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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安走後,熊笑依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好像什麽已經在變質了,她從小認識的那個少年好像,好像突然比她大了好多,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就隻能仰望了,小時候任安那麽矮,比她大三歲,卻有好幾年都是她比他高,仗著身高的優勢,總會一拍胸脯,豪氣萬丈地對著他說:“雖然你是我哥哥,但是我比你高,就讓我來保護你,以後誰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們一定要打回去,讓他們哭鼻子,看誰還敢惹我們。”

    可是隨著任安年齡的增長,他原本發育不良的身子慢慢長成了如今比她高一個多頭的修長身材,他從小都被冠上了個神童的稱號,可他總會嘟著小嘴向她抱怨:“小熊,我不喜歡當神童,他們都不和我玩了。”

    熊笑身邊有很多朋友,每次去玩,他都會拉上任安,漸漸地,小孩子們對神童的敵意都消失殆盡了,因為他們和任安相處後,會發現原來神童和他們一樣,除了腦細胞比他們發達外,有些的地方還不如他們呢,他們就很開懷地玩到了一起。

    熊笑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是呀,為什麽他身邊人越來越多的時候,自己卻不願意和他呆一塊了呢,從床上坐起,拿出被鎖在底層的相冊,裏麵一張張的照片全是她和任安的,原本是擺在桌上放著的,可不知從哪天開始,她就把它鎖起來了,眼不見為淨,可是現在她突然想重新放在桌上原本的地方放著了。

    右手支著頭,輕輕翻開相冊,回憶著以前,其實她一點也不討厭他,反而很喜歡,所以她在努力變優秀,想變得和他一樣優秀,可她以為離他又近了一步後,他嗖的一下,離她站的地方又隔了好幾步,這麽趕著趕著,她突然覺得累了,再怎麽努力,天才和高才的一字之差,永遠像太陽和月亮,不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輕輕歎了口氣,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不知道他睡了沒有,她想和他說會話,距離上次好好談話已經過去了兩年。

    輕輕敲著門,沒有回應,從隔壁的雜貨間拿了備份鑰匙,轉動門把進了屋,按下開關,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瞬間亮堂,可是卻沒看到想見的人。

    遲疑地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手機裏傳來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聲音,熊笑還以為打錯了,看了屏幕上的號碼,問道:“你好,我找任安。”

    霍承瑜一聽,好小子,豔福不淺呀,這大晚上的竟然還有妹子給他打電話,一看備注:小熊媳婦。頓時了然,“他喝醉了,正趴在沙發上。你來接接他吧。”怕她不答應,也不等熊笑回話,徑自先掛了電話。

    隨之而來的是一條地址,熊笑無奈地套上外套,問老爸拿了車鑰匙,出門接人去了,這大晚上的,交警都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所以沒有駕駛證也開得安心起來。

    熊笑一進包廂,映入眼簾的是一群七仰八歪的男人,這是喝了多少酒呀,皺著眉頭尋找任安的身影,徐才智一看有個異性,大呼小叫起來:“哇,有美女來陪我們喝酒了。”

    眾人抬起暈乎乎地頭望向熊笑,熊笑真想奪門而去,皮笑肉不笑地說:“嗬嗬,這這這,天氣真好,我是來接任安回家的。”

    霍承瑜拍了拍趴著睡的任安,打了個飽嗝:“小五,你媳婦來接你回家了。”

    熊笑慢慢走近,任安正皺著眉頭閉著眼,嫌惡地拍掉霍老大的手,嘟囔著說:“吵什麽,我還沒睡夠呢。睡夠了繼續喝。”

    蹲下身子,聞到了任安身上的濃濃的酒氣,以及包廂裏的各種煙酒味的混雜成了一股令她難以忍受的氣味,熊笑強忍著不適拉起正皺眉睡覺的某人。

    任安睜開昏沉地雙眼,看不清來人,一把推開,沒好氣地說:“走開,不要打擾我喝酒。”

    一時不防,被摔倒了,撞到了桌上的空瓶子和已經開了蓋的酒瓶,一陣瓶子倒地聲響起,桌上流淌著被撞翻的液體,滿屋狼藉。

    熊笑很委屈,咬著唇低下頭,“我走了,你喝吧。”

    霍承瑜原本迷糊的腦袋清醒了不少,看著熊笑開門走了出去,使勁地拍了任安的頭:“你這臭小子,連媳婦都趕,你是不要命了吧。”今晚一個電話全把他們叫來,二話不說點了一屋子的酒,悶聲不哼地隻顧著喝酒,喝多了後才說他追媳婦追得太辛苦,怕媳婦不同意嫁給他,結果,這臭小子,活該被媳婦甩,媳婦都追上門了,還把人家弄跑了,這樣的男人誰敢嫁。

    任安捂著頭地望著霍承瑜:“痛。”

    “你還知道痛,快給老子去把你媳婦追來,真是不省心的家夥,快去呀,愣著幹什麽,你再呆一分鍾,你媳婦就再也不是你的了。”

    “小熊崽來了?”

    霍承瑜一巴掌飛了過去:“你踏馬的快去追呀,晚了就別怪兄弟不給個提醒了。”

    踉蹌著爬了起來,慌不擇路地往外衝,大廳裏傳來吵鬧聲,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他聽到了小熊崽的聲音,好像哭了。

    慌忙地擠進人群,看到他家小熊正坐在地上哭著想掙開一個滿麵油光大著肚子的老男人的拉扯,無助地搖著頭,大喊放開我。

    任安暴戾地衝上前,二話不說抬起拳頭就砸向了那老男人的臉上和肚子上,看到老男人被打,周圍聚齊了好幾個人,朝著任安揮舞著雙拳。把這些人都打趴下後,任安還不解氣地又使勁踢了好幾腳,“勞資的媳婦,勞資疼都來不及,你們這群癩蛤蟆也想著欺負她,都去死吧。”熊笑哭著抱住了任安,讓他別打了:“我沒事,我們回家吧。”

    任安一個公主抱,把葉離抱走了,在葉離的指路下,抱著葉離走到了車後座上,心疼地輕拍著後背:“乖,小熊崽沒事了,有我在呢,誰也不能欺負你了。”

    熊笑緊緊地抱著任安,抽泣著,她還是很怕,怕如果任安沒有追過來,她是不是就會被糟蹋了,瑟瑟發抖的樣子,任安內心怒火狂升,恨不得再衝回去砸幾把凳子。

    “小熊崽,你哭起來真的很像熊在叫呀。”

    熊笑抬頭,把臉上的眼淚就往他身上抹,不解氣地把鼻涕也順帶抹了,“你才是熊,你才會熊叫,臭任安。”

    暗暗鬆了口氣,故作輕鬆道:“因為是熊,所以叫熊呀。”

    “不和你爭這個沒營養的話題。”傲嬌地別過頭,覺得鼻涕又開始外流了,使勁地往任安身上又抹了一遍。

    “雖然我不嫌棄你,但是回去別忘了給為夫洗衣服。”

    “夫你個大頭鬼,妄想症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