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賜你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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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鬥倒黃井蓋之後半個月,陸續又有三位礦長同意改製,想賣張上一份好。
餘下那十六位礦長基本都是硬骨頭了,刀不臨頭,他就死不投降。
而且拒不配合公司查賬,怕張上用扳倒黃井蓋的手段對付他們。
其實張上不想對他們下手,怕朱新寧回來後難做。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定位,我隻是“來幫忙的”,不能越俎代庖。
所以時至今日,沒有免去任何一位礦長的職務。
可在這些貪錢貪瘋了的死硬份子們眼裏,他大概是屬於優柔寡斷,比較好欺負的那種。
最多你查到我了,我就抵抗,抗不過就同意改製,照樣還是礦長。
反正我是朱新寧的兄弟,你不敢動我。
而在此之前,要想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往死裏貪,礦上的錢不拿白不拿。
三交河煤礦,配套三交河洗煤廠,自產自銷,攤子很大,礦長顧名山手下管理著將近五千人,領雙倍年薪。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三月份末,要向總公司上交這一季度的煤礦收益,除去同意改製的那些,其餘礦長竟然一起拒交……
真把煤礦當成你自己的產業了?
磨刀霍霍,逼著我下手啊這是,張上心想。
由於常年挖煤,三交河村的風水已經毀得不成樣子,光禿禿地寸草不生,宛如黑風荒漠。
來到這地方,隻能用清朝光緒年間王培萊所著《七筆勾》裏頭的詩句來形容:
萬裏遨遊,百日山河無盡頭。
山禿窮而陡,水惡虎狼吼。
四月柳絮抽,山川無錦繡。
狂風驟起哪辨昏與晝,因此上把萬紫千紅一筆勾。
……
張上也是心大,打早就敢和陳連尉孤零零地來三交河煤礦視察。
既然決定要收拾這些礦長,就先揀大個的來,扳倒了他,其餘人自會見風使舵。
其實他還是想簡單了。
如果人家存心不鳥你,你連麵都見不到,更不會給你發飆和質問的機會,躲得你遠遠的,你能拿我怎麽樣?
在礦長辦公室外隔著玻璃朝裏瞅了瞅,確定沒人,張同學嘟嘟嘴,向身後跟來的礦長女秘書問:“你們礦長是不是經常不來上班?”
“平時都會按時來,隻是今天不巧,最近礦上工具損壞嚴重,顧礦長去談采購事宜了。”
說實話,這位女秘書相貌真不錯,一身職業裝,渾身上下擁有成熟韻味,皮膚白得猶如象牙雕,遠不是青澀小蘋果可比的。
“顧名山眼光不錯。”張上嘀咕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想了想問:“你幾天洗一次澡?”
“什麽?”女秘書呆了呆,本能護胸,後退兩步,岔開距離才鎮定住。
“我有這麽可怕嗎?”張同學摸了摸後腦勺說。
“請你放尊重一點,不然我叫人了。”
“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好嗎?”張上撇撇嘴說:“公司最新的規定,你不會不知道吧?”
女秘書反應過來,“我每天都洗。”
“可是你看那些人。”張上指著不遠處從宿舍裏出來的礦工們。
好多人衣衫襤褸,鬆灰滿頭,臉上黑漆一片,現在可是早上,說明他們昨天下班就沒洗澡。
“那些人怎麽了?”女秘書明知故問。
“是不是你們沒有執行總公司的規定?”
“執行了,礦工不遵守,我們有什麽辦法?”
“那就是執行不徹底,而且牆上連正礦規,敦礦風的大白字都不塗,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張上擺擺手,懶得再說什麽。
當天下午,公司再發通告,三交河煤礦顧名山拒不執行總公司規定,扣除年薪一百萬,望大家以儆效尤。
甭看這隻是一個通告,卻表麵廢太子盯上了顧名山,要收拾他。
豪華別墅裏,閆更生抽著大雪茄,裝文化人,跟人品茶論道。
“我看啊,老顧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彭海柱戲謔地說。
“那可不一定,老顧這家夥手段高明著呢,廢太子未必是對手。”
“連資曆最老的黃井蓋都栽了,他和黃井蓋五結拜比還差一點吧?”
“老黃那是被騙了,如果沒那個孟苓,廢太子哪那麽容易扳倒他。”閆更生不以為意。
閨女和張福處得火熱,他算是有了依仗,高枕無憂。
而且,他巴不得張上扳倒顧名山呢,礦長的位置空出來,必定是張誌國頂上去,那他更能安枕而臥了。
“你覺得朱老大能耐大,還是老顧的能耐大?”彭海柱抿一口查,吧唧吧唧嘴問。
“那肯定是朱老大。”
“我覺得,這張上比朱老大還厲害。”彭海柱眯眼說。
“你開什麽玩笑?”閆更生嗤笑了一聲,“遍觀上下五千年,憑朱老大的覺悟和那些金融手段,把他放哪個朝代都注定是空前絕後的人物,那廢太子拿什麽比?”
“拿什麽比?”彭海柱揶揄說:“老子再牛能怎麽地,財產還不是給閨女,據我調查,那廢太子能把朱曦吃得死死的,就算是廢材一個,照樣能踩你頭上拉屎。”
“……”你他媽盡廢話。
“我勸你還是早點同意改製的好,留個好印象,免得連礦長都當不成。”自顧自地倒一杯茶,接著喝。
“合著你今天是來當說客的?”
“兄弟是不想看你一無所有,聽說你閨女最近換了男朋友,也姓張。”
“你他媽調查我?”閆更生慍怒。
“查個屁,我姑娘和你家閆曼尼是閨蜜,閆曼尼換的對象什麽背景,都跟我姑娘說了,你那點破算計遲早得黃。”
“那我到很想看看他的手段。”閆更生冷笑。
……
同一時間,又一棟豪華別墅裏。
顧名山搖晃著紅酒杯,老神在在地坐沙發上,被罰一百萬年薪似乎並不放他心上。
女秘書正拿著一份資料念。
“其父親張誌偉,農民出生,上半輩子生活貧苦,兩年前發家,短時間成為太穀的名門望族。”
“其母楊芯,同樣是農民出生,不過最近變化很大,脫去農民習氣,有了貴婦風韻,相傳夫妻二人很恩愛。”
“恩愛?”顧名山不屑一顧,一把將女秘書拉入懷裏,聽她驚呼,把紅酒杯遞嘴邊喂她抿了一口,壞笑著說:“恩愛是因為沒受誘惑,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不偷腥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是。”
“那你出馬,幫我擺平那個張誌偉,他老子都出軌了,家裏不安寧,廢太子哪還有心思對付我,是吧?”
“你……”女秘書憤怒了,緊咬銀牙,可看著顧名山漸漸變冷的臉,她知道沒有反抗的餘地。
弟弟是癡呆兒,母親有重病在身,生活的重擔都在她身上扛著,得罪了顧名山,一家人都得去乞討。
見她敢怒不敢言,顧名山也不以為意,笑著說:“實在不行的話,給他爹用點藥,去酒店拍你們倆啪啪啪的視頻,我看他廢太子還敢針對我?”
臉繃著發狠說:“惹急了,老子讓他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可是……總經理苗克邦不是發過話嘛,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針對同行的家人。”懷著小心思提醒說。
“他講的是安全方麵,不準下狠手傷人威脅人。”頓了頓,捏著女秘書的下巴擰向自己說:“管再寬,也管不到他私生活吧?”
屈辱,悲憤,卻有無濟於事,女秘書很想扇顧名山倆大嘴巴子,卻也隻敢想一想罷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