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神秘的遊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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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淺淺的吸了口煙然後慢慢的吐出口裏的煙霧。
現在的彩池是一百五十一美元而我已經穩贏了。無論是按照正常的玩法還是為了猜出陳大衛的底牌我都希望他能夠跟注我的下注。
在這種時候我絕無可能讓牌。這樣做除了會讓陳大衛免費看到一張、也許會擊敗我的河牌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意義。如果河牌不能幫助他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棄牌我根本無從判斷他手裏那兩張撲克牌到底是什麽。
我應該下一個中等偏低的注碼寄希望於陳大衛會看在彩池比例的份上跟進彩池。也許五十美元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數字。這會給他一個1/5的彩池比例而如果他持有擊中了三條的口袋對子那麽1/4.5的抽牌機會會讓他無法扔掉自己的底牌。如果他這樣做了那他的底牌就是q、1o或者q、8。
當然這一切的判斷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並沒有偷雞。
事實上陳大衛也有過幾次拿著2、j這種爛牌加注、再加注……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把牌他沒有偷雞。
這隻是一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陳大衛已經全然不顧那些pk積分而隻是單純的想要在這把牌裏打倒我。他並不害怕我猜中他的底牌而隻是想要擊中河牌拿下這個彩池。
“我下注五十美元。”我掐滅了煙頭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的臉上轉到了陳大衛的臉上。在考慮了大約半分鍾後他一邊溫柔的撫摸著那個橙子一邊輕聲、而又堅決的說道:“我全下。”
我重新審視著那四張公共牌唯一能夠打敗我的就是k、j的底牌。毫無疑問陳大衛地手裏並沒有這兩張牌。因為他有一張q而另一張牌。則是q、1o、8中的一張。
陳大衛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來解釋他的這個叫注。無論他的另一張牌是什麽他也不過隻有三條、或者兩對。他很清楚我已經拿到順子了。現在領先的一方並不是他。他的勝率最高不過隻有22%而另一種可能是7%。
在這一片靜謐和煙霧繚繞間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跟注全下。”
大家開始像小學生填寫答卷一樣在紙上寫下其他人的底牌。在翻牌前棄牌地那四位巨鯊王的名字後麵。我胡亂的分別填上了25、27、28、39而在菲爾·海爾姆斯的名字後麵我寫上了1o、8。
接著就是陳大衛了……
“好了請所有人翻出底牌。”在收上了這些答卷後阿湖說道。
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海爾姆斯的底牌竟然真的是1o、8這讓我掙到了三分但陳大衛也一樣猜中了這兩張牌。而其他四家的底牌讓我拿到了兩分卻讓陳大衛拿到了四分。
現在我還領先陳大衛一分而我們彼此都還沒有亮出底牌。
“神奇男孩——q、j。”阿湖手裏拿著陳大衛的那份答卷念了一遍。然後她把這張紙放了下去對我說“阿新輪你翻牌了。”
我搖了搖頭翻開那兩張撲克牌並且對陳大衛說道:“您判斷得很準。”
pk分數已經逆轉了而我現在必須全部猜中陳大衛的兩張底牌才能拿到那一千美元。哪怕錯一張都不行。
“東方快車——q、q。”阿湖念出了我的那份答案就當她轉頭看向陳大衛的時候道爾·布朗森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十五天裏我們仿佛都已經忘記了那位老人的年齡!他總是顯得那麽神采奕奕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完成所有工作——我們每人都隻寫了《級係統3》的某一章而他卻寫了整整兩章!與此同時他還每天都會巡視我們的寫作進度而校稿這種事情也是他獨立完成的。還有盡管他自己並不參與玩牌但每個晚上他都會坐在一旁默默的陪我們玩到深宵……
但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現麵前的道爾·布朗森其實已經很老了。就像這半個月的工作已經抽去了他的全部精力一樣。那位老人的眼神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而那張長滿了老年斑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血色當他笑起來的時候我真地很擔心那兩塊幹癟的腮幫會隨著這笑而突然掉落下來。
“杜小姐、各位先生。”可是道爾·布朗森依然滿足的微笑著用他那特有的口音說了下去“在東方快車的底牌、以及那張河牌翻出來之後我們《級係統3》的作者組就要解散了。我想……如果在這個時候提議大家喝上一杯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拒絕吧?”
“當然不會。”大家七零八落的說著。小說bsp;道爾·布朗森把臉轉向他的兒子:“你帶著討人嫌和神奇男孩去拿酒他們不知道酒窖在哪裏。對了就拿那八瓶酒。”
我和菲爾·海爾姆斯都站了起來。而那個胖子也帶著一臉地不情願站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份不情願究竟是為了那酒還是因為他父親的指派。
“你不是開玩笑吧草帽老頭。”整整一個晚上陳大衛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與牌無關的話“我記得你說過那八瓶酒是要留給你八十歲生日的。”
“是的沒錯。”道爾·布朗森笑著點頭說道“可是我突然覺得今天晚上似乎特別有意義一些。”
陳大衛沒有再說什麽。而被那位老人點名的海爾姆斯、和我跟在托德·布朗森的身後走出了大廳。
“你們拿到的稿費是多少?”去往酒窖的路上海爾姆斯突然問我們。
我和托德·布朗森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五十萬。怎麽了?”
海爾姆斯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向那個胖子然後是我。在這漆黑的夜裏他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明亮。
在牌桌上我曾經被他無數次的這樣注視過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夜裏我突然產生了一陣莫名的心悸。好在這黑夜掩蓋了我的慌張。
我想海爾姆斯並沒有從我的臉上現什麽不對。
酒窖離大廳並不遠我們很快就在托德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位老人所說的八瓶羅馬康帝酒莊1985年份美杜莎拉酒。
“你們每人拿四瓶回去我去取杯子。”托德·布朗森簡短的說道。
我“嗯”了一聲而菲爾·海爾姆斯卻伸出手去按在那個胖子的肩頭上:“死胖子盡管我們的關係很爛。但有句話我已經悶在心裏十幾年了一直想對你說。”
托德搖了搖頭:“如果是關於那個人的話你最好什麽都不要說。那是我們兩個的私事你們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除了那次的失敗宣言外我從來沒有聽過海爾姆斯像現在一樣誠懇的說話:“死胖子聽我一次他已經快不行了和墳墓和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你管不著。”托德執坳的揚起脖子“討人嫌我一直都很想打你一頓你最好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海爾姆斯搖了搖頭沉默著拿起酒瓶走出了酒窖。
在即將走進大廳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的說了一句:“草帽老頭……是一個好人。”
九隻高腳玻璃杯輕輕碰在了一起出連續幾聲清脆的撞擊聲。一杯紅酒下肚後道爾·布朗森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他顫抖著手抹幹嘴角溢出來的液體然後笑著對阿湖說道:“現在讓我們欣賞完這把牌再來好好的喝個痛快吧。”
陳大衛也放下了杯子他輕輕的翻出自己的底牌——口袋對子q。
道爾·布朗森走到我的身前遞給我一卷一百美元的鈔票。他帶著淡淡的笑意對我說道:“神奇男孩我有種預感你將來一定會比我成功。”
我接過鈔票輕聲說道:“我想無論是誰再也不可能比您更成功了。”
那位老人一直看著我而我也凝望著他。然後我聽到了撲克牌摩擦所出的聲音
“兩家爭牌。河牌是——草花8。陳大衛先生葫蘆三條q帶對8獲勝。”
“很漂亮的一把牌。”道爾·布朗森走到陳大衛的身前對他說道。
“不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您的。”陳大衛搖了搖頭他似乎竭力想讓自己高興起來但卻沒有做到“您在《級係統2》裏寫過:‘如果我拿到抽牌並且領先下注如果碰上加注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停下來而是全下。’您瞧我照您的話去做了於是我贏了。這個勝利當然要歸功於您我隻是個執行者而已。”
“沒錯這是我的勝利。”那位老人微笑著點著說道“東方快車謝謝你。這是個完美的夜晚不是麽?那麽讓我們繼續舉杯痛飲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