見過他仿佛蒸了一般讓世人不能知其神秘一二。
七年後中立城突然聳起一座直入雲霄間的金銀堆砌起來地巨山。
名逍遙山。自居逍遙派門主名號逍遙仙子。魔宮出令犯逍遙山者。若犯魔尊之威。
地魔門中大多全打消此念。個別不以為然者。在幾度傳出某某高手為小山總管逍遙黑心一劍斬殺消息後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半月後天玄九仙門問罪逍遙山隻因疑其為魔宮爪牙之故。浩浩蕩蕩數十百萬仙門弟子意氣風的將逍遙山包圍。
那時候逍遙山之主逍遙仙子度露麵獨戰群仙達四個日夜之久。玄門在這一戰中遭遇千年不曾有過地恥辱敗走而去。
不多久後玄門八仙真尊親赴逍遙山。
有稱曾有交戰為逍遙仙子所敗也有人說劍帝當時有現身一劍重創八門真尊。具體如何雙方事後均不曾透露外間人等也隻有胡亂猜測難有定奪了。
總之那後來玄門便與逍遙門就立場達成共識天玄門亦表態正式承認逍遙門地存在。
然而逍遙山的厄運卻沒有因此結束。那之後曾許多次遭遇玄魔兩道修為高低不等人眾地群起攻擊。
卻隻是因為一個人的緣故逍遙門的總管事逍遙黑心。其麵目為世人所知後無數人現家中懷中所揣著的世仇對象就是他無疑。
這風波過後有人猜測。這逍遙黑心極可能就是當年那個空前絕後。這一說法為玄魔兩道諸多大派所私下認同加上無數次的失敗報複就讓許多人放棄或壓忍了念頭。
六年後這座逍遙山上。
匆匆數百年過去。
逍遙仙子之名已成神話。
劍帝妖後魔尊三人之名更如太尊般人所共知。不同卻是劍帝與妖後卻有太多貼近之事可容人說道。
漫長年月中不知多少玄魔兩道風雲人物折於劍帝劍下不知多少男女俊秀飛蛾撲火般因兩人步入輪回。這無數的犧牲成就了劍帝不可撼動地劍威成就了兩人永不被動搖地仙情。
沒有人懷疑他們那將諸多傳奇典故化作真實存在地情感便如同劍帝腰上掛著的象征之物‘心’一般。
由天地間最為堅固不可破的忘情玉為體以妖後無雙智慧凝結製作的五珠為飾。‘心’的光華沒有任何寶物可比擬它的牢固也同時不容質疑。
但傲時常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十分莫明其妙的問題甚至無稽。
傲總覺得‘心’不是不可摧毀地忘情玉上鑲嵌五顆能量珠的洞孔明明是魔尊以肉掌抓出來地。於是他總是會想魔尊能摧毀忘情玉能摧毀‘心’她是否也能摧毀劍帝和妖後的完美呢?
這念頭很無稽傲自己每每這麽想的時候都會如此覺得。
傲覺得他所以產生這種念頭隻是因為苦惱也因為疑惑。
早就應該嫁給他的魔尊。至今沒有嫁。甚至近幾十年來他連見到她都很不容易。極北之地的五指冰峰。早成魔尊真正長駐的‘家’。極少返回魔宮而傲極少能夠過去。
他找不到過去地理由倘若沒有理由便是過去了也會被魔尊輕飄飄地一句話打回來。沒有抗拒地餘地因為她是魔尊。
但劍帝不同傲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仿佛從開始就已經如此。怎樣呢?妖後每每閉關後魔尊每每呆在五指冰峰時。劍帝都一定在那。或更早。或更晚。
總之一定去那。
傲不認為兩人有私情魔尊雖然對傲冷冷淡淡說不上好但她對任何人似乎都是那樣。但長出入冰峰地魔衛裏。卻有許多人對傲態度特別因此他自然清楚知道兩人在冰峰都做些什麽。
他們隻修煉。除此之外就是呆。
打獵的情況極少所謂打獵就是不知從哪裏跑來的玄魔兩地高手結果當然隻能讓劍帝練手。
許多時候來的人馬上便後悔了或是攻擊一招後立即後悔。於是逃走當然。逃不出劍帝那據說可射殺萬千裏外敵人的黑色劍氣。
後來魔衛們就稱之為打獵遊戲。
片刻前傲見到剛從五指冰峰返回魔宮辦事的一個魔衛說是那又剛打獵了。傲十分感興趣的問起詳細魔衛一一說了說的興起時把劍帝奪走魔尊手裏水杯過去喝的細節也說了。
傲頭一次聽說這種事情追問那魔衛說這很平常劍帝一直那樣。
傲跟魔衛告別後就忍不住的又一次浮現起那些無稽念頭。
他決定見見妖後。
於是等待一個月後妖後閉關出來。傲見到她細細說了想法最後說“劍帝尊主與魔尊尤其親近可否替傲問問尊主想法此事說來真已拖地太久了……”
傲沒有想到妖後對此事竟表示出愛莫能助地態度。
他內心十分奇怪他所以來找妖後隻因為判定她一定會幫助自己但現在她變了態度總讓他感覺似有什麽為難不可解決的問題。
但傲一直問不出來。多方打聽也沒有任何結果。
近些年來他忍不住的覺得這些長輩們對劍帝的態度在縱容不可管之外還有份奇特的類似親切。初時他不曾多想但有一次劍帝與魔尊與兩個魔宮長尊說話時傲碰上。
傲看著那長尊看劍帝地眼神就如同劍帝身旁立著妖後時一般模樣。
傲開始胡思亂想‘心’的問題時也是從那之後。
離開妖後處後傲越想越不對味決定找劍帝商量。這很唐突劍帝根本就不是魔宮地人他是曆代以來唯一不算嫁進魔宮的男人。他不在乎魔宮的規則事實上他似乎也不在乎任何規則。
傲跟他一直沒有交情其實根本沒有幾個人和他有交情。他的生命裏隻有修煉他修煉的方式就是冥想可以說是呆。
當傲好不容易尋著碰上劍帝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就招呼著直言道出原委。
劍帝聽罷他地話後就說了一句話。
“此事再也不要想了另尋個人吧。”
“為什麽?”
傲追問忍不住的說了句話一句他理智上從來不曾考慮過地話。
“難道你跟她有私情?”
劍帝搖頭否認。“魔宮裏不會有兩個女人和同一個男人的情愛。這樣的女人一定會被感觸魔宮作為至尊的她絕不會如此。”
傲說完那句話就已經後悔了聽他這般說當即點頭說是並為那句話道歉。不想劍帝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暴怒異常他很少火。
“雖然沒有但是明確告訴你吧。放棄這念頭。任何試圖成為她丈夫的男人都需殺死我。”
憤怒的傲。拂袖而去。
“你簡直不可理喻!莫明其妙。”
劍帝沒去追他自己走了。是不可理喻吧奈我何?
他也隻能不可理喻。魔尊和妖後的秘密不可能為更多人知曉。那些魔宮長尊至今都不肯透露他真相當然有其理由。劍帝無法告訴他長尊們早有懷疑這秘密卻一直沒有證據。而魔尊在若幹年前就已對她們說了以此事實明確說明。她不可能也不會嫁給傲。
況且。劍帝眼裏傲是不可能娶到魔尊的。要擁有哪怕你無法征服也絕不能被征服。或者一並被彼此征服。否則隻有失去。任何事情都不例外。
劍帝覺得傲不可能征服魔尊。也無法不被其征服。
此事過後傲作出有生以來最大膽的決定。
半個月後。妖後慣例似的閉關去了。
傲也同時聽魔衛說魔尊又回了五指冰峰。
他到達時劍帝和魔尊都在。峰頂上尚有幾個魔衛。傲就那樣當著眾人地麵眼裏卻隻有魔尊大膽開口求婚。
魔尊沒有神色。靜靜的淡淡地。自顧看雪。
劍帝卻說話道“我已經對你說過你是否總以為任何話都可以通過些辦法去打折扣。”
傲無懼在他作出決定前就已考慮過任何後果。
“我向自幼訂婚的女子求婚天經地義不容無關之人插話閑事。”
劍帝不接話冷沉著張臉大步跨至傲麵前抬手輕點在他心口指上便漸漸聚集起黑色真氣。
“徹底放棄這念頭或者步入輪回。你選。”
“我傲永遠不會放棄……”
傲的話沒能說完黑色的光柱劍氣已從劍帝指端轟出將他的身軀完全吞沒瞬間帶上天際就此消沒無蹤。
冰峰上的幾個魔衛目瞪口呆的看著傲消失在劍帝黑色劍氣下不知誰先帶頭退進亭子裏的通道餘人紛紛效仿轉眼工夫冰峰上頭就隻剩下魔尊和劍帝。
劍帝不說話繼續呆修煉真氣。仿佛什麽也沒生過仿佛殺的不是傲是一個對魔宮無關緊要的外間人。
這般過去兩日終於魔尊忍不住先開口。
“你雖非故意卻惹了大麻煩。”
劍帝這才開口道“別拿你們地規則做要求我從來不在乎這些就是不許任何人成為你身旁之人簡單而幹脆地做法唯一反抗的方式隻有戰勝我的劍。”
魔尊不言語。
好一陣後才又道“妹子一定會問。”
劍帝臉色難看著道“無論誰問都隻有這回答。如果清白也許做賊似的以謊言遮掩真懷疑你神道修去了哪裏。早已想要問你她難道便真的無辜嗎?倘若是逍遙黑心你與我又如何?”
魔尊默然半響忽道“本尊說過的話絕不更改。”
一個月後。
妖後的意識醒轉過來。
醒來不久便已知道劍帝擊殺傲地事情甚至清楚的連傲當時立地腳印深淺幾分都了若指掌。
她卻沒有過問此事隻是為平息此事影響掩蓋此事真相作為起來。
劍帝以為她不會再問便漸漸忘了。
五十年後的一天。
劍帝見到妖後手裏把玩著一枚徽章上麵印著黑紅色兩把劍。那是劍過去組織的黑紅盟標誌劍帝很奇怪他相信劍不會在他未許可惜形下再度拔劍。
妖後伺候著劍帝坐下滿上茶水才微笑道“他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至今遵守對你的承諾黑紅盟的勢力比起當年不僅沒有衰退相反影響力更大根基更深厚了。”
劍帝並不意外劍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他一直很謹慎不是一般地謹慎。就是我也費了三十年的工夫才確定他的真
身所在他有無數個分身每天都在增加。每天也都在減少。實在沒有見過比他更謹慎的人。”
劍帝奇怪道“你找他做什麽?”
“談些關於和姐姐的事情。我總覺得他會知道些什麽。”
“他能告訴你什麽?”
“他隻有直覺找到他後地二十年裏。交談三百八十一次。他每次都告訴我重複無數次的話直覺我會害你。一直到近日才終於知道些別地。”
劍帝有些好奇了反問道“我實在想不到他能告訴你些什麽。”
“他告訴我雪女孩兒並不是夫君的夢。”
“的確不是夢。”
妖後笑笑軟聲道“所以我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在夢裏見著姐姐時。總感覺她心裏透著深沉無底的傷痛也才知道當年姐姐為何在那地方建起座亭子總喜歡在那裏呆著。”
說著側目注視著劍帝一陣幽幽道“也才知道夫君為何總愛沉著張臉。為何至今不曾與我同房。夫君體質雖早早成神道。然精神上卻始終當有常人感受的。卻從不藏有期望。”
劍帝不知說什麽幹脆沉默。也覺得不需要說什麽。他意識到妖後當初不是不問而是不必問她根本已知道答案。
這些年到今日才說出來也一定不是隻為求證。她的判斷就是事實真相的確從不曾錯過。她無需求證。
“你一定有了好主意吧。”
妖後笑著點頭。
“夫君猜對了。該安排的早已安排好了。雖是擅自作主一回向來夫君和姐姐都一定不會責怪。”
“說說。”
“我覺得這很不公平也太陰差陽錯了些。這些年收集無數線索才知道一切背後都有人蓄意擺布著我們三人命運。”
劍帝皺眉。
“是誰?誰又能擺布我等至今才被你察覺。”
“倘若早知這些又豈會被擺布如今?”妖後說著這話時仍帶著慣有的驕傲和自信。末了神色一轉嚴肅起來問道“夫君我與姐姐是否其實一體同魂?”
“是。”
妖後就又笑了。
“夫君不說其實我也已確認明白了。所以如此非是沒有由來。當初魔神祖意識不曾想到會被姐姐所成功抵抗本欲吞噬姐姐以自身形態入主的。結果生那等想不到地變故無奈之下產生了我。
繼承她地幾乎一切卻又意外的越於她。魔神祖不肯放棄卻至今終不能在我和姐姐之間創造出另一個替代她入主的意識。雖如此神祖終究做了二手準備。”
劍帝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無邪脫口問道“莫非是無邪?”
妖後微笑點頭稱是。
“過去便十分奇怪區區白無邪如何能有那等不可思議資質?便是以真實修為而言當年那一戰她也的確有戰夫君三十招之能。如今卻知道了她的意識早年便已被神祖所吞噬替代。”
劍帝一聽忍不住想起劍脫口問道“那麽劍他莫非也是?”
“他是個意外侵入吞噬他意識的人是逍遙黑心。一則逍遙黑心不舍分散太多寶貴意識擔心日後恢複太慢;
二則劍他自幼經曆太過離奇心性本就異常堅韌不僅沒有被吞噬反將那小部分邪惡凶狠的意識吞噬強化了自己。
因此之故逍遙黑心對他十分欣賞也不再試圖將他意識摧毀由著他自由展下去了。”
“還有誰?”
妖後冷笑聲臉色出奇地露出不善開口道“接著要說的這個人可是最最可恨之人。夫君當年所以誤會全是他在背後搗鬼。所有地陰差陽錯全是他的蓄意而為。”
“他是誰?”
“夫君的師傅。”
劍帝一聽頓時茫然起來他哪裏有師傅呀?
“我何曾有師傅?”
“太上真尊當初傳夫君破天飛劍者便是他的化身。授我諸般道法者不也正是他麽?”
“玄門第一真尊?”
“夫君不必懷疑就是他。”
“我不明白這些人何以全衝我來?”
“因夫君是最強的神。不可戰勝的劍帝。是逍遙黑心耗費心血用千萬年時間創造地無敵。逍遙黑心一直追求毀滅萬靈蒼生。或是毀滅他自己。
但他鄙夷太尊之道譏笑魔神祖之道否決蘭長風之道。卻又認為他自己的道也不能實現。
他創造出夫君要一個決斷由夫君地道路決定諸偽神地存與滅用絕對的力量毀滅一切可笑地空談。虛偽的道理。無稽的幻想。
用絕對的力量摧毀一切擋道者的孱弱無論對錯都將在這不可戰勝的力量麵前倒下。包括了他自己。”
劍帝不是太明白卻也沒有心思追問根由他覺得。這問題倘若追問下去牽扯的東西太廣。也沒有意義。他隻覺得逍遙黑心這想法的確不錯。
他此刻隻關心一個問題妖後的主意和打算。
“逍遙黑心的未來自他遇上逍遙仙子起就已成注定;魔神祖早已失敗姐姐便是唯一地魔尊。她地存在必將被抹殺;蘭長風的完美。等不到神之天地的誕生便隻有去虛無中永恒。唯獨太尊頗要費些周折。”
劍帝疑惑道“送他去虛無便是。”
妖後聽著不由自主的笑了。這是劍帝處理問題的邏輯方式幹脆直接有效。
“他存在的太久太尊既是天玄帝祖也是冥帝祖。身具三神體漫長歲月中滿天地的人都有他地意識分體不能除盡便殺之不絕。更有天地輪回之奇妙法術可易改時空歲月除非夫君將天地萬靈一並毀滅了否則根本除他不去。”
劍帝想了想搖頭道“似無必要如此有何主意?”
“真是有了主意。不僅能除了他也能為我們三人得出個毫無異議的結果。”
“說說。”
“今世姐姐是不會變更主意了。夫君怕也不會完美已不存在。那麽我們三人一並步入輪回吧當我們再度降臨相遇時前世盡已不知。夫君所擇便是結果了。
若是姐姐我地意識便成為姐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夫君和姐姐會去完成神之天地的夢想必將成。”
“反之亦然?”
“嗯。夫君對此可有異議?”
劍帝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隻是這與太尊一事有何關係?”
“夫君與姐姐如何才能一並步入輪回?”
劍帝一愣想半響不得結果。
“一者去另一者當如何?”
“當如何?”
“忘情劍唯獨太尊執忘情劍方可成。但太尊之道必不願如此行非迫不可。”
劍帝一聽就明白她意思當即點頭道“迫他動劍一事便由我來。魔尊背負不起這等罪責輪回之後的她仍是魔尊不能為眾生所不容。”
妖後對此不做勸阻事實也是需如此。卻又微笑著說問起其它道“夫君可知諸多過往本不可測知的秘事我何以知道如此清楚?”
劍帝壓根不曾想到這問題隻是搖頭。
“太尊說的夫君可知為何?”
劍帝還是搖頭。
“太尊希望我知道因為他知道我定會因此引意識缺陷而步入虛無或是輪回;他知道姐姐一定不會原諒你必會找你決一死活;他盼著夫君因此頓悟想起玄門地美好想起那多次暗許於夫君的天玄帝位想起太尊地忘情門。”
“你明知如此仍舊要這般安排打算。”
“嗯。師尊的結局將是步入虛無天地眾神都將逝。我們將往創神空間之地。夫君不信我麽?”
劍帝搖頭道“豈會懷疑你不曾錯過。”
妖後就又笑了張開雙臂將劍帝抱住劍帝便沒看見她黯淡下去的眸子。隻聽到她虛弱的聲音說著話道:
“真希望那結果裏夫君擇的是我卻又真願意那結果裏夫君擇的是姐姐無論如何我與姐姐都將二化為一陪伴夫君至偽神滅亡時刻卻又在虛無中永恒相伴……”
妖後的眸子閉上了。
妖後死了。
當這不可思議的事實傳出不久後魔尊神秘失蹤。
劍帝很快瘋了揚言將要破天揚言殺盡天下蒼生。
浩劫因此而生。
當忘情劍的光華閃亮在劍帝眼中時他現原來迎接毀滅並非那麽可怕。
他的眸子裏很快看不見那些光華隻看到魔尊踏入輪回前的眸子隻記得她的話。
“來世不要再說誤會本尊也不要聽誤會。倘若來世所擇終是妹子切記要將本尊毀滅這世痛苦的夠了。雖然你我活該。。但這刻終得以一並逝去再重生又覺得過往都成甜的了。”
當忘情劍刺入劍帝身軀劍帝看到太尊眸子中的遺憾聽見太尊無限感歎的話語。
“吾徒來世為師必定破除你身中之永恒情緣詛咒必引導你踏入忘情大道之途……”
劍帝抓著劍身催動忘情劍裏那凝結無數仇怨死氣血腥力量的意識粉碎剝離著自己。
對太尊道“師尊今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當我們輪回現世時便是眾神將亡的開端天地將開的預兆我的劍將毀滅諸道。在劍帝魔尊之威麵前諸道無可抗拒。師尊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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