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抵達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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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小小的車隊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慢慢地向前行駛護送車隊的是二十多個精壯漢子個個身強力壯腰間都藏著利刃第一輛車上插著京城天南鏢局的杏黃色鏢旗後麵跟著七八輛鏢車每輛鏢車坐著兩個鏢師其餘的鏢師則騎在馬上眼睛直盯著兩側以防萬一。
打頭陣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著一件藍衫很是健談眼睛直盯著兩邊看一隻手始終握在快刀之上倒是個極為幹練的人物。
他後麵跟著一個青年身著青衫歲數不大約莫二十三四歲身體有些瘦弱一看就不象是吃鏢行這碗飯的眼裏全是期盼之色正是準備金盆洗手的白雲航不知不覺他又問道:“歐陽總鏢頭距開封還有幾日行程?”
這歐陽鏢頭實際隻是個副總鏢頭而已而這天南鏢局買賣興隆副總鏢頭倒有十三位之多因此他最喜歡人家省去那個副字更不願糾正這其中的錯誤:“白兄弟再有兩日就差不多了……等兄弟在公門謀了個優差以後還請多多照應開封分局……”
白雲航連忙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雲航是搭了鏢隊的順風車同去開封眼下戰亂頻他武功不高膽子也不大一有貴重物事就給委托鏢局押送有時候還請代為出手。
鏢隊也因為對他知根知底才讓他搭上這趟順風車白雲航此去開封府身上帶了很多財物又聞聽河南道上很不太平幹脆直接找到天南鏢局交了五十兩銀子搭起了這趟順風車又遞了二十兩銀子給副總鏢頭說是給眾位鏢頭買點下酒菜。
歐陽鏢頭自己吞沒了十二兩隻拿了八兩出來一路給鏢頭們海吃海喝。不過拿了人家銀子副總鏢頭自然是百般照應有問必答。
這正客套的時候歐陽欣猛地一驚目光如電直朝上方掃去快刀已經拔了出來。
白雲航跟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前方已經冒出一大群盜匪個個身著黑衣略一看去至少有五六十人為的一個大聲呼喊:“此路是我開……”
這路盜匪剛一出現歐陽欣那是十二分地鄭重其事可一聽這話他臉上出現狂喜之色原本準備跳下馬去這時候卻安安穩穩地坐在馬上就是已經拔出來的快刀也重新插了回去了隻是呼喊了一聲:“新出道的!”
白雲航很是不解轉頭一看眾位鏢頭都是輕輕鬆鬆一點緊張感也沒有已有五六個鏢頭手持兵器衝了上去便問道:“總鏢頭您不下場了?”
歐陽鏢頭那是得意洋洋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一幫新出道的雛兒……”
白雲航再朝那邊匪眾仔細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什麽門道來隻是那匪說話有些結巴這時候才念完“留下買路錢”隻能搖搖頭說道:“看不出來……”
副總鏢頭指點道:“但凡在江湖上混黑道的那是講狠勁講毒辣的象他們這般呼喊半天人家都是有備而戰了……可江湖上的老手那自然是一言不就突然衝上來殺個幹幹淨淨……”
還沒說完那邊幾十號匪眾已經一轟而散被六七個鏢頭追得滿山跑兵器也扔了一地白雲航這才看仔細了原本除了最前麵的幾個持了把短刀之外其餘都是拿著鋤頭之類的農具這幫鏢頭們都精於痛打落水狗把這幾十匪眾追得到處亂跑。
歐陽欣在馬上得意洋洋地說道:“這等強人估計是傳奇小說看多了又想不勞而獲學這書裏麵的行徑來做買賣……哼!咱們鏢局好手眾多這等強人就是來個千兒八百也是無妨!”
果不其然不多時六個鏢頭已押了八個匪眾回來略一恐嚇尚未動刑這幾個匪眾跪在地上把前因後果都給供了出來。
原來這些匪眾是附近的無賴後生個個好吃懶做卻沒有什麽來錢的路數這匪常年在附近小酒館聽白書那故事裏的強人隻要呼喊一聲“此路是我開”人家自然把錢物送上大是心動而且這些故事裏劫鏢是次次必成鏢頭全是些飯桶也沒有什麽趁手兵器於是費了好大心思拉齊了人馬湊齊了六把短刀想做筆大買賣。
隻是今日剛剛開張就遇上這趟鏢隊一見人家拿著雪亮雪亮的快刀立時嚇得膽戰心寒作了鳥獸散被逮來的這些匪人個個是哭天喊地爭相指證對方。
特別是那個匪開頭還十分嘴硬大聲叫道:“你們不講道義鏢頭怎麽能拿著兵器?”
可稍一恐嚇他連忙搬出自己的後台:“熊耳山眾位義士是我白斯文結義兄弟啊……不要打了我是少林弟子……我與華山派有點淵源啊……”
副總鏢頭不吃這一套兩個鏢頭剛想動手白斯文已經連哭帶跪頭象搗蒜一般嘴上恭維道:“幾位大俠大仁大義武功天下第一……白斯文一定洗心革麵痛改前非……”
馬屁拍個不絕人人臉上都有得色白斯文剛覺得脫逃有望卻不料歐陽欣猛得一翻臉在馬上耍了個刀法嚇得白斯文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然後喝道:“全帶到開封府去……一路上如有不聽話的一刀斬掉了事!”
白斯文這幫人一聽自然是顯得規規矩矩沒有副總鏢頭點頭絕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白雲航卻是不解暗地拉著歐陽欣問道:“總鏢頭這些人一路上要吃要喝可是要不少銀子啊……”
歐陽欣兩條眼睛已經咪成了一條線輕聲答道:“我有個好兄弟在登封縣開了個采砂場眼下正需人手……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白雲航自是會意約莫又走了兩三裏路正巧前麵一陣喧嘩之聲還有人痛呼不止副總鏢頭一聲令下派兩個鏢頭前去探路不多時這兩鏢頭都帶著笑臉回來了。
鏢隊繼續前行隻見白斯文的那幫兄弟被一幫人圍在中間衣衫已有些破爛時不時傳出一聲痛呼白斯文剛想招呼舊友耳邊卻聽到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呼心裏一寒轉過臉去目不斜視邁步向前。
那群人可強橫得很白斯文的兄弟們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連連討饒這幫人大聲連連喝道:
“哪裏來的嫩小子?生意開張也不知會我們一聲?”
“開山頭是要上貢的……你給我們老大上貢了多少?”
“老規矩象你們這樣的山頭一個月上貢三百兩!先給我們交出來!”
“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我們老大說了算!”
“哼……敢說沒錢還能怎麽樣到登封縣去挖三個月砂子好了……”
白雲航朝那邊瞄了一眼突見這群人的外邊不知道何時站了個身材高挑的絕色女子一身白衣站在旁邊一言不壓低了聲音貼著副總鏢頭的耳朵問道:“那女子……”
還沒問完話歐陽欣也現這女子趕緊跳下馬呼吸顯得十分急促就是方才遇到大批匪寇都沒有如此緊張白雲航剛想說話已經帶了兩個精幹的鏢頭大老遠就趕了過去白雲航不禁想著:“沒想到歐陽這家夥也這麽急色……”
接下的戲卻頗為有趣歐陽欣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在美人麵前如同一條哈巴狗一般比方才的白斯文還要殷勤幾分嘴裏柔聲說道:“天南鏢局歐陽欣見過六姑娘……”
那女子並無反應歐陽欣臉一下白了也不管這女子比自己小了許多就連忙跪在地上:“久仰六姑娘急公好義今日您大慈大悲解了本局之圍我代表本局上下……”
白斯文聽著這一連串的恭維之詞心裏暗自想道:“難怪人家能當上總鏢頭不僅武功比我好就是這馬屁功夫也比我不知強上多少……”
那喚作六姑娘的女子冷冷冰地說了句:“我都是死了老公的人還叫什麽姑娘……“
說著這姑娘跳上馬去自行離去他的這幫手下也趕緊押著白斯文那些弟兄上路稍走得慢些就是一陣痛打。
等走得遠了副總鏢頭這才站起身來又顯得威風八麵重新帶著鏢隊上路。白雲航這些年雖在甘陝一帶打拚但他再怎麽孤陋寡聞也隱隱猜出了這女子的來曆輕聲問了句:“這姑娘好大的氣派啊……可是洛河七寡婦中的人物?”
歐陽欣答道:“白兄弟好眼力啊這七寡婦可是操控著咱這河南河北一帶六七成的綠林買賣就拿河南來說吧除了熊耳山那幫不要命的強盜誰敢得罪他們……”
稍緩了緩副總鏢頭又說道:“咱們做鏢局的就怕得罪道上的朋友……若是道上朋友前赴後繼地來光顧咱這買賣就沒法做了光這湯藥費就要蝕了老本……也不怕白兄弟笑話咱們這鏢隊還沒到河南境內我們總鏢頭已經派人遞了貼子又向李大姐交納了些過路錢……”
話說到這裏也隻能點到為止白雲航自然明白那邊白斯文心裏也總算明白自己這幫兄弟是犯了什麽大忌諱心裏不停地埋怨自己又想著腳底抹油的主意但看到前麵那幫兄弟隱隱約約的慘呼聲腳又已經軟了幾分。
雖然有這稍稍耽擱但接下去卻是一路順風到開封府還著實隻走了兩日行程。
開封府本是千年古城河南省的府隻是十餘年前黃河決堤全城盡成澤國被淹成一片廢墟官民十不存一經過這十餘年好不容易才回複了六七成元氣不過白雲航久居甘陝這開封城還是度前來剛一入城便覺得確實是名不虛傳。
少林寺既在開封轄下當地尚武之風極盛白雲航一入開封就深有所感兩旁的招牌加上吆喝讓他深深感受到武林之鄉的魅力。
“少林真傳易筋經由少林大悲主持親自傳授……三十兩銀子包吃包住學不會下期再學!”
“大理段氏六脈神劍劍氣直衝雲霄半月成包學包會包分配學費五十兩……”
“你想成功嗎?隻要付出一點點犧牲和代價而已故老相傳辟邪劍法天下無敵……隻要十六兩現銀和三天時間!保送大內護衛!”
“十兩銀子代表什麽?昔有太極張三豐今朝兩儀震宇內……武當絕學兩儀劍陣度對外傳授……朋友請把握住機會!”
還好白雲航不是初出江湖的少年弟子硬是按捺住砸館的衝動至於一路小攤賣的藥物那更是琳琅滿目半錢銀子的少林大還丹三錢銀子的功力丹可以暴長十年功夫半兩銀子的九死九滅絕情散還有男人的最愛-夜禦千女軒轅秘傳容成大道金槍不倒丸隻要一兩銀子。
更絕的是一個老頭頭全白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倒象是山上的野人不過也符合江湖入門裏世外高人的形象身前壓著一張紙白雲航瞄過去一看原來那上麵寫著:“數十年苦修武功大成劍挑羅浮刀劈寒山揚威星宿海海內號稱絕頂……”
好功夫!好功夫!可惜為什麽不是劍挑昆侖刀劈華山揚威洞庭湖?
羅浮派人丁淍零又不出什麽好手門下弟子在江湖上行走都自稱是少林弟子寒山派已經三十年沒在江湖上走動了至於星宿海早有六十年前就被魔門殺個幹淨連根毛也沒留下這充分說明在江湖上立威也是一門大學問別說是揚威少林就是你說一句揚威嵩山立即有幾十號少林弟子衝上來。
至於這老頭的用意白雲航也很快明白了。原來這老頭是個大好人不知道從哪弄了一門嫁衣神功結果習練之後武功盡廢所以想把這近百年的功力傳輸到有緣弟子的身上當然你隻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
隻可惜現如今的江湖少年無不是心比天高在大路上撿到絕世秘笈在小山洞撞上成箱的靈丹巧藥躺在床上就有絕世美女送上門三五天就能成為天下第一這些才是正道兩百兩銀子外加一個月好吃好喝實在是歪門邪道至於象白雲航這等江湖老手又覺得價格太低風險太大了些。
一路行來白雲航算是大開了眼界腳步自然慢了許多太陽下山之前才趕到了開封分局歐陽鏢頭不願繼續承擔白斯文這幫人的食宿於是開始大聲恐嚇:“你們這幫強盜竟敢打劫鏢車那是形同謀反的大罪啊……明日送到開封府保證砍掉了腦袋而且你們的名籍都落在我的手裏就是能逃得出去也隻能亡命天涯……”
嚇得白斯文帶著一幫人跪在地上直討饒白雲航在一邊幫襯道:“念他們還是初犯總鏢頭就饒過他們吧……”
副總鏢頭扮起了黑臉:“這萬萬不可……今日若放了這些盜匪他日若做出什麽惡行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白雲航仍是扮白臉:“總鏢頭不過是年輕人一時衝動而已隻要他們自食其力日後必有用處……”
他說話和氣顯得文質斌斌白斯文那是撈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爬過去跪在白雲航身下哭個不停這時候副總鏢頭口風稍稍鬆了些:“這等無賴怎能自食自生……”
“我等一定痛改前非請總鏢頭和白先生放心……”
白雲航的白臉扮得十分出彩他說道:“他們個個身強力壯想必返鄉之後隻要謀個差使維持生計自然不是問題……”
“這個……”副總鏢頭沉吟許久:“也不能輕易放了他們……”
“有了……我有個同門師兄在登封縣有個工場不如讓他們過去做幾天工……若是勤勞肯幹那自然放他們返鄉。”
說著副總鏢頭又把那把雪亮的快刀抽了出來大聲斥道:“若還是這般遊手好閑那就削掉你們腦袋……”
白斯文聽說有生還機會自然是喜上眉頭個個點頭道:“我等願去……我等願去……”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為了活命白斯文也不管是什麽憑據直接按上指印便是後麵的幾個人更是爭先恐後生怕副總鏢頭反悔。
了結這段風波之後白雲航洗了個澡就在鏢局內睡下。他既已打定主意金盆洗手這一趟就算是最後一次在江湖上行走了因此第二天起來穿上在京城漢陽新置辦的衣物又把幾件不便帶在身上的貴重物事交由歐陽欣保管就準備出門了。
副總鏢頭拿過白雲航遞來的幾件紅貨笑道:“還好你托付給我了……否則一回來說不定這幾件物事就沒了……”
白雲航一驚問道:“這不是鏢局嗎?”
歐陽欣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難道沒聽說過江湖有句話盜而優則從鏢嗎?咱這二十多號趟子手裏倒有一小半是黑道上出身的……”
看著白雲航驚得口瞪目呆副總鏢頭那是得意洋洋地說道:“白兄弟既然你已經決心金盆洗手哥哥我就把底都給你漏出來……幹黑道這生意除非混到洛河七寡婦那般能耐也隻是看起來風光而已沒什麽實在油水。”
“你想想整日混跡山河風餐露宿這生意還不一定能成搶來的物事大半要上貢給道上的大頭目而且劫掠時如果遇到要錢不要命的會家子……搶到了貴重的物事還不方便脫手如果遇到苦主上門追殺那就更慘了……”
白雲航在一邊連聲說道:“對……對極了……”
“何況這盜匪生意兄弟太少實在沒甚油水兄弟多了官府又容不下你……說句實在話為什麽那麽多強盜轉行幹咱走鏢這一行?”
“第一咱們走鏢這一行旱澇保收一個月幾十銀子是跑不了……不象黑道上不開張就沒飯吃萬一遇上官軍清剿那隻能幾個月喝西北風去……第二咱們風險小沒什麽人敢在鏢隊上動腦筋你想想咱們這些趟子手都是強盜祖宗誰敢惹得起啊……就拿咱們天南鏢局來說這麽大的買賣幾百名鏢師一年也就是遇六七次劫鏢能成也就是一兩次……白兄弟你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道上的買賣是多少凶險……”
白雲航一聽這話也是深有同感連忙在一旁附和:“那是!那是!”
“還有一點咱們鏢行比起黑道那是輕鬆許多……你想想混黑道可是春節中秋都沒辦法歇息更苦的是做買賣的時候就得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任如何風吹雨打也不能聲等著生意上門。就在年前熊耳山那幫少林棄徒想做一筆大買賣結果遇到天降大雪那個慘啊活活凍死了兩個還有七個也給廢了……實在比不上我們走鏢的想走想停隻要在時限之內把鏢送到就行了……”
副總鏢頭如數家珍一般娓娓道來最後歐陽欣翹起大姆指讚道:“……白兄弟你金盆洗手到公門中謀個差使那正是上上之策……象這些道上的朋友最想的便是洗白了去公門混個差使象鄂西天寶山的雷千行寧可扔下手底兩百多號弟兄去宜昌府當一個小捕快如果在公門上謀不到職位那就退而求次到我們鏢行來幹事……我們鏢行也是千挑萬挑盡可能找些身手不錯又勉強算是身家清白的人進來但是你也知道……”
副總鏢頭又緩了緩道:“縱是千挑萬挑總有幾個惡習不改的……當然這押送的鏢銀他們是萬萬不敢動的但是兄弟擱在房裏的物事偏生這樣貴重又沒在鏢局掛上號難保他們不會順手牽羊……”
如此一番指點白雲航那是千謝萬謝在內心覺得自己走公門這條道是再好不過了因此不急著出門先將自己好生打扮然後才出了鏢局。
出了鏢局便去了開封府衙這開封府衙外占地極廣遠遠望去高牆大院裝飾十分豪華門外站了幾名公差旁人稍有靠近府衙這公差立即變了臉趕上去大聲喝道:“這地方豈是你可以進的……”
但是白雲航走了過來後公差一見他衣著光鮮顯然地位不低也不敢趕他走白雲航當即問道:道:“請問林府尹在嗎?”
一聽他點名要見府尹大人幾個公差更是顯得十分客氣一個帶頭的公差笑嗬嗬地說道:“府尹大人就在衙門之內。”
“學生白雲航見過府尹大人……”
林長河的臉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不出有任何喜怒之色隻是非常平淡地道了聲:“嗯……”
白雲航心裏虛趕緊把禮物遞了過去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是學生的一點敬意還請大人笑納……”
府尹大人仍是滿臉正氣對白雲航遞過來的禮物看也不看也不說話眼裏倒現過一絲輕蔑暗地倒在思索:“白雲航?沒聽說過這個人啊?找我有什麽事……”
白雲航心裏愈加虛眼前這位林長河府尹身著官服神情嚴肅整臉的正氣完全是一套水滴不進的態勢他不由把救命法寶都使出來了:“牛參政命學生送一份書信給府尹大人……”
“牛相爺?”林長河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即問道:“此話當真?”
看著他十分關切的樣子白雲航長舒了一口氣本朝新創吏治甚嚴想在公門謀個差使十分不便他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牛相爺的關係今日果然收了奇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