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媧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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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不周山閉關的女媧,得鴻蒙紫氣之助,十萬年間斬的兩屍,之後道行增長緩慢。女媧亦知天之道,一張一弛方是正理。於是女媧告別兄長伏羲,遊曆洪荒大陸。
舉世無雙的容貌自然招來宵小窺視,女媧自是一一出手打發。洪荒之中,自無仁慈可言。女媧幾次辣手倒是將洪荒生靈鎮住。漸漸的再無不開眼之生靈。但隨著因為對女媧高深實力好奇的追溯猜測,女媧的身份居然被猜了出來。如此一來,雖然窺視其美貌之人少了,但鴻蒙紫氣卻招來更多更強的隱世高手。
女媧以斬二屍的絕對實力橫掃來犯之人,一時間洪荒生靈震驚。那來犯之人,有膽量爭奪鴻蒙紫氣的,至少也是大羅金仙巔峰的修為,甚至不少斬一屍的準聖,全都铩羽而歸。因為鴻蒙紫氣引起的騷動才算平息。
女媧走走停停,漫無目的的遊蕩在洪荒之上。會因那水的清澈而留步,會為那山的險奇而駐足,會為那山花爛漫的美景而留戀。
行行複行行,日月交替,陰陽輪轉。女媧這一走就是幾百年。這幾百年間,女媧見到了山脈的寧靜,見到了紛爭的慘烈,見到了世間的光怪陸離。但越走女媧越覺得難受,而體內鴻蒙紫氣也是越發的躁動。女媧知道,自己的成聖之機已經到了,但就是抓不住。女媧更加的煩躁。
這一日,女媧來到一片美麗寧靜的湖泊前,徐徐濕氣吹來,令的女媧意欲大減。心情好轉之下,女媧輕輕的蹲下,芊芊玉手輕輕的劃過水麵,漾起道道漣漪。看著水中倒影的絕世容顏,女媧忽然一愣,瞬間抓住了之前的種種煩躁之處。
女媧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何越走心情越糟。原來幾百年的單調重複,孤單寂寞令自己難以忍受。看現在洪荒大陸,生靈千百種,但並非先天靈智大開。需得修煉,才能開啟靈智,具備智慧。但修煉一途,需要機緣、資質,萬中無一。這一路走來,看到的最多的還是野獸間的廝殺。
創造一智慧生靈!女媧悟到,這就是自己的成聖之機。想到此處,女媧按下欣喜,平複心神。以法力攫取湖中泥土,按照自己的樣子捏造一泥人。但是捏成之後,泥人木訥僵硬,毫無靈氣可言。女媧皺眉一想,卻是將自身一滴鮮血滴入泥人,就見泥人忽然之間變得生靈活現,妙不可言。
就在女媧欣喜不已之時,忽然嘭的一聲,原本好好地泥人忽然爆炸開來。女媧不禁眉頭又是一皺,不知又有何處不對。
女媧思索再三,覺得應是自己鮮血之中能量太大,泥人之身承受不住。於是女媧再捏一泥人,滴入少量鮮血,依然是爆體而終。經過反複試驗,當女媧將適量鮮血注入泥人體內之後,泥人之軀終於是承受住了,但女媧發現所造之泥人,靈智低下,與野獸無異。
成聖之機就在眼前,但卻無法抓住。這讓女媧異常暴躁。無法之下,女媧飛身來到天外天混沌之中,躬身施禮說道:“弟子女媧,有事求見老師,請老師賜見。”
女媧話音一落,就隱約感覺到紫霄宮的位置,於是輕易地走進紫霄宮。見道祖鴻鈞氣息飄渺的坐於高台之上。女媧施禮過後說道:“老師,弟子感到成聖之機已至,但苦苦不能抓住,還望老師相助。”
鴻鈞淡然的聲音說道:“女媧,你可想好,欲造一後天靈智大開之生靈,以此成聖?”
女媧說道:“弟子已知道此乃弟子成聖之道,自當達成。”
鴻鈞說道:“造物不易,好土難求。開天辟地前,混沌之中有一土,是為九天息壤。此壤為先天靈寶,無甚它用,卻蘊含造化一道,功能造化。以之為本,卻是能造化出一番生靈,實為造化生靈無上好土。如今為師就賜予你,祝你一臂之力。”
女媧興奮地跪拜道:“多謝老師!”
女媧見鴻鈞不再言語,知道其意,於是告辭離去。一心想著成聖的女媧並未聽到紫霄宮中那長長的歎息······
女媧回到洪荒,來到不周山山下。此處滄海桑田,有那先天精水匯聚,是以女媧來到此處。有息壤在手,女媧以先天精水宿出一泥人,然後滴入鮮血。頓時泥人呆滯的目光靈活起來,一番手舞足蹈之後,並無異樣顯出。
女媧放心之下,又以法力捏造出數個泥人,分別賜予鮮血,立時活潑起來。女媧感覺如此太慢,於是抽起一藤條,以法力揮動,沾起息壤點點,一一灑出,立即無數泥人成型。女媧再一一賜予鮮血。如此幾次施為,就見不周山下,密密麻麻全是女媧所造之生靈。
就在女媧準備繼續創造之時,忽然九天息壤一陣抖動,飛向天外天混沌之處。女媧明白這是鴻鈞提醒自己,已經足夠了。
女媧看著自己創造的生靈,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悲傷。但這感覺很快就被即將成聖的喜悅所掩蓋。女媧看著這群後天生靈說道:“爾等從今往後,就名為人吧!”
隨著女媧話音落下,就見天道降下無邊功德。功德金光下降過程中,一分為二,其中約一成飛向天外天,乃是鴻鈞借息壤之功,分得一成功德。其餘九成沒入女媧體內。
就在功德金光入體之後,體能鴻蒙紫氣大動,兩者交匯。女媧立即感到天道是如此的清晰,自身道行在飛速增長。砰地一聲,似乎有什麽桎梏打破,周身陡然放出萬道光芒,無數靈氣紛紛湧動而來。頓時天地變色,風起雲湧,電閃雷鳴,異象紛呈,天音渺渺,金蓮朵朵,香飄四方。
同一時刻先是天道慶之,狂降洪荒星光,滋潤萬物,地生香氣,潤澤生靈。無數的霞光從九天之上射下,接引女媧身形緩緩上升。隨之女媧氣勢大漲。然後一瞬間龐大威壓席卷洪荒。
洪荒生靈不明何事,本能的屈身跪拜。修行有成者,具感浩然威壓,不由自主跪拜。唯有大神通者,具是神色複雜的看向威壓的源頭。
良久之後,良久消去,漸漸顯出女媧身形,再不複從前。整個人望向去,感覺如鴻鈞所言一般,玄而又玄,是為道。
成聖!
女媧終於成聖了!
此刻所有大能之士,都知道,繼鴻鈞之後,天地間又有一位聖人誕生了。
洪荒大地之上,新生人族早就在女媧威勢盡顯之時,盡數跪拜在地。此時人族見女媧身形顯露,威壓盡斂,於是皆跪拜大呼道:“拜見聖母!”
女媧微微一笑,看向自己創造的這個種族。但是一看之下,女媧忽然臉色大變。原本收斂的聖人威勢再度顯露,顯然是心情激動。
女媧靜立半空許久,臉色變幻不定,周身氣息紊亂,神情忽明忽暗。最終女媧長歎一口氣,再次看了人族一眼,隨即瞥了虛空一眼,轉身消失不見。留下一地的不知所措的新生人族。
虛空之中,元龍長長的出了口氣。聖人之威,宏大至此。剛剛僅是女媧看了一眼,元龍就感到周身凝固,難以移動。短短瞬間,居然出的一身冷汗。
所有大能,因為天道的明顯顯示,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此處發生何事,是以無需趕來。而元龍本就知道發生何事,但按捺不住想一見人族的欲望,於是悄悄趕來,恰見女媧神色大變的立於半空。
對於女媧離開時略帶警告的眼神,元龍先是不解,但看著迷茫過後,開始勘察周圍的人族,想到人族未來,元龍忽然明白了女媧那一瞥的含義。
女媧晉升聖人,定然是知道了未來。人族將取代巫妖兩族,成為天地間的霸主。或許女媧對妖族天庭勢力沒有多少好感,但她畢竟是妖族一員,見自己一手創造的種族,將來會取代自己的種族,成為天地間的主角。女媧定然是難以取舍。因此最終女媧決定不偏不倚,兩不相幫。
女媧棄人族而去,並非無情,恰是多情。人妖之間,難以割舍,是以兩不相幫。並非後世有言論所說,女媧造人隻為成聖。
而女媧看元龍那一眼,自是警告元龍莫要插手人族之事。人族生滅,全看天意。
元龍自是能明白女媧的心情。就像自己當初知道龍族大劫一樣。自己此世雖為龍族。但卻是一個人的思想。開始之時,對龍族並無歸屬感,濤聲濤滅,我自巋然不動。但大劫來臨,元龍才赫然發現,自己流淌的是龍族的血。
女媧大概如此,但想必更複雜吧。身為妖族之人,卻一手締造了自己種族的終結者。而人族又流著自己的血,女媧也難以割舍。
元龍看了人族一眼,自然知道人族無滅族之禍,作為日後天地主角,自有大能照付,元龍不願也不想因此得罪一位聖人。於是元龍也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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