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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裏的平靜被秦如漢笑嗬嗬的招呼聲打斷，他一口氣點出三人的身份，似在向李洋介紹。

    “秦當家的好，還帶著客人呢，聽說你去菲國帶新人曆練，怎麽回來的這般早啊。”右手邊的幹瘦男子搭話了，他不但長相陰沉，眼光像蛇，連說話也是同樣的味道，略帶沙啞的聲音，更像蛇在嘶叫。

    “韓當家的好，我確實去菲國走了一圈，沒想到這事兒你也知道。”聽到韓小峰看似隨意的問話，秦如漢就查覺到不對了。

    這次帶去菲國的三十名新人，是用‘基因進化液’造就出來的。這批進化液有八百多支，價值二十五個億，不是個小數目。秦如漢瞞著其它三家進的貨，帶人出去曆練的事十分隱密，就算被人發現他不在總部，也會有別的理由來支應，隻是沒想到做了這麽多的安排依然被人發現他真正的行程。

    “菲國不好混呐，變形機器人遍地都是，我差點被它們給圍了，要不是靠著點兒運道，能不能回來見諸位都難說。小命要緊，菲國不是人呆的地方，不早點兒回來怎麽行？”

    秦如漢接著道，“雷當家和韓當家都在，一定有要事相商。我帶人來黑市純屬隨意而為，沒想到兩位消息如此靈通，我剛到你們已是像等了我很久的樣子，秦某佩服，佩服啊。”

    “姓秦的，你還真以為我們在等你嗎？好大的臉麵呐！”說話的依然是韓小峰。這家夥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中聽，夾槍帶棒的，實力不怎麽樣，口氣倒不小。

    “我們在等龍當家的，本沒想到你從菲國回來的這麽快，更沒想到你一回來也不歇一天，就急火火地往這裏趕，急的跟投胎似的。”坐在中間的雷占霆開口了，它的聲音低沉且洪亮，在廳裏帶起一陣嗡音，

    “我不喜歡打馬虎眼，做事隻憑實力，這性格想必你也知道。既然老天讓你比‘明月心’的龍當家早來一步，我就先跟你談。”

    雷占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擲地有聲，好像他的話誰聽了都得信，不信自己反而不舒服似的。他端起麵前桌上的茶水，一口氣幹完，才接著說，“你也不用瞎猜，跟我說話不費勁，我有什麽說什麽。一個月前，小江終於突破瓶頸晉級為強者，何等大事啊，我本想好好地慶賀一番，他卻說這是我們的機會，一次整合四大組織的機會。

    如果我‘黑能會’的‘大風’江南國順利晉級強者的消息傳出去，你和龍當家聽到，一定吃不下，睡不著。‘黑熊會’的實力本就是四家當中最強的，我‘黑熊’有多少斤量，你們都清楚，單對單你們不是對手，如今小江成為強者，‘黑熊會’實力更上一層樓，你們更沒優勢，那所謂的平衡算是破了。”

    秦如漢聽的臉色稍有些發白，顯然‘黑熊’的話，很刺耳，也很實在，容不得他反駁。

    “那雷當家想怎麽樣？強吞下‘秦漢’和‘明月心’，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我們雖然實力不如你們，也沒到天差地別，隻能被動挨打，還不了手的地步，你們就這麽自信能不傷筋動骨地拿下我們？”秦如漢正了正臉色，鎮定地問道。

    “你說的對，當時小江也這麽說。我看你們兩家不爽很久了，早有吞並你們的心思，隻是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不得不忍耐下去。外有龍組壓著，芒刺在背，前五世家這些巨無霸中任何一家都能對我們造成大威脅，形勢不允許咱們窩裏鬥。”雷占霆並沒有被秦如漢略帶挑釁的詞句激怒，他不緩不慢地道，

    “當初辦地下黑市，用的全是‘黑熊會’和‘毒龍社’的關係，你們兩家出的力不大吧，可辦黑市得來的好處，不但不能少你們一份兒，還不能分你們太少，為什麽？還不是擔心你們怕比不過我們，暗地裏動小心思，搞小動作，亂了地下勢力好容易形成的這股子合力？

    外有強敵環視，地下勢力的眾多幫會蝸居四川一隅，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們不但沒能力大張旗鼓地往外發展，還要時刻防備著龍組不知道什麽時間集齊力量來圍繳我們。

    我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卻很不爽一直窩在一個地方。這些年我們兩家努力向外拓展，死傷不少兄弟，被抓的更多，你們呢？除了偏安一隅，還做過什麽？‘秦漢’‘明月心’早已失去了當初地下勢力反抗政府力量的精神和主旨，你們不配四大地下組織的稱號，早晚會被淘汰掉，現在時機來了。

    聽說你從吳家買了八百多支‘基因催化液’，花了二三十個億，大手筆呀，知不知道這東西怎麽研發出來的？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異能研究者們，用被活捉的異能者做活體實驗得來的，每一瓶催化液都含著這些年我們兩幫折損在外麵的成員的血淚。

    想想吳家殘害了多少我們的同袍，你還偷偷地主動和吳氏交易，這麽藏著掖著，是心中有愧呀，還是怕我們知道你的小動作？我看，後者居多吧，你沒了血性，早忘了當年政府殘害我們異能者的事實。

    所以啊，用任何手段對付你們，我都不會覺得愧疚。小江剛晉級強者，先想的不是個人的喜悅，而是鏟除‘秦漢’‘明月心’的機會來了，我很欣慰。”

    “你還沒放下當年的仇恨，這又何苦？”秦如漢沒想到雷占霆把苟同政府，討好世家的罪名扣在他頭上。他臉色激動的有些發紅，最終依然忍住沒有吐出激烈的言辭，

    “如今不同往日，國家在大力推動火星移民計劃，國際上各大國都分出大部分精力撲在這件事情上。移民火星，是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2012年大災變過後，地球越來越不適合人類居住想必你也清楚，搶先一步在火星上劃出屬於中國的勢力範圍，重要且必要。

    你們成天想著跟政府作對，不是拖後腿又是什麽？你們在國內跟政府鬥的歡，平白便宜了別國。等到其它國家在火星上把好地方搶了個幹淨，我們還沒有成功移過去，損失的是國家的未來，是國人的未來。是不是真的看到這一天到來，你們才開心？”

    李洋沒想到兩幫子人看架式要兵戎相見，卻先鬥起了嘴上功夫，辯起理來了。道亦有道，此話不假。

    “得了吧，姓秦的，你就會弄些自認為高尚的理由來安慰自己。政府誰在把持，你心裏清楚的緊，不管國家走到哪一步，前五世家依然是即得利益者，不推翻他們，我們將永無出頭之日。

    還移民火星呢，就算他們研發出全套的技術，第一個遷到火星上，你以為他們會帶上咱們一塊兒去？好處他們全收，我們什麽也得不到，除非你甘心當他們的奴才，否則留在地球上承受地球老化期帶給人類苦難的，還是我們這群人。”

    第三人開口了，他上來就抓住地下勢力和政府之間矛盾的實質點，幾句話便打消了秦如漢剛才一番話裏所占據的大義。他就是雷占霆口中的‘小江’，‘黑熊會’中的軍師，雷占霆的得力手下，人稱‘大風’的江南國，一個典型的謀士。

    前不久晉級強者，又是這次行動的主策劃者，江南國精神狀態很好。他說話平穩，長相也溫和，話裏卻對秦如漢非常的不客氣。他能在晉級強者之初，先放下個人的喜悅，把注意力全放在謀劃吞並‘秦漢’‘明月心’的事情上，對秦如漢感觀之壞，在其中占了很大成份。

    “國家已不再是所有人的國家，它被一小攝人緊捏在手裏。國家的利益也不再是單純的所有人利益的體現，大家族們正在用國家的力量壯大各自的實力。不把國家的這些蛀蟲消滅，不但我們得不到好處，成千上萬的平民也得不到好處。

    移民火星是好事，名額卻有限的緊，大世家們分配完後，再拿出一部分給那些願意為他們當奴才的人，能不能留些名額給平民都難說，就是能帶一些平民走，數量也不會大。不反抗被大世家把持著的政府，我們沒有出路，這是非死即生的選擇題，我們沒我第三條路可走，也沒有人能給我們第三條路來選。”

    江南國平靜地說完駁斥秦如漢的話，不容對方再作辯解，接著說，“四大地下組織，分成兩派，‘秦漢’‘明月心’一派，‘黑熊會’‘毒龍社’是另一派。我成為強者，我們這一派的實力大大增強，雖然不大可能一口吃下你們兩家，卻可以一家一家地吞下。就算吃下一家也要受重創，我們還可以用計來實施斬首。

    今天我們出現在這裏，就是趁著你去了菲國，來個分化瓦解，傍晚六點，我們約了龍當家的來。我們會勸她加入，能勸服就勸服，不聽勸，便殺了了事。

    龍當家的一去，你便孤掌難鳴。失去強者的支撐，你以為‘秦漢’‘明月心’能頂得住三位強者的壓力？它們遲早會被我們吞下，不用傷筋動骨。

    既然你鬼使神差地從菲國飛回來，先趕來一步，我們就先跟你談。怎麽樣，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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