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一個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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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瀾大陸有著許多神奇的地方,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有一種永遠不會下雨的地域——無雨幹地。但是如果我們手邊有一部《波瀾大陸地理誌》之類的書籍,我們還會在上麵找到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說“上雨濕地”,單從名字上看它幾乎和“無雨幹地”相對,但事實上,那裏依然不下雨,就如同它字麵描述的那樣“上雨”。

    你會看見你腳下的水一滴一滴地浮起,然後以極快地速度奔向天空。在那樣的地方你會發現你根本沒法打傘,除非能穿戴起防護好全身的雨具,否則你依然會變成一個可憐的落湯雞。

    除了“上雨濕地”外,還有更奇特的懸浮森林。

    那是一片奇異的森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它是懸浮在半空中的。事實上,懸浮森林同時還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那裏麵沒有任何動物。隻有植物,不過那些植物的模樣看上去或許會讓你聯想起某些動物……當然,那片神奇的懸浮森林同時還是最近時新起來一種特殊魔法產物的原料發掘地,那個最新潮的東西,人們稱之為飛天掃帚。但是這種東西限製於一個小圈子裏流傳,畢竟整片大陸上的人們總的來說還是很抵觸自己的同類在天空飛來飛去的。

    如果你是飛龍騎士那也罷了,如果你乘坐飛空艇大家也總算接受了,但是如果你想在天上騎摩托之類的東西的話,那麽暫時還是別指望了。時代是在發展著的,舊的觀點也會變化,但是不可能一下就轉變過來。就如同二十年前的中國和現在。就如同七年來起點小說受眾口味的變化。

    當然,除了上述的兩個奇特地域之外,波瀾大陸的詭異境地實在是太多了。我們現在正在其中之一的特奧底沙漠之中。

    這不但是詭異的境地,還是一個有死無生有來無回的死亡絕地。相傳在遙遠的亙古時期,墮落於地獄的第一代惡魔,第一個長有雙角的惡魔——坎薩伯恩,在這個地方和遠古的火巨人族群中的強大戰士交戰。惡魔敗了,被強大的火巨人折斷了雙角。從那之後,惡魔坎薩伯恩因為失去了雙角,成為了惡魔中的失敗者、墮落者,他不被允許回到地獄,並且被永遠地困死在了特奧底,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怨念逼死,怨念化成了無數的白骨,惡魔的白骨。

    坎薩伯恩試圖在自己死後用自己的白骨牢牢地束縛住整個火巨人族,讓這個族群永生永世遭受他的詛咒。但火巨人族並不是好欺負的,他們傾盡全族之力,不停地用熾烈的火焰焚燒著坎薩伯恩那無比堅固的白骨。

    整個火巨人族和惡魔的白骨打上了持久的消耗戰。

    一直到最後,誰都沒有勝利。火巨人族消耗光了全族的力量之後,終於燒盡了惡魔的白骨,使得惡魔的白骨變成了無邊無際的灰燼,然而卻付出了全族為代價。那無垠的灰燼就是如今的特奧底沙漠。

    當王大川再度醒來的時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趴在令人厭惡的炙熱黃沙中。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洞穴,王大川看見這個環境的第一眼起就認定這裏是洞穴,因為這裏沒有窗戶,幾乎已經裂開了的牆壁上插著一根熊熊燃燒著的火把,一股腥臭的油膩氣味從火焰的跳動中一點一點地向王大川的鼻子裏侵襲著。王大川躺在一片怪異的涼席上,之所以怪異,是因為王大川覺得這片涼席是由一小塊一小塊的物體相互綁紮,栓在一起的。

    當他仔細地摸索了一下之後,忽然有了一種想吐的衝動,因為他借著牆壁上忽明忽暗不停跳動著的火光忽然看清楚了這片涼席實際上是由一隻隻扁平的類似於蟑螂似地昆蟲編織起來的,說是編織並不恰當,它們的腿部極為細長,卻沒有觸須,這種昆蟲看上去極為堅韌,直接用它們細長的腿相互係牢,就成了這麽一片舒適的涼席。王大川目測了一下,這一整片涼席至少得由一千隻這種蟲子組成。

    看清楚了這些的王大川想要站起來遠離這讓他惡心的涼席,可是無奈他每次爆發靈魂潛力之後總是會脫力好一段時間,此時的他並沒有恢複過來。

    在嚐試了數次沒有效果之下,王大川隻得認命似的喘著粗氣躺在上麵,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片席子的原材料。隨後他隻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別的地方。

    這個圓頂的小洞穴裏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了,沒有任何看上去像是家具、日用品之類的東西,除了這惡心的涼席、插在牆縫上的火把,以及擋著一個隻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側身進入的門洞的破布簾。

    王大川看到那個破布簾動了一下。接著,他又看到了一個長相奇特的矮子從那個破布簾的後麵鑽了進來。

    這個矮子的長相是極為奇特的,他的腦袋相當的細長,是細長!如果你管一比一大小的普通開水瓶內膽似的東西稱之為矮胖的圓柱,那就當筆者這個形容是白費……

    沒錯,一個矮小的人類軀幹上放著一個如同水瓶膽一樣的腦袋,事實上,這個腦袋的頂部是扁平的,就如同木工鉛筆被削扁的那一部分。如果不是他開口說了波瀾大陸通用語,王大川一定會懷疑對方是不是人類。顯然他此時選擇性地忘記了化形為人的麗洛絲就是一頭魔獸的事實了。

    “你醒了?”身高看似不足一米五的矮小長腦袋怪人站在距離王大川還有三四米遠的地方,不太敢靠近。

    王大川傻乎乎地看著這個能說話的東西,實在不敢確定,長成了他這麽個模樣還能不能算是人類,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是你救了我?”

    “呃,我是米羅……本來我想把你吃掉的……”對方如實地回答道。

    “……”王大川徹底無語,又是一個類似天然呆的生物……

    “是的,我嚐了一點你的血,腥味太重了……還是沙蟲好吃點!”長腦袋米羅老實地解釋著。

    “沙蟲……”王大川聽到這個詞忽然覺得背脊上涼颼颼的,他下意識地撇下了眼角。

    “沒錯,你躺著的就是用沙蟲殼絞織的涼席。在特奧底,這可是好東西。”對方有點顯擺地向王大川賣弄著那個讓王大川渾身發涼的蟲屍集合體。

    “米羅,謝謝你救了我。我昏迷了,呃……我昏迷了多久?”王大川再次嚐試著使勁,但還是在做無用功。

    “不知道,我將你帶回這裏已經兩天。因為你睡在涼席上,使得我沒有舒適的地方睡覺,所以我這兩天來一直在後悔把你帶回來,我還發誓,以後再也不嘴饞了!”米羅依舊按照他的思維解釋著。

    王大川也懶得和這種天然呆說太多邏輯性話題,他不知道自己在被對方救回來之前昏迷了多久,不過他相信應該不會太久,畢竟自己還撿回了一條命。顯然不是在重危之下被米羅發現的。

    “我之前傷勢應該不算太重吧……”王大川的記憶有些許模糊。遭受了皮開肉綻的痛苦的王大川幾乎不願意記起當時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不!你當時身上的血幾乎要流幹了……我很懷疑你這麽一個人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會有那麽多鮮血……你身下的黃沙全部被你的血泡紅了!”米羅這麽堅定地說著。

    王大川皺皺眉毛,他並沒有將米羅的話聽進去,畢竟這麽一個天真到白癡程度的人的話值得重視的程度確實不太高。他現在想要離開,卻沒有法子起來,王大川目前還沒有足夠的經驗判斷出自己之前那樣爆發之後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元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經曆過好幾次重傷,卻沒有多久依然生龍活虎。

    “管那麽多做什麽……先得恢複身體,然後還要回去帝都!青鳥和麗洛絲還在那裏,不知道她們兩個天真到白癡的女人會不會出事……”王大川這麽想著,同時他想去記掛索菲亞,卻無力思考了。

    人總是這樣分身乏術。

    所以,我們才會遭遇到一個又一個的選擇。

    “米羅,你剛剛說這裏是特奧底?是沙漠嗎?”王大川並不是很清楚波瀾大陸各個神奇的地方,他沒有聽說過這個絕死之地也屬正常。

    “是的。這裏是特奧底沙漠。”米羅點了點頭:“之前我已經很多天沒找到食物了。如果你的肉好吃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吃掉的。”他試圖想在試探王大川,期望王大川能給他找到點吃的。

    “這個話題我們等等再說好嗎?你先告訴我這個特奧底沙漠在波瀾大陸的什麽位置?是不是在米倫帝國的境內?又或是別的什麽地方?我想等我恢複力氣之後我可以帶你找到食物,並且離開這裏,但我現在沒有力氣,什麽也幹不了,更不知道這裏距離我要去的地方有多遠!”王大川對於這個長腦袋的家夥很自然地和自己談論食用自己這個話題感到很別扭。

    “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不過我不需要你帶我去找食物。在我找到你的那天,沙漠深處的沙族的勇者們同時也找到了我們,此時我們已經在沙漠的深處,這裏並不缺少食物。你的那些問題,可以等到你能夠活動後,去詢問我們族群的祭司大人。他是全知的智者,沒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矮小的米羅那長長的怪異腦袋上能看出他的崇拜表情,顯然是對於他們族群的那個祭司大人的崇拜。

    說到這裏,王大川總算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被白袍迪賽拉瞬移帶到了特奧底沙漠的邊緣地帶,然後跟他激戰之後,也許是自己的勇猛嚇跑了對方,之後好運地被這個傻乎乎的沙人救了。而這個傻乎乎的沙人不知道是腦袋壞了還是怎麽,自己獨自從沙漠最深處跑到了邊緣地帶,迷了路,但要不是他迷了路,也不會遇到重傷的王大川了。

    對於這種看似未開化的種族,王大川又生出了些許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來源於他曾經讀過的各種異界小說。他在幻想,自己會不會被卷入這麽一個族群的某些奇怪戰爭。

    這一切都會在不久之後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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