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一輪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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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魔鬼山脈出來這一個月的經曆對赫爾來說恍然如夢進去的時候有那麽多人離開的時候卻隻有他和兩條獵狗。

    教練和精靈魔法師貼片已埋葬在了野人穀後麵的墳地之中當地人死後是沒有墓碑的所以那裏孤零零地就隻有兩塊墓碑讓赫爾感到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貼片和教練的真實姓名。

    他並沒有回小鎮暫時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已回到了外麵的世界。

    從雪露特到密斯康隻有二百多公裏路程對於現在的赫爾來說那並不是一段很長的距離。

    將身上固化的所有魔法全都加持了一遍赫爾變成了不到一米高他的身上突然間射出無數金屬細絲這些極細的金屬絲將他的身體迅包攏然後融合成為一件密不透風的金屬衣。

    這件奇怪的金屬衣有著後掠的翅膀完全流線型的身軀尖銳狹長刀鋒一樣的尾翼以及連在鞋底細長而又鋒銳的鉤爪。

    飛劃過田野樹林赫爾緊貼著地麵滑翔他的度比任何一種鳥都快他的耳邊能夠聽到的隻有空氣被撕開出的聲音。

    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密斯康那陰沉的天空就顯露在他的眼前。

    赫爾在離密斯康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件舊衣服還有一個麵具這個麵具同樣是從不死之王那裏弄來的這東西叫演藝者麵具戴著它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自己的麵貌。

    赫爾將麵具往臉上一罩立刻就變了一副麵孔隻見他皺紋堆壘滿頭白胡須稀稀落落完全一副老流浪者的模樣。

    改裝之後的赫爾轉了幾部公共馬車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家牙科診所。

    這裏是一個受到過麗達父親恩惠的牙科醫生開辦的也是他和麗達父親約好的秘密會麵地點之一。

    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和夏隆先生的那些手下比起來這位信守原則甚至顯得有些固執的牙醫更值得被信任。

    這座並不大的牙科診所有兩問獨立的治療室和那個牙醫打了個招呼之後赫爾躲進了其中的一間。

    一個多小時之後麗達的父親走了進來。

    看到夏隆先生那陰沉的臉色赫爾立刻感到肯定有糟糕的事情。

    “麗達她怎麽樣了?”赫爾試探著問道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心頭。

    麗達的父親並沒有回答而是鐵青著臉坐了下來他習慣性地摸出了一根雪茄赫爾連忙替麗達的父親將雪茄點著。

    一陣狂吸猛抽麗達的父親彷佛將滿腔的憤怒全都泄在了這支雪茄上麵。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陰沉的語氣說道:“麗達一直沒有醒來我請來的魔法師告訴我我將麗達送到他那裏的時候已晚了以他的實力已沒有辦法化解詛咒。

    “他還告訴我據他所知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魔法師能夠解開這個詛咒那個魔法師叫紮克聽說專門研究詛咒魔法。我請告訴我這件事情的魔法師幫我聯絡了那個叫紮克的魔法師你知道那個家夥一開口怎麽說?”

    赫爾並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用不著他回答。

    果然夏隆先生一把將雪茄扔在地上用力踩滅然後說道:“那個混蛋讓我把手裏的那幾億債券全都交給他還要我成為他的仆人!我的所有產業都要交給他派來的人管理!”

    赫爾皺著眉頭問道:“那個魔法師是紅公爵的手下?”

    夏隆先生搖了搖頭道:“那個魔法師應該是血仇的人你殺了紅公爵和血仇之間的仇結得深了。幾天前血仇任命了一個新的代理人他上台之後立刻宣布了願意聯合所有人對我們進行打壓的命令。”

    看著夏隆先生那鐵青的臉赫爾大致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在密斯康能夠讓他這條地頭蛇束手無策的就隻有另外三條地頭蛇。

    “青山兄弟會呢?”赫爾問道:“青山兄弟會的上層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都是一群短視的家夥血仇的新代理人不知道允諾了他們什麽好處大部分人都打算放棄對我的支持幸好我還有幾個朋友。”夏隆先生說道他的臉色深沉證明情況不容樂觀。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夏隆先生說道:“你的處境也相當不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人接管了你的手下那個人還派人到我這裏來讓我把手裏的債券全都交出來。他威脅說如果我不合作的話會采取任何手段甚至讓貝魯人來找我的麻煩。”

    赫爾沉默不語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個6軍部或者軍事情報處派來的人如果那樣做的話確實會非常麻煩不過那同樣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將手下當作是犧牲品和將夏隆先生出賣給貝魯人兩者絕對不能夠同等看待前者就算是宣揚出去也不會引起任何風波因為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組織都是這樣做的但是後者隻要稍微煽風點火立刻會引來軒然大波。

    穆恩老頭在飛龍山向他展示的設陷之道的最高境界他一直在仔細地研究此刻的亞法和一座暴躁的飛龍山沒有什麽兩樣。

    剛剛遭受慘敗民眾的憤怒需要宣泄上層官僚之間也互相拆台此刻每一方勢力都打著“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的幌子在做著準備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真的做出了出賣自己人的事情那無疑就是一枚火種。

    赫爾突然間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已窺到了比任何人都更高的層次所以當夏隆先生心中沉悶抑鬱的時候他已在謀劃著一個龐大的計劃。

    這個計劃有些無法確定的就是誰是最終的目標?

    亞法內閣?還是那位皇帝陛下?帝國上層官僚?6軍部和軍事情報處?血仇兄弟會?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誰是他真正的敵人誰在幕後想要對付他好像這些全都在和他過不去。

    可以確信一件事情讓夏隆先生憤怒的那個詛咒法師和上麵派來接替自己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同一夥人的手下。

    赫爾突然間意識到此刻他之所以處境糟糕是因為在別人眼裏他是一個沒有什麽實力的小人物但是偏偏占據著一筆驚人的財富。和這筆財富比起來就連夏隆先生也變成了不起眼可以隨腳踢開的小人物。

    有了靈感但是他卻現自己對於具體的計劃應該如何製訂實在沒有把握。

    赫爾知道自己有許多事情並不擅長他就像是一個運氣好而且頗有頭腦的暴商人因為開辟出了一條別人沒有想到的財路而突然間變得達起來這樣的人很多他們的生意規模一旦變得龐大起來底蘊不足的弱點就立刻顯露出來。

    對於這種人這種事情赫爾在梵塞當裁縫的時候就看得多了他知道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招募有能力的職業經理人。

    現在的他同樣需要這方麵的專家。

    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叫齒輪的手下。這個人在策劃行動方麵非常擅長赫爾早就注意這個代號齒輪的人他曾請求過調閱齒輪的檔案雖然傳過來的檔案之中沒有齒輪的真實身分不過對於齒輪幹過些什麽他還是有些了解。

    這個人在軍事情報處的計劃科幹了整整十五年卻從來沒有受到過晉升最後被派到了這裏來顯然也是一個不得誌的家夥。

    赫爾認為此人絕對值得收買但是齒輪並不像教練和技師那兩個人對自己如此看奸。

    怎麽才能夠讓齒輪願意效忠於他?

    赫爾思考著這個問題他對齒輪已夠優厚了所以用利益收買肯定做不到看來隻有試試威逼。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就屬於蠟燭不點不亮的那種類型。

    看到赫爾沉思夏隆的心裏有些動搖起來今天他到這裏來並不隻是為了和赫爾碰頭。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猶豫想要從眼前的困境之中解脫出來也不是毫無希望。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遭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債券雖然舍不得不過在必要的時候將這些債券拋出去以便保住自己現有的一切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夏隆確實非常後悔現在他總算明白當初的設想多麽愚蠢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獨自吞下那麽一大筆財富。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紅公爵失手之後一點都不著急居然還有心思要求舉行死亡舞會那個家夥比自己要有眼光得多知道那些債券對於他這樣的小幫會頭目絕對是燙手的山芋。

    對於紅公爵來說如果奪到了那筆債券血仇可以獨占巨大的利益他們有實力讓別人不敢有所奢望;失敗了雖然少了一筆橫財不過卻可以將無數貪婪的家夥引來吞食他們的敵人。

    這就是報複血仇的宗旨一向都是以牙還牙。

    他的幾個上層的朋友已暗示過他們可以出麵化解這個過結現在紅公爵死了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赫爾必須死。

    這個提議對夏隆來說並非完全沒有誘惑讓他猶豫的是女兒醒來的話沒有辦法交代。

    如果再年輕十歲為了財富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女兒的情人但是現在年紀大了他現家庭比財富更加重要。

    現在看到赫爾沉思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絲希望。

    “麗達身上的詛咒由我來找人驅除。”赫爾說道。

    這是他此刻最有把握的事情因為那個施詛咒的死靈魔法師此刻就囚禁在不死之王的城堡之中。

    “你有把握嗎?你的手底下就那麽幾個魔法師而且他們還未必聽你的。”夏隆鬱悶地說道。

    “不是依靠他們。”赫爾說道:“這一次的魔鬼山脈之行讓我收獲匪淺我現在真有些想要感謝紅公爵是他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魔鬼山脈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魔法教派?”夏隆立刻聯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奇遇問道。

    “不是一個教派而是一個人。”赫爾說道。

    但他立刻看到夏隆先生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連忙解釋道:“那是在一千多年前被教廷滅絕魔法師的行動時逼迫進入魔鬼山脈的魔法師他把自己變成了不死之王。”

    聽到赫爾的話夏隆悚然動容雖然他對於魔法一無所知但是一千多年前的滅魔戰爭他是知道的更何況活了一千多年的魔法師意味著什麽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那絕對不是人。

    “你找到了一個不錯的靠山。”夏隆點了點頭說道。

    “我現在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那位魔法師說過要為我打造一支私人衛隊全都是由魔法師組成。”赫爾說道。

    “你不是說他隻有一個人嗎?他到哪裏去招募其他的魔法師?”夏隆問道。

    “魔鬼山脈之中有一支野人部落那些野人將他當作是神來崇拜而他則把這些野人當作是試驗品用來進行各種魔法研究。一千多年下來那些野人隨便找一個出來實力和我以前見過的高級魔法師比都要高得多。”赫爾半真半假地說道。

    他並不是不信任夏隆先生因為麗達的緣故夏隆先生是少有的幾個他能夠相信的人但是他同樣也知道他得為自己保留一些秘密。

    夏隆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那胖嘟嘟的臉立刻抖動了起來他比赫爾本人更清楚得認識到其中的價值。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眼光高明而是因為他知道另外一個成功的先例。

    兄弟會之所以能夠變成現在這樣龐大就是因為他們能夠提供忠心而且實力高的手下神賦戰士的輝煌在戰場上已隕落但是神賦戰士對於幫會戰爭來說卻是足以決定勝負的力量。

    現在他的手裏有了魔法師……

    夏隆的野心突然間膨脹了起來他非常慶幸自己剛才的猶豫要不然他不僅對女兒無法交代還失去了一次極好的機會。

    最近這段時間他受夠了怨氣歸根究柢這一切都是血仇造成的讓血仇這樣一鬧他的那些產業、他剛剛開頭的奢侈品生意也隻有放棄了。

    “要玩就玩一場大的!”夏隆捏緊拳頭用力捶了一下膝蓋:“在我手裏的那幾億債券看來已沒有辦法出手了就算我們放到最低的價格也肯定不會有人接手有那麽多人盯著呢。”

    摸出雪茄盒從裏抽出了兩根將一根遞給赫爾夏隆想了想繼續說道:“與其白白便宜別人我打算就拿這幾億債券當作籌碼讓我們作為莊家開一桌。”

    赫爾感到有些疑惑:“就算我們作莊家我們有幾成把握能夠操縱賭局?當初的紅公爵就做過同樣的事情最後他的下場可不怎麽樣。”

    夏隆出了一聲陰沉的冷笑他深吸了一口雪茄悠然說道:“我並沒有說打算在賭桌上大撈一筆我開這一桌隻是為了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賭桌上來然後宰了他們。”

    隨著話音落下空氣中仿佛突然散出一陣陰冷。

    “你難道不怕血仇和你不死不休?”赫爾並不認為有這樣的可能對於血仇在亞法的根深蒂固他越來越有所了解。

    夏隆輕輕拍著赫爾的肩膀說道:“你以為現在的血仇還是幾百年前那些聖殿騎士的後代?你以為現在的血仇還是亞法大革命時那個擁有無數思想家的陣營?已兩個多世紀了現在的血仇上上下下都是一些商人。

    “我們把走到賭桌前的那些人宰了確實會和他們結下深仇隻要有機會他們肯定會把我們置於死地。不過在沒有那樣的把握之前他們會服軟。”

    “那豈不是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赫爾問道他越來越看不明白麗達的父親。

    夏隆一邊抽著雪茄一邊說道:“你畢竟是剛剛出道還沒有太多的經曆所以在你的眼裏血仇是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或許你以後就會明白了沒有一個勢力能夠保證自己永遠強大老的勢力總是會被新的勢力摧毀並且取代。

    “血仇再龐大穩固總比不上當年的教廷吧教會曾控製著每一個人的思想所有的國家都受到教廷的支配教廷還擁有數量驚人、實力讓人恐懼的武力。

    “那個時候的人恐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教廷會隻剩下一個教廷國而且不允許擁有任何武力。”

    赫爾沉默了夏隆先生的話讓他想起了剛剛過去的那場戰爭。戰爭開始之前沒有人相信貝魯人會獲勝更沒有人相信貝魯人能夠如此迅地徹底擊敗亞法成為大6的霸主。

    舊的力量總是會被新的力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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