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 八 星晝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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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們在破天神殿裏麵呆了接近半個月然後星軌終於可以站起來了。

    星軌告訴我原來占星師之間有種最特殊的牽製那就是靈力高強的占星師可以輕易壓製靈力弱的占星師甚至可以輕易地控製和殺死靈力弱的占星師。那是占星家族從最久遠的冰原時代就開始流傳的沒有人可以逃避這種限製所以身為占星家族的人如果靈力弱的話是最最悲哀的事情。也就是說一旦進入縱天神殿的控製範圍如果北方護法星晝願意的

    話星軌的能力就完全無法施展甚至星晝可以輕易地就將星軌殺死。而且縱天神殿又是在最高的雪山上麵所以星晝控製的範圍比任何一個護法所控製的範圍都大。

    我問星軌難道星晝的靈力真的那麽強大嗎?

    星軌轉過身去她說王很強大。王你知道婆婆是個多麽好的占星師吧在以前她給過你的那個夢境裏麵的真實感連我哥哥都製作不出來可是婆婆用的占星杖是落星杖而星晝的占星杖卻是縱星杖。你可以看見她神殿上的那些星星它們在不斷地變化位置星晝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操縱星星的軌跡。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占星師所能達到的境界了。

    我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皇柝走過來他抱起星軌如同抱起自己的小女兒他微笑著對星軌說那你在北方護法的領域的時候就永遠呆在我的防護結界裏麵不要出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被星晝殺死。他的笑容沉著而堅定我突然想起以前我的父皇在火族攻到刃雪城下的時候他也是這種表情堅定如同最堅固的寒冰玉。

    月神說皇柝那你怎麽辦你不會任何黑巫術的有人進攻你怎麽辦?

    皇柝笑了笑他說沒有關係。

    片風說不要緊我會站在皇柝身邊一直保護他的。而且還有遼濺我想除了北方護法沒有人是我和遼濺兩個人的對手的。

    之後的三天星軌每天晚上都站在最高的山坡上占星我看到她不斷地對著天空舉起落星杖那些星光聚集成一束很明亮的光線將星軌籠罩在裏麵周圍總是有很大的風。星軌的頭和占星袍總是向上飛揚起來我隱隱地感覺得到大地的震動。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長時間和如此強度的占星儀式我們每個人都站在山坡下麵沒有說話當第三天星軌占星結束的時候那些天上的星光所凝聚成的光柱突然如同玻璃一樣碎裂開來散落在星軌腳邊我看到山頂上星軌的身影筆直地向後倒下去長袍獵獵飛揚。隻是沒有等到星軌的身體接觸到地麵皇柝已經走上去抱住了星軌然後馬上把她放進了早就召喚出的防護結界。在那個透明的光球裏麵我看到星軌的嘴角不斷有白色的血液流出來如同她昏迷在北方領域的時候一樣。

    在那三天裏麵星軌找出了詳細的進入縱天玄武神殿的路線包括什麽地方停下什麽地方要連夜行走星軌的靈力透支到接近枯竭皇柝撐開恢複靈力的結界將星軌放在裏麵。然後帶著她出了。因為一進入北方護法的領域星軌就必須一直呆在皇柝的結界裏麵否則會被星晝輕而易舉地殺掉。

    星軌選擇的路線複雜而又曲折路過了森林湖泊沼澤石林因為星軌占星的精確我們總是與北方領域裏的那些占星師擦肩而國沒有正麵衝突一路上星軌都在使用靈力壓製其他除了星晝的那些占星師以免我們在見到星晝之前就消耗掉大量的戰鬥力。

    在行走了十天之後我們站在了雪山的最巔峰上縱天玄武神殿矗立在我們麵前宮殿高得幾乎接近天空城牆仿佛有幾千刃筆直地向上延伸。星軌在防護結界裏告訴我們縱天神殿的分布它是按照六芒星的位置布置宮殿的六芒星的每個角上有一個很高很高的塔樓上麵是最利於占星的位置而六芒星的中心就是星晝的大殿而大殿的中心則是星晝的縱星王座那個寶座是用幻雪神山祭星台的玄武岩打造成的而且星晝賦予了這個王座無窮的靈力與她的靈力彼此輝映彼此彌補。

    我們站在縱天宮的門口星軌說王我們現在進去星晝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如果月神悄悄地進行暗殺應該會成功的。

    月神走過去抱著星軌外麵的透明圓形結界說星軌你不用擔心我會用我的暗殺術來殺掉那個讓你痛苦的人。

    然後我們的頭頂突然響起一個飄渺的聲音那個聲音說月神你還是直接來見我的好不然你會像你的姐姐一樣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卡索我尊稱你一聲王為了不讓你迷路我告訴你來見我的路徑你們現在站立的地方是痃雷祭星台隻要直走在遇見的第二個路口左轉你們就可以看見我了。王我在那等你

    然後周圍開始響起尖銳而破裂的笑聲連掩住耳朵也沒用那種笑聲還是輕易地就進入大腦裏麵來回響徹讓人覺得格外難受。而當我回過去看星軌的時候我才明白星晝為什麽要笑因為星軌已經昏迷在防護結界裏麵口中噴薄而出的白色的血液已經染透了她的大部分占星袍。而皇柝的嘴角也開始有血液流出他單腳跪在地上雙手向後伸展開來如同飛翔的霰雪鳥他在竭盡全力維護星軌周圍的防護結界。可是那個結界已經開始變薄變小我看見皇柝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身體也開始有明顯的晃動。

    可是那陣笑聲突然消失了就如同響起時一樣突然不可琢磨。

    那個聲音說卡索來見我吧我就是你要找的星晝北方護法幻雪神山裏最偉大的占星師。我在縱星王座上等你

    看來星晝早就對我們的行動一清二楚我們低估了星晝的能力。片風望著高聳入雲的的痃雷祭星台說。風在縱天神殿的四麵八方湧動我們每個人的頭和幻術袍都被吹得獵獵飛舞如同旗幟。

    月神說我們的行動都在星晝的掌控之中看來我們除了聽她的別無選擇。

    星軌從防護結界中抬起頭對我說王我沒有想到星晝的能力是那麽強大那不是我所能夠對抗的。王對不起

    遼濺走過去跪下來把臉貼在星軌周圍的結界上對她說星軌沒有人會怪你的你好好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當星晝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星軌和皇柝已經昏倒在地麵上皇柝的防護結界被消耗得隻剩下一些碎片而星軌早就俯倒在地上喪失了所有的知覺。當我們從痃雷祭星台走到縱星王座的途中星晝的靈力的越來越大而星軌受到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而皇柝也越來越不能支撐防護結界。星軌強忍著撕裂般的劇痛嘴唇被她自己咬流出鮮血我看見遼濺的手握得很緊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頭。

    卡索你來了。

    當星晝對我說話的時候我完全看不到她嘴唇在動隻聽到她的聲音從整個空曠的大殿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傳來恍惚得如同夢境。我隻希望星晝不要操縱夢境控製他們因為我看見片風和遼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恍惚的表情。而月神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那些暗殺術對於她來說是很容易化解的。月神的表情凝重而充滿殺氣我看到了她手上的月光逐漸凝聚成一把冰劍的樣子。

    星晝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她說月神我知道你想讓我看到你手上的月光我也知道你真正的殺著不是那支冰劍你會在進攻之後馬上將冰劍向我投過來然後你會利用我擋掉冰劍的瞬間用孔雀膽的毒加在幻術裏麵操縱風雪包圍我我就不能動彈否則一碰到那些圍繞我飛旋的風雪那些毒就會進入我的身體而我不動你的月光刃就會長驅直入。我說得對嗎月神?

    我看到月神沉著的表情可是她眼中驚恐的表情還是無法掩飾。

    星晝的表情依然詭異而恍惚飄渺如同夢境。

    我第一次感到絕望。從進入幻雪神山開始從封天傾刃到蝶澈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麽絕望過。星晝可以洞悉所有人的思想那麽所有的進攻對她來說都是沒用的。我不知道怎麽才能打敗她了。

    我望著月神她也望著我我知道她想讓我一起出手於是我點點頭。

    但是馬上我就現即使我和月神聯手我們也一樣不可能打敗星晝。我們的每次進攻都被她提前預料到我們出手的方位幻術甚至出手的度都被星晝預料地分毫不差。

    我和月神俯倒在地上星晝的微笑依然恍惚而飄渺如同霧氣中黑色的曼佗羅花有著令人沉淪和恍惚的香味可是卻危險而致命。

    卡索你是不可能讓你弟弟複活的你連縱天玄武神殿都過不去更何況在我之後的西方領域還是讓你們死在這裏吧縱天神殿的靈力又會增加了。

    然後我看到了星晝手上出現一個光彩變幻不定的光球我知道那是占星族獨有的夢境星舊和星軌都曾經使用過。我知道月神和我隻要進入那個夢境之中我們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可是我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反抗了靈力如同在紅日之下的霧氣一樣迅消散我看了看月神她俯倒在地上望著我我看到她眼中絕望的神情。

    就當我要墜入夢境的時候突然一陣凜冽的風從後麵破空而來然後無數的尖銳的冰淩從我肩膀上麵飛過去然後我聽見一陣一陣冰淩刺入血肉的沉悶的聲音。

    我抬起頭星晝張大了嘴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可是鮮血還是沿著那些貫穿她胸膛的冰淩不斷流出來一滴一滴地灑落在縱星王座上。

    我回過頭看到片風站在我的背後閉著眼睛眼淚從他眼眶中不斷湧出來皇柝跌坐在地上而在他麵前是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星軌頭散開來雙眼睜開望著縱天神殿的上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空洞而麻木。

    星晝突然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她的聲音依然飄渺不可捉摸她說你們盡管過了北方縱天神殿可是你們永遠也不可能過得了西方護法的領域因為西方護法

    星晝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貫穿她胸膛的每根冰劍上都突然長出了尖銳的倒刺我聽見星晝身體碎裂的聲音。原來擊敗她的幻術不是簡單的破空冰刃而是漸次玄冰咒第一次攻擊成功之後馬上會在那些冰劍上長出新的冰劍動第二次進攻這種魔法一般都是對付靈力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的因為這個幻術太耗費靈力。是某種意義上的同歸於盡。隻是我不知道身為占星師的星軌怎麽會冰族幻術師的最厲害的魔法。

    其實我很想要星晝把話說完可是她再也不能說一句話了她的身體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依然詭異而模糊我隱約感到她知道什麽秘密可是卻無法確切地捕捉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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