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香豔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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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習慣打座練功的郭進,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一點狀態,可處於入定中的人,對周遭的環境變化是分外敏感的,察覺到了有人將注意力投注到他的身上,雖然沒有什麽惡意,不過被人無緣無故盯著看,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郭進就此收功納氣緩緩睜開了雙眼。卻正見得穆念慈雙頰緋紅地出神的瞧向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到郭進已經醒來,穆念慈慌忙的收回了目光,曲低著頭,一副不知所措的害羞摸樣,分外的惹人憐愛。
郭進也是知道自己一個陌生的男子,和一個熟睡的少女共處一張床,的確是有些唐突了。為了緩和一下心中的尷尬,他連忙輕咳了一聲,忙起身踱到屋外。隨意的轉了幾圈,正奇怪東北麵的臨安內城上空燈火輝煌,難道說在這南宋時期,臨安的夜生活就已經像是後世的上海,那般成了東方不夜城了。
“快到年節了,這幾天城裏張燈結彩的,聽說到了夜裏就特別的熱鬧漂亮!”一個細柔的聲音,帶點羨慕從身後傳來。郭進急忙扭頭一看,正是穿好鞋子出來,探看他在做什麽的穆念慈。
郭進這才恍然大悟,不自覺的排了排自己的腦袋。可不是麽,眼看著就要過節了,這臨安城裏不熱鬧上一番才怪了。以當時宋帝國的富裕來說,舉辦這樣的大型活動,根本就不在話下,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更何況在郭進看來,這南宋的人們真真是不思進取到了極點,南宋的海外貿易之達,那也是聞名千古的。可就是有這樣的好條件,南宋上下都隻是利用在本身的奢華享受上,沒有一點居安思危的緊迫感。
在郭進看來,有這樣的的將整個南洋控製在手裏,為自己留條後路,或者說是延長己方的戰略縱深。這樣也好過事事求於人手啊。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郭進很快就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這些,都還輪不到他來操心費神。“聽念慈妹子如此一說,我倒是很想去逛一逛內城的熱鬧呢,不知道念慈妹子願不願意辛勞做陪走一趟?”郭進提意到。
“可聽說內城不讓一般人進去啊?”穆念慈遲疑地說到,可她的語氣中卻帶了幾分的向往。郭進的心裏明白,不是不讓進,而是對平民可能要額外交費,楊鐵心每天賺那麽一點錢,三餐都難以保證,又哪裏會奢侈到帶著穆念慈去逛富人區的夜市啊。(郭進是在平民區的市集上碰到楊鐵心、穆念慈倆人的)
郭進心裏很是不已為然,不過不管是在今生,還是在前世,他都當過窮人,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他到是也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隻是現在他有錢拉,腰杆子也挺起來拉,自是有一番闊老的氣派在身上。
“不要緊,有大哥我在呢。天下有什麽地方去不得的!”郭進豪氣地打著包票:“好了,別多想了,再晚了就沒什麽可逛了。”看著低著頭捏著衣角,猶豫不決的穆念慈,郭進就上前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就走。
由於長年走南闖北幹力氣活的緣故,穆念慈的臉上皮膚有點幹裂,手上也有點粗糙,不過握在手裏也很是溫暖,就像是前世的母親拉著他去外婆家做客一樣,這一世的母親李萍帶著他去逛蒙古市集那般。
如穆念慈這般吃過苦的平民少女,都有點灰姑娘的情結在心中,她們總是盼望著,有一天能有一個白馬王子,口味獨特地愛上她們。想來穆念慈第一次遇到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多金貴公子楊康時,就對其一見鍾情便是如此了。
而事實上他們最後也如韓劇裏麵演爛了的情節一般,一開始身邊總是有美女纏繞的楊康,肯定是不會喜歡上穆念慈的,但最後總會被其獨特的性格氣息所吸引。真真是很讓人無語啊。難道他就不是一個年少多金的鑽石王老五嘛,怎麽就沒有美女哭著喊著的衝上來身呢,難道是他的錢還不夠多嗎?郭進十分自戀的想到。
可不管怎麽說,有錢好說話。郭進在管理處交了兩錢銀子,他就和穆念慈很順利地進了臨安內城,隨著人潮走向東區的富人區商業街。這裏賣的東西都是精品,還有許多外國人開的店鋪,像是高麗的人參專賣店,波斯人卡的珠寶飾店、香料店。
甚至郭進還現了有一間豪華的藝苑樓,裏麵正在進行著“百戲”的表演,門票還分高中低三等。為了見識見識這時代的娛樂文化,郭進又花了二兩銀子,定了個高等兩人座。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高等座處,除了有前排的先天優勢之外,還有免費提供的茶水、點心,茶是西湖龍井;點心則是東坡樓的特色品心:豬油百果糕、如意糕、百果小方糕、芝麻糕、桂花糕。
這“百戲”的表演就跟後世的馬戲團差不太多。也不知道這裏的老板是宋人還是波斯人,竟然還懂得中西結合這一套,還頗有一番創意,中國的雜技:倒立、柔術、筋頭、跳丸、弄劍、耍罈、旋盤、扛鼎、長竿、高走索、蹴鞠;天竺的訓獸:大象、毒蛇、獅子、狗;羅馬的幻術:空盒取物、大變活人、密箱切割、爬繩飛天等等;穆念慈對著很多的奇妙之事,都看得是目瞪口呆,驚歎不已,有時候她也會興奮地向別人那樣毫無矜持地高聲喝彩上幾句。跟現代的許多吳樂場所差不太多。(當然沒有那些特殊服務拉)
除了觀看表演之外,穆念慈大半的心思還在掃蕩著桌上的點心上麵。可憐的娃啊,隻因為郭進說了一句,桌上的茶點已經算在了門票上,早就肉疼二兩銀子的穆念慈,哪裏還不放開了肚皮大吃特吃啊。
說起來郭進與楊鐵心喝酒時,穆念慈顧忌著父親正在招待客人,隻喝了幾口米酒下肚,倒還真沒有吃什麽東西,可能是睡上一覺之後肚子也餓了。
等“百戲”散場之後,穆念慈就神密兮兮地將臉埋在了郭進的懷裏,看到她那圓鼓有如十月懷胎的肚子,郭進就知道她定是打包了點心藏在裏麵,又怕人看見,便學了那鴕鳥。真是一個可愛又勤儉的女孩!
藝苑樓之內濟濟一堂好幾百個觀眾,又加上夜裏表演用來照明的火把眾多,在樓裏溫暖如春,出了樓門之後,被年末初冬的寒風這麽一吹,沒有什麽內功底子的穆念慈,直打了好個哆嗦,這次是真的下意識的往郭進的懷裏躲了。
見此,郭進就急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輕輕的給穆念慈披上。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冷,但現在他的身上隻穿著內褂和蛇皮內衣,卻也顯得有點突兀了。不少旁人都會很奇怪地撇上幾眼。
接著他們就現了雙手撫肚的穆念慈,心思轉得快的人,就會露出幾分譏笑來,讓穆念慈窘得,快整個人都貼到了郭進的身上了。淡淡的一笑,郭進就接過了穆念慈藏在懷中的包裹,光明正大地提在了手中,低頭輕聲的安慰著穆念慈道:“要笑就讓別人笑個夠吧,對我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穆念慈這才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兩人又手挽手地逛了會街,期間郭進硬是敲開了一間製衣店,一間被麵店,憑著他夜能視物的特殊本領,就幫著穆念慈、楊鐵心挑了幾件厚衣裳、兩套棉被。手上有錢又有劍就是好辦事,店家又給優惠價又不敢抱怨奧妙的。
郭進也是不會客氣什麽的,付了錢之後,就大包小包的重物盡往自己的身上扛,反正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還沒有一把玄鐵劍重呢,郭進拉著穆念慈就返回了貧民窟。
這到也不是郭進有什麽別樣的心思在裏麵,這些都隻不過是正常的人情往來而已。雖然說郭進好象有點大手大腳了,這一點也不符和他以前的作風。他到不是看上了穆念慈,他隻是想打消楊鐵心心中的愧疚感而已。
想必大家都知道,在與他人的交往中,最忌諱的就是人情債欠得太多了,這樣的結果反而不會太好,要麽大家的關係變得尷尬起來,要麽大家就幹脆反目成仇,既然還不了人情齋,那就幹脆不還好了。
回來了之後,郭進就將沉睡中的楊鐵心抱了起來,他原先蓋的草絮粗被換到了他的身下當墊子,再幫他蓋上了厚實的棉被。穆念慈也如法泡製,上了小床鑽進了暖和的被窩裏。
郭進就正準備坐在小方椅上過一夜算了,可卻沒先到穆念慈紅通著臉,聲如蚊細地輕聲道:“靖靖哥哥,你睡這邊。”但見穆念慈往靠牆麵擠了擠,半側著身子,卻是給他在小床上騰出了一個身位來。
郭進對此很是無語了好一陣,看來他還真是個君子啊,不管是走到了哪裏,都是能很容易的就讓女孩子對他產生信任,亦或是把他當成了無害的公物了。也不知道他該是高興還還是該悲哀才好。
郭進心中的那個糾結啊,那就別提了。他遲疑了一下之後,就搔著頭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幫著穆念慈掖好了被子,讓她平躺著比較舒服一些。自個兒就不用蓋被,直接躺著,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床外,不過這點比起古墓派睡繩的本事來就根本是小巫見大屋拉。
不過這個時候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雖說是隔了一層被子,可這時候是在南宋啊,程朱理學雖說才剛剛流傳不久,但這也不是可以的理由吧,畢竟他們又不是夫妻。這就很是讓郭進鬱悶了。
“靖哥哥,你不冷嗎?”正當郭進滿身都不自在的時候,穆念慈突然就轉過臉來,聲音溫柔地在他耳際細聲的問到。
郭進被嚇了一跳,心中直罵自己越混越回頭了,可卻還是急忙回答:“這種冷意不算什麽了,在蒙古的時候,為了修練內功,哈氣成冰的嚴冬,我在冰天雪地裏光著也是常有的事情。”他說了一半,才回覺對女孩子那樣說有些不雅了。
“靖哥哥,那你受了很多的苦吧!”穆念慈同情的說道。她想象不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他是怎麽過來的,想想都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啊。
“沒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郭進毫不在意地說到:“念慈十幾年來和叔父在一起不也吃了不少的苦嘛!”說道這裏,他不由在心中暗道:這麽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麽?要是你知道了在西伯利亞那麽艱苦的條件下,還有人能生活得好好的,你就不會感到驚訝了。真是沒見識啊沒見識。
屋裏接著就沉默了好一陣,過了好一會兒,穆念慈這轉開了話題:“可是那內功到底是怎麽樣的啊?我隻是聽人說過,卻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呢。”語氣中是說不出來的羨慕。看來她對這事,好奇了很久了。
郭進略一思量,就決定露上一小手,他起身倒了點酒水在右手掌心上,暗運《玉女心法》中的寒冰訣,凝水成冰,而後就讓穆念慈伸出手來,將小冰塊放到了她的手心上。他不覺心中很是得意:看來自己還是很有才的嘛,就算以後真的在蒙古混不下去了,跑到中原這裏來賣冰棍也是很不錯的嘛。
“哇!冰塊!這是靖哥哥用內功做出來的嗎?”看到了郭進的點頭肯定,穆念慈不由驚歎到:“內功真的好神奇啊!”她現在對內功更加的好奇起來,畢竟在普通人的眼中,郭進的這一手就是神仙的手段!
“我也一直都好想學武功,可以保護爹爹不受人的欺負,可惜爹爹說耍槍舞棍的功夫,不適合女孩子家練,說什麽也不肯教我。”穆念慈語帶失望地說到。看來她也曾經努力過,可惜楊鐵心的思想太過封建。
“靖哥哥。”過了好一會兒,一直沉默的穆念慈,忽然就吱唔扭捏了起來:“那個你能不能教我武功?”說完她就一臉希冀的等待著郭進的答複。武功,在她的心目當中可是一種很有用的技藝啊。
“教你武功自然沒什麽問題。隻是高明的武功一般都是要從內功練起的,其中要涉及到全身的經脈關穴,你是個女孩子,我指導起來,恐怕會多有不便啊。”郭進滿臉為難的說道。這裏可不是後世,男女大防他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靖哥哥可是念慈的親人呢,念慈是不會在意的!”話是這樣說的,不過穆念慈的臉色已是紅得快要滴下血來拉。
“既然你這麽想學武功,那我就傳你一段心法,你可要用心學哦!”郭進略一思量後就決定將全真派的入門心法傳於穆念慈。既然她都幫著自己想好了托詞,郭進如果再推辭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你不是瞧不起人吧?
至於《九陰真經》嘛,等以後的條件合適了再說,畢竟多年在草原上生存的經曆告訴他,在沒有完全有把握將一切控製在手上之時,不能輕易的將所學過的全部傳都給別人,說不定就是在樹立日後的強敵。誰能保證穆念慈機緣之下,不會將《九陰真經》的心法傳給楊康呢,這是他不得不防的。
郭進說於了穆念慈全真內功的入門篇,讓她背熟了之後,為了讓穆念慈省些自行參悟的時間(悟性好的可能幾個時辰或是幾天,一般的可能就要幾十天甚至是好幾個月),他又教了穆念慈依樣坐好,他就雙手抵著穆念慈裸露的丹田處。(高手在對真氣運行爛熟於心後,都是雙後抵住別人背後助其運功,他的修為和經驗都還達不到那種要求,為了保險起見,隻好退而求次之,從於真氣相聯最緊密的丹田來下手。)
對於女子而言,丹田已是極為隱密之處了,現在又讓一個異性,毫無遮攔地直麵觸及,穆念慈的身子就是一僵,隨即就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臉色已是紅得快滴下血來了。真是的,郭進都不在意,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啊。
對於為何要在裸露的丹田之處,倒不是郭進在意趁機占些手眼上的便宜,要知道內功做為一種能量,在傳遞中是有阻力和幹擾的。隔空傷人那是隻不收的,擒龍手也隻能是粗略控製上下左右的方向而已。
他想用成法來指導毫無練氣經驗的人,初次習練內功,對身周的環境,傳功和受功者的條件及狀態,都有嚴格的要求。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前功盡氣,兩敗具傷。電視上的那些遠程傳功,隔空療傷也大半隻是噱頭罷了。
若依穆念慈現在的狀態來說,實在是不宜傳功。不得已之下,郭進就隻得先停了下來,神色平常地輕聲安撫著。直費了好一會兒功夫,也許是穆念慈內心當中對練武的渴望,壓過了剛開始的羞意,似乎有了頓悟一般,慢慢就靜下了心來,清空了紛亂的想法,安心的坐好,神情堅定地向郭進點了點頭,輕笑地示意他可以開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