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嚴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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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全城戒嚴四座城門重兵把守來往人員隻出城。大街小巷盡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卒來往穿行不時有些大臣以及顯貴被從豪門大宅之中拖拽出來上了重枷在兵卒的嚴密看押之下行走於鬧市街口整座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怎麽了?”

    “聽說趙王與幾個大臣密謀刺殺當今皇帝所幸天佑中國讓他們的奸計敗露陛下雷霆大怒下令緝拿謀逆之臣……”

    “我就知道張敖不安好心果不其然竟……”

    背街陋巷之中茶社飯館之內臨裏鄉親之間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百姓竊竊私語有人是恍然大悟感慨萬分有人是早得天機不以為然有人是似信非信似疑非疑。然而當兵卒從身畔經過每個人都板起麵孔一臉的茫然瞧著匆匆而過的兵卒誰也不肯再說一句話。

    夜幕降臨衙門裏的差役人手一麵小鑼上了街吆喝著讓百姓檢舉揭張敖謀反的事實並許諾將委以重金。大門裏堂屋內側耳傾聽的人們終於歎了口氣喃喃了一句:“原來他果真謀反可是他已經為王為何要謀反呢?”

    ……事敗刺客被斬成肉泥趙午以及知情的十數位大臣自刎!這道消息與捉拿貫高的兵卒幾乎同時進了貫府。貫高雙手向前伸展兩隻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之中瞪了出來嘴角哆嗦像是要碰柱自殺。又像是要與捉拿的兵卒拚命那架式著實把帶隊地小將嚇了一跳。

    臨行之前主將特別交待一定要活捉貫高所以小將既怕貫高自殺又怕貫高衝上來後緊張的兵卒會把劍送入貫高的身體。將手一擺把數十個兵卒攔在身後一手緊握腰中劍柄輕道一聲:“捉活的!”舔巴舔巴嘴。在臉上擠出一絲還算友好的和氣微笑。正要開口去勸貫高千萬別衝動。貫高高舉的手在此時垂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胸頓足大哭起來。

    “原來是個軟蛋嚇我出了一身冷汗!”小將心中暗道一聲抬手輕拭額頭汗珠擦完把手向前一擺領著手下兵卒慢慢圍了過去。

    “趙午啊趙午!”貫高一邊哭一邊指著天大罵。不時還用手揩一把鼻涕向外甩開根本不把圍過來的兵卒放在眼內。

    “大王從始自終都沒有參於謀刺李信的行動他甚至一點也不知情你們一死了之倒是少受了許多地痛苦可是誰去證明大王地清白!”……

    “別哭了現在後悔遲了!”小將連劍帶鞘壓在貫高地脖子上喝道然而貫高不管不顧的依然罵道:“孬種懦夫!死誰不會。活著才是難的?我不能死。我得好好活下去現在隻有我才能證明大王的清白!”

    “別哭了!”小將再次的怒喝讓兩個兵卒去把貫高從地上攙扶起來。貫高躺在地上打滾撒潑又哪能攙扶的起來。小將擔心時間久了再生出什麽事端下了重手用劍柄將貫高磕暈令兵卒抬了就走。

    事情過了七八日城解除了戒嚴來往於各處的人們終於可以自由地進出‘’城。

    這七八日韓信一直在提心掉膽中度日整日閉門不出對於張敖陰謀刺殺當今皇上的事情不管不問他要以此作個態告訴所有的人他韓信與此事沒有絲毫的關係。不管怎麽說張耳之所以為王與他有莫大的關係如今張敖陰謀造反他多多少少也脫不了關係還是盡量與此事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然而越是怕狼來嚇這一日宮中突然傳來聖旨召他前去大殿議事。

    韓信大驚以為張敖胡言亂語終於把刺殺之事與他扯上關係陛下這次召見是要治他的罪的。雖然他心中清楚張敖造反地事情與他沒有一絲一毫地關係自己渾身上下清清白白日月可鑒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道理他懂如果張敖為了活命硬說這事是他指使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他戰戰兢兢入了宮上了殿開完張敖謀反之後的第一次朝會走出大殿立在午前明媚地陽光下才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處。

    從抓到張敖的那一刻起審訊已經進行了七日可惜審訊的結果十分令李信不滿意。這次朝會是讓韓信介入審訊擔當此次審訊的主審官張良協助審訊擔當此次審訊的副主審官。

    陽光很明媚打在身上很溫暖韓信沐浴在陽光之中內心的激動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讓他來主審此次張敖造反的大案足見李信對他的信任韓信在心中暗暗誓一定要把這件案子給審明審透給李信一個滿意的交待。

    “齊王!”張良走到韓信身邊拱了拱手。

    “哦哦!”韓信從遐想之中回過神來朝張良拱拱手道:“張大人千萬不可如此叫真是折煞我也!”

    “您這個王是陛下親封的王為何不能叫?依我之見不光得叫齊王還得大大方方應承下來千萬不可藏著掖著如此才能顯示出陛下的恩賜與齊王不同於常人的尊貴!”張良笑道:“敢問齊王我們是這就去審張敖謀反之案呢?還是回府略作休息再審不遲?”

    “謀反之案是件大案匈奴人又在趙國邊境覬覦我看隻有盡快了結此案才能全心對付匈奴人還是馬上去審張敖吧!”

    “齊王全心全意為陛下辦事的態度著實讓我佩服陛下得齊王這樣的重臣是陛下之幸國家之幸那我們這就去‘’衙門大牢提審張敖。前段時間的審訊基本上我都有所參與一路上由我給齊王介紹一下案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地……”

    昏暗的監牢由於陽光照射不進的

    處處都飄散出陰穢的腐敗氣味。韓信在一名手掌火下才下至樓梯的中間從監牢深處傳來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叫喊使他不由的心底一寒。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這事全是我幹地都是我拿地主意與我家大王無關!大王他毫不知情。冤枉啊……”

    張良要在大堂上提審張敖。然而韓信卻堅持要入監牢審訊。因為他認為隻有在監牢那種恐怖壓抑地地方才能給犯人一種威懾使犯人不敢說假話。最後張良推脫身體虛弱無法入監韓信也就獨自來到了監牢。

    基本情況在來監牢的路上張良已經介紹過韓信知道出叫喊狂呼冤枉的那人是貫高原是趙國的丞相。“冤枉?”他停在樓梯中間冷冷一笑心中暗道:“你們派刺客藏在茅房刺殺陛下已是不爭的事實。又有什麽冤枉不冤枉的?就算不是張敖親自指使但身為趙王卻無法約束部屬讓部屬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又有何冤?”

    一溜兩排數十間牢房靠近樓梯關押地是些無足輕重的角色此案的主謀張敖被關押在頂頭的那間此案的重犯貫高被關押在頂頭靠左的那間。韓信徑直走了過去先立在關押張敖那間牢房看了一眼。裏邊還算幹淨。張敖除了手臉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顯得黑髒外精神頭還算不錯表麵上看並未受到任何的刑罰。而且他的待遇似乎不錯。同牢地尚有兩個人呆在旁邊伺候。

    張敖並不認得韓信看到牢裏來人眼內精光一閃站起身蠕動兩下嘴唇想要說些什麽。然而他終於什麽也沒說歎了口氣臉色成為一種死灰色低頭不語。

    韓信想張敖剛才蠕動嘴唇一定是想喊冤枉可是感覺罪孽深重難逃一死也就不再喊冤坐在那裏等死。他搖了搖頭讓獄卒打開旁邊地牢房走了進去。

    貫高的待遇與張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被腕粗的鐵鏈吊在半空左臉黑腫眼睛已經睜不開右臉同樣黑腫但眼睛還能眯成一條縫打量著走進牢房地韓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對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張敖張著被打掉數顆牙齒的嘴喊道全身上下已沒一處完整的皮膚每一寸肉上不是鞭傷便是棍傷其間還夾雜著用鐵錐刺出來的血洞。

    下牢之前張良曾道:“不好審啊!貫高雖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確是個骨頭最硬的英雄。七天來先用鞭子抽打了數千下又用棍子捶笞數千下最後拿鐵錐亂刺。其全身上下全部潰爛連處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已經無法用刑這案實在是審不下去了。”

    麵對貫高韓信終於明白張良嘴中全身潰爛連處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的真正含義。不過此番作為主審官他本來就沒打算用嚴刑來審對於流行數千年的用嚴刑來逼供他一向持反對態度的審明案情他自有辦法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韓信問道。

    “不不知道!”貫高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打量韓信搖了搖頭。

    “我是此次張敖謀反案件的主審官姓韓名信你聽說過我嗎?”

    “韓信?哪個韓信!韓王韓信還是齊王韓信?”

    “你怎麽這麽糊塗呢?”韓信笑了笑道:“韓王韓信投靠了匈奴人也就是我們的敵人陛下怎麽可能讓一個叛徒來審這件案子呢?我當然是齊王韓信了!”

    “齊王韓信?你當真是齊王韓信?”

    “那還有假?當然是齊王韓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這事與我家大王無關……”

    貫高再次的咆哮等到他喊完之後韓信道:“咱先不說此事與張敖有關無關就算有關也沒什麽我自有辦法救我這個侄兒。當初他爹張耳就在我手下為將一同破了陳餘的大軍又在我的保舉之下他張家才當上趙王所以說憑我與張耳的這份交情張敖在我麵前就跟侄兒一般我的話你可明白?”

    貫高點了點頭。

    “你說張耳是我的侄兒我能不救嗎?可救得講究手段方法不能糊裏糊塗的救得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找出相應的對策施以援手相救。現在我來問你刺殺當今皇帝這事究竟是不是張敖的意思與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齊王”貫高朝關押張敖的牢房挪了挪嘴道:“你說與張敖關在一間牢房的那兩個人是什麽人?”

    與張敖關押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剃著光頭一副仆人的打扮韓信再次打量了一眼道:“兩個忠心的仆人。”

    “齊王看走眼了這兩個人可不是仆人兩個人都曾是趙國的重臣。坐在大王左邊的那個是宮門朗中令孟舒坐在大王右邊的那個是衛尉田叔。刺殺皇帝的事情生之後天下大索緝拿趙國大臣這兩人不僅不逃反而剃光頭拿鐵鏈把自己鎖上冒充趙王仆人入牢伺候。試問齊王如果趙王真是個犯上作亂陰謀反叛的小人兩個人會如此忠心嗎?再問齊王滿牢關押的大臣都認得這兩人如果趙王真是刺殺皇帝的主謀這些大臣為何不把兩人的真實身份指出來卻要為大王隱瞞讓大王在坐牢時還能得到悉心的照顧?皆因大臣們都清楚大王的為人知道大王根本不會做出犯上作亂的事情因此才會如此忠心守候。”貫高情緒激動的道。

    “這麽說刺殺皇帝的事情確實與張敖無關了?”韓信問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