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識趣的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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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騎士的背景出乎意料的簡單幾乎都問無可問從這些俘虜口中得知的情況並不比虎子那裏多多少。當史進向武鬆做出一個斬的手勢後這些人非但沒有立刻逃跑而是帶著滿臉的恐懼求饒起來。望著這些跪拜求饒的私兵武鬆真的很難生出殺心。這些人頂多算是有些紈絝而已罪不至死、還是趕路要緊。

    扈三娘也是這個意思如今自己一行人已經報露如果不盡快離開此地那麽自己奢望的私遊可就要泡湯了。在虎子呆滯的表情中武鬆一行人莫不在意的踏上馬車。

    史進臨上車時還拍打了虎子的肩膀一下同時口中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上車呀!放心吧天塌下來我頂著沒你的事。”

    虎子能說什麽為了不被殺得性起的史進幹掉他隻能假裝順從的踏上馬車不過此後就是在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史進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了。

    直至馬車漸遠這些跪地的私兵才揉著軟的雙腿站了起來沒有人說話顯然剛才是場景還讓他們心有餘悸。

    “咻咻咻----”

    噩夢並沒有終結來自道旁密林深處的弩箭剝奪了他們最後一份呼喊的權力。對於普通人而言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殘忍。隨著這些騎士的身死道路兩旁迅竄出數十名身著錦衣的暗影成員。他們兩人一組飛快的把這些私兵的屍體拽入密林深處隨後處理屍體和走散的戰馬……

    暗影可以掩蓋廝殺地痕跡卻不能堵住路人的口不到天黑鄰近的縣城就接到了路人的稟告。一殺十數人。這可是南宋少有的大案而且被殺者還是侯府的私兵這裏邊牽扯的事情可就更多了。縣官不敢隱瞞一邊張通文榜一邊向臨安的刑部稟告此事。

    王進早就為追查武鬆的去向而忙得焦頭爛額此時聽到如此明顯的提示那能不欣喜若狂一番安排不做細數。單說武鬆上了馬車後就對扈三娘後悔地說道:“我們可能是魯莽了隻要此事一傳出去王進定會追隨而至!”

    扈三娘也是後悔的說道:“都怪我。如果我我能忍忍不那鏢就好了。”話是這麽說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懺悔的神色。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引開王進。如果你不急著趕路的話。我們就給王進玩個金蟬脫殼讓史進帶著他們兜圈子然後我們……”官兵捉強盜地遊戲扈三娘還是一次玩。聽到武鬆說完後興奮得臉都紅了。隻苦了坐在下手處的時遷想說什麽又不敢隻能暗自哀歎。

    柳湖莊位靠淮南道從地理上講已經屬於信陽所有。從柳湖莊到信陽快馬隻要一天多點就可以到達。因為武鬆登基而缺少製約的柳湖莊在這一年來越繁榮起來。賭場、客棧、妓院、都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這些商戶名義上都屬於個人其實都是侯爺趙塏出資所建對外如此稱呼隻是為了不過於引人注目而已。淮南道位數南北要道每日所過客商如過江之鯉想不繁榮都難。

    就連武鬆和扈三娘初進這裏時都被小小震撼了一下看來這個趙塏侯爺在經商上還是蠻有天分地嗎!當武鬆來到大名鼎鼎的柳湖莊時正趕上一身棉袍的管家出來謝客。也許是出於武鬆等人的不凡管家居然主動招呼道:“貴客臨門真乃蓬蓽生輝。不知貴客是訪友。還是備有要事?”

    管家的眼裏也不差主要是扈三娘和她懷中地孩子實在讓他拿不準武鬆一行人究竟是什麽目的。不過以他地眼光來看還是訪友居多。

    武鬆也借坡下驢順道:“不瞞管家我等主仆四人正是從南麵而來受人之托特來拜會侯爺。”武鬆說得很隱晦並隱有所指容不得管家不會錯意。

    果然一聽武鬆說完那名管家立刻神色大變一邊大聲嚷嚷“久仰、久仰、沒有問題……”等廢話一邊靠近武鬆小聲問道:“難道貴客……?”

    武鬆沒興趣和他打啞謎直接抓過他的手在他手中書寫了一個“徽”字臨寫完還在他手中塞上一錠銀子以作掩飾整套動作很是有那麽回事。管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徑直把武鬆一行人迎入莊內雅室。觀小而識微從這間雅室的布置就能看出主人的心性。趙塏沒有徽宗的雅興他的格調就是兩個字“奢華”!整個房間包括一路走來的庭院處處可見包金描紅就連武鬆現在坐的椅子上也都被銀錫描上花紋。在扈三娘不屑一顧的眼神中武鬆由衷地歎道:“此侯爺真乃灑脫務實之人你可莫要小看了這些裝飾關鍵時刻那可都是現成地糧餉呀!”

    “哈哈哈、兄弟此言甚合我意呀!不知小侯如何稱呼?”隨著一陣爽朗地笑聲一個年近三十的矮胖子也大步走了進來。

    武鬆畢竟要借此莊隱匿身影因此十分配合地站起身來說道:“侯爺客氣在下隻是個傳話之人當不得侯爺如此稱呼。”

    趙塏很是有點生意人的勢利和幹脆落座就開口問道:“聽忠伯所說兄弟似乎來自臨安不知可有和要事?”

    武鬆假意的向臨安方向拱了拱手然後愧聲說道:“說來慚愧如今某家也隻能做些傳話的事項才能報效陛下了……”

    不等武鬆說完趙塏就搖手斷然道:“此話休要再提了我觀為兄眼清神明氣宇不凡難道您還看不出來這天下之勢嗎?當今陛下待我等也是不凡了俗話說得好知足者常樂我還不想自尋煩惱。如果兄台不介意。可在小侯這裏休塌幾日。”

    武鬆要的就是這句話因此也沒有客氣自然而然的住了下來。

    趙塏剛一出廳門管家就湊上前來說道:“侯爺我們還沒有確定他的身份就這般留下是不是有點冒失呀?”

    趙塏問非所答的小聲回道:“快快扶我回臥室我有要事要囑咐你!”

    忠伯見侯爺說得慎重因此也不敢多問直接扶著侯爺一路回道臥室。忠伯感受地很清楚侯爺自從待客地雅房出來後就腳步虛浮。如果不是自己攙扶恐怕當場就得坐倒在地。這一路來侯爺後脖頸的冷汗一直就未停過。待到進入侯爺的臥房後趙塏撲食一樣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嘴裏灌。任憑前襟濕了一大塊也未曾停歇。

    “侯爺、侯爺、您怎麽了您別嚇我!”

    趙塏似乎被忠伯的叫聲驚擾也顧不得喝茶。連忙用手摁住忠伯的嘴同時口中急躁的小聲喝道:“你嚷嚷什麽你想害死我呀?”忠伯連忙擺手以示自己會安靜老實說侯爺的反常真的嚇到他了。

    直到確認忠伯不會再嚷後。趙塏才頹廢的坐倒在椅子上自語道:“他怎麽來了?他怎麽來了?皇兄他都能饒了他沒有理由和我一個鄉野小侯過不去呀!怎麽辦、怎麽辦……”

    忠伯也不是傻子。聽到侯爺地自語後腦中迅出現一個人的名字。隻見忠伯一跳多老高同時口中驚恐的說道:“難道來人是武……”

    趙塏以同身材絕對不相稱的敏捷一把摁住他地嘴喝道:“你不想活了?那是你能叫的名字嗎?我告訴你再敢從你口中蹦出一個有關那個人的名字我就宰了你!”趙塏是真地怒了說到後來已經忍不住威嚇起來。其實這也說不上是威嚇如果忠伯再次冒犯自己心中的底線那他真的不介意對他實現自己的諾言。

    也許忠伯從趙塏的口中聽出了殺意也許那個人地名字已經讓他畏懼到不再敢直言的地步。忠伯磕磕巴巴半天才說道:“武……他、他……他來這裏幹什麽?要不我們逃吧!”

    趙塏不耐煩地開口斥責道:“無謀匹夫。你懂什麽?武、武、……那個人要是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就算逃到天邊都沒有用。再說如果他要真的對付我們你以為我們能逃得掉嗎?況且你也太高看我了就像我說的像我這樣的鄉野小侯根本就用不著他花費如此大的心思他想殺死我比碾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按照我的猜想他此次來我柳湖莊完全是機緣巧合而已因為我們根本就不值得他如此重視。他之所以喬裝而來就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像他這種人多有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怪癖。既然他想玩那我們就要豁出命去配合他那怕他要拿我們地命去玩你都不要阻止”

    忠伯突然露出一絲興奮地神色然後滿懷期待的說道:“侯爺、既然他單身來此那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忠伯地話沒有說完但是二人都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趙塏先是有了一絲意動然後很堅決的說道:“萬萬不可此人一身本事堪比神魔而且此人出身市井更是混跡綠林要想害他難比登天。稍有不慎不光是你我的性命恐怕整個南宋萬千黎民都要給你我陪葬。”趙塏說完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意誌消沉的說道:“算了、他對我們趙家還是不錯的相比於我們對柴家而言已經恩比天高了。再說我們趙家子孫確實不適合這個皇位皇位讓與他未嚐不是萬千百姓之福。”

    “侯爺果然胸懷天下小人佩服!小人隻有一事不明您是如何認出他來的那?”這個問題趙塏卻沒有回答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給下人解釋的至於是否真的是胸懷天下恐怕隻有趙塏自己一人才能了解。

    忠伯離開房門後立刻現出滿臉的猙獰之色深印在腦海深處的回憶再次浮現出來。

    陰暗潮濕的街道出陣陣酸臭黴的味道簷下地水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滿是汙血的水坑中。那尚未消散的血腥味無論微風怎麽吹都彌久不散。高大的門簷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男人的粗聲喘氣和女人的痛哭呻吟聲與之相伴的還有那沙啞幹裂的哭嚎。

    “將軍……我求求你了。您放過我閨女吧她可是還是個孩子呀!!!”一對貴婦打扮得夫婦不斷地向正在侵犯她女兒的將軍祈求。希望這個軍士能盡快泄完自己的獸欲哪怕是提前一秒也是好的。

    那個將軍顯然是個非常合格地戰士就算此時他正忙於攻伐女人的肉體他也沒有沒有放下手中的彎刀。他一邊聳動著自己地屁股一邊需劈一刀罵道:“你個老蚌菜哭嚎你奶奶個比老子舍死抵抗武鬆保護你們玩玩你姑娘怎麽了?還有你。你個老不死的再敢哭噪你老子就先斬了你然後再把你的姑娘慰勞將士。”

    此時一個身披血甲。滿臉慌張的軍士正在向這裏急步趕來

    “將軍不好----、那武鬆的人馬又殺來了。”那名軍士撞開門地同時就大聲嚷嚷開來。幾乎在他開口嚷嚷的同時預警地號角也同時響了起來。那名南宋的將軍再也顧不得快活提上褲子就像城牆的方向跑去。他是走了。但是他給這個家庭帶來的磨難確實難以磨滅的這個磨難的根源就是來自武鬆至少在忠伯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南宋的守軍很快就敗亡了但是忠伯地妻女也隨之而去了。她們是吊死地忠伯眼睜睜看著她們吊死的。他把這一刻記在了心裏他從心裏誓。總有一點要把這筆血仇記在武鬆地賬上。

    忠伯很快就走進自己的院落然後努力的翻箱倒櫃尋找起什麽來。複仇心切得他並沒有現一雙來自屋簷的雙眼來自時遷的眼睛……

    武鬆對趙塏的安排很是滿意舒適而又不顯張揚裝飾精美的四合院內除了自己一行四人隻有兩個服侍的丫環。看在對方的款待之情武鬆甚至選擇性的遺忘了他的下屬冒犯之責。

    再接下來的幾天裏武鬆可以說得上是深入簡出除了趙塏的宴請外。他幾乎足不出戶。經過幾天的品味。武鬆多少也能品出一點風聲就從趙塏對自己的來曆從來不加確認這點就值得可疑。但是武鬆卻從來不慮對方會加害自己。一是對方不一定有這個膽子而是時遷也不是吃幹飯的。早在時遷做“鼓上蚤”的時候就善用迷香、蒙*汗*藥在做了親衛隊長之後更是在這方麵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惡補。時遷也知道憑借真功夫刺殺武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下毒做為親衛隊長的時遷又怎麽可能在這點落入人後。

    在忠伯找出毒藥後的第一時間時遷就用自配的藥粉與其做了個對調。可笑忠伯在武鬆用餐時還被嚇了個半死待到武鬆平安無事的飲用完畢他還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是真實。偏偏他還不得不露出奴才似的賠笑這種內心撕裂而又麵容強笑的表情差點沒有把忠伯折磨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五天的平淡日子後武鬆終於決定要離開柳湖莊了不過在離開之前怎麽也要和趙塏打聲招呼。

    聽說武鬆要告辭趙塏忙眼巴巴的趕了過來他盼著一天可是太久了雖然隻有短短的五天可是這五天趙塏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沒有吃過一口安穩飯本人因為擔驚受怕已經瘦了整整一大圈。

    屏蔽下人後武鬆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你對我的來曆多少也有一點了解了!”

    趙塏一聽武鬆如此說話立刻腿軟得跪倒在地同時口中說道:“罪臣趙塏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鬆點點頭滿意地說道:“你很不錯很和我的心意至於罪臣什麽的就不要再說了就算有罪也是你那無能皇兄與你何幹!不過有件事我得和你說說你財我不管隻要你克盡守法那怕你富可敵國我都不會橫加幹涉。但是我也希望你在財的時候也能在下人方麵下些功夫免得下人做出累主的事情來。”

    趙塏從武鬆的話中聽出了隱情忙心驚的追問道:“陛下此言何意?”

    武鬆不緊不慢的回道:“你那個老管家那你把他叫出來一問便知。”

    不等趙塏有所回答時遷就在門口說道:“你不用費心了人我已經帶來了。”隨著時遷的話音一個五花大綁的老者也被他推了進來。

    時遷此時還有心情對著老者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的毒藥為什麽沒有效果你看看這裏就明白了。”隨著一個黃紙藥包在時遷手中的搖晃那名老者突然狂暴的掙紮起來。幾日來的期望與擔心幾日來的懊惱和不甘原來都是出自眼前這個人。這讓忠伯怎麽能甘心如果嘴巴沒有被堵住的話他甚至都想親口咬死眼前這個瘦小子。

    趙塏就是再笨此時也知道怎麽回事了趙塏指了忠伯半天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他覺得此時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再說忠伯也是為了自己趙家的江山才會行此險招向自己這樣貪生怕死的紈絝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人。

    武鬆不相信一個紈絝子弟家的管家會有這麽高的風骨但是他卻沒有心情確認因為他相信隻要把忠伯口中的布條一拿走整個莊園都會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是目前的武鬆萬萬不想見到的。

    “難得你這麽大的歲數還來行刺就衝你這點血性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不服可以到閻王那裏去告我記得我的樣子別忘了。”武鬆話音落地的同時站在忠伯身側的時遷也忠實的完成了武鬆的命令。

    望著忠伯轟然而倒的身影趙塏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仿如那個身死的人就是自己一樣。

    武鬆此時依然能對著趙塏笑道:“現在你應該能明白我說的下人累主是什麽意思了?不用害怕我知道此事不是授你之意我不會殺你的。但是我有一條要告誡你我走後的十天裏你最好不要向人透漏出我的行蹤不然你的祈禱我能有殺忠伯時的心情。”

    本以為必死的趙塏那裏想到事情還有轉機連忙磕頭如搗蒜的應道:“陛下放心、陛下放心如有絲毫泄露小侯願受淩遲之責。”這個誓言的可夠重得了就連武鬆也忍不住動容追問道:“你怎麽會有如此的把握可否說出來聽聽?”

    趙塏理了理思緒後才回道:“隻要陛下前腳剛走我就可以封莊十天同時下閉口令。至於借口隨便按個神靈降福就可以了陛下您看這麽安排可是妥當?”趙塏說完後小心的向武鬆詢問道。他這話很有暗示性一邊向武鬆陳述行事方法一邊試探性的向武鬆獻媚。

    武鬆心情大好之下自然不會掃了他的性子隻見武鬆滿意的張口回道:“像你這麽機靈的人就算有神靈降福也不奇怪。”

    武鬆的話讓趙塏欣喜若狂使他忍不住靠口低聲道:“謝陛下、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