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禦風回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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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那一天我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卷走醒來後現回到了兩千多年前並附在一個兵卒的身上。這事說起來挺搞笑的可是這是事實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李信語。
時值始皇三十一年公元前216年。始皇帝為征服百越舉全國之力修鑿靈渠無睱北顧。匈奴人趁此時機越過黃河占領河南地與大秦的上郡、北地郡、隴西郡接觸直接威脅到京都鹹陽的安全。始皇帝令大將軍蒙恬在上郡屯兵三十萬防範匈奴人進入中原。一時間上郡各縣軍營林立從各地征的戍邊之卒齊聚於此展開了艱苦的訓練。
按秦兵製:五人為伍設伍長一名;二伍為什設什長一名;五什為屯設屯長一名;二屯為百設百將一名;五百人設五百主一名;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名。其中‘二五百主’也稱“千人”已屬中級軍官掌管著一支獨立的作戰單位。
始皇三十一年六月十四這一日夜駐紮在禿尾河畔安崖底的一支千人隊裏生了件怪事。當時天已熱二三十個士兵正在禿尾河裏嬉戲西方有顆星無故大亮。眾人紛紛上岸觀看突然來了一陣陰風把一名伍長卷上天空。片刻後風止星暗那名伍長從天上掉入河中等到幾個軍卒把人從河裏救起伍長已停止了呼吸。
軍營裏死了人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更何況死的如此離奇。什長馬上將此事稟告給屯長屯長又稟告給百將百將正要往上稟告給五百主屯長又急奔而來說:死了的那人抬回屋子後緩了過來沒有死。
人沒死自然便沒有往上報的必要百將黑著臉將屯長訓斥了一頓後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誰知這件看似不大所有知情人都不以為然的小事猶如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石頭擊起了千層浪來……。
李信睜開眼先眏入眼簾的是一張年青的大約十六七歲的臉此人穿著一件圓領、雙襟交於胸的右側腰束革帶衣長及膝的黑色衣服。服裝很是怪異大概幾百年或者上千年以前的古人才會這樣穿著現代人根本不會穿這樣的衣服。接著他又現自己穿的衣服與此人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人梳著辨而他則帶著一頂小皮帽。
“李伍長活過來了?”那人驚呼一聲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不等李信答話便扶著李信半坐起來接著道:“李伍長你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稟告什長順便給你打碗水喝。”
“這是什麽地方?”李信問了一句。少年已飛奔出門沒有人回答他。借著這個時機他把四周的環境打量了一番。
這是一間麵積不大的土房下邊半人高的地方是用大塊的青磚壘起上邊則用土圶出牆壁有一道由腕粗樹木做成的籬笆門與一扇用幾根粗樹枝做成的簡陋窗戶。
窗外的月亮很明乳白的月光照在他正躺著的榻上。榻旁地上用稻草鋪著四個地鋪離他最遠的那個鋪上睡著一個年紀二十一二歲的青年當李信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用堅毅有神的目光看著他。對視一眼後那人翻了個身將頭轉向裏邊睡去。
中間睡的兩個人一個滿臉的絡腮胡子長的很壯很黑看不出真實的年齡。此時已經入睡從喉間出震耳的鼾聲。另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睡覺的姿勢周周正正似乎很有仙骨。
牆麵十分的平整上邊釘著二排楔子。第一排楔子上掛著五張複合大弓第二排楔子上掛著五把青銅短劍。劍的下邊用磚頭壘著五個墩子每個墩子上各放著一套銅縷鐵甲。
那個少年端著一個黑陶大碗走了進來遞給李信笑道:“李伍長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就睡在你的旁邊晚上有什麽事你咳嗽一聲我便醒了。”
“別!”李信道了一聲伸手去拉少年胸口痛引來一陣的咳嗽。少年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嘴角掛著微笑道:“李伍長你從天上掉了下來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很可能受了內傷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要不要我扶你躺下休息。”
“不用!”李信擺了擺手。這裏的一切東西都太怪異了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被那陣風吹到了電影或者電視的片場可是打量完周圍的環境後他現事情沒有想的那麽簡單任何一個片場能打造出如此真實的古代環境來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兒是安崖底啊!”
“安崖底是什麽地方?”
“安崖底是我們屯軍的地方在上郡。李伍長您在跟我開玩笑嗎?為什和會問這樣的問題?”青年笑道再次的露出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打心眼裏認為李信在跟他開玩笑。
“上郡又在什麽地方?”
“上郡在……李伍長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那個青年欠起身滿是繭子的手在李信額頭上摸了摸。李信拉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隻是腦袋有點痛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操士王驚!”青年站在那裏昂挺胸道。說完略顯驚愕的道:“李伍長你……你真的什麽事情也想不起來了?連我是誰也不記得了?”
李信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驚告訴他現在是始皇三十一年六月十四。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下了操一身臭汗的他伺候李信去河邊洗澡。天空有顆星星突然大亮起來他們便爬上岸猜測著這將預示著什麽。無故的起了一陣陰風刮的人睜不開眼。等到風停了空中傳來一聲大叫眾人抬頭一看李信從天上直落下來將河水砸起老高的浪花。
他怕極了慌忙把李信從河邊背了回來可是李信已經死過去。他忐忑不安的求著神仙能把李信救活若是李信就這麽死了的話他這個伺候伍長的操士會受到很重的懲罰說不定會被施以車裂之刑。還好神仙終於把李信救了過來他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王驚說:“李伍長你還記的把你吹走的風嗎?”
李信搖了搖頭。他當然記得一陣風不過不是王驚說的那陣風而是把他吹到這裏來的風。當時他正走在寬廣的馬路上兩邊是鋼筋水泥堆成的高樓大廈馬路中央飛馳著一輛輛漂亮的小車。前邊走著一個身材嬌好的女子扭來扭去的屁股晃的他眼花渾身血液加運行就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起了一陣風風不大他也沒在意。這陣風把他從地上卷了起來就像風裏有隻無形的手拎著他的雙腳把他拎到了空中接著便是一陣的天暈地轉等到睜開眼便看到了王驚。
“難道我因一陣風而穿越了時空?”李信心中有幾分的期待更多的是惶恐不安。關於穿越他聽別人說過一些無非是懂曆史的因知道曆史進展在穿越的朝代混的如魚得水。知道火藥配方的打下來一片江山做著唯我獨尊的君王。知道造玻璃的賺了個盆滿缽滿過著奢侈的生活。這些結果都是他所期待的可是造成這些結果的條件他都不知道無論是曆史知識、火藥配方、造玻璃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東西所以又十分的惶恐。
“衰!早知道我應該好好的學習……”李信喃喃了一句
“李伍長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我說你長的很帥!天晚了睡吧!”李信開著玩笑。王驚聞此言紅著臉把頭垂下。
李信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是不十分的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時至半夜悄悄的從榻上爬起走到牆邊取下一張大弓細細的研究。弓是由六種材料組合而成弓幹是一種不知名的木頭削製而成裏邊貼著動物的角外邊粘著筋關節地方用絲纏繞的異常結實用黑漆刷了很多遍弓弦是用動物的筋絞製而成。
“這應該是秦代的工藝現代仿製的沒有如此精細!”秦代的工藝是什麽他根本不知道但第一感覺告訴他這把弓肯定是古代的傑作。暗歎了一聲打開房門走出屋子。
外邊是一座小型的城堡城堡的中央有個烽火台城牆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角樓每個角樓上走動著四五個兵卒。一條寬闊的道路把城堡內的房子分成左右他所住的房子在左邊成排狀一排有十間屋子都是一樣的結構。右邊的是青磚到頂的小屋大多數都很小有一幢很大獨占城堡的一角從窗戶透出的火光可以看到有幾個身披鎧甲的將領正在研究著什麽。
屋子的牆角堆著許多長矛竟有七米多長。李信拿著一根試了試分量很重不用全身之力根本就拿不起來。
“看來確是回到了秦朝我該怎麽辦?什麽都不會該如何才能在這個年代活下來並幹出一翻事業來?不管怎麽說先認定了李信的這個身份把這個朝代的一切事情都搞明白了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李信躺在榻上毫無頭緒的想著不知這了多長時間方迷迷糊糊進入夢鄉。正睡至酣處屋外響起沉悶的鼓聲。
從王驚口中得知那個眼睛很有神的青年姓陳是個二級爵位的上造。一個月前當李信在家裏還沒來此地戍邊時陳上造代領伍長。李信一來憑著三級爵位簪嫋取代了陳上造的伍長自那後二人便起了隔閡。全身烏黑身上布滿大塊肌肉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是個奴隸名叫黑夫。同王驚一樣其身份也是個沒有任何爵位的操士。似有仙骨的留著兩撇胡子的是領一級爵位的公士姓張。王驚說此人是個讀書人很有學問。看他的言行舉止也確像個讀書人無處不透著讀書人的那股子酸勁。
鼓聲一響三個人已穿好了甲背上弓掛上劍跑出門口手持長矛焦急的等待著。王驚也整裝待畢唯有李信看著眼前的一堆東西不知該如何才能穿到身上。鼓聲越來越急外邊站著的三人臉色也越來越焦慮。王驚斜睨了一眼外邊的三人不緊不慢的幫著李信穿護胸腹的前甲、護背腰的後甲、護肩膀的披膊、護頸項的盆領、護胳膊的臂甲、護雙手的手甲。
“他們幾個為什麽如此的惶恐?”李信伸開雙手如衣服架子一般任憑王驚幫自己整理著裝備。
“因為集合晚了會受到懲罰的。”王驚嘴角掛著微笑幫李信掛著弓。
“那他們為什麽不趕快去集合?”
“因為您這個主官不到他們擅自行動將會受到更重的刑罰。”
“會受到什麽懲罰?”
“會被杖責十棍?”
“你不怕?”李信笑了笑。
“不怕!每天吃你那麽多肉打上二十棍也不怕!他們也是的明知道你昨日受了傷失了憶就是不肯來幫你受罰也隻能怨他們!”王驚將劍給李信掛在腰上整了整背後的箭壺道:“好了!李伍長我們可以出了!”
李信舉著長矛搖搖晃晃的帶著四名手下趕到城堡外的校場時鼓聲早已停下良久。校場上整整齊齊的站著千號黑衣黑甲兵卒千人長站在隊伍的最前邊冷目看著遲到的這伍士兵。
“你叫什麽名字長官是誰?”自從他當上千人長屯兵安崖底今天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遲到的情況。
李信不知該如何回答愣愣的站在那裏。
“誰是他們的什長屯長百將給我站出來!”千人長回身望著黑壓壓的隊伍怒喝一聲。
隊伍中走出三人千人長冷哼一聲道:“士兵遲到主官一並受罰。百將仗責三下屯長仗責五下什長仗責七下遲到的五人仗責十下。若是下次再犯杖責加倍!”
腕粗的大棍打在屁股上的滋味實在的不好受更何況現在已近夏日穿的十分單薄那滋味更加的不好受。領了罰李信帶著人匯入黑壓壓一片的隊伍中。
訓練開始了這種場麵絕對的壯觀上千號人邁著同樣的步子喊著同樣的號子有如一座正在移動的山以無堅不催的氣勢向前走著。大地為之顫抖風雲為之變色混在裏邊的李信興奮的忘了屁股上的疼痛努力舉著沉重的長矛隨隊伍不停的轉變方向。他位於右側第一排當向前走、向後走、向左走時他手中的長矛是豎起來的。當向右走時他這一排便成了前排得把長矛向前平持以堅定的步子帶領著隊伍往前進。長矛長七米他相信所有的敵人碰到這樣的隊形都會束手無策七米的距離是他們無法逾越的距離。
從東方泛白到太陽掛起老高這場訓練才算完。累壞了的李信癱倒在地一動也不想動。王驚為他端來飯食一共三樣:一大黑陶碗精米一大碗醬肉一大碗蔬菜。他爬起身吃了兩口味道還不錯。看到王驚一邊撥拉陶碗裏黃色粗米一邊用兩個機靈的眼睛盯著他那碗醬肉他覺的有些奇怪。又朝旁邊的陳上造、張公士、黑夫碗裏看去才知道大家吃的並不一樣。陳上造吃的是一碗精米配一碗蔬菜張公士的隻有一碗精米而黑夫與王驚的卻是黃色的粗米。
“來來來大家吃肉!”李信把肉放到中間友好的道。暗怪王驚巴結他這個小官巴結的太離譜把唯一的一碗肉放在他的麵前。除了王驚不客氣的夾著碗裏的肉吃了起來其餘的三人都沒朝那碗肉伸出筷子。黑夫與張公士吃完碗裏的米自回屋休息去了陳上造吃完飯後抬頭望著頭頂盤旋的一隻鷹起了呆。
“這叫什麽人吃什麽飯!”王驚看出李信的疑惑咽下一塊醬肉道。
“何解?”李信問道。
“軍中吃飯不比家裏吃什麽飯配什麽菜自古以來都有規定。像你是個三級的爵位所以吃飯就有菜有肉。像陳上造是個二級的爵位就有菜無肉。像張公士是一級爵位就無肉無菜。而我和黑夫沒有爵位隻能吃糙米並且時常量不夠過著半饑半飽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大秦軍隊中的等級竟如此森嚴。”李信暗道一聲為了能從王驚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東西把肉全部倒進王驚的碗裏自己吃著米配菜。連吃飯帶休息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訓練又開始了這次訓練的是劍的刺殺之術。至下午又開始練弩射與弓射。
一天接著一天每一天都是同樣的訓練轉眼就過了十來天。李信由開始的什麽也不懂慢慢的對大秦有了些了解最大的收獲是可以用弩在七十步開外的地方利用望山正中靶心也懂得了擊劍的技巧唯獨對挽弓射箭還不十分的了解。
每天晚上他會捧著一捆借來的‘大秦律’湊在冒著黑煙的油燈前細細的研究著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問張公士。張公士確是一個有學問的人碰到這種時候不光給他解釋這是什麽意思還列舉出許多的實例來。也因為此他迅的與張公士交上了朋友。
張公士姓張名忠字察本是齊國的一個官宦子弟秦滅齊國後他家被貶為庶民過著清苦的生活。張忠素有大誌從小精讀各種書籍尤其是對老子的‘道德經’頗有研究不光從裏邊找到治國的良方還從裏邊讀出兵法自創了老子兵書十三篇。
由於出身低他未被舉薦為官希望能通過在軍中立功封爵實現自己的抱負。兩年前在百越的戰場上他斬了一個敵人的級被封為公士本以為自此可以連連升級誰知沒過多長時間便脫甲返鄉。過了兩年再次被征入伍派到上郡來戍邊。
每月裏總有一天將領會賞兵卒們一大碗酒喝。張忠的酒量不高每一次都喝醉每一次都會又哭又鬧一回酒瘋。他非常的沮喪喝完酒便跪坐在地上抱著旁邊的人痛哭認為自己在軍中要撈到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爵位一定需要八十年或者更久的時間一輩子隻能這樣礙礙無為的過一生了。
酒醒後他會把自己酒瘋時的一切醜態忘了個幹幹淨淨每當別人告訴他酒瘋時的種種所為時張忠總會詫異的道:“那是我嗎?我會那樣嗎?”然後長歎一聲道:“身為良駒寶馬奈何世間已無伯樂!”
李信常為自己高他兩級而感到愧疚這樣有才氣的人都無法達自己比他差上百倍談何能夠在大秦達起來。
根據秦律中的軍爵律他知道像他這樣爵位的人應該有一座占地二十畝的房子與四公頃大的田地並且有十個仆人為他耕田種地。這些財產在哪裏他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個郡哪個縣的人。不過他還是很想念自己的這份財產並在當初的二十天內十分向往這些財產盼望著一年的戍邊任務結束後回家過著富足的地主生活。
二十五畝地的大宅子四百畝的田地的確可以過上小康的生活。到了第二十一天當他讀懂了田律後方明白秦朝的畝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大一畝地不過是寬一步長百步罷了。寬一步?一步才有多少的長度是五十厘米還是六十厘米仰或是七十厘米?想想那一步的距離就讓人泄氣。
雖然後來張忠給他講;自商秧變法後畝的長度早就改為二百五十步了。可是在他眼裏長度不算什麽關鍵是寬度那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打消了回去作地主的念頭想著該如何才能加官進爵。或者等若幹年後始皇病死跟著造一回反弄個王來當當。
五個人中陳上造來的最早李信僅僅跟他處了一個月陳上造便已戍邊一年到了返鄉的日子。
返鄉前一日月明星稀喝過將領賞的酒陳上造就坐在屋外撫摸著長達三丈的長矛默默無語。(此時李信已知道秦時的尺大約為二十二厘米多十尺等於一丈。他不再以現代的度量衡去衡量秦代的東西也同秦人一樣拿秦的尺度去衡量任何東西。由此也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人跟奈何行’。)
一直以來陳上造都不大愛說話李信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隻知道他姓陳大家都叫他陳上造。就像大家都叫他李伍長並不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那一夜李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認為自己可能從這個陳上造身上得到點什麽東西。要是在陳上造走前的最後一夜不與其攀談一番將會是自己最大的損失。
王驚醉了抱著破被子嘴角掛著微笑滿臉通紅的醉進夢裏。黑夫睡了那一點酒根本不夠他塞牙縫的隻不過此人是一沾枕頭便睡每天都是最早一個進入夢鄉的。張忠又開始起了酒瘋一會趴在黑夫的大肚皮上傻兮兮的著怪笑一會又摟著王驚的腿大哭不已。
李信從榻上下來打開柴門順著牆根挨著陳上造的身邊坐了下來。陳上造瞥了他一眼抬頭望著頭頂的明月。
“從你的眼睛裏我可以看出你很有抱負將來一定會封王拜相!”李信道。
陳上造沒有說話依然盯著頭上的明月。一陣涼風吹來他歎了一口氣準備站起身離去。
“我知道我一來便搶了你伍長的位置所以你生我的氣不願跟我說話!”
陳上造翻著白眼上下打量一翻李信道:“我有你想的那麽小心眼?”
“那你說為什麽每次見我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李信把手搭在陳上造肩上。陳上造沒有抗拒笑了笑道:“我在觀察你!他們都沒有現可我知道你與一個月前不一樣已經換了一個人。”
李信吃了一驚沒想到此人的眼睛如此的毒挪揄了一句:“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然會有所不同。能和你談談嗎?”
“談什麽?從十六歲開始我便沒有朋友。人們都拿我當怪物看你不害怕?”陳上造說完將頭抬起看著天空的明月似乎隻有明月才能解除他心中的哀愁。
“你不是怪物你是一個有大抱負的人他們拿你當怪物隻能怪他們是庸人不懂的欣賞你。我不同我覺的你是個大英雄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上造眼圈一紅還沒有人說他是英雄。點了點頭硬是忍住沒有將眼中的淚水流出。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如何在大秦開創出一番天地來?”李信問道。
“第一:要有十人敵之技。第二:要網羅一批忠誠義士。有了這兩樣東西你便可以在大秦開創出一番天地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如果陳大哥沒有說笑看來我這輩子是開創不出一番天地了!論武功我無十人敵之能。論義士哪有人肯幫我啊!”李信幹笑了兩聲道。
“不!你十指修長眼光敏銳弓弩之利便是你的十人敵之技。現在你的弩法已至百步穿楊假以時日必能在三百步內百百中。不過李老弟聽我一句勸不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弩上一定的往弓上轉移。強弩臨敵不過三扣弦還得需腳力。弓雖不能致極遠卻可連。至於義士嗎天底下到處都是藏龍臥虎之輩!遠的不說像黑夫與張忠都是有本事的人一個能文一個能武網羅在手下便是得利的助手。”陳造士笑道。
如何在始皇死後開創出一番天地來一直都是讓李信頭痛的問題不經意間隨口一問陳上造就把其中的關鍵給指了出來。“十人敵便是要有過人的本事。義士相助便是要網羅一批忠心的屬下。看來古代確實比較容易混根本不必懂的太多。”他在心中暗想一笑道:“陳大哥開玩笑了!現在大秦一統天下四海夷平就算有十人敵之能卻哪有用武之地。”
陳上造機警的向四周一看盯著李信的雙眼輕聲笑道:“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想的跟我一個樣。秦用嚴苛酷法始皇一死秦必亡。到時天下英雄輩出提戈持劍刮分秦朝這頭大鹿時便是你我兄弟的用武之地。”
陳上造這句話無疑是一場大地震。始皇死天下分。這樣的大事李信知道可是他怎麽也沒料到一個小小的陳造士也能看出其中的玄機並且也在等待天下分的這個時機。他更加的肯定此人絕非凡人起了拉攏之心道:“大哥我見你每日悶悶不樂不知是否有什麽難辦之事?我與大哥也算有兩個月的交往不如大哥說出來能辦的一定想辦法幫大哥辦了。”
“難辦之事?沒我沒什麽難辦之事隻是心中有些話想對別人說卻又找不到說話的人。今日見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我就對兄弟一吐而快!”陳上造抬頭再次看了一眼明月長舒一口氣道:“我姓陳名不足為人道也。字涉你就叫我陳涉吧!陽城人……”
陳涉?李信急的回想著曆史上是否有這號人物很遺憾憑著有限的曆史知識沒在大秦的曆史中找到這號人。
陳涉道:“我從小家貧十二歲便為人傭耕一直幹到十六歲到了能當兵打仗的年齡。那一天我上縣衙登記為‘正’返回鄉間耕種一午後趁著休息的時間忍不住對周圍的朋友道:‘現在大家都是‘正’了有一天戰事再起我們就可以入軍殺敵獲得軍功將來大家富貴了可千萬別忘了今天一起耕地的夥伴啊!’誰知他們竟笑我說什麽一個傭耕的也想富貴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你說像他們這樣沒有一點誌向報複的人配與我做朋友嗎?自那天起我便和他們絕了情義。如若有一天我富貴一定要當麵羞辱他們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這個故事很熟悉李信仔細的想著覺得自己應該聽過這個故事。“對對對!‘苟富貴勿相忘!’”他大喊了一聲終於知道這個故事的典故不過終究沒想到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誰。
“苟富貴勿相忘!”陳涉喃喃了一句哈哈一笑道:“兄弟我一直以為張忠是個大有學問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個大有學問的人。我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你用一句話就把概括了。”
苟富貴勿相忘。這句話究竟是誰說的來著李信一邊想著一邊又想起另一句跟著這個故事相關的話來。道:“大哥他們怎麽配做你的朋友呢?他們就像一群小麻雀而大哥你是鴻鵠一樣的大鳥。試問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對啊!當初我也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他們的不過沒有李老弟說的這樣言簡意賅”陳涉大笑了兩聲顯的異常的開心。
“原來是他!”李信終於想到了此人是誰看著自己的手不相信自己剛才摟的竟是造反的老祖宗——陳勝。
“不如明天跟他一起走吧!不行陳勝好像造反沒多久就死了跟著他不是死路一條?”李信想著目不轉睛的看著打響反秦第一槍的大英雄。
“唉!兄弟你說我們能富貴嗎?”陳涉的酒意上來了臉色紅雙目中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能王候將相寧有種呼?我相信大哥將來一定會稱王稱霸的!”李信道。
“對!王候將相寧有種呼?我們一定會富貴的。”陳涉也摟著李信的肩兩個人把頭緊緊靠在一起。。
李信的酒意也上來了腦子一熱道:“陳大哥不瞞你說我對麵相彼有研究今日我給你批一命你是遇廣而命。咱們來看看將來我這個批語到底準不準。”
“遇廣而?什麽意思?”
李信本想借著酒勁告訴陳涉:‘廣便是吳廣。’遲疑了一下笑道:“此乃天機不可泄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