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皇城鬥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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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茅真君道:“好了我們也別再客氣下去了。司馬小友皇上正在南宮雲台閣中等你前去覲見。”
燕長亭聞聽一怔脫口而出“見我?皇上見我做什麽?”
小茅真君和佛圖澄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長亭那眼神就好像長亭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皇上見你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長亭反問。
“需要嗎?”佛圖澄又問。
一旁王越實在是受不了三人這種對話方式上前一步道:“皇上見你當然是不需要理由!”
長亭苦著臉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頭前帶路!”
王越自去將禁衛軍驅散。事實上不需要他老人家開口禁衛軍也看出長亭並非是刺客。再者說有小茅真君和佛圖澄以及王越三人在又何需要他們插手。如果這三位都攔不住長亭的話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恐怕過去也是白白送死。不過上麵沒人開口他們也不好散去。
所以當王越傳令下去以後禁衛軍一哄而散。
長亭領著6吾和燕九跟在小茅真君和佛圖澄的身後懷著一絲忐忑不安的心情朝著南宮雲台走去。
南宮雲台因雲台二十八將而聞名天下。
裏麵有當年隨同光武皇帝推翻王莽政權光複大漢江山延續漢室近二百年國運的二十八位將領。
據說當年光武皇帝的身邊也有兩位非常了得的修道人。
一個是嚴光另一個則沒有留下姓名。
嚴光在東漢建立之後垂釣富錦江最終沒了消息。至於另一位更不用說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更別說他最後的結果。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兩個人的緣故東漢朝廷對修道人始終都持有一分非常特殊的感情。裏麵有尊敬有仰慕也有一絲絲常人察覺不到的恐懼。
長亭讓6吾和燕九在閣外等候他隨著佛圖澄和小茅真君登上了這傳說中的雲台閣。
走進雲台閣中先就可以看到那二十八將的頭一位鄧禹鄧仲華的畫像。小時候長亭曾聽母親燕秀講過雲台二十八將追隨皇帝打天下的故事對於這位足智多謀的鄧禹並不陌生。
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打量著圖畫中的人物。
隻見圖中人物樣貌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樣。
不過這南宮雲台閣建立於明帝劉莊年間當年的二十八將都已經死的幹幹淨淨這上麵的人物又是從何而來?長亭想到這裏突然對這二十八將的圖像興趣索然不過是臆想罷了!
想明白了其中究竟長亭不再留意。
他隨著小茅真君兩人登上二層閣樓就看見一個麵色有些蒼白氣質文雅的青年正居坐中間。
這青年給長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太文弱了!
曆代的帝王莫不有一種帝王特屬的威嚴。不論是開疆擴土的馬上皇帝還是中興天下的聖主明君他們總會給人一種奇異的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於他們信念來自於金戈鐵馬中培養出來的霸道。大凡如此君主才能還天下一個清平盛世而眼前的青年顯然難以成大器。
其實長亭不需要別人介紹也能猜測出這青年的來曆。
他走上前兩步向青年欠身一禮“草民燕翎見過皇上。”
青年也就是漢室朝廷如今的帝王劉宏並沒有因為長亭這看似無禮的舉動而感到生氣。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長亭也不說話。
那雙略現柔弱的眸子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在他眼中長亭可能比小茅真君和佛圖澄更加有趣。
不過他身後的太監卻顯然不樂意了!
“大膽的奴才看見皇上不大禮參見卻行這種無禮行徑真是太狂妄了。皇上這奴才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中如果不好生責罰隻怕咱漢家的臉麵都要被這種小民給削幹淨了。”
這太監說話尖聲細氣聽上去格外刺耳。
長亭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隻有那太監才能看的明白的陰冷笑容。太監沒由來的身子一顫連忙閉上眼簾不敢再去看長亭。隻是長亭的笑容卻在他腦海中不斷閃過一種自心底的寒意讓他深悔剛才實在不該開口。他忘記了站在他麵前的並非是普通人。
書中交代這太監名叫張讓是劉宏身邊大名鼎鼎的十常侍之。此人七歲淨身入宮善於察言觀色獻媚邀寵深得劉宏信賴。劉宏曾在一次酒醉後對身邊人說常侍乃朕阿父。此話說出讓張讓更加飛揚跋扈更借著劉宏對他的信賴屠殺黨人千餘造成了震驚天下的黨錮慘案。
此人頗為愛財雖然沒了男根可膝下卻沒少收螟蛉義子。有的人甚至比張讓的年齡還要大很多可是看到他還是要阿諛的上前稱他一聲義父。這也令這陰人做事更加肆無忌憚。
朝中官員升遷任命大都要通過他的手。
自然有才無錢難辦事這張讓越是斂財就越是貪婪。
他看得出劉宏對長亭極為喜愛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老大的官職去做。不管燕長亭是否會答應眼看著一大筆財路就這麽丟了張讓還是感到心疼。所以他想要給長亭一個下馬威好讓這個家夥明白在朝中沒有他張讓護著想要做官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隻是他太小看長亭了。
劉宏並沒有開口小茅真君和佛圖澄也在一旁坐視。兩個修道高人早就看張讓不太順眼所以看張讓囂張的挑釁他們反而生出一種想要看戲的心理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
長亭冷笑道:“燕翎來見皇上有禮無禮自然由皇上來決斷關你這陰人什麽事情?皇上還沒有開口你卻跳出來說話也不知道是誰削了皇家的臉麵也不知道是誰眼裏沒有皇上。”
劉宏臉色微微一沉似有似無的看了張讓一眼。
“皇上——”隻這一眼令張讓頓時魂飛魄散。他非常清楚眼前這皇帝雖然昏庸可生平有兩件事情非常在意。第一是好長生不老之道所以宮中才有小茅真君和佛圖澄兩位高人。第二最好臉麵。看他的模樣恐怕對長亭並沒有什麽意見相反對自己卻生了一些懷疑。
自家的榮華富貴全是劉宏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劉宏翻臉那自家的腦袋可就是說掉就要掉了。
張讓撲通一聲跪在了劉宏麵前五體投地涕淚橫流“皇上奴才心裏麵除了皇上再也容不得他人。隻是剛才一時昏庸忘記了燕真人的身份所以忍不住開了口。皇上奴才可是對您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鑒。皇上請看在奴才一直侍奉您的份上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站在劉宏身後的太監沒有一個站出來為他說話。
看他們幸災樂禍的樣子倒好像是恨不得劉宏立刻下令把張讓拉出去砍了他的腦袋才好。
不過其中一人卻始終盯著長亭。
這太監體魄魁梧頜下雖沒有胡須卻也能流露出一種奇特的剛猛之氣。
他雙眼放光雙手握拳似乎非常興奮。但在這種情形下這太監也不能開口說話隻能強忍著用仰慕的目光注視長亭。燕長亭也注意到了這個人不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罷了。
劉宏目光有點複雜半晌後歎了一口氣。
“阿父起身吧。這次你失禮的事情朕不和你計較不過你說的也是皇家的臉麵不能丟!”
張讓聞聽心中大喜心道:你個臭小子這次皇上還是不會放過你。
但劉宏下麵一句話讓他頓生想要去死的心。
“阿父剛才失了禮數朕就罰你五十萬錢你可服氣?”
“皇上您是說罰奴才?”
“沒錯阿父你剛才也說了你失了禮數罰你五十萬錢權當警告下不為例。至於燕真人是否原諒你朕說了也不算。嗬嗬阿父你還是問問燕真人看他如何才能消了心中怒氣。”
劉宏此話出口在場眾人都明白長亭的運道來了!
看樣子這個昏庸柔弱又喜好黃白之物的皇上是想要留住長亭。說不定連那件事情都要交給長亭去做。一幹太監心知若燕長亭真的做成了那件事情憑他的家世恐怕劉宏對他的寵愛馬上就會過自己這些人。看起來回頭還要多多向這位燕真人美言兩句才是正道。
張讓正心疼五十萬錢聽劉宏話出口顫顫巍巍朝長亭看去。
長亭對這陰人說不上好感而且還有些討厭。雖然不明白劉宏為何如此做可能出了一口惡氣他豈會放過。看得出來這陰人頗為小氣既然他心疼錢財不若就再放他一點血。
“皇上說笑了!”長亭說:“這奴才剛才對小民無禮倒沒什麽不過既然皇上開了口那小民就代替皇上再罰他一百萬錢不知道皇上以為小民的判罰還可公正?”
劉宏雙眸放光張讓麵如死灰。
隻是一旁端坐的小茅真君和佛圖澄卻在心裏連聲說:“可惜真是可惜!”
若長亭借此機會把這陰人除了才符合小茅真君兩人的心思。說句心裏話兩個人雖然都是出家在外可是對漢室朝廷還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否則此次也不會一聽劉宏召喚就趕來皇城。
不過劉宏倒是非常滿意長亭的判決。
一來就算長亭要殺了張讓他也舍不得。二來嘛長亭的判決恰好迎合了他的某一癖好。
劉宏愛財甚於張讓。
他連連點頭“燕真人的決斷倒是非常符合朕的的心意。阿父一共一百五十萬錢朕限你三天之內交納。如果交不出來嘿嘿到時候朕好說話可燕真人那邊朕就不好開口求情了。”
“奴才明白!”張讓隻覺心裏麵好像有把小刀在拉他的肉一樣苦著臉叩頭謝恩。
劉宏說:“好了此事就這麽算了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燕真人真君和圖澄上人說話。”
“奴才告退!”
張讓起身帶著太監們走了出去。臨出門的刹那他惡狠狠的朝長亭看去不成想正迎上了燕長亭那陰冷的笑容。張讓心裏咯噔一顫再也不敢有什麽舉動帶著一幹太監逃命似的離去。
他還真的害怕長亭那種陰森森的笑容。
一群陰人離去之後南宮雲台閣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燕長亭看著劉宏靜靜的等他開口。他心裏非常清楚劉宏之所以召見他恐怕不是隻為見他那麽簡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