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昔年故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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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張翼德?”

    長亭若有所思他剛要開口忽聽到典韋大吼一聲“黑炭頭好功夫。不過俺尚有一式絕學你可敢再和俺較量比試?”

    “醜八怪有手段隻管亮出來你家張爺爺豈會懼怕你?”

    典韋聞聽大叫一聲雙手招式猛然變化掌心金芒閃爍沉雷聲隱隱響起。周遭眾人隻覺置身大海之中潮水聲隆隆響起從四麵八方撲來。典韋招未出那勢先起司馬量有長亭在一旁守著還好些其他家丁雜役早就麵如土色。就連那黑漢子也不禁感到了驚慌。

    “搏-浪-槌-!”

    典韋三字出口長亭臉色頓變。

    “劫生住手!”

    長亭大吼一聲但為時已晚。隻聽哢嚓一聲焦雷炸響一道金光呼嘯著撲向了那張飛張翼德。

    搏浪槌乃是魏伯陽和陰長生聯手所創的一記散手殺招。

    別看隻有一招但是威力卻大的驚人。魏伯陽和陰長生的修為又怎是燕離、6吾等人可以相比?

    再加之陰長生長於大海修煉千年招式中蘊含著海洋的肅殺。

    比起劈山掌這搏浪槌的威力簡直要高出百倍。這也是長亭前往鍾山時魏伯陽和陰長生專門為典韋所創的招數。如今典韋三元齊全更是把這天下少有的殺招練的出神入化張翼德雖然勇猛可是想要對付典韋這搏浪一槌卻顯得還有些稚嫩。招一出連甘寵也覺得不妙。

    “翼德閃開!”

    張翼德這時候已經被這搏浪一槌的氣勢所震撼那有力氣躲閃。

    眼看著金光就要撲到忽然間人影閃動長亭站在了兩人中間。他大袖一抖好似劃了一個圈搏浪一槌頓時被一股無匹巨力吞噬緊跟著兩道暗勁出把張飛和典韋同時推開。

    風平浪靜似全無變故。

    司馬量忙不迭走上前拉著長亭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見長亭沒事懸在嘴邊的心才又放回了肚子裏去。

    “劫生又非深仇大恨為何出此狠手?”

    “俺俺——”典韋似也知道做錯了事情低著頭說:“公子俺打得興起一時控製不住。”

    “你也是你這漢子既然明知抵擋不住為何不躲?若是傷了你豈不是壞了我和你師傅的和氣。啊……我想起你是誰了!”

    長亭指著張飛突然大叫一聲把個黑炭頭嚇了一跳。

    甘寵上前奇道:“長亭你認得他?”

    燕長亭此時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這張飛張翼德分明是在夢中所見跟在那劉備劉玄德身邊的黑漢子。怪不得會看著他有些麵熟。可是他為何跟在甘寵身邊?難道夢中所見隻是一場夢。

    “寵哥此事我回頭再向你解釋。”

    長亭對張翼德還是頗有好感這家夥一看就是個心底純樸容易上當受騙的家夥。說不定他也是被那劉玄德欺騙。既然被自己遇到了怎麽也不能讓這麽一大好孩子再去上當了。

    “翼德本領不錯不過也無需羞愧。劫生剛才那一招就算是入門的修道人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你剛才的反應也是正常。看你招法似走偏鋒寵哥你無量宮的招法似乎並非這種路子。”

    “我早就不在無量宮了-!”

    甘寵一句話讓長亭又是一愣。

    這時候司馬量說:“我兒別站在這裏說話我們進屋再聊。來人傳令下去擺下酒宴。”

    司馬量話出口自有家丁仆人忙碌。

    先前那門官此時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他也看出來他這一次找錯了欺負的對象。

    跟隨司馬量的匠人是歐子山。

    這著實讓燕長亭吃驚不小。原來自從鄱陽湖廬江相逢距今已經有快二十年時間。歐子山的容貌已經生了很大的改變與從前相比大不一樣。

    若以前歐子山給人一種孤桀之氣可如今這歐治子大師的後人卻流露出一種卓然不群的氣質。

    正是因為這種改變讓長亭沒能一下子認出對方。還是歐子山主動上前搭話長亭這才把這位匠人的身份認出。

    眼前的歐子山看樣子已經進入了小三關退火的境界。

    這也是小三關中最後一關隻需要再加努力他就能進入大三關水準。

    閑聊下長亭這才知道歐子山當日得了長亭送他的道術之後就離開了廬江潛心修煉。

    後來他憑借和火精昧離的多年生活一起而產生的默契在三元匯聚之際與昧離融合一舉達到了小三關的境界。此後十數年他一直在山中修行直到半年前才憑著流言傳說來到了弘農。他自稱是長亭的門人司馬量自然也不會怠慢。這幾年長亭因為煉丹沒有音訊他也無法查證歐子山的來曆所以就留在了府上等待長亭回家之後再做出別的計較。

    故友相逢長亭自然高興。可是在酒宴上他卻沉默寡言心裏麵卻在想著另一樁事情。

    如果張飛到了他的身邊是否在預示著夢中所見到的事情正在悄然的生著某些變化?

    他有些忐忑看著酒席宴上正在和典韋大吃大喝的張飛心裏麵默默的思忖著後麵的事情。

    甘寵和司馬量都看出了長亭似有心事不過兩人都不急著追問。

    甘寵把當日夔門之後生的變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當說得他拜在了於吉門下時長亭頗有些驚奇。不過能得到三大散仙之一的於吉教誨長亭還是為昔日的好友感到莫名高興。

    而司馬量不時說一些家長裏短長亭這才明白這弘農王原來是劉宏冊封他的官職。但是他這個王爺比起其他的王爺要威風很多。不需要上朝不需要參政若有建議可以直接向劉宏上表。任何人如果阻擋長亭的表章一經現斬立絕。

    這可是天大的權力等同於長亭和劉宏之間產生了一條通暢的交流途徑。

    長亭聞聽這些當下隻是一笑並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

    酒宴過後歐子山因為和典韋、張飛、甘寧三人拚酒落得一個酩酊大醉的淒涼下場。

    燕長亭無奈讓人把這四個酒氣熏天的家夥扔去休息他和甘寵、司馬量兩人走進了一間隱秘的房間。

    長亭說:“父親為什麽沒有看見防?”

    司馬量臉色頓時黯淡下來沉默片刻他歎口氣道:“防接任他父親也就是你大哥的職位鎮守張掖現在任職征西將軍。”

    “大哥呢?”

    “走了-!”

    長亭心裏麵咯噔一下駭然看著司馬量久久不說話。

    司馬量又沉默了很久接著說:“這事情我一直在想著是否要告訴你。你在洛陽擊敗了盤龍王但是羌兵大軍和鮮卑大軍並沒有退兵的跡象。皇上任命你大哥為征西大帥鎮守雍涼統兵三十萬。可是你也知道軍務繁瑣你大哥是自小身體不好任職的第三年就病倒在床上熹平六年開春就走了……你防侄如今已經接替了你大哥的位子整天也忙碌的很。”

    長亭從沒有見過這位家族中的族兄除了知道他叫做司馬雋之外甚至連他的字都不清楚。

    但是司馬雋對他的愛護他可以體會到。

    當初家中許多人反對他歸宗認祖正是司馬雋一封信決定了他從此又有了家。

    前往孝敬裏司馬雋甚至派出了親生兒子來做他的護衛不管這位兄長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可這份情長亭卻牢記在心。幾年來他忙來忙去沒有和司馬雋有過一言半紙的溝通但長亭知道這位同父異母的大哥一直都在關注他為他解決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

    司馬量忽地一笑“去來莫要為你大哥難過他曾說過馬革裹屍方才是大丈夫所為。再說他走之後皇上親自寫了悼詞由楊彪送來。這份榮耀我司馬家幾代為曾有過你大哥值了!”

    長亭點點頭心裏麵依然有些難過。

    片刻後他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將他這幾年在九功山煉丹的事情說了一遍。

    特別是當他提及那化蝶鏡中所見的事情司馬量和甘寵都不由得大吃一驚看著他久久不語。

    “去來那也許隻是一場夢。”

    “我也希望那隻是夢境可我也擔心那真的是事實。現在是中平元年正月再過幾天就是中平二月。如果我夢中出現的兵禍沒有生那就說明我所見到的隻不過是一場夢。可是如果生了……”

    如果生了又如何?

    長亭雖然沒有把話說出來可是司馬量和甘寵卻一清二楚。

    司馬量在屋中來回走動不時出為難的嘖嘖聲。而甘寵此時則看著長亭許久之後他說:“長亭仙門有規矩修道人不得參與凡塵中事。你可知如果你一旦糾纏其中後果如何?”

    長亭冷冷一笑:“唯死耳-!”

    司馬量猛然站住瞪著燕長亭突然間大笑道:“我兒說的不錯唯死耳!既然我兒能舍了仙途大業為父又豈能甘於落後。這樣我司馬一族從今日起為你所用。任何人違抗唯死耳!”

    那最後一句話說得陰惻惻令人心驚肉跳。

    在這一刻司馬量不再是一個老邁的慈父而是一名執掌生殺的族長。

    隻這一句話等同於司馬量把司馬家族的未來都交在了長亭手中。是生是死唯長亭定奪。

    燕長亭隻覺熱血沸騰起身一疑。

    甘寵見此也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寵也來參上一腳吧。”

    “寵哥你大可不必……”

    “長亭當年燕子塢我本是要助你一臂之力卻不想把你打下無難河。此事我心裏一直難受如今能幫你一把也算是補償我昔日的過錯。長亭咱們兩兄弟不說兩家話你若覺得寵還資格隨你那就不要再拒絕。除非你是覺得我修為淺薄比不得你這位弘農王大門主。”

    長亭連忙擺手“哥哥這是哪裏話?”

    “既然如此那就別客氣了。不過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不僅僅是我還有我那兩個徒弟。”

    說罷甘寵看著長亭大笑起來。

    毫無疑問他可是已經盯住了長亭身上的七絕丹。

    長亭又怎能不知道不過麵對這位老朋友老哥哥七絕丹又算得了什麽。他點點頭朝著甘寵一揖“既然哥哥這樣說長亭就不再客套。至於你那兩個徒弟嘿嘿小弟自有計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