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李茵一看見阿雅，知道這是買的婢女，立刻驚喜道：

    “二哥，你可真有眼光！阿雅，你會做飯吧？”

    隻見那阿雅一聽，有些臉紅地搖搖頭。

    啊？居然連飯都不會做？三個人都非常吃驚！莫非真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的小娘子？

    那李茵立刻皺起眉頭，心想，原想著二哥買了一個丫頭回來，可以幫助自己做飯、養蠶，誰知都不會，這可咋辦？

    莫不是二哥故意的？應該不會呀，這不過是個下人而已，最多給二哥當小妾。

    李燧不好說話，隻好閉口不言，他想，這個阿雅怕是沒幹過什麽粗活，看妹妹如何使喚她吧。

    那李茵看見二哥不發言，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隻得安排道：

    “阿雅，我來做飯，你幫我打下手。對了，我說的話你可聽得懂？”

    阿雅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她看著李茵裝出來的凶樣，倒有一絲害怕之色。

    李茵一看這阿雅露出害怕的神情，心裏頓時有六七分滿足之感：自己終於當上主人了！

    於是她接著說道：“走吧！今日給二哥和程郎做點好吃的，我把花椒雞和酸蘿卜老鴨湯學會了，今晚就做這兩樣菜！”

    阿雅怯怯地跟著她，碎步進了廚房。

    程咬金笑道：“三哥，三娘學得可真快呀，今晚我倒要嚐嚐三娘的手藝，你這兩道菜也是我最喜吃的。”

    李燧點點頭：“還可以吧，至少有我八分之功力了！對了，你好幾個月不回家，你不想你家小娘子嗎？”

    程咬金說道：“我家娘子是她二伯父養大的，她二伯父五個月前去世了，其已回家守孝，要不我怎可隨便出來？”

    李燧一聽，已出嫁的女人回家替伯父守孝，可並不多見。因為女人一出嫁，就是別家的人，沒有如此多的規矩，這與男子大不相同。

    二人坐下閑聊，程咬金說道：“三哥，你看這個阿雅是什麽人？”

    李燧一笑：“這還用問，若不是海中的幾個島族（灣灣、菲、印）部落之人，就是林邑（越）、水真臘（泰南、柬）之人，否則他們從哪裏搶人？”

    程咬金說道：“你這範圍也太大了，依我看，不像水真臘之人，林邑的可能性極大。

    至於海中島族部落，可能性極低，因為他們當中懂隋語之人都極少，更別提識字了。”

    李燧一聽，程咬金分析得很有道理。此時東南沿海對麵大島上，都是些部落小王國，或者連小王國都稱不上，也就是一些部落群而已。

    很難想象他們當中，會有女人會說隋話與認識華夏字。

    林邑的可能性的確最大，因為那裏北部是大隋的領土（越北），所以南部有些大富家之女，會說隋話與認字也就不足為奇了。

    管她是何方人士，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婢女！改日，待其放鬆警惕之後，有時間得問問她，弄清楚她的來曆。

    反正她已經淪為婢女，沒有任何機會逃出去的，除非自己放她走。

    而且即便自己大方地放她，她一個人也完全沒有回去的可能。

    所以放她走，其實百分百是在害她，這早有先例。

    比如那些在宮中待久了的宮女，放出去之後，美其名曰給其自由。

    其實，她們大多人已經適應不了外部的環境，加上親人和親戚日子也艱難，所以出去之後生活更加困苦。

    還遠不如繼續呆在宮中，衣食無憂。即便是老死在宮中，也是死在繁華的煙花之地，因此很多人是願意留在宮中的。

    不可用後世的眼光去猜度古人，以為她們都願出宮。

    ……

    “不錯，好吃，這與三哥手藝也差不多！”程咬金吃著李茵學著李燧做的兩道菜，讚口不絕。

    “果真？程郎可別騙我？”李茵笑道。因為都很熟了，加上李茵未婚，所以三人同案吃飯，也不足為奇。

    不過那個阿雅，就隻有站在一旁伺候，看著三人吃，隻有吞口水的份。

    李茵從來沒有丫鬟可使嘴，所以她不停的喊阿雅倒酒，以前這可是她幹的活。

    “三哥，你可得多教三娘幾道菜，你現在既是代理長史，又是錄事參軍，事情可多呢！今後要吃到你親自做的菜，怕是太難了！”程咬金說道。

    李燧道：“在軍營裏麵一樣可以做菜呀？隻是前段時間既要辦理宋長史被害案，又要迎接張都尉和王大總管，哪有時間？

    明日中午回營，晚間我就下廚親自做幾道你從未吃過的菜，讓你等嚐一嚐。你說可好？”

    程咬金搖搖頭，道：“一點都不好！你等都是官，我一個佐史，在軍營裏麵怕是也吃不上你做的菜。”

    李燧一聽，笑道：“我話沒講完，你怎知道吃不上？我是單獨開小灶，請張都尉、朱鎮將，當然還有二哥和你，又不是在廚房的大灶裏麵做。那灶都計劃好了，王倉曹家裏就有。”

    因為很多官員家屬隨軍，那家屬自然是另外開火。

    程咬金一聽，要是這樣就好，私人掏錢吃飯倒是沒什麽忌諱。否則，人家官員都有官廚，自己沒資格的。

    他隨後說道：“三哥，你這做菜的手藝也教教我如何？我也想學兩手。”

    李燧笑道：“你？你吃菜還差不多！我看做菜就算了！我不收你這個徒弟，免得你到時候做出來的菜不好吃，人家還說我這個師傅不行，那我不就丟臉了？”

    程咬金道：“三哥，我雖然不大會做菜，但是，多花些時間，學會一兩個菜總是可以的吧？

    三哥，你就教教我做這個酸蘿卜鴨子，我看，怕是簡單一些！”

    李燧一聽，點點頭：“好！我就教你幾個簡單些的菜肴！這個酸蘿卜老鴨湯確實簡單，不過，裏麵的學問也很大。

    首先，做泡蘿卜就有講究，泡不好可不好吃。必須得選霜雪天浸過以後的白蘿卜，還有，這鹽水要好，最要五年以上的老鹽水。

    其次，就是這鴨子，鴨子要選三年以上的老鴨，既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肥……”

    李燧給他講完其次，又講第三、第四、第五，光那做菜的理論，就聽得程咬金雲裏霧裏。

    待到李燧講完，程咬金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說道：“三哥，我看……我看，這做菜我還是不學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