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剽悍的鄂倫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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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幾乎用盡了蕭然全身的力氣。隨著熙拉布分成上蕭然的身體也頓時被抽空了一般軟軟的靠在了門框上。那兩名鄂倫春漢子想過來扶他蕭然卻吃力的推開了他們。

    “讓我……救我的……女人!……”

    兩名漢子也許聽不懂他再說什麽但是看到他咬牙撐起手臂、艱難而又倔強的再一次站了起來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敬佩。

    踩過地上的血泊踩過流的滿地都是的內髒蕭然拖著風一吹就可能倒下去的殘軀搖搖晃晃的走進臥房。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上麵有美麗的笑容綻放有洶湧的淚水流淌。蕭然忽然就咧開嘴笑了。

    “紫晴……”

    嚓!彎刀割斷了繩索。蕭然一口氣竭隻覺天旋地轉轟然倒地。

    ……

    前廳一場血腥的殺戮仍在繼續。

    失去了洋槍的土匪在異常凶悍的鄂倫春戰士眼中就如一群掉進了陷阱的綿羊無可避免的迎接這場一邊倒的屠殺。數十匹戰馬連蹦帶跳連踢帶踩渾如洪荒巨獸奔騰咆哮。隻有一少部分土匪來得及抽出腰刀更多的人沒命的擁擠奔逃哭爹喊娘亂做一團。四五百人的土匪殘部此刻完全變成了一張人肉鋪就的巨大的地毯。

    鄂倫春戰士世代嘯聚山林狩獵為生。騎術精湛且驍勇無匹。尤為可怖地是他們胯下的戰馬到了冬天因為要在冰雪上行進馬蹄鐵都是特製的防滑釘掌鑄有鋒利的倒釘這一蹄踩下去何止開膛破肚。連鐵板都恨不能踩出個窟窿!

    在數百隻這樣的鐵蹄踐踏下人類的軀體顯得如此脆弱不堪。隨著馬蹄翻飛殘肢跟內髒不斷地被高高卷起甩的到處都是。一蓬蓬的血雨爆裂開來噴濺在屋頂、房椽和木柱上到處都掛滿了黏糊糊的肉沫。

    數十匹奔騰的烈馬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而這間闊百米的大廳也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屠宰場。厚重地馬蹄出死亡的呻吟踏碎一個又一個蒼白的靈魂。戰士們瘋狂的揮舞著雪亮的彎刀。鋒利的刀鋒掠過土匪們像是秋天被收割的稻草成片成片的倒下去。尖利淒慘的嚎叫震徹屋宇同時也宣布了他們的生命已經在人間永久刪除。

    殺!!!……

    不到盞茶時分八十餘名鄂倫春戰士完成了對數百人地一場血屠。整個大廳層層疊疊的布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驍勇凶悍的鄂倫春漢子連人帶馬已經被血漬染成了赤紅。房椽上不住的滴下血水掉在地上幾乎沒踝的血泊中。滴答作響。

    仍然沒有人說話大廳裏一片寂靜。偶爾有戰馬輕斯著搖動馬順著長長地鬃毛抖落串串血珠。北風卷起碎雪順著破碎的大門灌入掀起一陣令人作嘔的腥氣。巡不散久久回蕩……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蕭然第一眼看到便開始反胃。盡管經曆過n多戰場上那種慘.:.天堂。他一輩子也沒想象過的各種各樣詭異的死法在這裏一覽無餘。直到這一刻蕭然才算真正體會到什麽才做真正地恐怖血腥!

    而麵前那近百條血淋淋的鄂倫春漢子。更讓他震驚不已。這是怎樣的一個民族這是怎樣的一群人?想想自己地大興山部隊盡管強悍絕倫六百人就敢生生包掉兩萬的俄國鬼子。可那是因為占盡了天時地利手中又有無人能敵的犀利火器!而眼前的這些家夥僅僅是一騎馬一柄刀就可以縱橫無敵硬是屠掉了比自己多出五倍還掛零、並且裝備精良的一夥頑匪!這簡直就是來自異世的非人類天生的殺人機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何能夠相信?

    如果這樣的一群殺人機器組成一支軍隊又該是怎樣的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不單是蕭然連身旁久經沙場的納彥紫晴也極為震驚蕭然明顯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這時納彥紫晴所擔心的不僅僅是因為鄂倫春人的剽悍凶殘更因為這夥人來曆不明對自己先抓後救不知究竟是敵是友?

    蕭然勉強咽下肚子裏翻江倒海的滋味抓住納彥紫晴的胳膊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緊張然後衝哈吉布道:“這位……頭領土匪都死光了麽?”

    “放心吧!”哈吉布嘿嘿一笑“散在大廳外麵的土匪還有山下放哨的加起來不過幾十號人早已清理幹淨。要麽不殺殺就殺他個雞犬不留要不還算是鄂倫春人麽?”

    這家夥滿臉的血汙偏偏笑容獨特兩邊嘴角很誇張的咧向兩腮齜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蕭然給他笑的毛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也不跟他兜***開門見山的問道:“哈頭領還沒請教你們為什麽救我?”

    “這個麽”哈吉布收起了那招牌似的笑容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刀交左手右手撫胸衝蕭然單膝跪地垂道:“阿亞!”

    “阿亞!”

    所有的鄂倫春漢子都滾鞍落馬紛紛跪倒。雖然血汙掩蓋了他們臉上的神色但是聲音卻非常恭敬!蕭然一時怔住了連忙一瘸一拐的上前去扶哈吉布嘴裏道:“這如何使得快快請起!”

    “阿亞!”哈吉布跟所有的漢子提高了聲音卻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蕭然讓這些人給弄的滿頭霧水正不知改如何是好納彥紫晴卻一拽他衣袖低聲卻掩飾不住驚訝地道:“他們……他們叫你……領!!!”

    領?!蕭然嚇得猛一哆嗦。這麽一夥惡魔樣的家夥居然叫我領?!開什麽玩笑!但是一看納彥紫晴那無比驚詫的表情再看眼前這些鄂倫春漢子的舉動

    他不信。猛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一把扯開衣襟拽那麵鐵牌。道:“你們說地是……這個?”

    “阿亞!!!”

    —

    包括哈吉布在內所有人又是一聲大吼聲音很是歡欣。蕭然這才算鬆了一口氣試探著舉起手中的鐵牌學著他們的樣子道:“阿……阿亞!”

    “嘰裏呱啦……”漢子們頓時激動起來舉起手中的彎刀不停的向空中揮舞。哈吉布跳起身。一把抓住蕭然的手掌拖過狹長的彎刀在他右手拇指上一劃血珠登時滾出。蕭然嚇的麵無人色驚叫道:“你幹嘛?!”

    正要掙脫他手臂吉哈布卻抓著他拇指在自己額頭用力一按。蕭然登時醒悟估計這是鄂倫春族拜見領地某種儀式。不過這鄂倫春的“阿亞”也真是夠倒黴的怎麽著收小弟還要放自己的血?要放也應該是給小弟放血啊***以後這規矩得想法子給他改過來!

    吉哈布異常興奮。抓著蕭然的手指又望第二個人腦門上按。蕭然心說你姥姥七八十人我挨個按一遍那得流多少cc血?連忙掙開道:“哈……恩老哈我剛才血流的太多了。這個可以回頭再說。我先問你這個鐵牌究竟是怎麽回事?”

    “領當真不知?”吉哈布微微有些驚訝的道接著就說出了這神秘鐵牌的來曆。

    原來這麵鐵牌的正麵刻著地那頭張牙舞爪的飛熊正是鄂倫春人頂禮膜拜的圖騰!在數百年前鄂倫春族還沒有統一的民族概念通常以父係家族為單位分成大大小小的烏力楞。具有同一父係血統的烏力楞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氏族鄂倫春語就叫做“穆昆”即“兄弟們”或“同姓人”地意思。

    由於鄂倫春是遊獵民族為了爭奪更好的狩獵場地跟食物資源。各個穆昆之間難免互相攻擊日積月累也就結成了氏族間的仇恨。直到後來有一個強大的穆昆頭領叫做昆朋這人不單勇猛善戰並且十分有頭腦。意識到自己的種族再繼續爭鬥下去將越來越削弱於是聯係了另外兩個氏族將大小興安嶺一代的穆昆全部打敗實現了一個初步的統一。不久昆朋病死鄂倫春族各穆昆就輪流的推選出一個領用來處理民族內政平衡各穆昆之間地矛盾鄂倫春人稱其為“阿亞”也就是大領的意思。

    這塊刻有飛熊的鐵牌正是作為鄂倫春族大領的標記。但是後來陰差陽錯地落到了彥琳的手上說來還有一段壯烈的曆史。

    十七世紀中葉起沙俄軍隊就越過外興安嶺侵入中國境內燒殺搶掠侵疆占土。當時的鄂倫春族聯合鄂溫克族、赫哲族等奮起抵禦外敵。但是由於敵我兵力對比懸殊當時的鄂倫春族人口總共隻有六千餘人幾場惡戰之後公元1866年倫春族被紅毛鬼圍困在了呼瑪一帶。這一次紅毛鬼也派出了重兵眼看就要慘遭滅族適逢朝廷大軍趕到統軍將軍正是副都統他他拉紮萊木拓也就是彥琳的先祖。這一戰極為慘烈紮萊木拓親自率軍迎敵大戰四天四夜結果三個兒子壯烈犧牲從此長眠在了異鄉的這片土地上。而紮萊木拓本人被開花彈片炸斷了右腿從此成了廢人。

    鄂倫春人因此獲救感念紮萊木拓的恩德便將這塊鐵牌贈送給他誓子子孫孫願為其效命。持此鐵牌之人便尊為鄂倫春大領。這種事情倘若被朝廷知道或是被人參上一本可是要掉腦袋的!紮萊木拓本待不受但看對方態度極為堅決實在是不忍拂了這片好意勉強收下。隻是這事卻萬不敢對人言隻做祖傳之物一輩一輩傳了下來。

    蕭然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塊鐵牌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一時又是驚訝又是激動額滴神那!!!鄂倫春族的大領!那麽自己豈不是成了這個驍勇善戰的民族的老大?!

    一顆心登時砰砰狂跳起來抓著哈吉布的手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老哈你的意思是整個鄂倫春族都、都要歸我調遣?!”

    “是!”吉哈布又掛出那吃人的招牌笑容毫不猶豫的道“不單是我的烏力楞也包括所有的穆昆。大領請您立刻跟我回我的烏力楞去我馬上派人聯絡所有穆昆領來參拜大領!”

    “我……哈哈吼吼!……”

    過度興奮的蕭然險些再度昏厥幸好納彥紫晴見機得快連忙扶住。

    吉哈布的烏力楞距離這裏也不算遠隻有兩天不到的路程。鄂倫春人居住的房子是類似印第安帳篷一樣的東西用鬆木或樺木做支架蓋上樺樹皮冬季用獸皮圍蓋底部直徑約七八米高五六米地中間生篝火用來做飯、取暖和照明。這種帳篷樣的住所鄂倫春語叫做“斜仁柱”地上鋪上厚厚的幹草和獸皮住起來倒也暖和舒適。

    蕭然身上受的傷除了身後的那一處箭創其它都是皮外傷敷上鄂倫春秘製的草藥很快就結了痂。吉哈布的族人給予了他最高的待遇不單是頂禮膜拜那吃的喝的用的無一不關懷備至。什麽枹子、野豬、野雞、飛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山珍海味吃了個遍一時竟樂不思蜀。有道是飽暖思淫欲這天酒足飯飽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記得看非洲還是美洲的一些部落人家族長都是享有少女的初夜權的卻不知鄂倫春的大領是不是也享有這種權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禽獸。不過心裏激烈交戰了n久還是決定了解而已。了解一下應該不算過分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