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黑社會”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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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榆平江上遊現在剛進中他一定能進國家隊的門嗎?”高峰道。

    “一定。”曹榆平咧嘴一笑道“現在各大體育媒體把這個事情抄得沸沸揚揚你說能不引起現任國家隊主教練張興祺的注意嗎?”

    第二天在上海一個清晨在美麗的長風公園裏麵隨處可以看到早練的人群。有的是花甲以上的老人舞動著手中的鈍劍;有的是一些中年婦女打著花扇扭著腰肢顯得充滿活力;也有一些少年人在隨著一些老年人練著中國古老的氣功。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一群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女(女的隻有一個)從公園一開門開始他們就坐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圍成一圈打坐。每一人的手指頂著前麵的人背某部每一人神情嚴肅一動也不動當微風吹過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臉層似波浪一般折起這一點令路人們非常好奇。

    “這些年輕人真有耐力啊!”邊上一個練完氣功的白胡子紫衣老人讚道。

    “斐老你是上海有名的氣功大師您知道他們正在練的是什麽功法嗎?”邊上一中年人問道“我練氣功也有多年了從來沒見過能夠集體練習的”。

    老人微微一笑道“這種功法我也沒見過而且風一吹過他們的皮膚會產生光暗變化說明這是一門氣機非常敏感的功夫想必非常有效而快。”

    正說話間忽然一個聲音道“能得斐老這般稱讚的功夫想是非常不錯的。”兩人看去卻見一個方臉的中年漢子大步走了過來。這漢子兩眼炯炯有神顧盼之間頗有大家風範舉手之間不禁讓人生出一種敬佩之情。

    “原來是良庸啊!”那老人露出欣喜之情迎了上去道“今天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了。我們和這些晨練的老人可要好好謝謝你啊。”那老人話說完邊上一些老人和早練的一些年輕人紛紛圍了上來不少人大聲道“真是謝謝胡老師了我們經過您的指導早練的效果好多了。”

    “斐老各位老先生。”那人笑了笑道“能夠幫助各位延年益壽我胡良庸也感到很高興也很榮幸。”

    “胡老師真是客氣。”斐老道“那教我們那些可是一些絕學啊別人都當寶貝似的藏著。”

    “對。”邊上有人道“如果不是胡老師這麽慷慨我們怎麽能學到這麽好的氣功呢。”

    胡良庸笑了一笑也沒有繼續說什麽。他將眼睛投到了圍成一圈的人那裏不由一怔。因為他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這張麵孔的主人讓他十多年來次嚐到了敗績。這次聽手下有人說起公園裏有二十個人圍成一圈晨練他知道這事後心頭難忍好奇於是跑過來看看不想是江上遊他們。

    那斐老見胡良庸的目光留在了那裏以為他對這練功現象很感興趣便道“良庸這些年輕人很有毅力已經這樣個練法在這裏練了六天了。”

    “哦。”胡良庸有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道“這個少年功夫非常奇怪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功夫就連今天這種練功法子我也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少年好生奇怪他這身功夫究竟是哪裏來的呢?”正想著忽然看到這些人站了起來除了江上遊之外其餘人眼帶敵意其中不少人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打擾了!”胡良庸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

    “胡老師有什麽指教嗎?”江上遊對他略有好感。一方麵是因為和他對陣那一場他言而有信另一方麵聽老人講起他指導不相幹的人晨練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很壞的人。由於現在與黑幫的一些人在一起江上遊不知不覺將壞人的標準提高了不少。因而江上遊這話說得相當平靜一點也不像是敵對的人的口氣。

    “嗬嗬。”胡良庸又笑了一笑道“江上遊你年輕有為說起指導我可不敢當。”

    “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這個問題閃過頭腦隨即知道了答案。昨天幾乎所有的體育媒體都報導了他與申花簽約的事情。為此學校裏的球迷還組成一個支援隊在他寢室樓下敲敲打打了許久可稱為華師大的又一個“第一”而且被寢室裏那些衰友方洋老友以及聯誼寢室的女孩子敲詐地鮮血淋淋。昨天那一晚如果不是早點溜了回去今天早上還不一定能站起來呢。果然胡良庸下一句話證實了他的想法“我除了練武外還喜歡關注足球。而你昨天許多報紙都報導了你的事情有你的照片我想不知道你都難了。”

    其餘人還是敵視地看著胡良庸那叫斐老的老人也感到有點不對勁“良庸你們……”

    “哦我們認識有點誤會。”胡良庸笑著答道。然後他看向江上遊道“少年人願不願意和我單獨談談?”

    很平常的話江上遊卻感到他背後的含義即不想讓這些無關的人卷入他們之間的旋渦。“好。”江上遊點點頭。後麵有人拉了他一下轉頭一看是飛龍幫的蘇陳。國字臉、平頭、身高雖然不突出但是為人心思細密考慮周詳成熟穩重這也是江上遊看重他的原因。

    “盟……”突然間想起江上遊不喜歡他們這麽稱呼他連忙改口道“教練小心他使詐。”

    的確這個人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如果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他突然向自己下殺手自己的確難以招架。想到這江上遊不由一寒。蘇陳的話裏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即是調虎離山將江上遊支走後再由其他人猛下殺手趁機把這幫精英一網打盡。江上遊想著想著額頭上不由出汗。細細一想一個簡單的請求居然包含了那麽多意思。

    對方似乎看穿了江上遊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難道少年人不信任我胡某人?或是膽怯了。”

    “好個激將法。”江上遊道心中已有了計較。後麵的人愣了一愣蘇陳露出不解的神色。隻聽江上遊道“胡老師不遠處有個幽靜的地方不如我們到那裏談上一談。”那個地方離得不遠過去以後這邊的人能看到那邊在那邊也能看到這邊所以就算對方有什麽陰謀詭計也玩不起來。這就是變被動為主動。

    胡良庸似乎知道了江上遊的意思又笑了笑道“好。”這麽爽快倒令江上遊覺得不好意思。

    江上遊交待了6攀(十二盟的龍沙幫幫主)他們幾句然後與胡良庸度步來到江上遊指的地方。

    “少年人”胡良庸先打開了話匣“對於象你這麽好前途的少年人加入黑幫我實在感到意外。”

    “有果必有因。”江上遊道“你們屢次傷害了我周圍的朋友。”

    “哦對此我很抱歉。”胡良庸道“如果他們與我們的利益生了衝突這也是在所難免。少年人你是我所見過最優秀的年青人據我們了解你還是當年上海的高考狀元。你在學校的學習非常出色而且如果你有機會在世界舞台上表演你的守門技術我敢保證整個世界都會震驚。”

    “謝謝。”江上遊應了一聲心頭就暗暗吃驚短短幾句話胡良庸就把他的老底都抖了出來。“會不會他們都打聽到我父母了?”想到這江上遊眼中禁不住閃過一絲慌亂和焦急的神色這被胡良庸捕捉在眼裏。

    “你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聽了胡良庸的話江上遊的臉色都變了胡良庸似乎是江上遊肚裏的蛔蟲江上遊想到什麽他就能說到什麽。“放心”對方的話又說到他江上遊的心坎。“我們雖然打聽到你的父母的情況但行有行規家有家規。我們黑虎幫之所以能在台灣站得住腳就憑得是我們的一貫頂天立地的作風。”

    “頂天立地?”江上遊諷刺地笑了笑。

    “少年人你了解黑幫嗎?你了解黑社會嗎?”胡良庸毫不理會反而問道。

    “這?”江上遊一怔。的確自己了解黑社會嗎?知道是知道那是從電視電影裏看來的有點誇張的黑社會。現實生活中的黑社會是什麽樣子?江上遊的確拿不準。

    隻聽得胡良庸歎了口氣道“不了解黑社會卻加入黑幫。少年人雖然你很聰明可是你很盲目很意氣用事。或者是你很單純很幼稚。”

    “不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是嗎?那告訴我什麽是黑社會?”

    “黑社會就是用文明社會中的野蠻社會弱肉強食的社會。沒有法律沒有公正誰的力量大誰就說了算。是一個腥風血雨刀光劍影的社會。”

    “錯。”胡良庸沉聲道“那是流氓不是黑社會。真正的黑社會也是一個有規則的社會有行規有道義。所有黑社會的成員都應該遵守行規遵守道義。黑社會的成員雖然會觸犯所謂的法律但是真正的黑社會的成員絕不會傷害無辜。我們殺人隻是殺一些該殺之人隻是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傷害的時候必要的時候殺人。黑社會是一個理性的社會所不同的事不像白道那樣用法律來解決問題我們用我們喜歡的方式去尋求公正。”

    盡管覺得胡良庸的話未必正確但是江上遊卻聽得相當入神“黑社會一個用自己的方式尋求公正的社會?這可能嗎?”

    “對於一個組織來說黑社會是天底下最自私的組織一切都是以自己人的利益為先;對於一個成員來說黑社會成員是天底下最無私的人為了自己的兄弟什麽都可以放棄甚至生命。”說到這胡良庸似乎想起什麽眼角滑下一絲淚珠。

    “真是這樣的嗎?”江上遊不敢相信。

    “正是這樣。”胡良庸果斷地道“我們黑虎幫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所以我們才能擊敗那無惡不作的中山會然而才能在台北市站住腳成為台北最大的幫派。”

    “哦……”江上遊道“可是胡老師事實上是你們黑虎幫在上海放高利貸賣毒品甚至逼良為娼殺人放火真是無惡不作啊。”

    “情況不同。”胡良庸道“黑幫還有一個原則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你的意思是因為台北是你們的根所以你們會守原則而上海不是你們的根所以你們可以不守原則?”

    “不完全是。”胡良庸道“台灣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會做過分的事上海是我們的市場但我們還是會堅持不傷害無辜的原則。少年人如果一個黑幫沒有市場他如何生存?與你們十二個幫派相比黑虎幫對台北的市民要好得多。”

    “且不說這個。”江上遊道“那麽請問胡老大你是不是中國人?”

    “是。”胡良庸愣了一下。

    “那麽大中國不是你的家嗎?”

    “這?”

    “要市場你為什麽不把毒品把那些害人的活都放到日本去做?為什麽不開辟日本市場而開辟大6的市場?”

    “這?”胡良庸的臉上浮現一陣紅雲。

    “是不是日本的黑社會力量強大到你們不敢涉足?哼。說到底還不是傷害家人還不是內鬥還不是欺軟怕硬?”江上遊激動地道“親者痛仇者快。你所說的黑社會上哪裏去了?”

    胡良庸被江上遊搶白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許久長歎了一口氣道“也許你說得不錯。可是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放棄這‘大家’隻能顧到‘小家’了。”

    “哼!”江上遊冷哼一聲“你還沒有我了解黑社會。”

    “不。”胡良庸道“也許我是沒有‘大家’的概念但是在黑社會摸打了二十多年知道的事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少年人對於我們為敵我很遺憾可是我們已經站在了不同利益的兩邊為敵是不可避免了。”

    “你作為你的對手我很榮幸。”江上遊冷冷地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