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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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梅我走到阿湖的身後也用同樣的音量對她說:“不阿湖不要說這個。你知道我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其實我隻是聽陳大衛他們說你不舒服;所以著急上來看看……”

    “沒有沒有那隻是托詞我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會兒……”

    我伸手按住阿湖的肩頭把她整個人扳了過來。我仔細的看著她的臉還好除了心情低落、而顯出的有些憔悴外她確實和平常沒什麽不同。但我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真的沒什麽事?”

    “當然沒有。”阿湖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把我往門外推去“你還有比賽你答應過我你會好好打的……”

    我完全沒法反抗的、就被她推出了房間然後“呯”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上了。我聽到阿湖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阿新我一會就去看你的比賽你一定要加油哦。”

    站在門外的走廊上雖然明知阿湖看不到但我還是握緊雙拳、點了點頭。

    我回到了賽場這個時候day2b第五輪的比賽已經開始了。當我走到自己的座位邊時我看到美女主持人的下家座位上坐著一個穿黑色夾克、戴著鴨舌帽、墨鏡和耳機的男人——沒錯他就是全世界最令人厭惡的巨鯊王、上午將阿湖淘汰出局的牌手、我和阿湖的大仇家……

    菲爾-海爾姆斯。

    他的麵前擺放著至少四百萬美元的籌碼;他一直喋喋不休著以分散其他牌手們的注意力:“這真的就是我的牌桌麽?晤、沒錯!嘿真棒!我來到了一個好地方!我菲爾-海爾姆斯今年金手鏈的預定人選在這裏謝謝大家你們把牌桌上的籌碼都集中起來了這樣我拿起來也更方便一些……”

    “你少說兩句會死人麽?”我拉開椅子坐下盯住他被墨鏡遮擋住的眼睛冷冷的說道。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其他牌手對他的反感;我覺得他甚至變態到對這種反感極其享受的地步。菲爾看了我兩眼然後哈哈笑了起來他說:“當然不會不過我玩牌的風格就是這樣。如果你不喜歡聽我說話的話有兩個辦法一是你把我淘汰出局;二就是我把你淘汰出局。明白麽?小家夥?”

    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耐心的等待這把牌結束開始新的一個牌局。現在的盲注又漲了一級變成了6ooo/12ooo美元而這把牌我在小盲注位置、美女主持人在大盲注位置。

    菲爾一直在念叨著但牌桌上的人都沒有搭理他就連那個最喜歡說話的美女主持人也是一樣。大家應該都看過菲爾的比賽錄像;誰都知道和這種人哪怕隻要開口說一句話都會引來他的長篇大論。

    “那麽這把牌……我就加個注吧。”菲爾-海爾姆斯像是有些猶豫著說“我加注到36ooo美元可以嗎各位?”

    在他之後行動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棄牌。一個棄掉牌的老頭嘟噥著說:“你愛怎麽樣都行。”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要把你所有的籌碼都搬過來可以嗎?”菲爾馬上對那個老頭說。他甚至站了起來自以為幽默的做了一個搬籌碼的動作;然後他哈哈笑了起來。

    我上家的那個泰國人棄牌現在輪到我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底牌一對紅色的3。

    我轉頭看向美女主持人她的手又在無意識的揉著自己的耳朵——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對抗我已經明白了這個動作的含義她並沒有什麽大牌邊緣牌也許都算不上;但她樂於用這種牌對抗一個對手而非兩個;如果我進入彩池她將會簡單的選擇棄牌。

    我又看回菲爾-海爾姆斯我猜他才是真正的拿到了大牌但我沒理由就讓他這樣掃走盲注。他坐在我下家的下家也就是說在每一輪的十把牌裏翻牌前我隻有兩次機會在他之後做出決定我不能浪費這種機會。

    但一對3實在算不上大牌我也不敢加注給菲爾-海爾姆斯再加注的機會。思考了一會後我推出了三疊5oo美元的籌碼:“我跟注。”

    美女主持人把牌扔回給牌員;她的這個行動又引起了菲爾的嘲弄。菲爾-海爾姆斯大笑著“驚呼”道:“嗨!美女!你這是幹什麽?我其實也把你的一份算在內了!”

    美女主持人撇了撇嘴她轉過頭來對我說:“東方小男孩希望這把牌裏你能讓他的嘴巴閉上。”

    牌員捶了捶牌桌銷掉一張牌下了翻牌——黑桃8、草花3、方塊6。

    我擊中了三條;而且這樣的翻牌應該完全錯過了菲爾的牌。現在即使他的底牌是一對a我也占有極大的優勢我完全用不著怕他!

    可是……就在要下注的時候我又開始猶豫起來了。前麵很多把牌也是類似這樣的翻牌然而最後在河牌倒下的卻是我。

    我的籌碼已經不多了不能再在河牌前胡亂冒險;可我又不想讓他輕鬆的看到轉牌和河牌——概率論告訴我我有非常高的機會獲勝;但我的經驗卻告訴我要是讓他看到了河牌十有八九輸的那個人、會是我。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決定。我抬起頭向觀眾席看去阿湖還沒有來。

    牌員又在催促我叫注了我痛苦的搖了搖頭:“我讓牌。”

    “讓牌?你想了這麽久就隻是讓牌?”菲爾大笑起來“不小家夥我知道你是在對我設陷阱告訴我你湊成了三條?或者兩對?不、不我不會那麽容易上當的。你要讓牌?很好我也讓牌。”

    轉牌是——方塊k。

    我再次讓牌菲爾-海爾姆斯不停的嘮叨著、點出了五萬美元的籌碼推進彩池。

    這是一個標準的試探下注在翻牌前他顯示出自己有一把真正的大牌;這張k看上去幫上了他但到底他的手裏是ak還是一對k?如果是ak的話我就已經贏了;但如果是一對k的話我就隻能寄希望於河牌會奇跡般的出現最後的那一張3。

    無論他是哪種牌我的加注都不可能將他嚇跑;隻會把彩池構建得更大。而現在我需要的不是大的彩池我需要的是——

    活下去。

    day2結束後剩下的兩千人將晉級到day3的比賽;再淘汰掉一半人後day4的比賽隻要能夠撐過前麵的兩百人就可以進入錢圈。一百萬美元的籌碼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隻要保持這個數字再加上在day3預計可以拿下的兩三個彩池就算一直棄牌我也可以棄進day4。

    “好吧我跟注。”考慮了一會後我說。

    “河牌是……”牌員下河牌“黑桃3。”

    風水輪流轉這一回終於轉到我這裏來了。我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再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我奪得這個彩池了:“我下注……十萬美元。”

    “我加注到三十萬美元。”菲爾-海爾姆斯說。

    如果我現在全下的話他會跟注全下嗎?這很難說;他的加注絕不可能是偷雞也許他有ak但這張河牌出現的3會讓他正視我擊中三條3的可能性應該不會加注太高;那麽他的手上是一對k三條k帶對3的葫蘆?他會沒法放棄這把牌就像丹尼爾-內格萊努輸給古斯-漢森的那把牌一樣;也就像阿湖早上輸給他的那把牌一樣;這是個美妙的陷阱他絕無可能逃開。

    “我全下。”我把籌碼往彩池中間推去;籌碼在牌桌上移動出“嘩啦”的聲音。

    “他還有多少籌碼?”菲爾問牌員。

    “跟注您的二十萬美元後他還有六十一萬七千美元。”

    菲爾-海爾姆斯開始猶豫起來在加注三十萬美元後他的籌碼已經不到四百萬了;他問我:“小家夥你不怕被我淘汰出局嗎?”

    “我怕。”我很誠實的回答他。

    “那你為什麽還要全下?今天隻是day2的比賽你應該把籌碼留到day3再去和別人拚命;沒有人告訴過你全下是最爛的玩牌方式嗎?你知道為什麽我們喜歡參加sop嗎?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給我們送錢!晤不過你既然那麽急著出局我就送你一程又怎麽樣?我……”

    我急切的等著他說出跟注全下幾個字但他又猶豫了他死死的看著我的臉直到牌員催促他叫注為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