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閃亮的飛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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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濃眉輕蹙臉含微優當然是孟相逢。

    這下子“東刀西劍”:“恨不相逢別離良劍”孟相逢與“天涯分手相見主刀”孔別離兩人可碰在一起了。

    他們兩人曾在山西長城嶺南川東合抗過南蠻、吐蕃、女真、契丹的侵略出生入死大小兩百餘戰現在又聚在一起心裏真有說不盡的歡悅。

    但是孟相逢的話卻教和尚大師等五人驚心動魄。

    嵩山少林是少林一脈根源天正大師一身內外家修為是和尚大師遠所莫及而且也是權力幫在武林正道上頭號勁敵而今天正大師居然被殺連武當派出名難惹的太禪上人也以身殉難一下子兩大天柱既倒令平素祥和的和尚大師也目定口呆一時不知如何處置是好。

    柳隨風一見孟相逢和鄧玉平出麵知決無善了當下心意己決。

    隻聽孔別離顫聲道“天正大師他……”

    孟相逢肯定地點了點頭。

    天目神僧睚眥欲裂:“太禪真人也……”

    鄧玉平一句就說了:“也死了。”

    地眼大師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十指如鐵人如矢箭漫空裂帛連爆之聲連人挾著尖嘯攫去。

    就在地眼大師動的前一瞬間柳五已經動了。

    他一動孔別離就出手。

    他出手一刀。

    刀不用用刀鞘。

    刀是鞘刀鞘才是刀。

    刀快但人更快。

    人是柳隨風。

    風吹柳動劃過水麵柳隨風比風吹柳柳梢稍動的刹那像水麵初漾的起波紋的瞬間還要快。

    他已避過了刀鞘。

    他已扣住了蕭雪魚的脈門。

    這次連和尚大師都變了臉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會給一個年輕人在自己麵前製住了自己的人而自己猶未來得及出手。

    和尚大師攔住了要全力出手的天目神僧道:

    “要得天下人心者豈可行如此卑鄙事?”

    柳隨風笑道:“要做大事的本就該不擇手段。”

    和尚大師怒道:“小事不擇手段何以成大事?”

    柳隨風說:“這與大事無關能成得大器就好。我不殺她隻要大師不出手隻要大師出手是大師殺她不擇手段的是大師不是我殺她不擇手段的不是我。”

    地眼大師狂吼一聲全身突然暴漲雙目如電全身搐動體內正醞釀著狂風暴雨就要出手。

    柳隨風笑吟吟連眼都沒有眨避也不避。

    地眼大師打到一半和尚大師忽地一閃身攔在地眼身前地眼大師頓時打不下去硬生生一收功力移到地下居然齊膝深陷地裏。

    和尚大師叱道“打不得“”

    柳五笑道:“對蕭女史在打不得。”

    孟相逢森然道:“柳五你如此要挾以後還能在江湖上混麽?”

    柳五道:“你們人多我隻手單拳江湖上傳出去罵的是你們不是我。”

    孔別離冷然道:“放下蕭姑娘一切好說話。”

    柳五冷笑道:“你還沒有資格被我要脅。”

    和尚大師長身道:“柳施主要什麽?”

    柳五笑了。

    蕭秋水笑了。

    不管如何他們終於重聚了。

    他、唐方以及這班“神州結義”的兄弟們終於團聚了。

    他覺得好開心不禁說:

    “要是兩廣十虎都來了該多好!”

    要是兩廣十虎都在該多好。

    “是呀。”邱南顧緬念地道:“那隻李黑又矮又黑鼻子扁扁偏偏一雙眼珠子咕溜溜的黑白分明。嘿嘿不知可愛還是可恨。”

    “對啊。”鐵星月也懷念地道“還有胡福肥頭大耳一張腦滿麵肥、烹熟狗頭般模樣下巴占了臉之一半眼睛小得像針孔哈噥呶啼……怪物!怪物!”他嘰哩咕嚕地評頭品足卻絲毫沒想到自己眼睛像豆莢般長血盆大口實在比金刀胡福難看得多了。

    就在這時驀然問大廳外、門口、窗戶、牆壁、四麵、八方。各處都一齊著了火。

    火海熊熊。

    左丘然失聲道:“糟糕他們用火攻!”

    齊公子道:“他們有‘火王’在!”

    林公子三次衝出去都被大火逼了回來他跟“火王”交過手心裏不服怒道:

    “火王又怎樣?!”

    齊公子白了他一眼漫聲道:“也沒怎樣但你就是衝不出。”

    林公子試衝了幾次最多隻衝出聽雨樓但樓外火勢更熾四麵都是火海梁鬥道:

    “火王靜待了如此之久必布置好了才來放火這次衝出恐怕不易”

    林公子身上幾處被火的傷白衣也燒焦了幾處他有潔癖心中懊惱忿然道:

    “快快滅掉它。”

    齊公子甚是看不慣溫然道:“那你快掘口井呀。”

    梁鬥知兩人不和忙岔開道:“快想辦法別鬧。”

    這時火勢越來越猛餘殺等道:“這裏四麵已被火勢封死不一刻就要燒進來了。”

    唐肥嚷道:“我熱死了!”

    梁鬥沉吟道:“我們縱衝得出去權力幫的人也必在外麵等著一旦亡命衝出也會著了他們道兒大家先不要亂也不能胡闖。”

    眾人見他雖因幾次試探奪路以致被的傷幾處但神完氣足臉帶微笑指揮若定心裏也很是佩服這些人莫不是闖蕩過江湖來的英雄好漢一旦鎮定下來把所有易燃之物遠遠投入火海之中騰出一片空地來火勢一時未能卷及稍為延及的火舌都被淩厲的掌風鎮住或逼了回去。

    但煙幕迷漫。

    火勢愈來愈大。

    火光衝天。

    火光衝天。

    蕭家劍廬起火了。

    柳隨風的眸於似火一般地著亮光。

    “你要什麽?”

    和尚大師還在問。

    他慈藹的額紋溝裏已隱然有細小的汗珠。

    莫豔霞在想那火光衝天裏的蕭家劍廬生了什麽事?

    蕭雪魚適才隻覺眼一花人影一閃自己已被這公子逮著心裏慌著也亂著不知他要拿自己怎樣?

    天目神僧和地眼大師也在想這小子究竟要脅什麽?自己同意還是不同意:如何出手救蕭雪魚?

    孟相逢和孔別離也在想天正死了太禪歿了十二大門派精英盡耗今番挺而走險也不能縱虎歸山。但如何才攔得住這樣一個輕描淡寫的眉飛入鬢的從容不迫的年輕人?

    柳隨風在想些什麽?

    隻聽“喀嚓”一聲大肚和尚這時剛剛才踩到一株樹上他輕功本來不大行。他才趕到卻不知場中諸人除武功較弱的蕭雪魚之外人人都知道:

    又來了一個人。

    ——隻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來的是什麽人?

    鄧玉平轉頭望過去卻見火光衝天中的蕭家聽雨樓的飛簷依然瑩光閃閃。

    瑩光閃閃。

    蕭秋水忽然飛掠而去躍向飛簷。

    鐵星月不明所以直著嗓子叫道:“喂別去屋簷早上過了。殺開出路而且下麵也同樣是火哇!”

    邱南顧也叫道:“沒用的旁的屋頂都燒起來了跳不過去的!”

    唐肥冷笑道:“也許他以為上屋頂可以涼快涼快去……哇煙往上冒熏得他可真夠嗆哩。”她一直覺得蕭秋水沒什麽奇怪的是諸人竟如此服他。

    唐方說了一句:“他上去必有用意。”唐肥素敬服唐方這才不敢再說下去。

    蕭秋水身子急若疾箭宛若流墾掠上屋瓦飛簷這時煙硝蔽日卻見蕭秋水往飛簷處斜裏一抹手中多了一麵光閃閃的長形令牌“篤”地持牌落了下來衣角已被燒焦了幾處。

    眾人趨近一看隻見令牌晶光瑩瑩竟不知是銀是銅上刻有幾個大字:“天下英雄令”後書“不得有違”四個字也不見如何珠異。鐵星月搔奇道:

    “如此小小一麵令牌如何號令天下英雄?”

    梁鬥道:“此令原本是天下英雄交予嶽大將軍的信物幾經波折今落於秋水兄弟之手要好好保存方是。”

    齊公子則奇道:“你事先已知‘天下英雄令’藏於簷處?”

    蕭秋水道:“不是。”

    齊公子倒是大奇問“那你又如何一出手就翻了它出來權力幫為了得到它不借勞師動眾竟搜不出卻仍落到我們手上真是造化!”

    蕭秋水道:“剛才煙硝漫天我來時就注意到飛簷上有一處閃光得很離家前這飛簷卻不見此故有疑心剛才映著旭陽一照特另亮燦而今經下麵烈火一映又閃亮不己故上去看看果然……”說著揪然不樂。

    梁鬥等人心忖:蕭秋水惻然必定是因為父母家人未知生死下落他們更連一麵“天下英雄令”尚且帶不出劍廬其危急情況可想而知每念及此便傷情不已。

    眾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但火勢已越來越大大廳四處眼看便要波及。

    柳五望著火光燭天道:

    “我隻有一個要求。”

    和尚大師心想:多半不過是要求放他一條生路但總得把蕭女史放下再說當下心意已決道:

    “你要走可以但是……”

    柳隨風微笑搖。和尚大師心裏忐忑心忖:放你走你還居然不要走還想幹什麽……”

    隻聽天目神僧喝道:“你想作什麽?!”

    柳隨風的眼光也似水波一般溫柔一般遠揚。

    “江湖子弟江湖誌。江湖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想跟當世的一些大人物較量縱比輸了也好總要把金刀往寶劍上碰出星花才知道是不是好刀……”

    說著忽然一頓雙目深深地正視和尚大師道:“白道上武林宗師中以北少林天正、南少林大師、武當太撣、丐幫裘無意為典範。晚生隻求大師賜教一償夙願。”

    眾人俱是一怔此時此景柳隨風居然不是要逃而是要求與南少林主持和尚大師放手一戰。

    柳隨風笑了一笑又道“隻不過晚生再狂妄也知非少林精銳聯手之敵在下隻要求與大師公平一戰單打獨鬥若僥幸一勝則旁人不能幹涉在下去留在下便放了蕭姑娘如此可好?”

    眾人為之動容和尚大師名滿江湖挫敵無數可說是未逢敵手柳五如此說顯然是有求勝之心實在膽大包天。要知權力幫幫主李沉舟一身通天徹地的絕學奇門絕招武林中無人不俱柳五隻不過是李沉舟一名最重要的部屬而已尚且如此鬥膽眾人聽得心裏有氣。

    和尚大師一笑道:“其實柳公子又何必相脅?公子隻要勝得了老衲一雙肉掌老袖亦無顏相留柳公子請去便是。”

    柳五笑。他齒白如貝。眼光溫柔若春水。忽然閃電般連點蕭雪魚身上三處穴道一扳一推已推至莫豔霞那一頭莫豔霞反手拿住心裏感激暗忖:“柳公子要突圍必不成問題把蕭家女子推給我是希望我藉此以自保真是苦心。”

    柳隨風斂袖向和尚大師一拱道:“感謝大師不吝賜教。”隨而雲停嶽峙又錯開幾步走到下完全是以後輩請前輩賜正之禮數和尚大師微微一笑垂目念:“阿彌陀佛”道:

    “施主不必多禮請進招。”

    柳五恭謹地道:“大師請賜招。”

    和尚大師心想再如此客套下去也無益蕭家火光大作必有事故自己還是先料理這小子趕去為妙當下大聲說了三聲:

    “請;請;請。”

    突然大喝一聲:

    “請一一”

    前麵三個“請”字第一個說得柳五一怔第二個使柳五一詫第三個震得柳五一震到了第四個請字所以蟄伏的元氣盡出如排山倒海狂颶吞滅湧卷而至正是和尚大師一出手就藉以“易筋經”中的氣功使出佛門“獅子吼”要一舉震倒柳隨風。

    第四個“請”字一出一株垂柳無風而“啪”地折斷錦江無端激起水花七尺柳五的青衫一閃好似已被大喝聲震了出去倏然不見。

    就在這刹那和尚大師隻覺頭上衣衫一閃一樣東西“唆”地經過。

    和尚大師頭一偏一掌往上托去。

    就在這刹那間和尚大師隻覺頭上一輕用手一摸才知道頭頂法冠已被柳五抓去。

    柳五一擊不中五指易鉤抓住法冠倏覺一道疾風襲來急翻身掠出但衣袂已被切去一截。

    衣袂乃輕絮之物半空中又無處著力和尚大師竟以肉掌切去一截衣角其功力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柳五心頭大震。

    和尚大師更是心頭輕敵之意盡去正色道:“公子好武功。”

    柳五恭敬地道:“未及大師背項。”

    兩人交手一招錯身間幾同歸於盡不敢再大意兩人凝視一藹然淡笑一灑然微笑卻遲遲不莽然招。

    柳隨風忽然一轉身以背衝向和尚大師!

    和尚大師倒是一呆各門各派可沒這般打法!何況這突兀詭奇的打法對付一般人還可以但遇到武林一流高手何能如此大意?

    就在此時柳隨風倏然一反又正麵向和尚大師。

    然後又是一反遂而一正一正、一反又一正一反反反正正、正正反反不知轉了多少次在短短不到十尺之距離中如此旋轉著但極快疾地欺近!

    和尚大師內外家修為極高深但也未遇過這種打法一刹那間他以“易筋經”中七種絕學一齊了出去但所有功力:掌力、拳力、指力、腿力、腳力、勁力打在旋轉中的柳五身上卻全給反彈了回來。

    柳五欺近!

    就在這時淡青色的身影化作了刀光。

    刀從何來?

    一一這刀的兀暮出現就如柳五刺殺太禪時一樣。

    ——隻是和尚大師有所備太禪則無。

    ——太禪中刀死和尚大師呢?

    大肚和尚禁不住“啊”了一聲一不留神自樹上跌了下來摔了一屁股泥。

    就在這時柳五的刀已刺在和尚大師身上。

    一刹那間刺了三十六刀。

    二十七刀刺空。

    九刀命中。

    然而柳隨風飛起神情已有一絲不安。

    他凜然的眼神望著和尚大師手裏還執著他的刀。

    他的刀刺在和尚大師的身上就像手摸在濕滑的青苔上一般一觸又被溜滑過去。

    他的刀劃破和尚大師身上九處衣襟卻傷不了他任一寸肌膚。

    和尚大師微笑但慈藹的眼目光裏已沒有一絲笑意。

    一點笑意也沒有。

    他已肯定這青年是他平生勁敵如果他不是熟習“易筋經”三十八年隻要稍稍大意一點隻要“易筋經”的武功稍不收自如一些隻要自己失神於一瞬……

    今天自己便已喪命在這個青年人手裏。

    他們交手僅兩招。

    和尚大師沒有回頭但他伸手道:

    “棒來!”

    地眼大師立即遞上一根禪杖和尚大師執著禪杖連舞數十圈驟然間狂風大作竹葉如急雨柳梢似亂鞭片刻問柳隨風瘦逸的身影已被杖風所籠罩!

    更可怕的是柳隨風心裏的感覺。

    不再是青天白日不再有藍天皚雲那杖是鋪天蓋地的大網更可怕的是竹葉是一道道淩厲的暗器柳絲是一條條歹毒的鞭子!

    他已被包圍猶如十麵埋伏中的楚人衝不出重圍。

    圍觀的人吊起一口大氣也不敢稍舒;天目、地眼二人更知道方丈已十二年來未用得意的“伏魔杖法”今日居然為了一個江湖後輩而出動了。

    柳隨風身形挪動和尚大師企圖以大自然的力量來摧毀他他就化作了大自然。

    柳條原化作了鋼鞭可是柳隨風的人也化作了柳絲飛絮杖激飛他的人也飄起。

    就在這時和尚大師的“伏魔杖法”又變了。

    “伏魔仗法”至剛至猛忽然變成至柔至陰。

    杖與杖風並不殺人但它所罩住周圍的一切事物卻絕不可活。

    和尚大師至善積德道行修為自然已登峰造極但一個純然善行的人一旦為惡也特別估惡不俊和尚大師此刻揮出來的杖法由佛家至慈至善到了蒼生無命至絕至殺!

    這是“伏魔杖法”的“殺”字訣。

    柳五本已無生機。

    但他忽然粘在杖上。

    整個人貼在杖上、附在杖身。

    杖所帶出來的是死。

    所以杖是生的。

    柳五粘在杖上全身輕似柳。

    但他活著。

    他的青刃已伸了出去。

    和尚大師棄杖!

    杖飛十六丈遠再呼地插在地上九尺九寸禪杖入士八尺七!

    柳隨風就在禪杖離開和尚大師的手掌刹那已掠了出去!

    往扔杖的相反方向掠出!

    等於向和尚大師撲去!

    和尚大師迅若遊魚忽然一縮。

    一縮即退七丈!

    “易筋經”的武功本就匪夷所思。

    但是柳隨風一經撲出也不再追但臉色全然白了。

    他用手捂住胸口人扶著柳樹:

    但眼睛裏閃亮著神光——就似小孩子玩一場認真的遊戲他僥幸玩勝了一般。

    和尚大師退出了七丈勢己盡但人沒有停。

    他仰跌下去。

    眾人失聲驚呼他又直挺挺地彈了起來。

    這時和尚大師慈藹的臉孔忽然裂了。

    眼角裂了鼻孔裂了嘴角裂了、耳孔裂了……全身在一下子間全都裂了。

    隻聽他嘶聲道:

    “你……你是……同門……的什……什麽人!”

    說到“人”字他雙目就凸了出來而且滾落了下來全身腫脹嘴巴“呀呀”地已說不出一個字。

    待他全身崩裂前他已氣絕了。

    天目、地眼飛身過去隻見和尚大師心中插有一支鏢:

    一支很普通的鏢。

    沒有雕花沒有刻字。

    和尚大師的血自傷口流出。

    血不是紅色的。

    竟也不是黑色。

    而是無色的淡淡如柳青。

    這些“血”有些流到草地上滲入了土裏。

    有些流到了溪水中。

    緣草青青。

    溪水無波。

    三個月後錦江望江樓這一帶忽然寸草不生

    雨水衝過此處的痕跡凡是流過的連隻蚱蜢也沒有。

    錦江河半個月後還有客人吃了一條河裏的魚大叫一聲伏地而歿。

    殺那魚的人、洗那碟子的人、網那魚的人無一不被毒斃。

    這是什麽毒如此厲害?!

    這是什麽暗器竟殺了和尚大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