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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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姐搖搖頭說道:“小波這個倒不用了我早就問過阿郎了當初收留他的一對夫妻已經意外去世了而且就因為這夫妻的去世當地政府在整理他們遺物的時候才現了我當時留下的一封信拆開看後這才知道阿郎並不是他們的孩子後來村幹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阿郎。所以阿郎才會得知我的地址偷偷的拿著家裏剩餘的錢跑來上海找我。”

    “原來是這樣啊!”我暗暗想道又問道:“那麽說阿郎的在當地已經沒有監護人了?”

    “監護人?”吳姐有些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監護人就是法律上孩子的撫養人。”我解釋道也許我的解釋不是很正確但意思應該差不多。

    “這……人應該是沒了阿郎的養父母去世後是由村政府撫養的這算不算?”吳姐想了想問道。

    “村政府撫養的?”我突然高興的說道:“吳姐搞不好阿郎的戶口可以遷過來了。”

    “遷戶口?進上海?可能嗎?”吳姐有些不信的問道。

    “是啊!小波這是上海啊!連在上海住了十多年的袋袋戶口(一種臨時戶口)都沒成為正式戶口呢阿郎的戶口能這麽容易就能遷進來?”張樂瑤也有些不信的問道。

    不怪她們不信上海的戶口之嚴格是全國有名的就是十多年後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進來的何況在八九呢?但她們畢竟不了解法律的規定要知道現在的人的法製觀念遠遠比不上十多年後的人我笑了笑解釋道:“我是這麽想的阿郎已經失去了養父母而且又沒了監護人現在是當地政府在撫養他就是說他的戶口在村政府而不是居民家裏。隻要事實真是這樣就好辦了因為你是阿郎的親生母親完全可以拿到他的撫養權再加上我們國家的法律是孩子戶口隨母親的居住地定的隻要你和阿郎正式恢複母子關係成為他的合法監護人的話他的戶口就能合理的遷進上海來了。”

    “這………真的?”吳姐不明白法律是否這麽規定她有些不信居然有這麽好的事遲疑不決的問道。

    張樂瑤卻是另一種樣子她早就領教過我不凡的一麵見我說得這麽頭頭是道她眼睛亮了起來心裏已經確信無疑我的話肯定是正確的。她對吳姐說道:“既然小波這麽說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反正我們死馬當成活馬醫就算最後遷不進阿郎的戶口也沒有什麽損失啊!”

    聽張樂瑤這麽說吳姐也笑了點頭說道:“好就聽小波的不過具體怎麽辦我不大清楚畢竟沒辦過這類事。”

    我正想告訴吳姐可以找律師事務所去辦理沒想到張樂瑤搶著說道:“這你放心吧既然小波出的主意那他一定知道怎麽辦就交給他了他一定會辦好的是不是啊!小……波?”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並特地把我名字叫得特別親熱。我笑嘻嘻的連連點頭心裏卻為剛才的一句口誤帶來的“惡劣後果”直叫“胸悶”。

    接下來的幾天我忙著阿郎的戶口問題聯係律師事務所八九年上海的律師事務所還不多主要都集中的徐匯區內我特意踏進了在永嘉路上的一家很有名的xx律師事務所。

    “你好我姓張請問你需要我做些什麽呢?”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穿著得體的中年人律師帶著職業的微笑坐在我的麵前。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的兒子是……。”我詳細的把阿郎的事告訴了律師並特意提到他現在沒有了監護人而且他的親生母親就在上海所以他母親希望要回他的撫養權並把戶口從雲南遷回來。

    張律師一開始聽的時候還邊寫著紀錄邊微笑著點點頭但當我說道這孩子是當年知青的後代時候他的手一個哆嗦筆掉在地上接著他不好意思的向我笑笑撿起筆後繼續聽我訴說但他不再寫寫記記了而且看著我的神情也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張律師?”我全部說完後在等他的回答見他半天沒反映叫了他一聲。

    “哦沒什麽有些出神了。”張律師不好意思的說道。

    “您看這孩子的戶口遷回來的可能性是多大?如果要辦的話還需要點什麽材料或者整個辦理過程多少時間?”我直接問了三個最關鍵的問題。

    張律師默默想了會說道:“看來你懂點法律思路還是很正確的但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這麽簡單你所提出的三個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三個答案。第一:必須要確認你的朋友是否真是這孩子的母親當然我相信你所說的她是孩子的親身母親可是法律不是這麽就能解釋得通所以最好要有當年生育的出生證和文件之類作證明。第二:孩子現在當地的戶籍情況是否像你所說的一樣還需要實地了解一下並需要當地民政公安戶籍等部門進行配合調出孩子的檔案並做遷出手續。第三:如果前二步都做完的話我們還需要要在上海進行申請先把撫養權拿下來這需要法院來決定等撫養權下來後再要去公安局辦理戶籍遷入申請這樣一來就算按最快的程序走也起碼半年到一年時間。”

    聽了張律師的話我心裏暗暗盤算著:“當地的情況應該不會和阿郎說得差太遠隻要核實一下就可以調檔案問題也不是很大至於上海申請別說一年就是再長隻要能把戶口遷進來也可以慢慢等。麻煩就麻煩在第一條要知道當年的知青生孩子都是在一些鄉村衛生所裏完成的有些甚至還是私下接生根本就沒有正規的出生證明什麽。而現在又不像十幾年後做個親子鑒定dna檢測什麽的就能解決問題現在那裏來這套東西別說中國了就是在美國都沒有這個能力來做這種檢測這個可是一件最麻煩的事了。”

    我猶豫了一下把我的擔心告訴了張律師當然我不會傻得告訴他什麽dna隻不過說了一下大概的顧慮。張律師點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但沒有回答我究竟應該怎麽辦。

    “張律師你盡量幫我辦成這事多少錢我來出你開個價。”我見張律師沉默不語心中有些急想用錢來打動他。

    張律師還是沒有回答我他默默的想了五分鍾最後他緩緩的點點頭說道:“我接受你的委托你帶來的這些資料我會在這三天看完三天後親自去一次雲南關於出生證明的事我也會盡量解決的。”

    “太好了!張律師!這個費用?你說吧多少?”為了吳姐和阿郎的幸福就是讓我出點血也是值得的我高興的問道。

    出乎意料的是張律師卻微笑著擺擺手說道:“事務所費用還是按正常的結算出差的費用我會用票向你實報實銷至於我個人的律師費嘛我一分不收權當免費。”

    “這……。”我簡直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有這麽好的事?還是他另有目的?我不敢相信的問道。

    張律師淡淡的一句話就打消了我所有疑問:“我也曾經是個知青我也曾經去過雲南…………”看著他一雙透著真摯的目光我感激的向他伸出了雙手一便又一便的向他道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