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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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張良用半信半疑十分為難的神色道:“就算我是一個講信義的人已經答應過刑未央這事該如何是好!”
“你隻是答應了他又沒簽訂什麽文書協議況且是在大醉之下又豈能做得了主?”須卜呼韓感覺事情或許能成心中大鬆一口氣。
“我還收了他一箱子的珠寶!雖然我很樂意幫助你但……”張良的麵色更加為難的道。
須卜呼韓心中暗暗好笑覺得這樣一個貪財之人十分的容易對付笑道:“不就是一箱子珠寶嗎?聖使如果喜歡我可以送您二箱三箱乃至於五箱。”
“錢財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我怎麽去拒絕他呢!”
“這個好辦你直接把東西退還給他就是!”須卜呼韓眼中閃出一道凶光惡狠狠的又道:“刑未央不過是隻雞兒要殺他隻需我的一句話如果他敢對聖使嘰嘰歪歪的我一定讓他知道我的手段。”
“有右賢王給我撐腰我就不怕了!”張良麵掛微笑話鋒一轉道:“不過還有一件為難之事!”
“何事?”
“刑未央答應給皇帝陛下的那份大禮……”
須卜呼韓一愣又感覺貪財的張良不似他所想的那樣容易對付。他躊躇起來:刑未央的許諾可謂不少。原東胡的地盤事實上被李信軍所占李信又在那裏修建要塞屯兵固防。歸他們也就罷了。可在‘單於庭’與‘陰山中’之間的土地一仗未打地就送給中國一半讓他實在難舍。
不說如果同意了大滅匈奴威風的這個條件會在匈奴人中引起多大的憤慨又會給他成為‘大單於’的道路上多出怎樣的荊棘。單說如果把土地給了中國一半中國兵馬將近‘單於庭’千裏之路隨時隨地都可出兵突襲‘單於庭’匈奴人自此會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何況每年還要給中國大批的貢品。身為一個丟了大片國土又得處處被中國擎製的大單於有什麽樂趣可言。
“聖使你看咱們能不能以‘陰山’口為界。然後每年我以送給我妹妹禮品的名義象征性地給一點貢品行嗎?”須卜呼韓揉動著腦袋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輕輕的問道。
“不行!”張良毫不客氣的斷然否決道:“雖然你與皇帝陛下有親我可以適當地照顧一點。但如果刑未央開出的優厚條件我不接受反而接受你的吝嗇條件這事要傳到皇帝陛下耳中陛下用腳後跟也能想到我在這事裏得了好處。哪還有命在?”
“聖使多慮了!此事隻有你我以及刑未央知道。隻要讓刑未央開不了口當然我有這樣的手段而你我又不說出去。哪會傳到你們皇帝地耳中?”須卜呼韓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況且這事也不僅你我三人知道!”張良說著。用眼瞟了一下坐在帳門一角。正自含笑看著兩人的李敢。
須卜呼韓犯起難來。他能保證刑未央不將這事說出去卻無法保證李敢不將此事說出去。李敢是宮門禁衛朗中令。也就是李信地貼身護衛隻會對李信負責當然不會不把這樣的一件大事告訴李信所以張良一定不可能讓李敢保守這個秘密。
轉念他又想到自己要辦的大事缺地僅是時間何不先穩住張良這邊隻要他們不橫插一手抱住兩不相幫地打處拖上幾個月時間等大事一成憑借數百萬牧民數十萬騎兵又何懼中國?
須卜呼韓開始給張良畫一張大餅笑道:“那……一切都按刑未央應允地辦?”
“右賢王遲疑這麽長時間才同意按刑未央說得辦不會是為了穩住我而使的緩兵之計吧!”張良地眼中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啞笑了兩聲道。
“不會不會我怎會使緩兵之計是打心眼裏同意這個條件。”須卜呼韓臉上掛著讓人放心的微笑不過他這種微笑是裝出來的僅僅一邊臉笑而另一邊臉卻繃著。他曾經用這樣的程式化微笑讓精明的冒頓對他完全放心所以十分的自信這種微笑對張良同樣有殺傷力寬慰起略有疑心的張良道:“怎們說我與你們的皇帝也是親戚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隻要李信願意就是讓匈奴汗國成為中國的屬國我也是願意的。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說叫做糞水……糞水……這句話怎說來著?”
“肥水不流外人田!”張良含笑提醒著。
“對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怎麽會想起糞水來了你瞧我這腦子!”須卜呼韓笑出聲來接著道:“你說我要見了你們的皇帝如果稱他為妹夫他會生氣嗎?”
“不會皇帝反過來還會稱你一聲舅倌呢!”張良把李敢叫到身前吩咐把兩人麵前的杯子倒上酒舉杯站起身道:“來右賢王嚐嚐我們中原產的烈酒看我們中原的酒與你們匈奴的酒有何不同!”
“你們的酒我喝過聞著倒很香可惜就是太辣了!”須卜呼韓把杯中的酒倒入一個黑瓷小碗內兌了水怪道:“怎麽你不添點水再飲嗎?”
“要的就是這口辣!”張良走到須卜呼韓麵前兩人碰了一下張良‘滋溜’一聲把杯中的酒飲盡然後誇張的咂吧一下嘴似在回味美酒的味道。等到須卜呼韓皺著眉頭把兌了水的酒飲完回身在座位上坐好道:“那事情就這樣定了預祝我們這次的合作成功?”
“預祝我們的合作成功!”這一次須卜呼韓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出來。
“如今我們既然是合作的夥伴而你與我們地皇帝陛下又有這層親戚關係。有件事我就不得不對右賢王不未來的大單於提
”
“哦請聖使細說!”須卜呼韓見張良麵色凝重拱了拱手一臉嚴肅的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聽刑未央說右賢王與瑞渠闕氏有染?”張良道。
瑞渠闕氏是什麽人?瑞渠闕氏是冒頓的正宮沒錯可是在冒頓之前他還是冒頓之父的正宮。按照匈奴人的傳統父親死後。除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作為兒子有義務娶父親的其他妻子為妻。冒頓地母親早亡所以這個瑞渠闕氏算是他的後母按照匈奴人的傳統。當然也為了拉攏住匈奴最大的部落他雖然是弑父上位仍把瑞渠闕氏立為正宮。
不過瑞渠闕氏地年齡太大了足比冒頓大了近二十歲。自是隻有夫妻的名份而不會得到冒頓的愛撫直到須卜呼韓的出現。瑞渠闕氏是與須卜呼韓有染而須卜呼韓為了權力也樂於與瑞渠闕氏暗自交往這件事基本上已是天下人皆知地事情。然而須卜呼韓卻不樂意有人對此事稍有提及。他在心中暗暗誓一定要宰了刑未央這個播弄事非的無恥之徒為了得到張良的提醒把頭點了點。
“右賢王既然已經控製住‘單於庭’的局勢而且有成為大單於地野心。又得到瑞渠闕氏的支持。為何不直接殺了冒頓稱大單於。反而任由這件事拖下去?豈不聞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夜長夢多?”
“我又何嚐不知冒頓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可……”須卜呼韓現在已完全對張良放了心道:“正如聖使所說如果殺了冒頓將會有五成往上的部落起而反叛那時剿起叛亂地匈奴人馬死傷必多。所以我想等冒頓病重自死眾人沒有了借口也就無法團結到一起那時誰成為下任大單於靠地是實力說話。今天地匈奴國左賢王一不在最有實力的便是我到時稱大單於他們就算心中不服口上也不敢說什麽會省許多地麻煩。”
“右賢王有此考慮也是對的!”張良點了點頭道:“不過成大事者最忌猶豫不決隻怕時間拖得久了反而對右賢王不利!”
“聽聖使所言好像另有所指還請聖使不吝賜教。”
“昨夜吃刑未央的請借著酒勁他向我道出一個秘密——他已派出人去通知‘龍城’的各部王爺勤王的大軍不日便至。如果大軍來而冒頓不死右賢王的大事隻怕有功敗垂成的危險。”
須卜呼韓聽了張良所說臉色頓時一綠道:“早知道刑未央投我抱有不軌的心思沒想到他早已動手。聖使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辦?”
“殺了冒頓一了百了!”
“殺了冒頓!可……”此時已不能將虛邪這塊絆腳石的事情再隱瞞下去須卜呼韓把所麵臨到的困難和盤托出:“不知道你們的皇帝有沒有跟你講過很久以前在河南地之戰時我有個十分勇敢的親兵隊長!”
“陛下給我說過這事聽說那人名叫虛邪十分的勇敢!當年黑夫黑將軍受擒也是他所為。”
“對沒錯此人是匈奴第一勇士力大無比若論起單打獨鬥隻怕你們原先的西楚霸王項羽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在河南地之戰時他還救過我的命呢。”
“哦他有沒有項羽強我不知道反正項羽現在死了兩人無法比試一場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答案。不過我有些奇怪這事與殺冒頓有什麽關係?”張良問道。
“有關係很有關係!”須卜呼韓道:“有一年冒頓還在蟄伏之時到‘高闕’練兵見虛邪勇猛就收他為親兵。如今他率領二十壯士守在金帳內有擅敢入內者都被他們給殺了幹淨。”
“哦我明白了!”張良點了點頭道:“他有項羽之勇而且對你有救命之恩因此你不好下手。可據我所知虛邪從小和你一起長大跟冒頓的時間不過幾年你何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助你?”
“所有的辦法都用盡了可他就是不念當初我倆一起騎羊射鳥的情誼。他這人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寧願與冒頓抱在一起死也不願助我。所以要想殺冒頓必須得過虛邪這一關。”須卜呼韓說完覺得自己十幾萬大軍被小小的一個虛邪擋住實在說不過去害怕張良自此小瞧了他歎了一口氣接著道:“誰讓他當初救過我一命讓我如何下得了手!”
“那他們平時吃飯如何吃?不行就用兵書裏的困城之法斷了他們的糧草?”張良道。
“不行!”須卜呼韓搖了搖頭道:“我也曾用這個法子威脅過虛邪他根本不再乎一到飯點就出帳搶掠食物。”
“這麽說他們現在的飲食還都由你們送去?”
須卜呼韓點了點頭張良接著道:“你不想殺虛邪又想讓冒頓死那冒頓每天的飲食是與虛邪他們分開的吧。”
“是分開的!”
“既然是分開的為何不下毒呢?用毒毒死冒頓?”張良道。
“用蠱?”匈奴人講毒特指的就是蠱冒頓把手搖了搖道:“不行!冒頓身邊有個巫醫是個下蠱的裏家行手下的什麽蠱用量多少打他眼前一過他就能清清楚楚知道。而且就算他一時疏忽讓冒頓中了蠱隻要人還有一口氣他還是可以把他救活。”
“我不是說蠱而是說毒!”張良道。
“毒?你的意思是砒霜?”須卜呼韓又把頭搖了搖道:“這個辦法也不行虛邪每天都用銀針試毒下了砒霜的飯菜一定瞞不過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