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等待花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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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邢雨、左牽黃等三十來位修士就在山崖上,搭建了幾個簡單的木屋,就這麽等待著入穀尋找那冰晶花的日期。(.)

    “咿、呀、恩、啊......”

    一陣似哭似喊的叫聲,從一件簡易的木屋中傳了出來。一位修士路經此地,聽到那古怪的叫聲,卻看都沒看那木屋一眼,竟自離開,向著不遠處的一件木屋走去。

    “蕭大哥。”就在那名修士來到不遠處的一間木屋前,一位看似與他關係不錯的男子上前打招呼道:“蕭大哥這麽刻苦啊,”

    蕭姓男子聽後,看了那男子一眼,頗有不悅地道:“小隨子,你的修為又退步了。”

    隨姓男子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巴結地道:“不是小弟退步了,而是大哥你進步了才對。”

    蕭姓男子聽後,臉色更加不善起來,道:“就是你這種懶惰心理,才使得咱們傭兵團中的尾羽一隻,聲勢大不如從前!走,讓我*練*練你。”

    隨姓男子聞言,麵色一下子變得灰白,道:“別啊,蕭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這裏天氣又冷,長時間盤膝練氣,對身體隻是有害無益啊,而我修煉的功法裏麵,可是隻有靜功,沒有動功的啊。”

    那蕭姓男子便是當初邢雨嚐試拉攏的蕭天正,而隨姓男子呢?不用說啊,自是他們尾羽一夥之人,名叫隨安。

    蕭天正聽隨安如此一說,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這也怪不得他,畢竟這麽冷的天氣,如果一位修士強行盤膝練氣,那最後很可能落一個修為沒怎麽增長,反而落得一個凍壞了雙腿的結果。

    隨安一見自家陣營中長勢人的麵色稍安,繼續擴大攻勢,道:“再說在這裏,你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練氣打坐,也找不到啊。”

    此人說這話的同時,眼睛還若有若無的望向一間木屋,隻聽那裏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的怪叫之聲,那聲音似是鳥鳴,又像獸吼,總之是使得整個山崖一帶喧鬧無比。

    蕭天正聞言望去,不由地眉頭一皺,因為此時那裏正傳來一連串‘啊啊’的叫聲,吵得人心煩。

    “哼,咱們這位邢前輩還真是好學啊。”蕭天正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頗有不屑地說道。顯然是對當初邢雨以一個無名無份的身份對他拉攏,讓其留下了極為不好的印象。

    隨安一聽,連聲應道:“對對,不過我看他一定是腦子壞掉了,難道他還打算考一個獸中狀元不成?哈哈......”

    “住口!”蕭天正問題,麵色一變,嗬斥道:“他雖然辟穀成功,不過壽元也不過區區三百餘年罷了,而此人的年歲,一看便知是不過五十之人,這足見其勤奮!你在看你,年近四旬,結果呢?比人家生生差了一個大境界,還敢取笑旁人!給我回屋去,盤膝練氣二個時辰!”

    隨安一聽,麵露苦色,連聲討饒道:“別啊,大哥,我若是聽著那不斷的怪叫聲練功,萬一一會走火入魔咋辦?我......”

    此人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當他看到蕭天正冰冷的目光,不由地越說聲音越低,最後隻好默默地轉身回屋。

    “哈哈哈......好啊,你要是練到走火入魔,咱們兄弟就可以為民除害了!哥幾個,你們說這小子是燒著好吃還是煮著好吃?”

    然而隨安剛剛轉身沒走出幾步,耳畔就傳來一陣嘲笑之聲,這讓他心生怒氣,然而回頭一看之下,立刻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滾回屋裏去,以後少給我出來丟人陷眼。”蕭天正見此,自然更是惱怒,罵了此人一句,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那說話之人,正是他此行最為惱火的一幫人,原先黑羽傭兵團的勢力也不過隻有三夥,一夥自然是他們出身尾羽的修士。一夥則是由結奴修士組成。另一夥是由浮玉、天泰二國前來的散修組成。他們組成勢力,可不是平白無故的,他們這種傭兵,指的就是一次任務下來的獎勵,而傭兵團中的成員一旦混雜,勢力暴漲是必然的,但完成任務後,自然也難免會出現分賞不均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傭兵團中的個個勢力才應運而生。

    然而剛剛說話之人卻是這黑羽傭兵團中的第四大勢力,萬姓勢力的代表人,這還不算,黑山月在此次行動前,還宣稱允許了簡鍾戈在團中成立了一個特別小隊,這也就是代表了團中已經有了五個不同勢力。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僧多肉少的局麵,要知道原本他尾羽勢力占據著人數優勢,一個月怎麽也能接到三五個任務,現在平添二個勢力,就算他們人數不多,實力不夠,那也是能從他們尾羽勢力手中搶走一二份任務的。

    “蕭老三,你何必動怒啊,正所謂樹大有敗葉,林大生害蟲,你何必如此責備自家兄弟?”那粗壯大漢聞言,則是和顏悅色地道:“小隨子,怎麽樣啊,哥哥我的提議你考慮清楚了沒有?像你這麽不時上進的,待在那尾羽幫裏麵也沒什麽好日子過,倒不如趁著咱們萬姓的勢力稍弱,反水過來啊,說不定三五年後,你也就是個小頭頭了,這可比你在那尾羽勢力中瞎混強多了啊!”

    隨安聞言,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轉頭怒道:“我就是做豬做狗也不會做叛徒!我。

    那魁梧漢子,王大力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凶相,疾走二步,道:“媽的,小隨子,你吃了狗蛋了?敢頂撞老子!”

    “哦?看不出來啊,想不到你王大力也有自稱老子的一天,那就讓我蕭某人來領教一下你的能耐吧!”蕭天正見此,麵色一寒,上前一步冷聲說道。

    此情此景,無論是在山崖之上,還是山洞之中,都在這半月左右的時間裏,不停地上演著,畢竟二個新生的勢力若想站穩腳跟,那不光是靠上層一句話就行的,還要你自己想法去拉攏修士加入,不然你空有一個派係,沒有修士前來也是惘然。

    “劉雷,本次行動的獎勵,你可知道了?”一位身材壯實的男子,湊到一位看似枯瘦的老者身旁,低聲說道。

    老者聞言,臉上雖然仍舊平靜,心中卻早就翻滾不已,道:“這個老夫自然知道,說罷你小子來此,到底為何。”

    壯實漢子見他如此,眼漏一絲異色,道:“想必你們尾羽派定下的獎賞製度,仍舊是二十比一吧”

    老者聞言,沒好氣地白了此人一眼。尾羽派係之中的獎賞製度向來如此,此人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壯實漢子見此嘿嘿一笑,道:“實不相瞞,咱們自由小隊的獎賞可是十分之一,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一次反戈一擊?”

    “......”老者聞言沉默了,若說這個獎賞讓人不動心,那存數扯淡,這可是原本一倍的數量啊。

    漢子見此,一咬牙道:“五分之一!不過這個獎賞僅限於本次任務,以後若是接了任務,獎賞仍舊是十分之一!”

    “......”

    “哈哈哈......”

    邢雨原本還真屋中苦學獸語之術,但聽到屋外的笑聲,就立刻來到門前,‘吱扭’一聲推開屋門,道:“左牽黃何事如此開心啊?說來讓我也一同樂和樂和。”

    左牽黃聽後笑道:“我說賢弟啊,我真佩服你的學習能力,不過你剛剛可是說錯啦,你那個音是都來的意思,過來的聲音要更加低沉平和一些。”

    邢雨聽後笑著將此人讓進屋中,道:“實不相瞞,這獸語一術說起來簡單,學起來還真就不是什麽容易之事,音稍高或稍低,都會歪曲了本意,真想不到當初研究出此術的高人是何等的天資過人啊,竟能將如此細小的聲音區別開來。”

    左牽黃來到桌前,拉過一把椅子穩穩坐下,道:“你要說起此術的出處,那可是大有來頭的,不過我也隻知道個皮毛而已。”

    邢雨聽聞,拿起桌上的一隻茶壺,慢慢倒了一盞之後,在手上一晃,遞了過去,道:“前輩既然知道淵源?那是再好不過了,還請說與我聽。”

    “嗬嗬嗬......真想不到邢賢弟的縱火功夫竟然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看來當日老夫等人與你比試煉丹之道,還真是我等走眼了啊。”左牽黃此言倒也不是什麽誇讚之詞,因為他看到邢雨隻將茶盞拿在手中一晃,而並未看到他的手上升起絲毫的火焰,這可不是一二年的功夫才能做到的,要知道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催動天地中的火靈力,或是任何一種靈力,那都需要心神、經驗以及自身靈力釋放等多方麵因素的配合,如果一方麵達不到,那麽多少都會出現火焰外露的。

    邢雨聽後微微一笑,道:“獻醜了,這也是晚輩受不了這份寒冷,這才想出來的辦法,對了前輩先嚐嚐,這是我用幾種蘊含五行靈力的靈草煉製而成的,應該也算是靈茶的一種了吧。”

    左牽黃聽後嘴上雖道:“哦?既然出自賢弟之手,那老夫可要好好品嚐一番了。”然而心裏卻在想此人所言究竟有幾成是真,幾成是假。如果真如他所說,剛剛學會的法子,那此人的學習度,不,應該說是精進的度也就太嚇人了。要知道那獸語可是老夫從那墨老手中得後,苦學數個寒暑,同時有一種靈獸相伴,這才能達到今日的起色的啊。

    這樣想著,此人抿了一口茶盞中的靈茶,不由地一股濃鬱的五行靈力就衝進了他的口中,而他見後,則是一驚,隨即立刻用自己體內的靈力與之相抗衡起來。

    然而他那精純的土靈力一與那五行靈力相遇,那五行靈力就立刻一化為五,一股濃鬱的土靈力瞬間就與他自身的那股精純的靈力融合在了一處,讓他有種小補的感覺。

    而其餘的四種靈力則是分別圍繞著他身體的五髒六腑轉了開來,讓他有種時冷時熱的不舒服之感,但時間不大,這種感覺反而讓人十分的留戀,有種四成像是的感覺。

    左牽黃現之後,正待細細品味,那種感覺似乎是由於他喝得靈茶過少,竟然消失了。這讓他不由地一皺眉,隨即端起茶盞一口氣喝了個幹淨,可除了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充盈了一點點之外,再也沒有剛剛那種神妙的感覺,這令他不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希望這樣還能找到剛剛的那種神妙感覺。

    邢雨等了片刻,見他閉口不言那獸語出處,有些心急地道:“左前輩,茶喝的差不多了,你也該說說那獸語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了吧。”

    “哦。”左牽黃聽到邢雨的召喚,這才從那如夢似幻的感覺中走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剛剛說什麽?”

    邢雨聽後一笑,道:“我說那獸語出自何人之手?”

    “哦。”左牽黃聽後,露出恍然的神色,道:“這個我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是出自遠古的一位聖尊之手,至於經久是哪位,我就不得而知了。”

    “唳......”

    邢雨聽到這個答複,心中原本有些不滿,就在他正要準問之際,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悠揚的鷹唳之聲。

    左牽黃聽後,連道:“糊塗,糊塗。光顧著和你扯淡了,連正事都忘了。”隨即正色道:“邢賢弟,我剛從冰梟老巢那邊回來,梟王告訴我說,冰晶花開花的日子就要到了,它讓咱們準備一下,這就動身出。”

    邢雨聽後沒說什麽,而是跟著左牽黃起身一起走出那簡陋的小木屋。

    出了木屋,邢雨略作思量道“左牽黃,愚弟想過了,咱們這夥修士之中,隻有你我略通獸語,如果你我同去,咱們這裏要出了什麽變故,那就麻煩了,所以晚輩想請你留下,主持大局。”

    “這......”左牽黃略作思量,覺得邢雨說的在理,這才道:“好吧,那我去叫王昕前來替我。”

    邢雨聽後笑道:“不必了,省的那冰梟覺得咱們變來變去的,不好。再說那梟王和小毛不都跟你說過峽穀之中的妖獸了嗎?還有,這次不也有幾十隻冰梟和二隻修為不弱你二人的銀色冰梟相隨嗎,你就不用擔心了。”

    左牽黃聽後,略作思量,重重地拍了邢雨的肩頭一下,道:“看來是該給你們年輕一輩展示的時候了,賢弟萬事保重,為兄等你的好消息。”

    邢雨見此,並未在說什麽,當即疾走二步,來到一隻雪白色的冰梟前,一躍而上,大喊一聲:“出!”同時從他口中傳出一聲與剛剛那聲鷹唳相仿的長鳴,隨即此梟身形一閃,墜入那浩浩迷霧,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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