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醉生夢死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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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曆兩大高手在城北決鬥的時候我正在相對的城南“仙廬齋”享受美味的鄱陽湖鯉魚沒看到這世紀之戰。說句不好聽的我這人就是愛享受每到一個地方絕對是先欣賞那的青山綠水再看看那的美人嬌姝最後當然就是吃吃那享譽一方的美食了。在武昌的時候我已經把“武昌魚”給吃膩味了去長沙的時候也喝過了白沙井的“長沙水”這不看著鄱陽湖麵跳躍湧動的大鯉魚我可是難以忍受其誘惑的。

    不到江南不知道江南美九江雖然是繁華鼎盛但卻缺少藝術氣息偌大一個城裏麵竟然沒有一座琴院也沒聽到什麽青樓韻事這讓我相當的失望。第二天一早我獨自騎馬在城裏轉悠了一圈最後還是加快了行程離開了九江。湊巧的是漫步在江岸邊上的時候竟然遇見了一艘畫舫上麵傳來悠揚的樂聲惹出了我的琴思。遂暗自決定下半段路程就搭船而行吧因為鄱陽湖往下一直到應天府都沒什麽著名城市和人文了就是再遊蕩也沒多少漏*點。

    看著江中的花舫我微運真氣傳音上去“在下路遇貴船聽得船上如此優美的天籟心動難止不知道船主能不能讓在下登船一敘好就近欣賞?”

    “既然是同道中人又有何不可?請稍候我馬上停船靠岸。”說話男子聲音清脆悠揚富有磁性船尚在中央而說出來的話語就如同在耳邊傾訴一般足見船主人也不是什麽善與之輩內力驚人。

    我很少坐這種古代“遊輪”對其了解也少隻知道古時候凡輕笑賣唱或者刺繡美工的女子都會聚集這種船上整日在江河水域中穿梭不段的換地方以求生意興隆。而文人墨客對這類型的娛樂場所比青樓更喜歡也造就了長江中下流域的一道風景。

    來人對船隻的控製相當嫻熟不多會兒就已經靠到了邊上下人們利索的把舢板搭到了岸口。我點頭示意船夫們把我的馬牽上了船的下層然後略一提氣輕輕縱上了船頭甲板。

    隻見船上甲板站著十餘個人不過顯然為頭的隻是中間的幾位。最中間的是一青年男子生就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及腰的烏黑長僅用一青色帶隨意束在身後迎風擺動身著儒生長裝不過相對於我在嶽麓學院裏看到的樸素長衣還是要華貴精致得多蠻金腰帶上麵掛著一塊晶瑩白玉更透出這人的身份不犯。這人左手邊微靠身後的位置是一嬌美少*婦身著綾羅綢緞奢華而不俗氣衣外披著的半透明輕紗更是給其人增添了些許神秘感整個人盡顯雍容華貴。而青年男子右側則站著一彪形大汗筆挺的身段以及那高昂的頭顱都象是給來人講述自己的不凡再看這人的衣著更是極盡奢華鑲金絲邊繪猛獸再加上錦羅衣擺給人以暴戶的感覺。這人似乎自重身份站在主人身邊還要比主人站前半個身位連我上船時他眼角都沒看我一眼。

    登船做客是要講究禮貌的所以剛剛踏實船板我就向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冒昧打擾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有如此美妙的琴音我怎能錯過?在下武昌韓家韓希文多年江上跑動也沒見過貴府如此雅致的畫舫恕在下無禮敢問各位賢達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行了個書生之禮向我笑道“原來是武昌韓家高第早就聽說韓兄以不到雙十的年紀執掌韓家長江水運幾年來蒸蒸日上直有獨霸鹽運、糧運之勢在下心慕已久今日得償所願有幸見到韓兄真是一大樂事‘有朋至遠方來不矣樂乎’?”

    少*婦臉上稍帶尷尬向我微微一福向男子笑罵道“韓公子上船就自報了家門原是想知道你姓甚名誰誰知道你又呤上句子了!”嬌嗔了丈夫一眼對我道“公子既是韓府高第就不是外人我旁邊的是我丈夫‘書香世家’向清秋妾身雲裳而右邊的兄台乃是‘西寧派’‘老叟’沙天放的公子沙千裏。”

    向清秋幹笑兩聲不好意思的朝我拱手致意;而沙千裏則在鼻子裏冷哼一聲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我葷不在意八派中人都有這樣的習慣看身份、看地位、看武功、看背景往往就是這樣來評價一個人。所以他們才狂妄到以為憑借幾個功夫尚可的所謂“種子高手”就可以輕鬆擊殺龐斑了。古代九品人“士”、“農”、“工”、“商”“商”在古代的地位比外麵做佃工的身份還要低下雖然韓府也是八派中一分子而且是為其他幫派提供資金保證的中堅不過由於掛著“商”這個身份其他門派都或多或少的看其不起。“西寧派”在八派中向來與少林、長白並駕齊驅甚至在京城中是被禦封的皇家門派“西寧三老”之一的“滅情手”葉素冬更是禁衛統領皇上跟前一號紅人。所以我對沙千裏有這樣的表情一點都不奇怪。

    我朝向清秋笑道“希文從小就聽說‘書香世家’弟子各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而派主向前輩和向兄賢伉儷更是個中翹楚以前隻是道聽途說今天在岸邊側耳聆聽才知道江湖讚譽非是虛言盛名之下無虛士聞名不如見麵!”

    雲裳聽到讚譽丈夫的話臉上如有榮焉站在後麵微笑不語。

    向清秋則更是高興其受世家熏陶從小對這絲弦之物最是喜愛後迫不得已學了家傳武學也算頗有造詣。若是現在來個人稱讚他武功好估計他也就是微微笑過不做回事。但是我剛剛是在稱讚他琴彈奏得不錯他心裏泛起快意就不是外人可以說出來的了。

    向清秋看到我們站在甲板上也有一段時間了連忙說抱歉帶我們走進了畫舫內廳。“書香世家”向來很注重儀表擺設的修飾裝潢所以畫舫內的擺設掛飾都極其雅致美觀在房內四周更是點了數盤檀香讓整個大廳裏麵彌漫著陣陣清香。大廳四周均放置有坐椅而中央主位前更是安置了一張古色古香的琴幾讓人大歎別致。

    向清秋從我上船以來就一直盯著我背上的“九律佩弦”看幾次想要開口可能又怕不禮貌所以一直把話留在了嘴裏。看著他那忍得難受的樣子我好笑的把琴取了下來遞了過去“向兄似乎對在下的琴很感興趣不如鑒賞鑒賞如何。”

    向清秋到是沒有客氣馬上接過了“九律佩弦”小心翼翼的把它從琴盒中取了出來。

    “好琴”手輕輕撫摸過琴身右手隨意撥弄了下琴弦向清秋輕歎道。

    “向兄剛剛船上演奏那曲輾轉纏綿極盡悱惻的曲子在下聞所未聞且未聽真切若不嫌棄不如拿在下這把陋琴再來一遍如何?”看他這麽喜歡“九律佩弦”不如就讓他爽一把省得他總是拿那幽怨的眼神看著我。

    “恭敬不如從命!”估計早就在等這句話了向清秋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琴幾旁坐了下來無限深情的望著琴身左手中指輕輕一按右手猛的一抖五指如行雲流水一般散撥開來剛剛在岸邊聽不真切的琴曲再次象檀香一般充溢了整個房間可能是他太沉浸於與雲裳的溫柔之鄉了這曲子裏麵幽怨自憐的意韻象夢境一般如影隨形聽者靈魂中好像被鋒利的落葉劃過讓人痛得刻骨而又無法觸摸千回百轉的旋律就如癡情的女子站在望夫石上盼君歸。自忘於江湖可能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其實他不應該屬於江湖的藝境可能才是他的歸宿。

    雲裳沉浸在這如清酒一般的夢境裏遲遲沒有回過神聽得高潮處眼睛才睜開閃過幾縷異彩。沙千裏則整個把這曲子當作青樓裏麵的“十八摸”來聽了坐在那裏搖頭晃腦手指打著節拍直如在窯子裏看戲一般。

    一曲終畢向清秋略帶不滿的眼神看了看還在晃動腦袋的沙千裏沒有做聲然後笑意盈盈的對著我道“韓兄此琴堪稱絕品雖然比起某些名琴來賣相稍差但是古樸卻又清越的聲韻確是我見過的任何一把琴都無法比擬的要不是我知道韓兄也是同道中人我肯定會不恥重金求購此琴。我們這種人對琴的感情不是某些人能理解的。”

    “某些人”自然就是指沙千裏了不過他估計也沒聽到這最後一句話。

    我緩緩走到琴幾旁邊笑道“是啊!對於我們來說琴就是我們的第二生命又怎會賣與他人。在下前幾日曾經領略了一極其出塵脫俗的曲子今日手癢向兄應該不會介意吧?”

    “那能應該是求之不得才是!”

    向清秋馬上讓開坐位甚至用袖口掃了掃椅麵看來其整個一琴癡。

    《漁舟唱晚》就是前幾日紀惜惜用古箏彈的曲子而我用古琴把它彈出來也別有一番神韻。由於我沉浸在那日聽曲子的意境所以到也似模似樣。

    船外的長江依然是波濤洶湧……

    爾後幾天我就在畫舫上和向氏夫婦一同研究音律竟不知道早已身在金陵地界而我們呆的地方赫然就是紙醉金迷的秦淮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