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縱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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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靜鼓起勇氣站上了另一張手術台還跺了幾下腳給自己壯膽。

    隻不過膽量是一回事水平又是另一回事第二個病人是脖子中槍脆弱的脖子整個被打穿了情況不秒讓一個實習醫生處理這麽複雜的槍傷也確實太難為人了。

    高順匆匆掃了一眼有點訝然根據他的經驗來判斷能造成這麽嚴重的貫穿傷絕對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打的。

    看看手裏的病人血已經止住了權衡輕重之下暫時放開手頭的工作快走幾步趕了過去推開助手操作止血鉗找血管。

    負責外圍的護士不以為然的告訴他:“高醫生這個人是毒犯是不是先搶救咱們的同誌。”

    這就難怪了原來是特警部隊的製式狙擊步槍打的。

    高順頭也不抬的繼續找血管除非是當場擊斃隻要送進了手術室任何一名醫生都沒有權利漠視病人的生死這叫做道義。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水平高低了隻用了十幾秒鍾就在複雜的創口裏麵找到了受損的靜脈血管然後把李靜從身後拽了回來讓她繼續下去。

    再回到另一張手術台利索的切除有可能造成感染的受傷部位。

    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醫院裏幾個其他的外科大夫才終於姍姍來遲站在外圍遠遠的踮著腳尖往裏麵看。手術室裏一個男人腰杆挺的筆直嫻熟的操控著各種手術器械眼睛還時不時瞄幾眼旁邊的床位隨口還指導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多少有點羞愧吧。

    一個跟高順比較熟的還忍不住咋舌稱讚:“聽說是槍傷還一次兩個。真厲害不愧是國外回來的看看這刀玩的神了。”

    最興奮的是負責外圍的小護士這個小護士是值夜班的親身參與了搶救的全過程。

    興奮的跟他們解釋:“還有更神的呢病人受傷之前吃過降血壓藥……”

    幾個內行人聽的一起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感想。

    老資格的一位頻頻點頭:“看這架勢沒有二十年的功夫拿不下來我就奇怪了從哪冒出來這麽一位能人啊就這水平放到國內著名的外科專家裏麵比一比那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啊以前怎麽就沒聽說過呢。天縱奇才也不過如此了。”

    八卦一點的突然想到了什麽八卦起來:“我好象聽說咱們這位高醫生好象有什麽軍方背景看他處理槍傷這架勢挺象!”

    老成一點的拉著他們走人:“看來是用不到咱們了走吧別跟著瞎積極了吃早飯去吧。”

    人各有誌也不可強求高順但求個問心無愧也就足夠了這就是他的性格。

    高順用盡渾身解數才保住了傷者的右腎要是再耽誤那麽十分二十分鍾或者換個人來處理十有八九是要摘除的。隨著有效的止血和大量的輸血病人的血壓反彈到一個理想的數值理想到足以保證各大器官正常的供血需求。

    如果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深麻可就麻煩大了大劑量的麻醉劑跟抑製類藥物混合作用四十多歲的傷者多半就此一命嗚呼。

    手術燈熄滅讓護士幫他擦了擦汗又接過李靜手裏的傷者實習醫生畢竟水平有限能接上幾條血管已經很不錯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

    這個護士嘴裏的毒販倒是運氣不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雖然打穿了吼管打斷了幾條靜脈血管斜45度角向下又打斷了鎖骨穿出體外卻奇跡般的沒有傷到主動脈和頸椎要害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突然打了個哈欠讓他可以挺到現在。

    沒有大量出血就好辦的多了相比之下受傷的警察反倒更加危險。

    早上七點高順結束了搶救能做的他已經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誰的命更硬一點了。

    沿海城市早上七點鍾的時候已經有了點涼意高順端著一杯熱水用雙手捧著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起了個大早也打亂了他的作息時間熱水喝下去有點燙卻很舒適暫時舒緩了緊繃的神經。

    李靜很恬靜陪他坐著很自責:“對不起我沒幫上什麽忙。”

    高順無所謂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幫不上忙也實在不能怪她。

    經曆了昨天的家庭訪問文靜少女內心裏似乎很掙紮既想跟高順刻意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又不由自主的會把注意力放到高順身上恬靜的樣子格外楚楚可憐。

    高順把熱水捧起來又喝了一口滾燙的熱水喝到嘴裏很過癮然後輕鬆的站了起來看看手表然後提醒她:“去洗把臉吧不想回家的話就看著點這兩個病人有什麽情況馬上打電話給我。”

    李助理輕輕答應了一聲習慣性對他的話很服從。

    李靜剛走後不久陳亮帶著幾個警察急三火四的趕了過來張嘴就問:“小高人怎麽樣了能保住命麽。”

    高順默然他已經盡力了至於會不會感染會不會有其他的並症都不是人力能決定的。能不能過的了危險期全靠傷者的身體底子求生意誌還跟其他很多因素有關。

    陳亮當然很了解他神情黯淡之下重重的一拳砸到牆上其他幾個警察也無奈的互相對看一眼搖頭歎息。

    高順默默的陪他們呆著警用對講機裏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讓往日平靜的郊區小醫院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會陳亮才抬起頭來又問:“那個毒販呢能想辦法讓他開口說話嗎?”

    高順再次保持沉默他是醫生不是法官沒有權利決定讓誰開口。經曆過戰地的洗禮他很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偏見可以讓人喪失理智。那些阿富汗肉彈眼睛裏野獸一般的狂熱光芒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

    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的意見客觀一點:“頸部主靜脈受損貫穿傷現在還沒辦法開口說話。”

    一個警察聽到這裏忿忿不平的抱怨:“真是禍害遺千年特警隊也是怎麽不打的準一點直接瞄頭不就完了。”

    高順聽的大皺眉頭卻沒有說話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同事還躺在重症監護病房裏情緒上多少會有點激動。

    幾個人都有點心情不佳的時候又跑進來一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跑到陳亮麵前啪的敬了個禮。

    氣喘籲籲的報告:“弄清楚了根據幾個落網的毒販交代咱們打傷的那個人是個司機不是他們一夥的。這個司機是他們在本地雇的好象是個開出租車的沒有前科。我們已經查證過了情況基本屬實。”

    高順仍舊坐的很隨意又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熱水。

    一個貪小便宜的出租車司機或者法官會定他個從犯的罪名十年又或者是二十年的刑期等著他又或者法外開恩輕判幾年那些都是法官的事情。他是個醫生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或者死。

    包括陳亮在內的幾個警察臉上多少都有點尷尬。

    陳亮輕咳幾聲化解尷尬然後問他的部下:“其他的呢都抓到了?”

    他的部下尷尬的回答:“還有幾個不要命的開車闖關沿著國道往南跑了。市局正在統一組織抓捕。陳局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陳亮點頭衝著高順不好意思的笑笑:“就這樣吧小高受傷的同誌就麻煩你們了。”

    高順喝著熱水輕鬆的點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