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住怨婦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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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有急著翻出底牌而是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這樣對視了一小會之後我聽到菲爾·海爾姆斯嘟噥著對我說:“為了一個區區十六萬美元的彩池;或者說為了顯示出所謂的‘氣勢’你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扔出一千萬美元?”
“你不也是一樣麽?海爾姆斯先生?”我冷冷的反問道。
海爾姆斯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的拿起那兩張撲克牌看了看又放了下去:“我也曾經有過年輕的時候我想我還是能夠理解你們年輕人想法的……沒錯那張牌桌上拿五千萬美元出來打水漂的白癡娘們正在看著你;而觀眾席上還有個等著你給她報仇的傻女人。你不想在他們麵前丟臉讓她們覺得你是個軟弱可欺的小男人這很正常簡直太正常不過了。不過小白癡你真的不覺得花上一千萬美元就為了證明你的勇敢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在我跟注全下前您勇敢的、主動扔下了一千萬美元;相對於這個極其莽撞的行動來說我的跟注全下確實算不上勇敢;但至少我們都知道這並不是個冒險的決定不是嗎?海爾姆斯先生?”
“難道說你以為我是在偷雞?”海爾姆斯悠悠的吐出一口煙霧他搖了搖頭“是的教戰手冊裏說過單挑對決的時候偷雞的可能性過3o%。可是至少在這把牌裏我沒有想過偷你;也許以後你會有機會抓住我的但這一次……”
他咧嘴笑著把自己的底牌翻了出來麵朝上的扔給莊家。
這兩張牌是疊在一起的我極其驚訝而痛苦的看到上麵那一張是——黑桃2!
雖然我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海爾姆斯在我失神的那一瞬間就迅的捕捉到了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咧嘴一笑再次噴出一口煙霧繼續說了下去:
“小白癡我隻有一對而且是最小的一對;可是我知道你沒有k、q、8;甚至連一張3也沒有……你要麽就是a大的雜牌;要麽頂多和我一樣拿到一對2但你的邊牌也不可能比8大;這是把保平爭勝的牌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危險。”
保平爭勝?等等……他已經亮出了一張黑桃2;而他的另一張牌隻要不是4、5、6、不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從我這裏拿走一千萬美元的籌碼!可他竟然說出了“保平爭勝”這個詞那也就是說……
沒錯牌員輕輕地抹開了那張黑桃2。我看到了下麵的那張撲克牌——
黑桃6!
“鄧克新先生一對2邊牌k、q、8;菲爾·海爾姆斯先生一對2邊牌k、q、8;雙方平分彩池。”牌員說。
“哈哈哈哈……”海爾姆斯笑得差一點從椅子上跌落他一邊狂笑著一邊用那支香煙指著我的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手裏最大也不過是一對2;我說得沒錯吧小白癡?現在你對我心悅誠服了吧?或者說你對巨鯊王的實力已經不再懷疑了吧?”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巨鯊王們的實力。”我的心底暗自慶幸。但嘴上卻毫不退讓。“一直以來我都很尊敬像道爾·布朗森先生、丹·哈靈頓先生、陳大衛先生、詹妮弗·哈曼女士等等巨鯊王。我清楚的知道比起他們自己還差得很遠。”
“你說漏了一個名字小白癡;你漏掉了菲爾·海爾姆斯先生!”
“不我還沒有說完。”我冷冷的反唇相譏“但是在這諸多的巨鯊王之中菲爾·海爾姆斯先生是唯一的一個例外!”
在那一刻我以為海爾姆斯會憤怒地跳起來對著我謾罵一番但他沒有。
他隻是一邊整理著牌員推過去的那一千萬美元籌碼;一邊調侃般的對我說:“好吧你不用尊敬我。事實上比起你的尊敬我現在更想要的是你那五千萬美元。這把牌裏你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把那十六萬美元拯救回去;哈哈哈哈……果然老人們說得真是沒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勇氣……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在徹底輸光後。怎麽給那個白癡娘們交差嗎?”
他扔出一個一萬美元的籌碼接著說了下去:“小白癡盡管你對我出言不遜可我還真的很欣賞你在這把牌裏體現出來的勇氣。說真的這一點也不像你平常的風格。一對2、隻有一對2你就敢拿一千萬美元出來跟注我的全下……”
平常的風格?我輕輕搖了搖頭也扔出五千美元的小盲注。
我和菲爾·海爾姆斯之前的所有戰鬥都是在sop的十人桌裏;在那個時候所有的牌手都在盲注不停增長的壓力之下不斷的嚐試著行動起來。所以在那些戰鬥裏我和海爾姆斯所展示出來的牌桌形象根本不能作為單挑對戰桌的依據。
我的對麵坐著一條巨鯊王而我也當過很長時間的鯊魚還經過了sop的磨煉。我們都很難從表情和手部動作裏判斷出對方底牌的大小……也就是說無論是我還是菲爾·海爾姆斯都必須從頭觀察對手的一舉一動分析出對手的牌桌風格;隻有在這個基礎上才能有機會判斷出對手的底牌!
就像堪提拉小姐在每一次單挑對戰的時候都必須用前二十把牌來確定對手的類型一樣;原本我也是打算好好隱藏自己再花費半個小時用來觀察那條巨鯊王……可是計劃總是跟不上變化。現在僅僅才第一把牌菲爾·海爾姆斯就已經試探出了我的牌桌風格!
沒錯堪提拉小姐說過總共一百多種分類就可以涵蓋全世界所有牌手的牌桌風格。但那是在電腦裏、在網絡上;那是精確到小數點後的分類;拿這種分類去區分牌手是一種挑戰腦細胞的極限運動。在現實的牌桌裏我們根本做不到(以畢尤戰法實際作戰的堪提拉小姐除外)也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
我們隻需要清楚對手的風格到底是攻擊流、還是奔放流!(任何保守風格的牌手在單挑對戰裏都不可能贏錢這是常識)。
這一點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在十人桌裏我是保守型牌手菲爾海爾姆斯是攻擊型牌手;而在這裏我是攻擊流他是……攻擊流!
但是!在這種主流派之外所有的牌手都還有另一種分類;那就是主動型牌手和被動型牌手。主動型牌手喜歡不停的領先下注、加注比方說阿湖;而被動型牌手通常隻是在別人下注後跟注;比方說我在sop裏遇上的那個泰國牌手。
在這張牌桌上我應該介於主動型和被動型之間算是中間型攻擊流牌手吧。可是海爾姆斯呢?在這把牌裏他一直領先下注最後還全下了所有籌碼;但這隻是一把牌根本不能做為判斷的依據;我必須繼續觀察……
是的在他看穿我之後我卻不得不繼續觀察他……
這就像一場馬拉鬆的比賽剛剛起跑他就把我甩掉了一公裏!
接下來的戰鬥很是乏味可陳;兩個小時裏我們沒有構建過哪怕一個過二十萬美元的彩池;甚至沒有一把牌能夠看到河牌的出現!
海爾姆斯的叫注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以總結;或者應該說我根本沒法從他的叫注裏整理出任何頭緒!我沒法判斷他的底牌;隻能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選擇棄牌;而在我確信自己領先而下注的時候海爾姆斯也很謹慎的棄牌……
我們就這樣四平八穩的進入了第一次休息時間。
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時我看到了正好從對門走出來的堪提拉小姐。
我們並肩走回大廳她嬌笑著問我:“阿新您那邊怎麽樣?”
“暫時小輸六十萬美元;您呢?”
“我還好現在贏到三百萬美元的樣子。”
簡短的對話後我回到了牌桌上。現在我還有九百四十萬美元的籌碼落後海爾姆斯一百二十萬美元。
在觀察、分析和判斷這一方麵我已經落後了對手很多。隻輸六十萬美元這個成績談不上好但絕對也算不上很爛!的確落後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這是單挑對戰我並不怎麽害怕這種鈍刀子割肉式的小輸贏;我真正懼怕的是遇上一把冤家牌而我卻是落後的一方……
菲爾·海爾姆斯也回到了座位上戰鬥繼續進行。
事實上德州撲克是極其枯燥乏味的一種遊戲尤其是在單挑對戰裏;當對戰的雙方都看穿了對手之後彼此間的知根知底會讓你找不到一絲漏*點……
但牌桌上的風雲變幻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在經過了平淡無奇的第二輪、和第三輪的四個小時之後;當第一天的戰鬥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我和菲爾·海爾姆斯之間終於爆出了真正的火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