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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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梅——————提前出零點章節;另請大家參閱重要作品相關:《你還有一次機會》。

    窗外又一朵煙花升上夜空;這煙花在半空中炸裂開來幻化成無數美麗的橙色線條;但這淒美豔絕的線條卻注定隻能絢爛極其短暫的時間。很快那夜空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夜空;除了曾經看到過這朵煙花的人沒有人知道就在剛才那短短的一瞬到底生了什麽。

    我看到兩行淚水、從阿湖的臉頰流了下來但她還是在說著話:“在那之前每一次走進葡京賭場我總是提心吊膽;可是在那之後雖然我還會害怕卻再也沒有在牌桌上畏懼過什麽;因為我知道即使你沒有和我再說過哪怕一句話當我輸掉了所有一切的時候你也會出現在我的麵前;遞給我一張船票……”

    阿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伏在餐桌上輕輕的抽泣起來。在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安慰她;我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阿湖隨著這抽泣而急起伏的肩頭。

    過了一會阿湖勉強抬起頭她輕聲對我說:“阿新你和她先回房間吧。”

    “不我們一起……”

    阿湖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請求總是那樣的讓人無法拒絕;她輕聲而又堅定的說:“去吧我……我不想在她的麵前丟臉。”

    可阿蓮也沒能和我一塊回去房間。已經在馬靴酒店的賽場大廳裏、枯坐了一天的劉眉想要給自己找點快樂;她要去娛樂場裏玩吃角子老虎機。

    而和她同來拉斯維加斯的阿蓮必須陪著她。

    於是我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雖然心情沒有什麽大的起伏;可每一場sop比賽都像是踢過十場足球賽一樣令人疲累不堪;我匆匆洗漱完畢後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當我睡意朦朧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還是燈火通明;而阿湖和阿蓮也都還沒有回來。

    我打開門看到同樣疲倦的陳大衛正倚在門邊的牆壁上。

    “陳大衛先生請進。”

    出乎我意料的他搖了搖頭:“阿新我說幾句話就走。”

    “呃……那您請說。”

    “今天的比賽結束後幾個老朋友打了我的電話把我叫來馬靴酒店。我們像往常一樣開始玩牌;接著你的那位小甜心也走了進來。剛開始的時候她一直避免著和我的正麵交鋒但在對抗我那些朋友的時候卻毫不手軟她拿下了好幾個不小的彩池;大約贏到三十萬美元的樣子……”

    娛樂場裏無論輸贏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我很奇怪像陳大衛這種動輒數百萬美元進出的巨鯊王竟然會為了區區三十萬美元來向我興師問罪;但我還是帶著歉意的說:“這真是不好意思……”

    “不、不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陳大衛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又搖了搖頭接著說下去“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另一個人也走進了這個房間。1989年的那次sop後那個人就再也沒有和我在一張現金桌上玩過牌了;可今天他坐進了牌桌;我覺得這樣很尷尬;於是就換了現金走人那幾個老朋友也是一樣;現在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不管怎麽說我覺得在回家之前應該來通知你一聲。”

    陳大衛是1987和1988兩年的sop無限注德州撲克比賽金手鏈獲得者;1989年也隻是被對手抽中了一張極其幸運的牌而屈居第二。那個擊敗他的對手是……

    菲爾-海爾姆斯!

    顧不上再和他客套了我走回房間一邊快的換衣服一邊大聲的問他:“他們在哪個房間?”

    “你知道馬靴娛樂場裏最大賭金牌桌房間的命名規則嗎?”

    “是的它們是按曆年sop無限注德州撲克金手鏈獲得者的名字命名的。”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那你覺得我會在哪個房間玩牌?”

    陳大衛……當然會在陳大衛房間玩牌!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是用百米衝刺的度跑出去的。在最大賭金牌桌房間的外麵我一個個的看了過去——章尼-冒斯房間;道爾-布朗森房間;斯杜-恩戈房間……

    在第十四個房間的外麵我終於找到了——陳大衛房間!

    一個巡場攔住了我他微笑著向我解釋:“對不起進入最大賭金牌桌房間之前您必須換取至少三十二萬美元的籌碼。”

    我拿出支票遞給他;他看過上麵的金額後問我:“您想換取多少籌碼?”

    “全部。”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後我扶住膝蓋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緩起來;在大約二十次深呼吸後巡場端著一個籌碼盒走了過來。

    “這是您的籌碼請您清點一下;先生祝您好運。”

    我推開那扇畫著陳大衛奪冠時真實場景的門走了進去;隻一眼我就看到了阿湖、和那個依然穿著黑色夾克的巨鯊王菲爾-海爾姆斯;他們正占據著橢圓形牌桌的兩端。

    看上去上一把牌應該剛剛結束因為牌員正在“嘩嘩”的洗牌。

    還好我來得並不遲。阿湖的麵前還擺放著差不多六十萬美元的籌碼;但我們三個人都很清楚如果繼續這樣對戰下去的話她遲早會把這些錢輸得一幹二淨。

    “你也想來參加我們的牌局麽?小白癡?”菲爾一邊洗著籌碼一邊斜視著我語氣裏滿是不屑的問道。

    他今天沒有戴上墨鏡也沒有戴上耳麥和那頂鴨舌帽;我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的臉;在這張臉上是夾雜著蔑視和傲慢的表情。

    “不海爾姆斯先生。我隻是來告訴我的同伴應該回房間休息了。現在已經……”我看了一眼手表接著說下去“已經夜裏兩點鍾了;睡得太晚對身體不好不是麽?”

    “才兩點鍾夜生活還才剛剛開始。”菲爾不停的洗著籌碼他嘟噥著說;但當牌員提醒他和阿湖下大小盲注的時候;兩個人卻同時搖了搖頭。

    菲爾-海爾姆斯站了起來;他又開始習慣性的表勝利宣言了:“這樣的勝利沒有任何快感;她就像在給我送錢一樣;雖然我很喜歡這些錢可一直這樣玩下去的話無異於為了一條小魚而放棄整個大海……”

    沒有人聽他在說些什麽;牌員坐進一張椅子裏開始打瞌睡;我則走到阿湖的身邊幫她整理籌碼。

    菲爾又滔滔不絕的、在沒有聽眾的房間裏演講了一會兒;然後他終於閉上嘴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了。但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並且對我說:“小白癡我等著你。”

    門“呯”的一聲被關上了;這個時候六十萬八千美元的籌碼也整整齊齊的放進了盒子裏;我把籌碼盒推向杜芳湖;她端起這盒子站了起來;默默的跟著我走出房間;在兌換籌碼的時候她輕聲問我:“阿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陳大衛告訴我的……他和我都不想看著你輸光。”

    阿湖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他沒和你說我一直都有贏著的嗎?”

    “你從陳大衛的朋友那裏贏到三十萬美元又把其中的二十萬送給了菲爾-海爾姆斯;不是麽?好了阿湖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麽。

    沒多久後阿蓮也回來了;她和阿湖進了裏間——也許是因為被吵醒過的緣故我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覺了。隱隱約約間我似乎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但這聲音極其微弱除了幾次“阿新”被我聽到之外其他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清。

    既然毫無睡意我索性胡思亂想起來。明天最遲後天我就要離開拉斯維加斯了。可這個時候菲爾卻說“他等著我”……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第二天早晨十點鍾當我們三個人準備出門吃早餐的時候;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房間外擠滿著一群扛著攝像機、拿著麥克風的記者;當其衝的又是那位芭芭拉小姐。

    “東方小男孩可以打擾您五分鍾的時間麽?”美女主持人笑容可掬的問我。

    我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姨父跳樓自殺後有那麽一段時間香港的狗仔隊也曾經這樣擠滿在那幢別墅的門口——這種經曆讓我對記者這個職業很是反感。

    但我心裏也清楚在香港我可以對記者說“無可奉告”;可在拉斯維加斯我可沒辦法阻止他們。我隻能把芭芭拉小姐、以及多達二十幾位的記者們請進了房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