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堂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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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盤緩緩地旋轉著不時地有一些圖像從上麵跳出來。

    赫爾靜靜地看著這是齒輪讓夏克·迪安帶來的資料那上麵詳細羅列了他們擁有的神賦戰士的種類、能力和每一種的數量。

    其中有很多是當初他、齒輪和技師閑聊的時候曾提到過的一些設想沒有想到齒輪這個家夥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已經實

    現了。

    這些設想有些來自於赫爾自己的感悟有些是齒輪按照秘密行動的需要推算出來的結果不過更多的卻是技師偶爾閃現的靈感。

    沒有想到現在居然真的做到了。

    神賦戰士分三大類:戰士、射手和斥候。

    赫爾最清楚的就是斥候幾個世紀以來展出的斥候型的神賦戰士有幾千種之多是三大類數量最多的。

    所以晶盤之中記錄最多的也同樣是斥候型的神賦戰士。

    搜尋者強化各種感知力特別是視力和聽力身上固化有銳目術、鷹眼術、細微查看、動態視覺等等魔法其中隻有一個輕靈

    術和感知無關。

    這種極端的斥候型神賦戰士有兩個赫爾感覺自己好像也可以算是一個。

    鋼雨由暗器大師重新晉階而來。原來的暗器大師隻能夠算是斥候型的神賦戰士但是技師一時異想天開創造出了這種怪物。

    從力量上來說鋼雨可以算得上是戰士卻又擁有著射手的招牌絕技——遠距離精確射擊。暗器大師是用不著固化魔法的所

    以也沒有魔力但是鋼雨卻有魔力雖然很少但是足夠使用空間戒指。

    這樣的怪物數量當然不多前前後後隻成功了兩個他們投靠前就已經是九階神賦戰士。

    暗影狙擊手與其說是斥候型還不如說是射手型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肯定擅長狙擊固化的影子隱身術和輕靈術讓他有些

    斥候的味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念刀刺客。

    戰士型神賦戰士隻有一種就是“守護騎士”。當初和紅公爵進行生死鬥的時候紅公爵的隊伍之中最令赫爾感到頭痛的正是

    那個守護騎士要不是有這個人在紅公爵在黑森林就已經被幹掉了。

    射手型神賦戰士如果不算暗影狙擊手的話同樣隻有一種那是結合了騎射手和雙刀武士的特點改變而來的快槍手固化有動

    態視覺和快術強化雙手運用技巧的他們用的是兩把連手槍。

    當然在被近身的情況下他們同樣也可以客串一回雙刀武士用別在大腿兩邊的兩把長匕作戰。

    這些神賦戰士和外麵世界的神賦戰士比起來顯然要強多了。可惜他們的等階都太低重新晉階在等階上會有所損失特別是

    那兩個原本是九階的人重新晉階成為鋼雨之後一下子都掉到了六階頂端的程度。

    這樣當然不可能和八階、九階滿地爬階高手一大把的血仇兄弟會為敵。

    赫爾輕聲歎息著剛才不知道有這批神賦戰士還好一些但是現在……

    左右為難舉棋不定。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件事讓他這樣為難。

    此時此刻他倒是很想聽聽齒輪和克力特曼的意見不過他絕對可以猜到齒輪和克力特曼肯定不會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

    齒輪將已經獲知血仇兄弟會的秘密資金的消息告訴他恐怕就是不想作出決定。

    任何人麵對這件事情都會頭痛無比更頭痛的是就算決定暫時不動血仇兄弟會但是將來呢?誰能夠保證將來就有能力對付

    血仇?

    花費十年的時間野人嶺的魔法師數量或許會翻一倍級魔法師的數量也會增加許多因為數廷之戰而導致的損失很容易彌

    補回來。

    但是同樣花費十年時間那些神賦戰士裏又有幾人能夠成為階高手就算達到九階都很勉強。

    這便是起步點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的最好證明。

    赫爾整夜沒睡等到第二天清晨天亮之後他總算做出了一個痛苦而又無奈的決定——把血仇兄弟會暫時拋開一邊。現在他需要

    作的事還有許多最好一件一件來。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乏味。

    雪露特的那些產業根本用不著他操心所有的事情都是夏隆的那些手下在管而且一開始的這段時間除了招人之外也沒有

    什麽事情可做。

    每天他要做的就是接待一堆前來拍馬屁的客人和這些人說一些無聊的話九點鍾左右的時候他會到分公司總部走一趟。

    這裏其實早已沒什麽人了。

    他不在的那幾個月裏麵聯合鋼鐵的高層組建了一套完全可以運轉的管理班子他的總裁位置早被徹底架空。不過赫爾也不在乎

    反正南方分公司也沒有什麽油水可榨了。

    在分公司總部他最多待半個小時然後直奔道克曼侯爵的城堡基本上到那裏的時候正好是晌午茶時間。

    赫爾喜歡茶會當初他還很窮還隻是裁縫鋪的一個小學徒的時候就非常羨慕有錢人這種悠閑的消遣。不過等他也有了一些錢

    之後他才知道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舉辦茶會那不但要有錢還要有地位。

    所以每一次到這裏喝茶他的感覺都相當不錯當然茶會上如果能夠再少一個人他的感覺會更好。

    這個人就是被他看作是蒼蠅的瓦雷迪大公。

    這位年輕的大公正在休假。從王儲殿下前往德布雷頓之後他就一直在休假。

    在赫爾看來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這樣厚臉皮、這樣無聊的家夥。

    每一次赫爾看到這個家夥都會盡可能地躲著他但是這位年輕的大公卻非常喜歡溜達到赫爾的身邊就算沒有什麽事情也

    要製造一些話題。而且不管是什麽話題都必定要赫爾也說上兩句然後不管赫爾說什麽他都要駁斥一番。

    這叫做表演欲赫爾非常清楚。

    他同樣也知道瓦雷迪大公非常希望藉機壓倒他。

    所以他幹脆裝傻。

    當然裝傻也是有訣竅的大多數時候他總是保持沉默瓦雷迪大公故意問到他的時候他總是沉思許久然後要麽幹脆說不知

    道要麽就說一些聽上去非常愚蠢但是仔細想一想就會感覺到其中蘊藏著許多深刻含意的話。

    當然後者的機率並不高畢竟赫爾的腦子裏確實沒有什麽貨色能夠提出意見已經相當不容易了還要加以提煉然後包裝上一

    個平淡甚至令人笑的外衣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參加茶會的一般來說有三種人一種是侯爵千金的那些閨中好友另外一種則是城堡之中年輕一輩的精英最後一種人數最少

    那就是暫時逗留在雪露特的豪門世家子弟。

    安祺小姐的那些閨中好友大多是一些無所事事的貴族千金雖然她們有的會彈一手好琴有的甚至會作詩不過說到見識和政

    治眼光這些小姐幾乎為零所以在赫爾和瓦雷迪大公之間她們當然會傾向於年輕英俊、血統高貴的大公。

    而另外兩種人就要高明許多雖然也有聽不懂赫爾偶爾出的那些妙言的人存在但是大部分人的閱曆與眼光都不簡單。

    所以一來二去赫爾居然在這個圈子混出了一些人緣。

    隻要不是下雨天茶會總是在城堡頂樓舉辦這裏有一個小型的花園。

    雖然花園小卻頗為精致四周是一圈一人高、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冬青樹裏麵是一個花壇按照四季的不同花壇裏總是盛開

    著不同的花。圍著花壇一圈放著一張張椅子這裏的地麵是用不規則的岩石板鋪成岩石板之間自然地長著青草。

    赫爾坐在一張椅子上椅子是重量很輕的藤椅(更新最快上麵放著錦墊坐在上麵非常舒眼。

    除了他之外角落裹還有幾人聚在這裏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稍微年長一些這些人就是赫爾在茶會上結識的“朋友

    ”。能夠到這裏來的人背景都不簡單就算不像瓦雷迪大公那樣血統高貴也肯定是有名世家的子弟。

    “菲力浦先生聽說雪露特的那些商行又開始招人了?不過這一次招的卻都是亞法人難道你不擔心會有人在這件事情上作文

    章嗎?”問這個話的人叫比托·馮·勞倫斯是莫內州非常有名的大家族的繼承人。

    “這一次招收的全都是廉價的工人布朗頓的經濟變得如此糟糕在短期之內沒有迅恢複的希望你沒有看到原本聚集在密斯

    康和雪露特的南遷的家庭現在已經往更南方的那兩個郡省去了?

    “隻要是知道舉家遷徙有多麽不容易的人肯定也知道一次遷徙將會用去一個家庭大部分的積蓄在短時間裏麵他們絕對不

    會再回來所以當初讓雪露特奇跡般迅繁榮的景象已經不可能再現我隻能夠另做打算。

    “至於說有人要以此作文章不管我怎麽幹都會被找到話題。”赫爾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被一大群小姐簇擁著的瓦雷迪大公。

    “比托現在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對布朗頓的一切指手畫腳?內閣已經在貝司莫先生的領導下確定了未來帝國的走向在貝司

    莫先生下野之前還有誰對菲力浦先生所作的一切說三道四的話那就是在和貝司莫先生過不去了。”緊靠著赫爾坐著的一個紅頭

    青年說道雖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這個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軍人氣質。

    “薩金司先生你把我看得太高了。”赫爾搖頭苦笑著說道。

    “有嗎?”紅青年說道:“知道泊利怎麽議論你嗎?現在的你已經和西斯威爾勳爵一起被稱作為年輕一代的‘旁國雙璧’。”

    “這個玩笑開得稍微大了一些吧?”赫爾就算想要苦笑都做不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如果這隻是薩金司的恭維還算

    好不過按照他對薩金司的了解這個人很少虛言奉承這樣一來就讓人頭大了。

    在他原來的計畫中他隻需要五到六年時間以布倫斯·馮·菲力浦的身分辦完一些事情然後將會有一場車禍生。

    車禍之後他將拋棄這個顯赫的身分變回原來的自己此刻正住在拿威的偏僻小鎮上的那位又會變回布倫斯·馮·菲力浦當

    中的一大段記憶將會因為車禍的緣故徹底喪失。

    但是他真的已經變得那樣有名了的話就有麻煩了。

    在貝魯的曆史上總共有三對人被稱作為“帝國雙壁”當中除了一個英年早逝之外另外五個人全都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

    物。之前的那對“帝國雙璧”就是現任參謀總長茂其和帝國宰相貝司莫。

    “並不是開玩笑確實有人把你和西斯威爾放在一起而且你們倆也確實和前麵那對很相似一個長於政治一個是軍事天才

    。”紅青年說道。

    “很抱歉我沒有聽說過那位西斯威爾勳爵。”赫爾聳了聳肩:“我也沒有貝司莫那樣的天賦和才能。”

    “再過幾年你什麽都會有了相信我這一代有資格擁有那個頭銜的就隻有你們兩個人。”薩金司說道:“至於西斯威爾他

    的運氣比你好至少沒有那麽多人刻意壓製他不過正因為如此他的名氣沒有你那麽響。”

    “我也聽說過這個人聽說他是個戰術天才。”另外一個看上去有些病弱的年輕人說道。

    “是的他確實是一個天才組建新式軍團就是他最初提議的。在桑切斯兵團他組建了一支試驗性質的快突擊兵團就是這

    支兵團讓參謀部上層看到了新式戰爭方式的可能。”紅薩金司說道。

    “那也就是說西斯威爾勳爵是那位的人?”幾個人都轉過頭將目光掃向遠處的瓦雷迪大公。

    好像感覺到這邊有人正在看他瓦雷迪大公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悠悠然地走了過來。

    “幾位我們剛才正提到宗教藝術幾位肯定對藝術都非常有見解為什麽不說說看你們的看法?”瓦雷迪大公一邊走一邊說著

    。

    其他人當然知道這位年輕的大公針對的是誰所以都把目光轉向了赫爾身上。

    “那麽就請你先表一下看法不會不賞我這個麵子吧?”年輕的人公說道。

    和往常一樣赫爾陷入了沉默說實話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狗屁宗教藝術。

    好在眾人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冷場這種時候總是有人出來救場。

    這回救場的人是勞倫斯:“說到宗教藝術我先想到的就是亞琛大教堂和那裏的馬賽克壁畫這恐怕是最早的宗教藝術了。

    ”

    “你指的是那幅天堂?”瓦雷迪大公說道顯然他對這些非常熟悉。

    “那是大畫家兼建築師奧特列渥尼的手筆整座教堂花了兩年就建成了但是那幅壁畫卻花費了十年才完成。”立刻有人湊趣道

    。

    “據說那幅壁畫完成的時候查理大帝已經前往天堂了。”又有人說道。

    “我記得有人曾經考證過那幅壁畫‘天堂’是以一個真實的地方作為原型。”不知道誰說了這樣一句。

    瓦雷迪大公為了顯示自己的博學立刻接著道:“這個隱藏在壁畫後麵的秘密早在四個世紀以前就被破解了這幅壁畫就是以

    圖林根州的一處深山作為原型。”

    “曆經一千多年的時間居然沒有人看出這一點直到四個世紀以前才解開謎團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有人歎道。

    瓦雷迪大公非常寬容地說道:“這是可以理解的。先在查理大帝時代那個地方人煙稀少甚至整個圖林根州都沒有多少人

    直到拉德爾三世時代那裏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其次是奧特列渥尼在創作這幅畫的時候要了一個手腕。

    “大家肯定看過那幅‘天堂’畫中最顯眼的就是那條河天堂的宮殿是架設在河麵上的這絕對是天才的創意。不過在那個深

    山之中絕對沒有河流存在甚至連一條小溪都沒有。”

    赫爾渾身一震他感到自己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似的。

    此刻他的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好像有人在喊他。

    “菲力浦先生菲力浦先生怎麽了?你有什麽高見嗎?”

    赫爾脫口而出:“天堂的背後就是大海。”

    “沒錯看來你也看過那幅壁畫。對了我剛才忘了說那片大海也導致了看過畫的人絕對想不到原型是一座山坳。”瓦雷迪

    大公說道。

    “河的盡頭並不存在的出海口天堂的宮殿。”赫爾低聲自語著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那位年輕的大公在說些什麽。

    等到赫爾回來之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侯爵的城堡的。

    他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破綻他讓“哈倫的欺詐”自動工作。“哈倫的欺詐”有這種功能隻不過在此之前

    他從來沒有用過。

    回到家赫爾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管家甘比度去把所有和亞琛大教堂以及那幅壁畫有關的書全都借來。不過這件事必須悄無

    聲息地完成。

    像這樣的書在雪露特這個剛剛建立起來的城市當然不可能找到所以甘比度不得不以采購的名義到密斯康去跑一趟。為了掩

    人耳目他采購的東西還不少。

    從雪露特到密斯康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一個來回差不多要十幾個小時等到甘比度帶著所有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天已經

    黑了。

    雖然天色已晚不過書房的燈始終亮著赫爾一直都坐在書房裏靜靜地等著。

    “老爺書給您借回來了。”甘比度小心翼翼地把兩本書放在書桌上他沒有敢多借因為那實在太顯眼了所以挑了兩本比較

    詳細的帶了回來。

    讓甘比度驚詫的是一向沉穩的老爺幾乎是撲上來搶過那兩本書然後將他推出了書房。

    關上門將書房隔絕起來赫爾拉開書桌的抽屜那裏麵放著一個高倍的放大鏡。

    那兩本書其中一本是介紹亞琛大數堂另外一本紀錄了奧特列渥尼的生平其中用了很多筆墨來描述那幅名為“天堂”的壁畫

    。

    和同一時期的那些呆板的、比例失調的繪畫比起來這幅“天堂”確實有著不少特殊之處所以書上對它的介紹非常詳細。

    不過對於赫爾來說他真正關心的是那幅畫本身。可惜的是這不是用魔法製作的書上麵沒有那幅畫的複製像隻有一些照著壁

    畫線描下來的圖以及一幅臨摹的彩圖。

    正如瓦雷迪大公所說看到這幅畫的人絕對想不到畫中的原型會在深山之中。

    畫的兩邊確實是山但是山隻是不起眼的陪襯看畫人的目光焦點肯定會落在中間那條河上。

    這條並不存在的河非常寬闊但是水麵卻平靜得隻有微微的波紋水上霧氣蒸騰確實有幾分天堂那如虛如幻的感覺。遠處是一

    道彎彎的拱門那想必就是天堂的大門大門後麵雲遮霧繞在雲霧問隱約可以看見一座座宮殿在更遠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

    看到這樣一幅畫其他人肯定會被這如虛如幻的感覺所陶醉。

    但是赫爾的感覺絕對和別人不一樣他的感覺是熟悉。

    他看到那幅臨摹的畫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堂的大門正從另外一個空間滑出來河麵上那水氣的東西並不是雲霧而是某個東西

    一半在這個空間另外一半在另一個空間所產生的模糊影像。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赫爾覺得他終於找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在那條河上有一條船一條帶有一絲淡淡的古埃西文明風格的船船身閃爍著黃金才有的光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