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杜絲姑娘(第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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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樂山道:“杜管家,你派杜樂全到清泉寺去一下,務必將嘉興大師請來治病。”
再說,杜三楞離開杜家大院,到龍門場龍門河嘴邊,搭上木船,直接到順慶城,在順慶城二府街去拜會他的堂舅父張文舉,張文舉身穿蘭色綢緞,頭帶文士巾,四十多歲,嘴邊有少量胡須,開口問道:“賢外甥,來我府有何貴幹?”杜三楞將杜家大院杜樂山購土地一事的經過和打架糾紛訴說了一遍,然後道:“煩請舅老爺從中幫助,一定打贏這個官司,還杜家大院一個公道。”
張文舉仔細聽了杜三楞的講述,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賢外甥,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大忙。”杜三楞道:“為什麽呢?”
張文舉道:“你想,你們杜家大院杜老太爺真是老昏了君了,‘齊大路為界’這樣的話,居然上了地契文約,稍微明白一點的人都知道,應該寫齊山腰或山腳大路為界,這不就清楚了嘛,你說這個官司,告上來,縣太爺如何判?”杜三楞跪下說道:“煩請舅老爺一定要幫忙作主,杜太爺說了,銀子不成問題。”
還是‘銀子不成問題’這話打動了張文舉的心,說道:“好吧,起來說吧!我幫你,我們來商量一下打點的事。”
杜三楞道:“好吧,請舅老爺開一個數目,我好回去稟報。”
張文舉道:“我仔細想一下,這件事要成功須花三百兩銀子,縣太爺一百兩,主簿、典史、捕快頭、師爺等一起算來,至少花二百兩,哎,我勸你們杜家大院別打這場官司了,這一下你們又要損失三百兩銀子,這五十畝地才五百兩銀子呢!多不劃算。”
杜三楞道:“舅老爺開這個數目,能保證官司打贏嗎?”張文舉道:“我上下打點,這官司勝算的可能性很大呀!”
杜三楞告別張文舉,匆匆忙忙回到杜家大院,向杜樂山稟報了,張文舉答應幫忙打官司,可是要花三百兩銀票。杜樂山當即拍板道:“三楞侄兒,這三百兩銀票把杜家大院搞不窮,人爭一口氣,佛尊一爐香。我就是不輸這一口氣,打官司就打官司吧!杜管家,你與杜三楞共同來辦這件事吧!”
“遵命”,杜家珍與杜三楞告別杜樂山,到東廂房去商議打官司的事。
“杜杜老太爺!”杜樂全進屋一拱手道,“清泉寺座武僧嘉興大師到。”杜山道:“快請進來。”杜樂全出去將嘉興大師帶到,一個個頭矮小,其貌不揚的黃衣僧人,頭上有九個戒巴,一進屋便一聲:“阿彌陀佛。”
杜樂山道:“嘉興大師請坐。”嘉興大師道:“杜施主,請貧僧來,是叫貧僧行醫的嗎?”杜樂山心想,這個和尚真古怪,我不叫你來行醫,難道叫你來化緣!立即說道:“聽說大師醫術高,在下久仰,勞大師駕臨,請為在下的丁勇治療重傷病症。”
嘉興大師站起來,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這就去診治病人,還望是施主引路。”杜樂山道:“請。”便在前麵帶路,嘉興大師走至西廂房,隻有十多架床,每床躺兩個傷員,他便一一切脈,看傷勢,然後到大廳對杜樂山說道:“我們周圍方圓百裏之地,隻有白山寺慧遠大師精通黑沙五雷神功,大概那花和尚就是他的弟子吧!”
杜樂山道:“嘉興大師既然知道這黑沙五雷神功的出處,想必會治療法這種傷症吧!”嘉興大師道:“貧僧隻能用藥延長生命,不能根治。”杜樂山道:“那煩嘉興大師與我們的人一道去請一下那個慧遠大師吧!”嘉興大師道:“這個難哪,清泉寺向來與白山寺的佛經學觀點不同,分歧甚大,我們早就是不相往來了。”
“那我們單獨派人去請慧遠大師。”杜樂山道。
嘉興大師道:“慧遠大師有一個門規,凡是被他的徒弟用黑沙五雷氣功所傷,必須要他的徒弟親手治療,他一律不管,來請他的人,他一律謝絕治療,甚至閉門不見。”
杜樂山道:“這怎麽辦?”嘉興大師道:“這麽辦吧,我有一個好朋友,叫胡文士,是龍門鄉雲霧山山神,他醫術高見,後天要來清泉寺拜訪我。我現在給這些傷員開一些藥方,讓他們把命保住,多活一些天數。我在後天便邀請胡文士一道,來杜家大院如何?”
杜樂山道:“好吧,太感謝大師得力相助了。”
嘉興大師開了三劑處方,共服五天的藥,交與杜樂山,杜樂山讓杜樂全到杜香山家藥房去抓藥,熬服。
嘉興大師告辭道:“貧道隻能盡到如此責任了,告辭。”杜樂山呼喚杜家珍,打他五兩銀子,嘉興大師離開了杜家大院。
第二天傍晚,杜家珍與杜三楞進杜家大院大廳向杜樂山稟報道:“杜老太爺,打官司的事,我們花一天時間,辦理完了,縣太爺說了,等過了十天,在縣衙公堂審理此案。”
杜樂山說:“對了,這下可以為杜家出一口氣了,哎,求求菩薩保佑,杜家大院打贏這場官司吧!”
再說,南充縣衙了一張傳票,由兩位公差拿來,送到二龍鄉譚家村譚家大院。
譚家大院就比杜家大院豪華得多,一個大四合院,有四個大天井,中央一個小天井,小天井正南方是大廳,譚興萬大爺在此會客議事,譚興萬祖祖輩輩都在作官,最大的官做到巡撫,據說是他曾祖爺。
譚興萬父親做過三十年縣丞,後來貪汙受賄,罷了官回家,牽連三輩子孫不得祿用。可是譚家大院由於世代經營,成為方圓一百裏之內的大富豪。
守高牆大門的花和尚將二位公差帶至譚興萬的大廳上,譚興萬穿紫色淩羅袍,頭帶諸葛武候巾,手搖一把羽毛扇,高坐於紫檀玫瑰椅上,身前擺一張鐵力木板開光條幾。
一公差上前拱手道:“稟譚員外,我們是縣衙公差,特來送書一封。”說畢,獻上去,管家譚興順接過書,呈上,譚興萬經目一看,是一張打司官的傳票,譚興順摸了摸嘴邊短須道:“打就打唄,誰怕誰呀,我的二叔還是府通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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